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杜若再次抄起爪釘，接著想到這次人很多，便看向立過功馬桶搋子，心想要不要附個魔？

「收保護費，快開門！」

「媽的，磨磨唧唧的，快點！」

收保護費？

杜若看著搖搖晃晃的門，大聲道：「我前天才剛搬進來。」

「我讓你開門，他媽廢什麼話？」

「不想擱這混老子送你出去！」

杜若眼睛微瞇，閃過一冷意，剛口過一個人，殺一個是殺，十個也是殺，他心裡可沒什麼障礙。

吱呀。

門打開，清冷再次傾瀉進來。

只見外邊站著至十幾個人，七八個提著大劍砍刀，為首的頭兒後，更是站著五位黑人。

大白天的帽檐遮住臉，低著頭，看不清面容。

但稍一細心，就能看到這幾人周圍的空氣在扭，隔著五六丈，杜若便覺靈力要沸騰起來。

「大哥，進屋！」

杜若拿著爪釘笑道：「剛在修理柜子，不好意思。」

那頭兒長得普普通通，卻是一臉不耐煩，「這個月的保護費呢？」

「多？」

「五兩靈粟。」

杜若便取來包裹，剛準備數，那頭兒眉頭一挑，卻一把給袋子抓了過去。

順手掂量一下，笑道：

「你小子有點本事，這細皮的，這次搶的還不啊？

行了，就這點也不用數了，了算我給你的人，咱都是文明人。」

後邊人練地拖了個麻袋上來，裡邊鼓囊囊地裝了大半袋靈粟。

嘩啦。

頭兒把包裹里的粟米一腦倒進去，又丟回杜若手裡，笑道：

「可以了，你放心，有咱青龍幫在，這南谷沒人敢來，你們的安全是有保證的，回去修你柜子吧。」

拍了拍杜若肩膀，一伙人離去。

在人影隙中，杜若看到隔壁的隔壁，另一夥黑人正拖著一還在掙扎的出來，頭破流，已看不清模樣。

關上門。

杜若把包裹翻過來抖了抖，抖出幾粒粟米。

又從桌子角落攏出來十幾粒，怔怔看了一會。

「你媽！」

老子辛辛苦苦了這麼久大米，容易嗎我？

來日我若為天帝，剁了爾等狗頭！

這個仇，我記下了！

杜若果斷掏出在坊市買的本子，取來一支筆，他前世學過些素描，將那他頭兒的相貌簡單描繪下來，又題上一行字。

【南谷青龍幫頭頭前來收保護費，致我痛失所有大米】

世道險惡，不可快意恩仇，這算是復仇的第一步，先茍他一段時間，反正他不缺靈粟，缺的只是時間。

等茍出一片天地，把這幫人全宰了。

【力：13%→1%】

噼里啪啦一陣聲音響起，破碗中的泥土發芽，一株青草迅速長高，，結下沉甸甸的穗子。

強化自三次之後，力條徹底歸零。

繼續大米！

……

不久。

隔壁窗子打開。

是那胖頭圓臉姑娘，發現杜若這邊窗戶沒關，探出頭來，喚道：「人還在嗎？」

「幹什麼？」

杜若皺眉，「天天窺我有意思？」

姑娘一下子愣住了，這話不該我來說嗎？這人怎地這麼普信，你又不是城北徐公，值得本姑娘看？

不過看到杜若，

又愣了一下，槽噎著愣是沒吐出來。

「你這是化妝了？」懷疑。

昨天記得還土不拉幾的，今個怎麼覺變好看了。

一反思，覺得這是自己的問題，這窮鄉僻壤，到都是歪瓜裂棗，把自己審水平拉低了，見個正常的反倒覺得眉清目秀。

「我周圍一個個都是什麼人啊...」心中嘆息，覺得賊老天沒眼，自己適合做公主，這地方哪裡配得上，怕是投錯了胎。

「我就是想問問，你保護費了嗎？」

姑娘指了指外邊，「你昨個沒搶到糧，他們沒趕你走？」

