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老宗師。”

“我名李若水，李青之子，衛央是父親好友，八年前呂逆謀反前，衛央將龍紋令牌傳于父親，后父親收我為子，在去尋仙求道前，父親將龍紋令牌傳予我。”

“我如今在冷宮當值，暫未泄修為，實為冷宮普通太監。”

李青如實闡述。

老太監聽罷，點點頭：“你之話屬實。”

說著，老太監取出一本名冊，劃去李青名字，寫上李若水之名。

然后，老太監便閉目，不再言語。

李青此行武閣，便是求窺先天之，本意是查閱武道典籍求真，然有先天宗師在此，當不錯過問道之機。

李青當即躬道：“叨擾老宗師，小子此行，只為突破先天，水七段錦有語，‘以天靈，化為真’，小子不懂，還請老宗師解。”

“回去吧，先天非你所求。”老太監閉目回。

“敢問……”李青再問。

“武閣二層右側甲三錦盒，有一本武即仙，你一閱便知。”

“多謝老宗師。”

李青道謝，準備上二樓，后又聽老太監語：“我名榮枯，武即仙你翻閱后，不可妄言，不可妄傳，知于此閣，忘于此閣，即是圣上相問，也不可答。”

……

李青來到二樓，順利找到武即仙。

這一本古撲書籍，上面流轉著一莫名氣息，讓人心。

武閣的典籍，可謂浩如煙海，即便李青所學水七段錦，閣中也有。

武即仙旁邊便放著一本吸功大法，修習吸功大法，可吸他人力，只是極易走火魔。

再旁邊是一本不壞神功，為一門直指先天的橫練功法。

武閣所有籍，大高手均可翻閱，不過不先天，再多籍于八脈絕頂，都無多大意義。

所謂一法通萬法，到了八脈絕頂的境界，各種武學其實都差不多。

“合該是當太監，方有此般見識的機會。”

李青但凡是別的份，想窺武道之，都得耗費大量時間，設計無數謀，方有一可趁之機。

大乾朝，不論武道，或是仙道，皇宮之理解，絕對最為深。

李青尋仙，也當可從皇宮起步。

將武即仙打開，李青開始細閱。

小半個時辰后。

李青一聲長嘆：“世事皆是緣法，我一心求仙，原來早就在求仙路上。”

武即仙有語：

武道即仙道。

武道盡頭，便是仙道。

先天，便是仙道之始。

水七段錦所述天靈之氣，實為靈氣，修仙道，必先有靈。

得有靈，方可吸一口靈氣，化力為真氣，若再得正統修仙法，便可化真氣為法力。

有靈者，其實不用習武，可直接修仙道，然世間靈參差不齊，一些偽雜靈難以直接轉化靈氣，不仙途。

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有大能者，創立武道，以先通十二正經、奇經八脈的方式，讓偽雜靈者，以緩慢修行方式，以武仙。

所以，能先天者，必先有靈，哪怕是最差的靈。

李青終明白馬貴人口中天定神之意。

剛才老太監言先天非李青所求，便是看出李青沒有靈，不得先天。

李青放下武即仙，再度找到老太監，問：

“敢問榮枯大師，沒有靈，真不能求仙嗎？”

“真是個癡兒。”榮枯睜開眼，嘆息道：“仙道實不過虛無縹緲之道，世上如今是否有仙人，還尚不得知，武即仙不過是上古留下之，今人修至先天，已算極致。”

榮枯站起，引李青到閣，便走便問：“你知何為骨？”

“不知。”李青回，他知道骨代表一個人的武道資質，表述卻不知。

“舌頭。”

榮枯給出答案：“靈，舌本也，其實，靈也指舌頭，骨就是靈，只是骨有無靈。”

“這……”李青實在難以理解。

榮枯繼續道著：“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有大能者為偽雜靈尋到求仙之機，無靈者，當也有一份求仙之機。”

榮枯尋到一暗格，取出一本假靈說，遞給李青。

“世上還有一種假靈說法，傳說世界自生有靈，若取靈一軀，以法煉舌本，賦于舌本之靈，那無靈者的骨，就會蛻變為假靈，可轉化靈氣，尋得求仙之機。”

李青翻開假靈說，書中確如榮枯所說。

只要不是絕路，李青就有得尋，畢竟他壽元漫長。

榮枯突然嘆氣道：“哎，假靈說本不外傳，圣上不知從何知了假靈說的容，妄想尋靈一軀，修得假靈求仙，如今肆意征伐他國尋找，百姓苦矣。”

李青頓了頓。

原來建武帝起戰端，非為國，而為己，只為尋靈一軀……

若非圣上已知假靈之事，否則李青今日未必能知假靈之，老太監多半會藏而不語。

“帝王求仙，禍之始也，當年先帝問我，我不語，那時先帝還夸你父親是個棟梁之才。”榮枯回憶道。

李青：“……”

“榮枯大師，這假靈煉制法？”李青嘗試道。

“你這小兒，”枯榮輕笑，“予你也無妨，將來你若真以假靈修得先天，得應我兩件事。”

“大師請講！”李青躬著子。

“我年紀大了，不宜出皇城，你得為我尋一靈者，承我缽，我修榮枯禪功，此為事一。”

“義不容辭！”李青肅聲回。

“將來大乾國若有誤國走向，你就先天后，當盡力出手改正一次，不要求你挽狂瀾于即倒，制止一個錯誤國策走向也算，此為事二。”

“當為！”李青繼續道。

“伱小子怪得很，明明使用了十二金針度大法折壽，但似乎還有不壽元可活，否則我還真懶得與你說。”榮枯搖頭取出兩。

一為榮枯禪功，一為靈訣。

李青歡喜收下。

“大師，我不能如圣上般征伐他國尋靈一軀，該往何尋？”李青追問，盡量多薅點羊，省些彎路。

這榮枯大師若非壽元無多，恐未必指點于他。

榮枯想了想道：“大乾一國，白蓮教傳承千年，歷代教主均為先天宗師，世間有靈者稀，白蓮教端不可能每代都能尋到靈天賦繼任者。”

白蓮教！

李青懂了。

靈一軀非是一次，而是可代代相承，人死后，再將靈一軀取出，可重復用。

白蓮教，大抵有靈一軀的傳承。

這一刻，李青也猛然想到，曾經那關于丁酉鐵房的禮貴妃。

禮貴妃是白蓮教圣，十幾年后，白蓮死士還殺進冷宮來尋，莫非尋找之就為……

李青可記得，禮貴妃當初打冷宮時，舌頭是被齊切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