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一個包間。

柴皓天和黃韜正大眼瞪小眼的對坐著。

沉默持續了五分鐘，終于還是柴皓天開口了。

“你知道了嗎？”

“剛知道。”

“你相信嗎？”

“不得不信。”

黃韜微微吐出一口氣，勉強平靜下來，臉上又出了苦笑，“可惜我事先也不知，所以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沒想到今天鬧出了那麼大的烏龍，還請城主見諒。”

“誰能想到呢？”

柴皓天搖頭，“說起這個沈前，其實我聽過他的名字。”

“哦？”黃韜出了意外的神。

“前段時間武法局出了件大事，柳長青鬧出了不小的靜，其中的關鍵人就是沈前，為此我當時特意關注過，但在那次事件之中，沈前展的天賦只能說尚可，并沒有超出預期。”

柴皓天回憶道，“后來我問過武道局的人，柳長青的原話是沈前是他的弟子，柳司徒的弟子自然不凡，但和王朔比還是差了許多，我也就淡忘了這件事，誰能想到……”

黃韜點點頭，慨道：“我也沒想到靖城侯竟然再一次收徒了，更沒想到沈前可以打破模擬機的關卡記錄，弄出那麼大的靜。”

“說起來也是我的疏忽，最近都沒有去通天塔拜見過，否則應該會知曉此事。”

柴皓天搖頭道，“至于這些高校，他們對天才的重視程度，只會比你想象的更夸張。”

“好像今年更甚？”聯系今年各高校在招生事宜上的種種反常，黃韜試探了一句。

“是不是聽到了一些風聲？”柴皓天笑道。

“我此次外出，的確聽到了一些傳聞，但都是只言片語。”黃韜搖頭。

“此事武道部還在醞釀之中，背后的牽扯甚廣，我也不方便和你詳說。”

柴皓天站起來，看著窗外的夜，嘆息道，“只怕……安生日子不會有幾年了。”

黃韜心中凜然，但見柴皓天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也就不再追問。

“城主打算如何置此事？”

黃韜指了指門外，此刻，各大高校招生辦的負責人都還在大廳等著。

柴皓天一揮手，手環之上又出現了一幅投影。

這是他剛剛從一個高校招生負責人那里得來的截圖。

截圖上是倒塌一地的銅人和沖天的禮花，在“恭喜通關”四個大字下方，站著一個仰頭而立的年，雖形有些虛幻，面目卻清晰可辨。

這是銅人陣的通關截圖，出自武道部。

各大高校招生辦的負責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因為聽到了一點風聲就千里迢迢的趕來靖城，在試圖聯系本人失敗后，他們就會想其他辦法。

而這張截圖，就是他們費盡心思從各個渠道得來的佐證。

通關的視頻數據會保存在本地模擬機上，但截圖會自發送到武道部后勤福利局的郵箱之中，用來在兌獎的時候核實份信息。

又打量了那截圖上的年幾眼，柴皓天方才緩緩開口。

“無論如何，沈前的崛起都是好事，這些高校負責人既然來了靖城，自然不能讓他們空手而歸。”

對于柴皓天這句話，黃韜自然明白其中深意，不會心一笑。

“那沈前這邊呢？”

“讓他自己選擇吧，我們就算是想干涉也干涉不了，不是嗎？”

凝視著那矗立城中心的高塔，頓了頓之后，柴皓天繼續說道，“但請你轉告他，這份，我柴某人記下了。”

……

坐在玄武大酒店的總統套房之，沈前人有點麻。

他沒想到下午還在尋思著怎麼和徐大爺解釋，晚上風波就來了。

而且一來，就是如此洶涌。

等黃韜將所有事告知和城主的反應告知之后，缺乏應對經驗的沈前還在思索怎麼理最好，卻意外先接到了石定言的電話。

待石定言和沈前講明了背后的利害關系以及理的建議之后，沈前心豁然開朗。

沈前約覺得，這些其實是大佬高想告訴他的，只是借石定言的口轉述而已。

除了一句話沈前沒聽懂。

“……柴皓天也會承你的，這和他的道有關。”

不過沈前也沒糾結，當即就打車來到了玄武大酒店，并和黃韜說了自己的打算。

黃韜聽后滿臉怪異，但最后還是拍了拍沈前的肩膀，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沈前的思緒。

“請進。”沈前整了整衫。

開門進來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臉上還有些淤傷。

已經對那截圖無比悉的楊學仕，一眼認出眼前的年正是截圖上的通關者本人。

“我是華武招生組的負責人楊學仕，你我楊教授就行了。”楊學仕和藹的對沈前笑道，“你就是沈前同學吧？”

楊學仕雖然滿面笑容，但心并不平靜。

此刻在相鄰的休息室，各大高校的代表都在等候之中……

是的，誰也沒想到這年竟是沒有選擇各自約見，而是打算在一晚上就見完所有人。

從來都只有他們面試報名的學生，被學生面試，這還是第一次。

開始他們是拒絕的，雖說是他們千里趕來，但這種事傳出去也太丟份了，直到……

他們聽說了這是靖城侯新收的弟子。

再到……

黃韜無意中說起，去年這個時候，沈前的能力量連100都沒到。

再到……

柴皓天臨走之前和沈前握手的時候，欣賞般的說了一句“不愧是從王朔手中搶走了戰利品的年天才，果然氣質不凡”。

這種種事，加深了他們對沈前的認知，也幫助他們去掉了那最后的一丁點恥。

“楊教授你好，我是沈前。”

沈前請楊學仕座后，主開口道：“請問楊教授，假如我選擇華武，華武能給我什麼？”

楊學仕一愣，隨即脊背直了一些。

沈前的直接打了他本來的計劃，他不得不嚴肅應對了。

“開門見山”也是石定言給沈前的建議，沈前從善如流，絕不給這些忽悠過太多青年的招生老師們主掌握話題的機會。

否則沈前絕對會陷被。

而直接問好就明朗多了。

再怎麼吹牛，他們在外終歸代表了自家高校的門面，而有些承諾，是不能許的。

楊學仕沉良久，才面帶笑容緩緩說道：

“學院任選，導師任選，宿舍任選，大學四年學費全免，三等以上獎學金優先考慮……沈前同學覺得這些條件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