“氣運轉，真是奇妙的變化……”

武館院，衛韜微微瞇起雙眼，仔細觀察著自己的雙手。

“有著明顯的墳起，尤其是當氣涌時，這種充滿力量的覺。”

“皮也變得更加堅韌，就像是在表面長出了一層角質。”

“我又長高了，每頓飯不管吃多，好像就沒有真正吃飽過。”

他又嘗試著發了幾下打法招式。

也能夠清晰的覺到，在氣的運轉過程中，一力量從雙肩發，傳導到大臂小臂，最后盡數從拳頭轟擊出去。

咔嚓一聲脆響。

碗口細的木樁應聲而斷。

才只是鍛皮的層次，紅線拳所展現出來的戰力，就已然超過地球上許多苦練許久的職業格斗選手。

那麼后面的煉筋、凝，乃至于最終的紅線境界，又會是一種怎樣的高度？

衛韜對此很是期待。

中午的伙食是燉雜燴菜，主食有饅頭和米飯。

一段時間的修行，特別是進到鍛皮層次后，衛韜的飯量也越來越大。

一頓就能吃到十幾個饅頭，再加上一臉盆燉，半桶藥膳。

如此才能勉強保證高強度運后的營養補充。

時間一點點過去。

藥石巷又重新恢復到平靜的生活。

青合會的黑依舊經常在周圍一片區域出沒，但卻再沒有靠近過衛韜的家門前一步。

就算是必須要從此經過，也躡手躡腳放輕聲音，像是生怕驚了住在里面的人。

有時候遇到游過來的小混混，黑還會當即出手，將人遠遠趕走，不讓他們在附近惹是生非。

衛韜早已經將此事拋諸腦后。

在彭鉞的指點下，他找到了一個新的賺錢順帶練拳的路子。

日常除了接老師教導練功，以及置武館雜務外，把大量的時間都花在了上面。

……………………

蒼莽山脈。

剛下過雨的山林郁郁蔥蔥，各種都跑出來尋找食。

一道影頭戴斗笠，穿著蓑，緩步行走在山間小道上。

遠的山峰高聳云，就像是一座座通天巨塔，安靜矗立在灰暗天空之下。

不久后，他一點點遠離了被人踩出的小徑，深到了更加茂的叢林之中。

其他采藥打柴人的聲音漸漸遠去，環境變得幽深靜謐。

他抬起頭來，注視著遠沉寂的山林，斗笠下的眼睛熠熠生輝。

此人正是衛韜，與彭鉞長談一番之后，這已經是他第六次進蒼莽山深。

在一塊平地停下腳步，衛韜找到自己上一次用石頭堆砌的臺子，從上取出一只布袋，將里面裝著的鹽倒了一些進去。

做完這一切，他稍稍離遠一些，藏在一棵樹后安靜等待。

時間一點點過去。

從早上一直快要到了中午，周圍還是一片寂靜，除了飛來飛去的蟲子和鳥兒外，就沒有見到一只。

他并不著急，一遍又一遍地搬運氣，在腦海中回溯紅線拳的招式打法。

忽然，不遠的灌木叢中傳來嘩啦啦的響聲。

衛韜依舊不為所，半閉著眼睛就像是睡著了過去。

終于，一頭碩的山鹿鉆了出來，低頭不停嗅聞著，一步步來到了石臺旁邊，貪婪地在上面了起來。

他就在此時猛地睜開了眼睛。

嗖！

幾枚石子從他的手中飆出來，呼嘯著正中山鹿頭顱，打得它頓時就是一個趔趄，嘶聲悲鳴不止。

山鹿驚慌失措，掙扎著還想逃跑，卻早被從樹后竄出的衛韜重重一拳砸在脖頸，自此失去了所有生還的希。

“想不到游石拳中的擲法，竟然在這里大放芒，進度力量提升上去之后，簡直相當于苦練了一門暗投擲功夫。”

