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得假靈和靈訣后，李青并未立刻離開武閣，而是打算再習一些功法，把攻擊與防備手段弄得全面一些。

李青特意挑了幾門最頂級的輕功，劍法、暗之類功法，也有所選。

選定功法后，李青再尋榮枯道：“大師，閣中可否有先天后，天人返生的功法？”

雖然李青下一世能當真男人，但這世若能一展雄風，自是再好不過。

枯榮大師閉目回：“三樓左側乙四錦盒，有一本復源經，為前朝一老太監專為天人返生而創，得先天后可修習。只一旦修，便不能居于后宮之，要在圣上之側時刻保護，以免宮廷。”

“省得。”

李青當即把復源經抄錄一遍，暗中竊喜。

至于修仙功法，武閣沒有，估計建武帝也在尋。

……

轉眼五個月過去，李青已將武閣所得功法，學得七七八八，以后慢慢磨便是。

時間進八月份。

這日，一個不幸得消息傳冷宮。

張勇死了，年六十五歲，算是喜喪。

但張勇不是自然死亡，在售賣鹵下水的白天，張勇當街被賊子擼走，后被焚尸于野。

后捕快查明，賊子為白蓮教弟子。

“哎，張爺，狗日的白蓮教！”聞知消息，龔越破口大罵。

龔越與張勇共過事，另一太監鄭春倒不認識張勇。

不過鄭春也傷道：“白蓮教先是將張爺抓走，似乎專為張爺來的，張爺兒子和伙計都沒事。”

李青著棋子，也在思索白蓮教之事。

他現在份是李青之子，不宜和龔越一起傷張勇之死。

“勇子之死，或許還是源自當初的禮貴妃，勇子曾為禮貴妃送飯。”

不用想，張勇被白蓮教盯上，定然歸于其出冷宮的份。

李青猛然驚醒，這幾年來，他又忘卻了一些冷宮故友名字，或許都被白蓮教殺了吧。

白蓮教，依然未放棄禮貴妃一事。

白蓮教有假靈傳承，李青大膽猜測，當初的禮貴妃，就已煉好了假靈。

為尋回禮貴妃的靈一軀，白蓮教相助呂相沖擊皇宮，屠殺冷宮妃子和太監。

然而。

禮貴妃的舌頭去哪了？

這幾個月來，李青沒忘打探當年之事，只是那時之人已死得差不多，無人知。

太久遠了。

“若我在宮外，現也該被白蓮教追殺。”

李青再度對進宮的選擇表示肯定，以他八脈絕頂修為，加研各派頂尖功法，在先天不出況下，也不怕白蓮教，但總有危險不是。

“會不會被衛央得了……”李青靈機一。

以衛央之手段，有這種可能。

唯一問題是，禮貴妃在進冷宮前，舌頭便已斷。

只有在禮貴妃自斷舌頭并藏起況下，衛央才有得之機會。

“自斷舌頭，是否太過天方夜譚，世間怎會有此種功法？”

毀舌不難，李青的水七段錦便能做到，但無法齊切除，更無法止住舌斷后的大出。

李青甚至不敢保證毀舌后能活。

“似乎也不一定，復源經這種返生功法都能有，自斷舌頭也非不合理！”

李青心思一凜。

假設禮貴妃之舌有靈一軀。

大乾皇族定然未得禮貴妃之舌，否則建武帝也不會以戰爭尋假靈。

大估計也沒有，否則榮枯宗師早將靈送于建武帝止戰。

李青更傾向于，當初除白蓮教外，別人不知禮貴妃有靈一軀。

不說禮貴妃只是圣而非教主，更因假靈之事，本是中之，皇帝都難知。

李青迅速來到武閣，開始尋找斷舌功法。

果不其然。

半天后，李青在武閣尋到一本斷舌功。

斷舌功是一門以力切割舌頭之法，且能減低痛楚，自止。

“如此說來，得禮貴妃舌頭最大可能者，只能是衛央了。”

……

建武十年秋。

鎮北王衛奴率軍攻破月國皇都，俘獲月皇之月靈公主。

月皇遣使求和，愿為大乾國附屬國，尊大乾為上國。

建武帝應允。

次年春，鎮北王帶月靈公主歸京。

當月，建武帝以無視君王之罪廢后，打廢后冷宮，另立月靈公主為后。

同年八月十七，建武帝再于京城南校場點將，將由鎮北王西征哈喇國。

鎮北王西征這天，京城家家閉戶，鳴狗盜絕，與昔年萬人空巷形鮮明對比。

李青持龍紋令牌，也于這日出了皇宮。

張勇死后已過三年，李青自懷疑衛央得禮貴妃舌頭伊始，便悄悄于宮中尋常衛央可能藏之地。

事后一無所獲。

最后，李青猛然想起衛央當年與他的告別，特要他將衛央尸與其姐葬于落柏山。

衛央與其姐的歸葬，或許另有深意。

由于被白蓮教盯著，白蓮教畢竟有先天宗師在，李青平時不宜出宮。

特選了鎮北王西征這日，李青方出皇宮。

西征點將，建武帝親出皇宮，京城戒嚴，當是安全。

李青八年未出皇宮，路上所見，與往日大相徑庭。

胡商多了，貴人更貴氣了，然百姓更加窮了。

富者愈富，貧者愈貧。

百姓眼中沒了，只有一不安。

說來好笑，太康一朝，太康帝三十多年不理政，兩后宮婦人于朝堂爭權奪利，然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富者如過江之鯽。

今建武一朝，建武帝獨斷專行，大權獨攬，開疆擴土，盡展大國風采，百姓卻越發不堪。

說不得，百姓背后還要罵建武帝一句：“狗皇帝！”

前后之變，不過十年。

李青搖頭，來到曾經買下的京城小院，一番裝扮后，換了副全新老年模樣，再出皇城。

李青自然通易容之。

一路平安，李青順利來到落柏山，衛央姐弟無名墳墓前。

李青先是鞠躬三次，又給墳土上香，擺好祭品，然后道：“小衛子，當年我不過贈你一個出冷宮機緣，引你武道門，這等小恩，在你給我龍紋令牌和十二金針度大法后，已然還盡。”

“今我來此，只為確定一件往事，若有得罪，還請見諒。”

“倘若世間有回，你得求轉生，而我將來又尋仙得道，若有緣分，必引你姐弟二人仙門，還得今日之罪過。”

李青再度鞠躬行禮，拜了三拜，再撤去祭品。

一聲‘起’！

澎湃力從李青手中傾瀉而出，分離土壤，一座青木棺從地上緩緩升起。

衛央之姐，本有墳無棺，當年李青取了其骸骨，與衛央同葬一棺。

一聲‘開’！

青木棺被打開。

衛央尸完好如初浮現于李青眼中，十一年過去，衛央尸未化，無有半分腐臭之味。

李青見之欣喜。

靈一軀可自吸靈氣，若藏于尸，可保尸百年不化。

百年之后，尸會變何，李青尚不得知。

但衛央此狀證明，其尸，就藏有靈一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