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地回甘》第26章 二六煙火二三事(一)

龍目國際機場在停運48小時后,急恢復了部分航班,周如葉等人也終于坐上回國的飛機。

臨走前,周如葉和張春海商量,把劇組剩余的食和日用品留給醫院災民,張春海一口答應。

他們難得在這件事上達了共識。

對于張春海突發善心捐贈資的行為,周如葉還驚訝,畢竟張春海做事基本只考慮是否得利,不會用事。

“你別這麼看著我啊,反正這些東西回國后又不缺,以中國的名義捐給印尼災區,也算做點微薄貢獻了,還積德…”

張春海雙手環,一副理所當然的表

結果這事被黃躍謙無拆穿。

他悄悄告訴周如葉,張春海本來是想對季司原小隊一路的護送表達謝,并且還慷慨表示愿意支付季司原一筆可觀的費用作為報答,被季司原果斷拒絕。

“你要真想謝我,以后對邊人好點兒。”季司原如是說。

黃躍謙在旁邊聽著,琢磨了半天“邊人”是個什麼意思。

張春海則很自然地理解了多做善事。

周如葉突然還有點同張春海。

如果他知道自己打算拿錢謝的,其實是投資商爸爸,不知道作何想?

回到上海的工作室后,萬依瀾和張連旭分別前來問了周如葉,他們還是從微博熱搜上得知,周如葉居然不怕死地在龍目島待了兩周多。

“如葉,我問句題外話啊。”萬依瀾安歸安,八卦也還是要八卦的。“你微博照的那個兵哥哥,是自己照的嗎?人家服給你照啊?”

眼睛,一臉興味地看著周如葉。

周如葉面不改地扯謊道:“當然是黃躍謙照的。”

因為印尼地震熱搜,周如葉到大量關注,再加上發布的微博,為中**人發聲,直接引發了微博上致敬中**人的話題熱

楊婉琪不可避免地到影響,很多人開始質疑不懂恩,認為為了博取同和話題度,故意不提救的中**人。

眼見事態失控,楊婉琪的公司為擬了聲明,謝中**人對楊婉琪的一路相護,并說明楊婉琪對自所面臨的危險沒有清晰認知,實屬不知

雖然這聲明避重就輕沒有直接道歉,但周如葉也估計到了這個結果,并不打算不依不饒。

要說《半生語》這電視劇,確實也是多災多難。好容易從龍目島回國,主演卻又名聲損,幸好黃躍謙的行為博得了更多路人的好,他的話題度不斷激增,不片方打電話來表示希與他合作。

面對鋪天蓋地的好資源,黃躍謙的經紀人卻一籌莫展。

他就不該征求他家二傻子藝人的意見,當初問他有沒有什麼想挑的劇本,這貨大手一揮,說什麼都可以,只有一點:不要季氏投資的!

“年無知”的經紀人答應了,結果開始接洽劇本時,所有制片人沒過兩天就興地打電話來,告訴他季氏看上這項目,決定投資。

……

經紀人在放棄第六個項目后,暴躁地想摔桌。

黃躍謙這逗是老天派來整他的吧?

“阿嚏——”

全副武裝躲在虹橋火車站的黃躍謙突然打了個噴嚏,他隔著口罩鼻子,繼續在角落看著出站口。

他是在《半生語》拍攝完進行后期制作時,才得知這電視劇是季初雨投資拍攝的。

人又瞞著他中途

黃躍謙氣壞了,但是他不能給季初雨打電話,打了就是正中下懷,就是他去找

黃躍謙還自己腦補了一出,周如葉不由己、被為他改劇本加臺詞的場景,他趕給周如葉打了通電話,要請出來吃飯,以彌補傷的心靈。

“不接反駁!今晚外灘見!”

黃躍謙直接掛斷電話。

“……”

周如葉無語地著屏幕。

雖說被強行要求改劇本是有點不開心,甚至不認識黃躍謙時,還對他存有偏見,但這一路下來,黃躍謙的人品有目共睹,就算心靈傷,跟黃躍謙本人也沒半錢關系。

黃躍謙終于等到了他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人,他舉起雙臂使勁朝出站口揮舞,季司原立刻看到了他。

十月的上海還不算太冷,季司原穿著短夾克,只拎了個雙肩背包,朝黃躍謙走過來。

“季哥,走吧,先去我家。我這幾天空窗期,時間全是你的喲!”黃躍謙拉開口罩的一條,笑嘻嘻地說。

“…空窗期?”季司原腳步頓住,神怪異地打量黃躍謙。

“阿呸,空檔期啦!因為沒有一部戲能接。”黃躍謙拍拍自己的,連忙改口。

“沒有一部戲能接?不至于吧。”

“哎,得罪了大佬,現在只能在夾中瑟瑟發抖。”黃躍謙雙手著口袋,郁悶地弓著背走路。

沒有工作就是沒有收來源,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季司原想了想,拍拍黃躍謙的肩。“手機借我用下,打個電話。”

他按下一串悉的數字,歸屬地顯示北京。

“季哥,你在這站會兒,我去把車開過來。”

走到馬路邊,黃躍謙一溜小跑著去了停車位。

這邊季司原的電話被接通,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已經搶先開口。

“你終于舍得給我打電話了?”

