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

白夢扶著老爺子，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眼前的老人杵著拐杖，蒼老的而臉上著幾分疲憊，直到最後一節臺階，他停了下來，看向姜沫，彷彿，又蒼老了好幾十歲。

就像是所有的氣神都被打散，緩緩道：「姜沫，還西冉一個清凈。」

薄西冉。

是他最重視的孫子。

老大愚孝，老二廢，而唯一的兒，三十多歲便遠嫁國外，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過，生死不知。

就像是報應一樣，老大和老二相繼去世，孫子輩，西冉從小優秀，也聽話，他是寄予厚的。

可是沒想到，英年早逝……

薄老爺子遭逢打擊，好不容易走出來，沒想到，今天聽到的真相，更如雷霆暴擊，震撼全場。

「姜沫，是不是假的，難道你心裏不清楚嗎？一定要為了你心裏那點利益需求，讓我們薄家的孩子，不安寧嗎？」

薄老爺子盛怒下，已經沒有了力氣再辯駁，再訓斥，巍巍的抬起手，指著周沁，「這個人，丟回周家，以後，跟我們沒有關係。」

「老爺子，你這話什麼意思，你……」

姜沫心裏一，下意識出聲。

「閉！」

薄老爺子怒了，滿目寒，閱盡千帆沉澱的氣場倏升高，讓姜沫無法適應，新狠狠地一，面對老爺子的怒火，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爺子……」

「你究竟是不是一個母親？」

一句話讓薑末的臉乍青乍白。

「我怎麼不是母親，我當初要不是為了西冉，我會忍這麼多年，你兒子是個什麼樣子的，你心裏不清楚嗎，當初我留下來，不還是為了年的西冉嗎！」

姜沫就像是積蓄已久，此刻驟然發，捶頓足道：「老爺子，捫心自問，我對薄家怎麼樣，我對薄氏集團你這麼樣，可是你呢，你兒子做的那些缺德事，你管得住嗎！」

姜沫說罷，看了一眼薄靳言，冷冰冰道：「我忍這個小子進門，忍我老公在外面找小三，忍著你們薄家給我的一切，難道現在，還要我繼續看著這小三的兒子，戟城薄家，繼承原本應該是我兒子繼承的一切嗎！」

姜沫歇斯底里的模樣，宛如瘋婦，就像是信念崩塌，此刻，一切都沒有了。

蘇妍心看著姜沫的模樣，突然，心裏有些同。

這個人雖然可恨，但是也有可憐之。

人的悲哀，都源於男人，說到底，都是上一輩的罪孽。

「姜沫。」

就在此時，將薄老爺子開口了，低沉渾厚的聲音，著安人心的作用，他緩緩的下了最後一節臺階，拂開了白夢的手，看著姜沫，意味深長道：「我當初給過你選擇。」

他的語氣低沉，仍舊威嚴。

老爺子活到這個歲數了，已經可以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面對姜沫的指控，更是連表都未變。

他出了一個煙斗，叼在邊，緩緩道：「你選擇離開，我甚至放話，可以讓西冉跟著你回姜家，在老大不濟之際，我也給你選擇，你和老大離婚，薄西冉是我們薄家的長子嫡孫，這一房永遠繼承，你留在薄家，給西冉和靳言公平競爭的機會。」

一句話，就連一旁的白夢，神都變了幾分。

姜沫面沉。

當初薄振翔剛剛被出軌的時候，老爺子見他們鬧得太兇，給了這樣的選擇。

可是姜家需要薄家的資助，姜沫本不能走，只能咬牙忍氣吞聲留下來，後來薄振翔早逝，薄老爺子又給了兩條路。

獨自一人離開薄家，以免姜家奪權。

留下薄家有名分，可是兩個孩子都有繼承權。

薄老爺子這是防備姜家。

可是姜沫卻……

不捨得自己的在薄家的名分。

的神晦暗了幾分，看了一眼薄靳言，咬牙切齒道：「老爺子，現在說這些有用嗎？薄家不還是給這個……兒子搶去了。」

下意識想指控傅煙的份，可是忌憚薄靳言，只能生生咽下「小三」二字。

「嫂子……」

白夢見狀，下意識出聲，「老爺子只是希你能夠放下，其實我們這一杯已經老了，沒必要繼續參合薄氏集團的事，你就安安穩穩的，我們一起做好薄家的本職工作不好嗎？」

「本職工作？我薄家大的權利都給你分了一半了，我在薄家，還算個皮？」

姜沫也是發狠了，竟然連髒話都說出來了。

譏誚一笑，看著白夢，思前想後，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待人偽善，和藹可親的二弟妹，第一次，讓自己看不懂。

當初……

「行了，這薄家的事兒，我也不想管了，既然一切都沒有我的份兒，我留在這裏也沒什麼盼頭，從今天開始，我不在是薄家的兒媳婦。」

姜沫眸一冷，眼底充斥著決絕很冰冷，掃了一眼薄靳言，無聲扯，「你滿意了？」

薄靳言一言未發。

而姜沫也不在意，指著地上的周沁道：「這個人，我要帶走。」

薄老爺子聞言，蹙眉，半晌，提了一句，「留一個口，和周家對峙。」

薄老爺子並未留人，他其實很清楚，姜沫留在薄家，本是用心不純，對這個兒媳婦，從一開始，便不滿意。

眼界短，囂張狂妄，就連選兒媳婦的眼，更是淺表面。

否則，怎麼會在南城那麼多優秀的名媛這種，挑了一個這樣的孫媳婦。

西冉這輩子，都是被人給害的……

「老爺子，和周家對峙的事，我不參合，我只是要讓這個人付出應有的代價，至於這個男人，留給你。」

人的是周沁，害人的也是周沁。

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周沁欠的，當然是自己還。

「姜嫂，我們走。」

姜沫掃了一眼自己的親信，示意一眼，幾個姜家的傭人扯起了半死不活的周沁，跟著轉離開。

這一場鬧劇，總算是在今夜落下了帷幕。

「老爺子。」

就在一切塵埃落定之際，蘇妍心蹙眉，上前一步，「老爺子，我有一個不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