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章看了蘇長玉一眼，耐心的解釋道：“凡人想要修行，需祛除瘴氣。你們這些從放逐之地回歸的凡人，瘴氣的濃度更是遠超尋常人。所以不祛除一瘴氣，是無法修行的。”

蘇長玉皺著眉頭說道：“此事我等早已知曉。不知這瘴氣又如何去除呢？”

孫章道：“去除瘴氣，有多種方法。一是那島中的凈靈池。在靈池中浸泡一天一夜，便可將瘴氣盡數除去。可惜開啟靈池所需的材料甚是驚人，咱們琉璃島雖然富裕，也只能每三年才開啟一次。我想想，上一次開啟是一年以前，也就是說，還要差不多兩年才能等到靈池開啟。”

“況且能靈池的名額有限，競爭激烈。你們這些外來人沒有基，怎麼可能搶的過島上的人。”孫章搖了搖頭道。

“那其他的方法呢？”蘇長玉繼續問道。

“第二種就是修行《玄黃清心咒》，配合特定的藥與飲食，可日積月累，改變自質，最終將瘴氣完全清除。此法雖然耗時長久，往往需要五六年的功夫，但勝在穩定。也無需付出什麼特別的代價。《玄黃清心咒》及相對應的丹藥，島上藥店中就能買到。”

“五六年……”蘇長玉低聲呢喃了句，又不死心的問道，“還有呢？”

“第三種方法則是去當實驗。”說到此，孫章的臉變得有些難看，似乎有些難以抑制的恐懼。不過他還是出聲回答了蘇長玉。

“實驗？”蘇長玉有些茫然。

“沒錯。有些仙師對我們凡人的瘴氣很興趣。每年都會從島中凡人中挑選自愿者，充當實驗。仙師會以特殊手段，源源不斷地將實驗的瘴氣出，用以研究。用不著幾個月，就可以將實驗的瘴氣個干凈。”

似乎想到了什麼，孫章的臉有些發白：“只是這個過程，實在太過痛苦。可以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往往絕大多數人堅持不到瘴氣被完全出的那一刻，就被徹底折磨瘋了。”

“我不建議你們用這種方法。實在不是常人所能忍的。”

蘇長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孫章的建議，他只是沉默了片刻，又問道：“還有沒有其他方法了？”

孫章搖了搖頭：“據說，那些仙師的直系凡人后代，可以憑借天才地寶，重塑軀，不僅可以不用再擔心瘴氣的困擾，還同時可以提高修行資質。不過，這種手段不是你我能想像的了。即便是我們琉璃島主，也沒有這種待遇。”

“我所知的就這些了，若是真的想要修行，你們便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好好考慮下吧。”

說吧，孫章又看到蘇長玉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勸解道：“我知道你們從放逐之地歷經千辛萬苦回歸，都有著一顆向道之心。誰當初又不是呢？”

“可惜仙道實在艱難，就算能祛除一瘴氣，這之后能夠應到天地靈氣、引氣的，也是之又。何必自尋煩惱呢？當個凡人，也沒有什麼不好。”孫章似是在安蘇長玉，也似乎是在安自己。

“有天地靈氣無形滋潤，即使不能修行，你們也能比在放逐之地中活的更久。也不枉你們的家人花費巨大代價把你們送出來了。”

“與其苦苦追求仙道，不如好好生活，縱，活在當下。”

……

孫章一席話說罷，便離去了。

在場的眾人有的一臉欣喜，對孫章的話深以為然，似乎找到了放縱的借口；有的則是無法接修仙如此艱難，一時間失聲痛哭；有的則是滿目愁容，不知該如何是好……

只有蘇長玉臉堅毅，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將眾人的反應一一看在眼里，李凡心中冷笑一聲。

沒有多管閑事，李凡趁著眾人失神的功夫，悄悄地離開了。

一路打聽，找到了島上領取免費住宅的地方。

李凡出示了靈符，隨后在專人的帶領下，來到了琉璃島北部的居住區。

這里麻麻坐落著不知道多房屋，有的空著，有的則是已經住進了人。

這些房屋大部分都只有一間屋子，好在都有圍墻隔出的小院子，不會顯得太過寒酸。

“六縱第七間，就是這了。”不耐煩的將鑰匙給李凡，那人便急匆匆的離去了。

李凡打開院門，走了進去，隨手把門關上。

屋子里甚是簡陋，只有一張床和幾張桌椅，讓李凡頗不習慣。

不過他也不在意這些外，簡單的清理下后，李凡便歇息下來，思索著之后的打算。

“開局運氣不錯，沒費什麼功夫就安定了下來。也是托了的那些離界之人的福。可惜這伙人除了一個蘇長玉外，其余似乎全都是平平之輩，全無向道之心，難大。”

“這居住的地方居然簡陋了點，但安全總歸是不用擔心的。之前便已詢問過，琉璃島有仙師坐鎮，已經很久沒有膽大妄為之徒犯事了。”

“接下來的首要目標則是要祛除瘴氣。進凈靈池的名額雖然珍貴，但是我太衍舟搜刮而來的珍寶不計其數，強求個名額想必不是難事。壞則是太過招搖，所謂財不白。我一外來無基之人，陡然間暴出如此多財富，必定遭人窺視。還需好好謀劃。”

……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李凡的思索。

“誰？”李凡頓時有些警惕。

“我。”聲音有些低沉，聽起來又有些耳。

李凡不聲，將太衍舟取出，從中拿出一柄匕首，藏于袖中。

將門打開一條，李凡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竟然是之前那個試圖搭訕他的胖子。

李凡果斷選擇把門關上。

“等等……”胖青年連忙用手擋住，悄聲說道，“你不是我們離界中人吧。”

“什麼？”李凡愣了下。

胖子趁機鉆了進來。

他打量著李凡，不懷好意的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混進這琉璃島又有什麼目的？”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離界人？”李凡反問道。

胖子一臉不屑：“落水之時，我就依稀看見你鬼鬼祟祟的影。起初我還以為是幻覺，昨天晚上看到你的表現后，我越想越不對勁，便留了個心眼。看見你急不可耐的尋了住宅，我就暗中悄悄跟著過來試探。”

“果然，小爺我一試你就出了馬腳。”胖子有些得意。

“這麼看來，你倒是有些明，心細細膩。”李凡點點頭。

“當然，除了我之外，那幫蠢貨居然沒一個發現被陌生人混進來了。”

“真的除了你，沒有別人發現這件事麼？”李凡問道。

“那當然！那些蠢材怎麼能和小爺我相提并論……”

胖子的話說到一半，便再也說不出了。

因為一柄鋒利的匕首，已經刺穿了他的膛。

看著倒在地上的胖子，李凡面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