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虞長生》第四章,長生
沒錯,這就是方銳的金手指!
「劫運,在我的理解中,度過劫數,自有氣數加,這便是劫運。」
世之中,最不缺劫難,可能僅僅只是大人的一個惡意,就能為小人的劫難,讓一個家庭傷筋骨。
度過劫數的方式嗎?
可以實力破之,可以取巧借力,也可以:見微知著,將劫數消弭於萌芽!
「大半月來,我小心謹慎,也帶著娘、妹妹低調,無形中避免了一些麻煩,這就積攢了劫運。」
其實,方銳在理解了劫運的原理后,也試過演戲來鑽空子。
但,不行。
可欺人,可欺心,可欺騙不了事的本質——就如:沒有博士的實力,即使買了一個博士文憑,照樣還是沒有博士的實力。
功法一欄的《養功》嗎?這個是家傳功法,一本養生功法。它雖然品級不高,但依舊可以『以武品』。
不過就是:其它高等級功法,在初學乍練時,配合一些藥膏,就可以品;而《養功》,必須達到『初窺門徑』,鑽研到一定程度。
「可惜,我這的資質、悟不行,遲遲把握不到那一線竅門,進門徑,因而也就不能以武品!」
技能欄目的《方氏醫》,這個是前從小學習的本領,吃飯的傢伙,不用多說。
神通一欄的『長生不老』,是面板自帶,方銳一開始看到,是非常激的,可它於灰。
方銳知到的信息是:可以耗費海量的劫運點,將『長生不老』神通完全激活,之後每天消耗一點點劫運,將自狀態維持在最巔峰。
另一種方式,是耗費一定數目的劫運點,暫時激活,出現一次返老還的效果,之後依然會正常衰老。
對這一點,方銳其實理解的。
畢竟,維持長生不老,對抗歲月消磨的能量,該是何等龐大?
若是沒有代價,只從冥冥中索取,反而讓他從不安。
方銳深信一個道理: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所有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註好了價格。
「與其不勞而獲,我更相信:自己手,足食。」
有了『長生不老』神通,這就意味著:只要有足夠的劫運點,方銳就能壽元無盡,老死不了!
當然,對如今不過十六七歲的他來說,考慮這些還為時尚早。
「之前大半個月,我的劫運點也只積累了四十多點,今日,避免了虎爺、娘兩場劫難,直接就讓我的劫運點飆升到了138點……這倒也合理。」
「《養功》、《方氏醫》,兩者后都出現了『+』,但這並不意味著,一下子就能提升兩項了。」
方銳並沒有被138點劫運沖昏頭腦,仍舊保持著清醒:「很可能在提升其中一項后,另一項就因為劫運點不足,後面的『+』消失。」
相比《方氏醫》,自然是提升《養功》更加迫切。
畢竟,世之中,武力為重啊!
「下午的時候,我就發現劫運點夠了,不過,正常突破需要的時間不會太長,但面板提升難保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所以,才等到了現在。」
「是時候了!」
方銳眼中閃過一抹期待:「我這資質、悟不夠,那就外掛來補……不對,什麼外掛?那都是我自己的努力!」
「給我加點!」
意識在《養功》後面的『+』一點。
頓時。
面板上的劫運點如斗中的沙子一般減。
與此同時,腦海中湧出汩汩清涼的氣流,游弋全,小部分被截留,大部分湧向全皮。
方銳覺:自己彷彿是在大夏日裡洗了個涼水澡,涼而不冷,全皮還有些的,好似有人拿著鵝在撓。
僅僅不到十個呼吸,腦海中的清涼氣流就沒了,這種也隨之消失。
「結束了嗎?」
方銳下意識再看面板。
【姓名:方銳】
【劫運:88】
【功法:養功(初窺門徑)】
【境界:九品(磨皮)】
【技能:方氏醫(練)】
【神通:長生不老(灰)】
……
「突破了,『初窺門徑』級別的養功!九品磨皮境界!」
「只是,消耗了50劫運點嗎?」
方銳看著技能一欄,眼中一閃:「果然,我之前的擔心不是多餘的,《養功》突破后,《方氏醫》後面的『+』消失了。也就是說,練等級之後的《方氏醫》,需要更多劫運點嗎?」
「罷了,剩下的劫運點,就先存著吧!」
他念頭一,這一片面板幕重新化作了一個細小點,不閉眼,本無法發現。
然後,這才開始研究品后的變化。
「強壯的覺!」
方銳站起,了個懶腰,中虛弱的覺消失無蹤,自己的力氣,好像變大了許多。
想了一下。
他瞄準、大、笨的木床,雙手抓住床檐,猛一用力,竟是倏地一下,將木床給抬起來了!