慵懶的聲,但聽得出很驚喜。

季司原奇怪地看了眼手機,確實是黃躍謙的沒錯啊。

“老姐,你在我上安監控了?”

“我靠!”

季初雨聽出來季司原的聲音,一句臟話沒憋住。

“老弟,你哪兒撿的手機啊?我的天,不會是遇難者吧?”

“……”

季司原突然覺得上海的風冷的,老姐的冷笑話功底真是越發純了。

“我休假,找朋友借的手機,有件事想找你幫忙,我這朋友黃躍…”

“朋友?你別告訴我你朋友黃躍謙啊?”

季初雨突然話。

……

姐弟倆都陷了沉默。

“所以,你和黃躍謙是朋友,并且他現在在你旁邊?”季初雨率先開口,“你不是在祖國邊遠地區自生自滅著嗎?怎麼會認識黃躍謙?”

季司原被調到G市的事,他還沒來得及和家里說,所以季初雨以為季司原還待在西北部隊里。

“這個等我回家慢慢和你說。”季司原見黃躍謙的車已經開過來,決定長話短說。“既然你認識黃躍謙,幫個忙,他說他最近沒資源,你隨便找個好點的導演,幫黃躍謙引薦一下。”

那頭的季初雨沉默了。

沒戲可拍?忽悠鬼呢。

“你現在在哪兒?給個住址。”季初雨說。

“干嘛?”季司原手已經搭在了黃躍謙的車門上。

季初雨笑道:“親自過來送資源啊。”

“還有,不許告訴黃躍謙。”

季初雨掛了電話,轉沖著圍坐會議桌一圈的公司下屬晃了晃手機:“今晚不加班了,你們該干嘛干嘛去吧。”

朝助理招了招手,“訂最近一班飛機,飛上海的。”

周如葉從工作室下班,直接開車去了外灘。

黃躍謙訂的是外灘邊一家自助餐廳,十多層的高樓之上,觀景效果極佳。

當然他訂自助餐廳還有另一層考量,就上海那些小碟小菜,連他都不夠吃,更何況季司原這種當兵的,還是自助餐廳的分量夠實在。

自助餐廳后,周如葉被服務生領著走到靠窗的位置,那里已經坐了個人,但并不是黃躍謙。

“你…”周如葉吃了一驚,隨即反應過來,“是黃躍謙你來的?”

季司原微笑起,直到周如葉落座才坐回座位。

“嚴格來說,不是。”

“那是?”周如葉不解。

“是我自己要來的。”季司原斟了一杯紅酒,放到周如葉面前。

……

周如葉沒敢輕易揣測他的言外之意,偏頭去看窗外的黃浦江夜景。“黃躍謙呢?怎麼還不來?”

“恐怕來不了了。”季司原搖著酒杯里的酒,表意味深長。

“他故意的?”周如葉立刻追問。

“嘖,這你還真誤會他了。”季司原好笑地搖頭,“怎麼?這麼不想和我單獨吃飯?”

“不是,我…”

周如葉局促地攏五指,正不知如何解釋,突然被人打斷。

“如葉!你怎麼在這?”

是董晉。

“這…季司原?我沒看錯吧?”董晉使勁眼睛,確認自己沒認錯人。

他的眼神在周如葉和季司原之間來回掃視,張得大大的。

周如葉尷尬地點點頭。

倒是忘了,董晉是這家自助餐廳的忠實就是被董晉推薦,才知道的這家餐廳。

“嗯,我和如葉是朋友,怎麼?你們認識?”季司原拉開旁邊的椅子,示意董晉坐下聊。

董晉坐下,解釋道:“哎,就是上次在庫爾勒!那個說絕對信任你的,就是呀。”

……

什麼絕對信任季司原啊…你一個記者說話能不能嚴謹一點?明明是對中**人絕對信任!

周如葉苦著臉,攥住自己的包,開始思考現在轉就跑會不會比較不尷尬。

“是麼…”

季司原回憶了一會兒,而后玩味地笑了。他看向對面,周如葉的腦袋已經恨不得要埋進桌子了。“這麼巧?”

“可不是,你倆居然認識?如葉,你上次在庫爾勒怎麼不說啊?”董晉仔細想想,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

周如葉仍然不說話,想假裝自己不存在。

那時候,可能沒認出我吧,那之前我們只有一面之緣,是后來才認識的。”季司原出聲解釋。

“哦哦,我說呢!那可真是太巧了。”董晉點點頭,認同了這個解釋。“不過…你怎麼會在上海?你在休假?”

