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學儀式還有兩天，伊爾薩趁這段時間在布萊克那里惡補了大陸通史，也順便打聽了其他六位半神現在的大致況。

簡單來說，除了布萊克這種不問事的學院教授以外，其他幾位都是日理萬機的大忙人。太輝之神在圣殿掌管教廷這不用說了，永夜虛幻之神作為族現任族長，也是常年行蹤不定。另外還有事務纏的聯邦領袖、地位尊貴的侯爵、神莫測的海妖王、看守火種的自人偶

說起來，那位自人偶還是世界伊始時，至高神為了保護誕生的第一個火種而創造出來的。嚴格來說，它也算是神的使徒。

“不過，只要您召見他們，相信他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回應您的。”布萊克了一把胡子，緩聲補充道。

“不急。”伊爾薩心不在焉地揮揮手，隨手翻開書架上一本高等法，“對了，有那種可以改變時間的嗎”

之前用這個借口糊弄了亞蘭，怎麼著也得弄點真貨學學，否則遲早要被那家伙拆穿。

“改變時間”布萊克微微思索，“您是指回溯時間還是穿越時間”

穿越時間

伊爾薩頓時來了興趣：“穿越時間是怎麼個穿越法”

“哦，準確來說，就是在一段以時間為單位的軸線上來回穿梭，以此達到回到過去和前往未來的目的。”提到自己擅長的領域，布萊克這個老學者的眼睛頓時變得有神起來，“不過前往未來的困難極大，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功過。”

伊爾薩：“那麼可以穿越到其他時空嗎也就是穿越到其他的世界。”

布萊克面難：“這個恐怕不行。沒有任何法可以將人或傳送到其他的世界，這已經超出了魔法的領域。冕下，您這麼問，是有什麼想法嗎”

伊爾薩：我能有什麼想法，我就是想知道有沒有可以回去繼續做咸魚的辦法。

希破裂，伊爾薩并沒有流出失的神。平靜地注視著布萊克，角含笑：“布萊克，你覺得，為什麼沒有法能夠實現這一點呢”

布萊克低頭沉思：“因為并不存在其他的時空”

“你猜的沒錯。”伊爾薩羽睫垂下，聲音低而富有力，“世界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世界的每一個子民也是獨一無二的。護庇佑這些子民，即是我們誕生于此的職責所在。”

“謹遵冕下教誨。”布萊克像是明白了什麼，隨即深深行禮。

伊爾薩暗暗松了一口氣。

神念忍不住夸贊：“不錯，你現在已經是個合格的神了。”

伊爾薩：“閉。”

“”

距離學儀式還有半天，伊爾薩大概打聽了一下況，就開始著手準備了。

儀式本倒是沒什麼特別的，聽學生們的描述，估計也就和霍格沃茨的那個學儀式差不多。重點是儀式上的分派系，那才是重頭戲。

學院分為三大系，分別、法、煉金三大方面為側重點，新生們會據自的資質和意愿選擇相應的派系，然后再由老師們進行一對一的測評，確定這些學生是否真的適合待在他們自己選擇的派系。

伊爾薩琢磨著應該去法師那邊最合適，但什麼法都不會，測評的時候難免馬腳。因此又請布萊克給開小灶，學了點法臨時抱佛腳。

康斯坦汀見整天往圖書館跑，總覺得自己被冷落了，于是在第三天的時候，他強烈要求伊爾薩也把他帶去圖書館。

伊爾薩：“我是去學習的，你跟去干嘛”

康斯坦汀：“我也去學習”

“你省省吧，有那時間，你去幫我看一個人。”伊爾薩想了想，又給康斯坦汀安排了一個任務。

康斯坦汀有些不樂意：“又是盯著那個格倫”

“不。”

伊爾薩微闔雙眸，淺金的睫隨著說話的作輕輕，“我要你去學院外的林，查看塞繆爾的況。”

“塞繆爾”

康斯坦汀驚訝地擰眉，熔漿般的金眸里閃過毫不掩飾的厭惡：“去看那只瘋狗干什麼他不是進不來嗎”

伊爾薩左手托腮，右手食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看上去沒什麼表，但語氣里卻多了一分的擔憂。

“不是進不進來的問題”輕聲細語地說，“我是怕他死在外面。”

這兩天，試著用神識探查過塞繆爾的心聲，糟糕的是，塞繆爾的聲音居然消失了。

塞繆爾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恨之骨地詛咒，也沒有出現任何與他有關的聲音。擔心塞繆爾會不會是被深淵的污穢之氣腐蝕地失去意識了，又怕是自己多想。