這在以前是絕不可能的。
「二百斤的力氣,還是有的……這還是我底子不足,先天虛,品后增加的力氣不如其它人。」
「但也超過了吃不飽飯的普通人!」
「而且……」
方銳放下木床,找了把剪刀,在手背上一,嗤地一下聲音中,只留下了一條白印子。
「果然,九品磨皮境界,如牛皮!」
這時。
方銳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一點:「比起其他人,我雖然先天虛增加的力氣不足,但也有優勢:其它人的磨皮因為種種原因,總有罩門,我卻是劫運點提升,周無!」
「總的來說,有優勢、有劣勢,戰鬥時,要儘力揚長避短。」
九品境界,也就是這樣了,皮糙厚、力氣大一些。
別看在全副武裝的兵卒面前,不算什麼,甚至,兩三個普通人拿著大刀,都能放倒殺了。
但,也要看和誰比!
在這個世道,武是那麼好得到的嗎?
大虞弓弩,不刀劍,可好一些的刀劍,直接是十兩銀子起步,普通人家本買不起。
劣質鐵製作的剪刀、菜刀,倒是買得起,但很難對九品武者的皮破防。
再者,普通人普遍吃不飽飯,力氣能大到哪裡去?
故以。
九品對上一般人,就如強壯、穿布甲的人,打營養不良的普通人。
這般來看,九品武者,也是稀罕貨了。
哪怕老虎幫,也只有數量稀的英幫眾,才是九品——就如虎爺,是九品武者,再加上一些幫關係,才能撈到對一條衚衕收例錢的差。
「我爹方百草,《養功》雖然在初窺門徑這個階段走得很遠,但並沒有達到登堂室的境界,照樣是九品,但也能庇護一個草芝堂。」
「大半月前,他能走功關係,代替我徵兵,除了醫師的份外,九品武者的實力,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點。」
方銳心中泛起明悟:「另外,今天虎爺如此輕鬆放過我,除了我好言好語、錢痛快之外,我那去了軍營的九品武者老爹,恐怕也是一個重要因素。」
「畢竟,老爹只是去徵兵了,不是死了!」
「如今,我也是九品了,有了這般實力,有些事,就可以去做了。」
方銳眼睛一閃:「比如:去黑市……當然,那要等天更晚一些,在這之前,先把別的事辦了吧!」
出了裡屋。
方薛氏、方靈已經吃過飯,前者在廚房洗碗,後者撅著個小屁、哼哧哼哧趴在那裡桌子。
旁邊椅子上,放著一個小麻布袋子,裡面是給老楚家的一斤高粱面,還有洗乾淨的三娘子家的碗。
「娘,我出去了。」方銳拿起麻袋、碗,喊了一聲,出門去。
「天黑,小心些。」方薛氏從廚房探頭喊道。
「知道了。」
……
老楚家不遠,出門轉個彎兒,幾步路就到了。
不同於別家一燈如豆,燈火搖曳,老楚家昏暗一片,方銳知道老楚家應該是不捨得點燈,費那個燈油。
「老楚叔!」
方銳敲了下門,沒有回應,但卻把虛掩的門給敲開了。
借著月進去。
進門不遠,就突然聽到一陣『哎呦』、『哎呦』的低低痛苦。
「聲音似乎是從裡屋傳來。」
方銳上前兩步,就看到:老楚躺在床上,不斷痛苦,眼睛渾濁,臉龐蒼老,明明四十多歲正當年,卻蒼老的如七八十歲的老頭子。
——這是由於常年沉重的力活,再加上營養不夠,虧空,造的未老先衰。