「了。」

杜若冷淡道：「一斤多全給他們拿走了。」

姑娘震驚，「他們不是只收五兩嗎？」

「我哪曉得他們不守規矩。」

「財不白，這點常識都沒有，笑死我了。

咱們能拿到多靈粟，上邊分的不算，幫派說了才算，你是怎麼長這麼大的，第一次來這世界嗎？」姑娘捂著咯咯嘲笑，在風的門牙里吹著氣兒。

來混幾個月了，也算半老油條，知道沒靈粟的話，舉步維艱。

杜若冷笑道：「怎麼，同我的話，V我50吃飯。」

姑娘一愣，不曉得什麼五十，但大概明白意思。

認真想了一會，取出一個繡花袋子，上下顛了幾下，用食指分隔出一小半，道：

「我也沒剩多，勻你二兩。」

又思索一會，「你什麼有了，記得還我。」

「算了，我還有一點，你自己留著吧。」杜若搖頭，準備拽上窗簾睡覺。

據他的經驗，睡覺時候，【力】進度條要恢復的快一些。

「等一下。」

姑娘手擋住簾子，「我張瀟，你什麼名字？」

「葉...嗯，杜若。」

……

一晃一個多月過去了。

杜若了一個多月的大米。

除了給自己強化消耗的神力之外，一共了三斤多。

斷斷續續兩周的強化，他的境界完全來到了鍊氣二層，而在最後的強化后，出乎預料地竟奔上了鍊氣三層的實力。

不過次月的靈粟發放，他依然沒去搶，在南谷這貧仙區里，也算是小產階級，沒必要冒著危險跟他們爭。

他買了鏟子，把地板撬開，靈粟分批藏在下邊，免得再遭洗劫。

這靈粟可不是白來的，是辛辛苦苦手出來的，為一名偉大的神司，每一粒靈粟都是自己親兒子。

在提升完境界后，他去買了一本《五雷風決》的武技，據說如風，站如鍾，不過他主要看上這招利於逃跑。

此外還買了一份《天玄掌》的攻擊武技，一共108層，他見其他人用過，威力很猛。

他嘗試了下，這武技哪裡都好，就是學不會。

「這玩意怎麼比加點還難？」

在房間打完一套后，杜若平復氣息，上前檢查，牆上訂著一鐵板，重重疊疊都是掌印。

據店家說，這「天玄掌」有明勁，暗勁，化勁。

能打穿這鐵板，說明天玄掌達到明勁層次，能隔著鐵板震碎另一塊鋼板，說明暗勁大，店家也拿不準什麼境界，說明到了化勁。

而杜若就不一樣了，他練了一周，把胖頭圓臉姑娘的側牆給震塌了。

張瀟抱著靈粟大糠餅，震驚地看著他。

杜若只好花了二兩靈粟，讓人來把牆修繕好，張瀟覺得過意不去，這牆本來就不結實，便湊了其中一兩靈粟。

在一月前搶靈粟時候的傷也慢慢養好了，不再瘸，只是門牙了一顆，補不回來。

所以變得更高冷，經常綳著面無表，不冷笑了。

而至於另一邊的鄰居。

杜若一直擔心，他把那年反殺，會不會有人來算賬，這世界可沒在正當防衛一說。

但事實證明他想多了，那小子好像是個獨居青年，隔了三日之後，鄰居房舍才有靜。

一老頭拿著掃帚進去喊了兩聲，沒人回應，便打掃一遍。

又三天後。

老頭又來打掃一遍。

再隔兩天。

隔壁熱鬧起來，有一中年修士搬了進來，這人還有些調，沒事就一個人吹簫，丟過的窗臺上還養了幾盆花，其中一盆是多，另外兩盆杜若不認識。

幫派的嘍啰也來過幾次，但整個過程都沒提前任租客哪裡去了，也沒人在乎。

不過最近，南谷出了些新鮮事，左鄰右舍都在討論這個話題。

資質測試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