“嗯,剛執行完任務,隊里準了半個月假。”

休假這麼寶貴的時間,一般都是見最重要的人。

董晉轉了轉眼珠,瞥到周如葉那窘的表,突然福至心靈。

還別說,這倆人真配的…

嗯,他一點兒不羨慕、一點兒不心塞。

董晉手,試圖驅趕自己心那小小的難過。“嘿嘿,恭喜恭喜啊,看來我還有牽紅線的質啊?這麼想想,你倆是真配的,你不是聽古箏曲嗎?如葉古箏彈的可好了。”

……

這回季司原也不接話了。

聽古箏曲?”

周如葉呢喃,困地抬頭。“聽古箏曲?”又重復了一遍。

“是啊,我還是因為司原兄,才知道《男兒當自強》的旋律居然出自《將軍令》的呢!是不是瞬間覺得這歌更高大上了?”董晉對這事兒倒是津津樂道。

季司原抿了口紅酒,“我也只是偶爾聽到過一次,印象比較深刻而已。”

周如葉頭發

《將軍令》。

這個特殊的曲子,是屬于周綏的,而不是屬于周如葉。

呃……

董晉看看失魂落魄的周如葉,又看看面無表的季司原,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說的有點多了。

“那個…你們慢慢聊哈,我朋友還在那邊等我,我先走了,以后有緣再聚。”

董晉訥訥起,一步一步迅速逃離了。

……

自助餐廳,所有人的桌上都擺滿了餐盤,除了季司原和周如葉。

周如葉低頭看著地板,季司原抬頭看著

了麼?你先去拿點吃的吧。”季司原打破了沉默。

“嗯。”周如葉起

兩人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周如葉端著盤子漫無目的地走著。

沒有什麼胃口,覺思緒一團

母親還在家里等又回想起在吉隆坡時,母親再三的警告——

不要和季氏的人接,不要讓季司原知道是周綏。

季司原記得《將軍令》,是因為周綏。

他對周綏到底是怎樣的看法?以至于現在還念念不忘?

周如葉自己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緒。

難道…自己在吃自己的醋?

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差點盤子都沒拿穩。

季司原坐在座位上,對面周如葉放在桌上的手機正在瘋狂震

來電顯示和微信消息全都出自黃躍謙,他不停地發求救信號,讓周如葉趕去救他。

“救命啊周妹子!”

“周妹子我被人瓷了!快讓季哥過來帶我走!”

“周妹子你看我一眼啊!不要被季哥迷住了就把我給忘了啊!”

“周妹子你再不來只能給我收尸了!”

……

幾分鐘之后,求救短信消停了。

季司原鼻梁,嘆了口氣。

他老姐還是厲害啊,幾分鐘就把人給制服了。

不過…相差6歲,如果季初雨是認真的,恐怕家里老頭兒的肺又要被氣炸了吧。

他抬頭,看著不遠周如葉的背影。

剛才聽到去了庫爾勒看比賽,他著實是有些吃驚,這姑娘還真是次次都出乎他的意料。

他覺得周如葉上有悉的氣息,堅韌、倔強,又疏離,讓人想去探究。

手中的紅酒見底,季司原沒有再喝。

多年不酒,一接很快縈繞在心底,就是這樣的,讓人一遍遍想回味,又不知道從何尋起。

黃躍謙坐在駕駛室,看著車頭前面那個大冷天還穿人,滿頭霧水。

季初雨怎麼知道他在這的?

他自認為自己的藏匿水平和反偵察能力超一流啊?

黃躍謙按了幾聲喇叭,季初雨無于衷。

無奈,他戴上口罩、墨鏡,搖下車窗沖前面嚷嚷:“喂喂,注意素質、素質!想死換一輛車好嗎?我今天剛洗的車。”

季初雨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款款走到黃躍謙窗邊。

黃躍謙見靠近,嚇了一跳,趕搖車窗。結果季初雨進來一只手,輕飄飄地說:“你要想把我的手夾斷,就繼續。”

靠!

黃躍謙不爭氣地停住手。

“你干嘛啊?我很忙的,不要耽誤我時間。”黃躍謙別過頭,后腦勺對著季初雨,沒好氣地說。

“晚上七點,你忙著干嘛?”

季初雨的手探進車窗,直接把車門打開。

“我忙著吃飯啊!喂,你這人怎麼回事,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黃躍謙自顧自說話,突然覺到一淡淡的香水味縈繞側,頭一偏,差點蹭上季初雨的臉。

“呵呵,對付你,按套路能行嗎?”季初雨紅輕揚,吐氣如蘭,話音剛落,直接吻上了黃躍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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