「老楚叔!」方銳聲音大了一些,又了一聲。
這次,老楚終於聽到了,一雙渾濁的眼睛看過來:「銳哥兒來啦?」
他嘗試坐起招呼,卻牽上的傷,疼得臉孔扭曲,一陣急促地『哎呦』、『哎呦』著。
「不用起來,老楚叔,您歇著。」方銳道。
這時,似乎是聽到了聲音,後面廚房,小楚鼻青臉腫、一瘸一拐地出來,面孔稚,其實也就比方銳大不了幾個月。
他手中端著麥糠糊糊——那是比高粱面更加難以下咽,讓人吃著嗓子痛,並且極沒有營養的食。
甚至,就連麥糠糊糊都不多,只有小半個碗底。
「老楚家難了,到了下月,恐怕……」
方銳心中這般想著,開口道:「我來看看你們,送些高粱面。」
「多謝銳哥兒了,有心了。」
老楚呵斥如悶葫蘆一般的兒子:「還不快去?倒騰一下,麻袋還給銳哥兒。」
在這時代,小小的一個麻袋,也是財產。
「哎!」
小楚這才放下碗,低著頭接過了高粱面,從方銳手裡接過高粱面的時候,他角微,極小聲地道了聲謝。
——若非方銳聽力過人,恐怕都聽不到。
『這真是……』
方銳看到這樣的小楚,心底莫名有些酸楚。
在他記憶中,小楚從小跟著老楚走街串巷,東跑西走,格開朗樂天,以前沒向他分外邊的趣事,說過『哪天路過哪裡見過的小姑娘有多漂亮』,還曾對他放過豪言『以後要娶一個漂亮媳婦』……
如今,卻是如此消沉、寡言,判若兩人。
這一幕,讓方銳愈發堅定,要變得強大,掌握力量,主宰自己的命運。
給高粱面換了袋子,還了麻袋給方銳,之後,方銳也沒有逗留,便告辭了。
小楚送方銳出去。
方銳察覺到:小楚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最終什麼也沒說。
他也沒破,故作不知,離開了。
等離開一段距離。
方銳驀然停下,再也忍不住,罵了一聲:「艸,這世道……」
……
因為是比鄰,三娘子家更近,很快就到了。
咚咚!
方銳敲門。
「誰?」屋,一個稚的聲音響起。
「囡囡嗎?我,你阿銳哥。」
咔嚓一聲。
門栓拉,裡面叉著的門開了,出一個五六歲大、眉心點了點硃砂、穿襦的漂亮小姑娘。
「阿銳哥!」囡囡脆生生道。
「你娘呢?」方銳了下小丫頭的頭。
「打水去啦!」
囡囡道:「娘親告訴我,一個人在家,陌生人不要開門,其它鄰居也不要開門,阿銳哥要來還碗可以開門。」
「真聰明。」
方銳颳了下小姑娘鼻子,沒問爹——三娘子是寡婦。
不過,據說,三娘子靠著城中的一個軍頭。
他認為大概率是真的,不然,以三娘子的姿,在這個世道,不可能有現在安穩平靜的生活。
「銳哥兒!」
這時,後響起一道婉轉悅耳的聲音。
「三姐姐!」
方銳回過頭去,正好看到:三娘子放下水甕,一手掐腰,一手以手背著額頭細的汗珠,俏然立在如薄紗一般的朦朧月下,明明只有二十多歲,如水桃一般人的卻流溢著婦人的風韻,嫵人。
看到這一幕。
他都被驚艷了下,眼神獃滯了一個剎那,才恢復清明。
說實話。
前是幻想過這個鄰家大姐姐的,以往小楚和他講走街串巷時遇到的漂亮姑娘,前上不說什麼,心中卻是嗤之以鼻的,認為都比不過三娘子去。
現在麼?
