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礎劍氣門》

單從名字上看，就和那些什麼《參天星斗歸元化煞玄冥鑄胎神功》的，不是一個畫風。而且都不用打開，是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都不對的！

和五行遁法那邊的墨竹完全不一樣，這竹簡是黃的，起來就好像編制的竹席，看起來經常被人翻閱，都有點起了。

然后李凡抬起頭，看看剛才小胖王爺取書的書架，就見到書架上堆放的到都是這樣黃的舊書簡，一眼去，架子上除了《基礎劍氣門》，居然還有《進階劍指導》《高級劍法講》《實戰劍訣演習》，列在《竹山劍》的條目下面，好像是四冊配一套的。

李凡就那個藏狐的表你明白嗎？

“你和人家搶個屁啊！那架子上不是還有！”

李凡指著架子上一堆《基礎劍氣門》大罵右手。

右手豎起食指搖了搖，指指《基礎劍氣門》，豎起大拇指，指指《進階劍指導》，平攤手背搖擺了一下，作了個平平無奇的手勢，再往后劍法和劍訣，就干脆拇指下點踩了。

李凡就用眼虛著自己給自己加戲的右手。

系統，這玩意到底是怎麼回事？

‘玄天劍意品鑒竹山劍道，表示基礎劍氣門還可以，劍指導平平無奇，劍法劍訣都是挑細選的垃圾。’

“我特麼知道它想表示什麼！我是問這玄天劍意是哪里冒出來的！啊！是獎的那個嗎！？”

是鉆到右手手心里的那把小劍，原來當時不是幻象麼？

‘宿主初次獎時在服務區之外，獎品無法送達，玄天劍意主表示愿意充當獎品，已與系統簽約，現在宿主可以正常使用。’

……不是，系統的獎品可以就地簽約這麼隨便的嗎？

這時右手前臂也豎起來，沖著李凡，四指并攏，拇指快速張合，作出鴨子講話的手勢，一邊講還一邊指指點點的，先指指天，接著指指門外，又指指李凡的鼻子，然后指指書簡，最后比了個砍頭的手刀，殺氣四溢。

啥…………

‘玄天劍意表示，它之前被虛星所困，實力大損，剛才居然被門口的飛劍用劍挑釁，不能忍，宿主資質還可以，它要指點你修行，將來斬斷那把墨劍報仇。’

哇靠，這甚麼劍意啊，這麼小心眼……

“……不是，系統，你幫我翻譯翻譯，我只能拿兩部道法，這次是來找筑基和金丹修煉功法的，哎呦喂！”

結果玄天劍意比李凡的悟高多了，比了個ok，直接縱著右手往前沖，差點把李凡的肩膀給拉臼了。

李凡也是無奈，就被右手連拖帶扯著走到后面的書架，一把就從書架里抓了一支墨簡，塞到李凡懷里。

這又是啥玩意？

《太五羅劍鬼神藏煉綱要》。

‘李凡的心降低了一點’

右手就在一旁豎起三手指，手舞足蹈得比劃。

‘玄天劍意表示，墨劍金丹期以前的劍是天下正數前三，金丹期以后的劍法就是天下倒數前三了。

這部五鬼劍雖然也不怎麼樣，但五行劍炁都有祭煉之法，而且是難得的神藏法，金丹之前練好這個就夠用了。以后可以再換更好的。’

墨劍？劍鬼？神藏？

……算了，反正這些經卷上修真界的語，李凡一個都不認得，選啥都一樣，至玄天劍意是專業的。

于是李凡抱著一本黃簡一卷墨牘，走出了經樓。

從剛才那把明閃閃的寶劍前繞過去，就看到庭院外，小胖王爺正叉著腰，沖后一個豹頭環眼，猿背蜂腰，鶴勢螂形，高九尺，扮相仿若廟里的星天王一般，異常神俊威嚴的武人道，“皇爺爺！就是他！搶我的機緣，還打我的臉！”

武人聞言，把一雙不怒自威的鷹目朝李凡一瞪。

‘李凡的心降低了一點’

李凡的右手不甘示弱得比了個中指。

喂你夠了！那貨提著沙包大的拳頭走過來了！

還不等李凡開口解釋，舒真人已閃到他邊，只瞅了武人一眼，“你是哪里的山神，竟敢威本座的子？”

武人仿佛才看到舒真人一般，聞言大驚，砰得一聲跪在地上，五投地，姿勢練得令人發指，“小神不知真人駕到！有失遠迎！孽徒得罪了子，萬恕罪！”

小胖王爺也是一愣，看看他的皇爺爺，又看看面前的真人，二話不說，一個標準的叩頭就要拜下去，結果卻仿佛被氣墻托著，漲紅了臉跪不下去。

舒真人看看小胖臉上的掌印，又看看李凡，“你打的？他得罪你了？”