他從后的背簍中取出一段麻繩，看著地上完好無缺的山鹿尸，滿臉都是喜悅的神。

不過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這頭山鹿，而是比它更加值錢十倍的另外一種獵。

小半個時辰后，衛韜在一棵大樹旁停下腳步，低頭仔細觀察著地上的一坨糞便，片刻后從后的背簍中取出一柄開了刃的開山刀。

唰的一道寒閃過。

他揮兩尺長的開山刀，割開了山鹿的嚨。

甩了甩手上沾染的跡，衛韜尋了一比較平整的地方，將山鹿的尸垂吊在一枝椏上面，然后來到不遠另外一棵大樹后安靜等待。

鮮滴滴答答流淌下來，在山石凹陷聚一小片鮮紅的水泊。

腥味道順著山風遠遠飄出去。

雖然他不知道最遠能散出多距離，但對于生活在這一片區域的食來說，這已經是相當難得的味。

衛韜提著刀再躲開一點距離，在一塊大石頭后面，開始了新一的等待。

這頭山鹿只是一個開始，他真正想要對付的獵，卻是游走于深山林中的紅頂灰狼。

相比較其他，紅頂灰狼以額頭中央的那一小片紅發命名。

當然，一小撮紅并不是重點，哪怕全都是紅的野狼也不是重點。

真正重要的是，紅頂灰狼的，對于紅線拳氣搬運的修行有著相當程度的補益作用。

就連紅線門煉制的珍貴輔助修煉藥……活丸，都需要用到紅頂灰狼的心臟和骨髓作為重要輔料。

但是在蒼莽山脈之中，紅頂灰狼族群幾乎都生存在更遠的大山深，極靠近人類的聚居地。

而深山林不僅有各種猛毒蟲，而且瘴氣彌漫終日不散，對人類來說就是不折不扣的生命區。

就算是經驗最為老道的獵戶組團，也不敢太過深其中。

因此，盡管武館出的價格一次比一次高，都很難收到多紅頂灰狼，也就無法大規模熬制練功所需的活丸。

衛韜從五師兄彭鉞口中聽到這件事，還是在詢問他有什麼賺錢門路的時候。

彭鉞當即就開了個玩笑，說了武館對于紅頂灰狼的收購價格。

隨后才開始認真幫衛韜分析，他們為紅線門親傳弟子，想要弄錢的話可以從哪幾個方面著手。

最直接的便是去三師兄的鏢局幫忙，每走一趟鏢就能賺到不菲的報酬。

或者是找四師兄的關系，到長樂坊做個鎮場的武師，每個月領上一筆月例錢。

其他簡單易行的辦法，無非是到某個小幫派做客卿，幫他們站臺平事，收取他們的供奉。

不過在彭鉞眼中，這幾種辦法并不適合衛韜如今的況。

鏢局走鏢雖然賺得不，卻太過消耗時間力，不利于紅線拳的修行。

因為習武一途注重氣，就是要趁著年輕時修行才效果最好，待到歲數漸長之后，氣便會自然而然衰落，此時即便再刻苦努力，也難以達到年時的效果。

更重要的是，雖然一般況下行鏢遇不到什麼兇險，但如今世道漸，只要到一次，那便是刀口的生死危機，一個運氣不好當場死都有可能。

至于在賭坊看場子，或是做小幫派的客卿，對于衛韜這種剛剛門的新人而言，實力層次怕是還達不到別人想要的標準。

所以說，想要賺錢練拳兩不誤，彭鉞兩眼放，興高采烈講起當初他山捕獵猛的經歷。

既能磨練拳法，又能獲取大量營養充沛的食補充，還能剝皮割去賣。

再加上衛韜原本就是砍柴采藥出，基本上就是為他量定做的絕佳辦法。

衛韜默默聽著，然而當聽到紅頂灰狼時，卻是心中一。

他想起了以前自己在山中采藥的時候，某次因為尋找一株罕見藥草迷了路，誤某人跡罕至的山谷，就在這里遠遠見到了頭頂有一撮紅的狼群。

只不過當時他并不知道這就是紅頂灰狼。

退一步講，就算是知道，以他那個時候的實力，也絕對不可能去招惹這樣一群兇殘的猛。

風漸漸大了起來，將腥氣息傳遞到更遠的地方。

衛韜屏息凝神，聽到了一聲悠遠的狼嚎，穿重重林的阻隔，順著山風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