方銳……也饞。
但他知道現實,縣中普通兵卒不一定品,但三娘子背後的軍頭,一定是品的,極不好惹。
?
方銳固然喜歡,但要承擔如此風險,那就抱歉,只能敬而遠之了。
「銳哥兒,來啦?」
三娘子笑了笑,如一株怒放的水蓮花,在月中搖曳著獨屬於婦人的迷人風。
心有些訝然,對以前方銳的心思,還是知道一些的,卻不以為忤。
畢竟,其它人看的目,也不是不知道,齷齪多了,相比較之下,方銳一個俊小年畏畏的看、臉紅的,並不讓厭惡,反而,證明自己的魅力,潛意識中是自豪的、得意的。
『銳哥兒……這些天似乎有些變了。』
三娘子心中暗道。
就比如:此刻,方銳就沒有像以前那樣臉紅地避開視線,反而大大方方和對視,眼神清明,沒有膽怯,也沒有往不該看的地方看。
這讓對方銳的評價提高了兩分,打算以後多賣些人。
是的,之前送餃子,也不過是賣方家人罷了,畢竟,方家醫傳家,賣方家人,也可以為兒和以備萬一。
「三姐姐,我來還碗,你這是提水哪?我來幫你。」
方銳看似坦然,心中終究還是有許尷尬的,這時就連忙轉移話題,過來幫忙。
還沒有等三娘子拒絕,他就一下子將水甕搬起來。
可沒想到:甕中的水還多,連甕帶水,足有七八十斤,對人來說很沉重,但對如今如品的他來說,卻不算什麼了。
只是,搬如此重的水翁,卻又不符合他以往的人設。
為了掩飾這個,方銳若無其事地解釋了句:「近來,吃了個偏方,我覺好了些,渾都有勁兒了。」
其實,即使三娘子知道他品,也沒有太大妨礙,但他本能地想要藏底牌。
「是嗎?那可真是福氣,恭喜銳哥兒了。」
三娘子笑著,眼中閃爍。
在印象中,方銳一直是一個病秧子,現在這般,可不像是好了一些。
「銳哥兒,坐,我給你倒水。」
「謝謝三姐姐。」
方銳也沒推辭,坐了下來,故意呼哧呼哧穿著氣,維持人設,同時轉移話題:「三姐姐,午後你做什麼去了,我看老楚家出事那會兒,你家鎖著門?」
三娘子倒水的作一頓:「買些東西,今天是囡囡的生兒。」
「這樣啊,小福星,生辰快樂。」
方銳颳了下囡囡鼻子,話鋒一轉,問出真正關心的事:「三姐姐,你消息靈通,我想打聽一下,縣城外如今怎麼樣了?」
這是關心自家老爹。
「我也不太清楚。」
三娘子搖頭,猶豫了一下,又道:「不過,縣衙中的後備兵也要出了,就在這一兩日……這消息重大,你切莫外傳。」
本來,若是以前的方銳,是斷不會說出這個消息的,但,看到方銳這些日子的變化、以及方才表現,這才決定賣一個大人。
——畢竟,讓外人知道的靠山走了,或許會多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也是風險。
三娘子沒說消息來源,不過,方銳知道,應該是來自背後那個軍頭,那麼,這消息的準確就非常高了。
「三姐姐,謝了,我曉得的,必然會守口如瓶。」
方銳答應著,心中卻是一個咯噔。
什麼時候,縣衙中的後備兵才會出,變相增援?
必然是局勢不利的時候!
這就意味著:方百草隨軍出征,可能有危險。
儘管知道了這一點,可以方銳如今的力量,卻是什麼都做不了。
『幫不到老爹,不過,家裡這邊還是可以未雨綢繆的……去黑市買糧的事要抓了。』他暗忖。
之後。
方銳又和三娘子隨意聊了兩句,便告辭離開。
回到家,他當即找到方薛氏:「娘,家裡的存錢呢,您給我拿些出來,我去買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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