但總歸是有點放心不下。

康斯坦汀難以理解地看著：“他死了不是更好嗎你忘了他之前要殺你了”

“我沒忘，我只是不想自己的使徒死掉罷了。”伊爾薩目溫和，剔湛藍的眼眸仿佛一片平靜無波的海，“康斯坦汀，塞繆爾也是我的子民。無論我的子民有多恨我、多討厭我，我都會寬恕他們，并且平等地著他們每個人。”

康斯坦汀深深地看了一眼：“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伊爾薩微微一愣，而后淺淺地笑了。

當然不是這樣想的，但這不重要。

只要的信徒是這麼想的，這就足夠了。

康斯坦汀很快就回來了。

“怎麼樣，找到塞繆爾了嗎”伊爾薩一邊翻看手中的書頁，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

“找到了，那瘋狗還躲在林里呢。”康斯坦汀毫不吝嗇對天使的嘲諷，“不過看上去已經半死不活了。”

“半死不活”伊爾薩立刻合上書頁，認真地看向康斯坦汀，“他現在是什麼況”

“躺在草堆里，全臟兮兮的，呼吸很微弱。”康斯坦汀的眼里閃過一幸災樂禍的惡意，“估計現在已經涼了吧，說不定這會兒正被野狼分食呢。”

伊爾薩微微蹙眉：“你沒有把他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康斯坦汀聳了聳肩，“不過是條瘋狗而已，死了最好。”

“位置在哪”伊爾薩站起，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立刻帶我去。”

康斯坦汀沒料到居然會為了那個瘋癲的天使，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火氣也一下子竄了上來。

他猛地站起來，高大的形在伊爾薩的頭頂投下晦暗的影。他死死瞪視伊爾薩，璀璨的金眸森冷又熾熱，充斥著某種復雜又濃烈的緒。

“我是不會帶你去見他的。”

行，還叛逆。

伊爾薩深吸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好，我自己去。”

“但我要提醒你。康斯坦汀，你沒有替我做決定的權利。”

撂下這句話就走了，留下康斯坦汀一個人在原地生悶氣。

康斯坦汀明白的意思。他剛才的確是有些怪氣，也的確有點以下犯上，但他的本意只是想保護伊爾薩。

而且他也不想讓其他使徒接近伊爾薩。

更不想看到伊爾薩在意除他以外的人。

“你不會真的和康斯坦汀生氣吧”神念在路上與伊爾薩搭話，“你現在的使徒只有他一個，可不能把他氣跑了，否則沒人幫你做事。”

“我知道，我現在很需要他。”伊爾薩已經平復好心，語氣也恢復冷靜，“但我必須盡快打破這個局面。不控的使徒對我來說不是件好事。”

“你要放棄康斯坦汀”

“不，是培養更聽話的使徒。”

神念不說話了。們原本以為伊爾薩是最適合神的人選，因為很博，對每個人都懷有悲憫之心。現在看來，的實在是太淺薄了。

對惹憐的人可以毫無底線的容忍，對不符合期待的人也可以毫不猶豫的舍棄。

這不是博，這是無。

“找到了，好像就在前面。”伊爾薩忽然出聲，隨即小跑到一片濃的草叢前。

可憐的塞繆爾正躺在草叢中，如康斯坦汀所說，他已奄奄一息。

伊爾薩瞥了一眼那對染黑的羽翼，深深蹙起眉頭：“怎麼才過了兩天，腐蝕又加重了”

“也許是因為你留在他上的氣息，吸引了周圍的魔”

伊爾薩：“還是我的錯了”

神念不吱聲了。

自己偶爾發個善心，沒想到居然加重了塞繆爾的侵蝕度，這是伊爾薩怎麼也想不到的。

看著呼吸微弱的塞繆爾，第一次產生了愧疚的。

凈化也救不了塞繆爾，難道就這樣看著他承煎熬嗎

跪坐在塞繆爾旁，陷了深深的思考中。全然沒有察覺躺在邊的天使，不知何時，已經緩緩睜開了那雙深綠幽暗的徹翠眸

“砰”

伊爾薩只覺眼前一花，接著就是摔倒的撞聲。不等反應過來，一雙冰冷的手如毒蛇般悄無聲息地攀上了的脖頸。

遲緩地眨羽睫，正對上一雙麗而無的深暗綠眸。

“塞繆爾”微移眼眸，看清了青年背后那對漆黑的巨大羽翼，“你已經被深淵徹底腐蝕了嗎”

塞繆爾牽角，笑容冰冷而虛緲，“這不正是你所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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