李凡趕忙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打他……是我的手打的。”

武人和小王爺倒吸一口氣。

舒真人蹙蹙秀眉，“清月，不可欺同門，更不可濫殺凡俗……”

武人和小王爺長出了一口氣。

“要是你逞強斗狠，走歧途，太早墜了魔道，一就不夠分的了。”

武人和小王爺，“……”

遇著這種無妄之災，李凡也是無語，“謝仙子教誨，清月記下了。”

“孺子可教，”舒真人笑著點點頭，然后看向面前兩人，“至于你們，不要在山上待了。”

話音未落，一拂袖，武人和小王爺就消失無蹤，也不知道是被什麼神通給挪移走了。

嘶……這就是仙凡之別麼，差距太大了吧……

“好了，讓本座看看你選了什麼。”舒真人接過李凡懷里的黃簡墨牘看了一眼，忽然一愣，“有高人指點你了？”

那可不是麼……雖然是不是‘人’就不好說了……

李凡瞥了一眼右手。

“本教的底蘊，確實比不上中土的名門，金丹期以后的劍法門，大都是從旁門掠來的。因此門弟子中有主修劍道的。也有人知道，竹山劍法是創派時散修所傳的古劍，其實頗有一兩分妙，不遜于那些正經劍宗。

太劍經也不錯，如今的天道是虛月當空，太劍意最好修行，只是劍仙一道，殺伐太重，若是收不住手就有魔的風險。你既然選了劍修，更要恪守道心，切勿多生事端，與人爭強斗狠。”

舒真人既然有雙重確認了，那這兩門功法大致都可以練得。

而且不用多說，經此一段曲，這些劍仙睚眥必報的格李凡心里大致也有數了。

好在玄天劍意在舒真人面前就不作死了，一時消無蹤影，仿佛剛才真是李凡和自己的右手鬧神分裂一樣。

修行中人，自然各有各的緣法，舒真人也不多問，既然取了初期的修行功法，就帶著李凡往自己的府飛去。

的府在一座飛峰之上，峰頂有一彎寒潭，遠遠去就見森森白氣，騰地而起，池水深藍如墨，一眼不見深淺。

舒真人引著李凡，落到漂浮于潭心水面上的水閣小居，朝著院喚了一句，“茯苓。”

“小姐，您回來了……”

從庭閣中掀起珠簾，走出一位髻梳云鬢，發鬟抱面的芳齡婦，頭上花釵金枝，臉上胭脂彩云，遠山眉畫，相貌本就絕艷，一番打扮，扮相倒是比小姐還要小姐。

神態略有些慵懶，大概睡在榻上剛醒，圓潤如玉的肩頭，搭了件烏云垂的大袖披衫，把好的肩背鎖骨一覽無余，往下看似乎只穿了一件的曳地長，赤著雪足走在地板上，得能過絹，瞥見底下姣好盈的姿。

奈~~~嘶~~~

‘李凡的心大幅提升了1點。’

‘玄天劍意表示宿主要注意修心，小小年紀，不要失了子金，有礙修行。系統也表示同意。’

你們兩給老子閉！

“這是清月，山主派給我的子，你替我安頓一下。”

“是，小姐。”茯苓遙了李凡一眼，低眉矮略行一禮，算是見過了。

舒真人又朝李凡道，“茯苓自小在我邊侍奉，與我同姐妹，清月不可怠慢了。”

“是，見過茯苓姐姐。”李凡這種狗，當然不會怠慢了。

“今夜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去吧，明日指點你修行。”舒真人也滿意得點頭，說著就一邊摘下華冠，敞開月袍，把隨手扯了就扔到一邊，眨眼間就得，邁步往寒潭走去。

李凡就張著愣在一旁。

‘李凡的心大幅提升了1點。’

而茯苓扭著腰走來，拾起被扔了一地的輕袍，珠玉發簪，“小姐，咱墨竹山教的是非樂，您這可都快非禮了……”

舒真人仿佛一條白魚似得在冰潭中遨游，哈哈大笑著歡唱，“嗚乎！舞佯佯，黃言孔章，上帝弗常，九有以亡。上帝不順，降之百殃，其家必壞喪。”

“唉，你是參悟大道的，我說不過你。”茯苓把懷中的道一抹，就收腕上的玉鐲中不見了蹤影。扭頭看看眼都直了的李凡，“怎麼你也想下去游啊？”

李凡下意識得點點頭，然后反應過來，趕搖頭。

茯苓面上沒什麼表，好似也不介意，“等你筑基以后，才能下寒潭修行，這些是玄冥道息所化的丹，對凝煉道胎頗有好。現在你的還吃不住呢。隨我來吧。”

真的吃不住，那是真吃不住……

李凡鼻都快飆出來了，也不好意思朝著正在池中仰泳的舒仙子多看，趕忙彎著腰跟著態盈的茯苓步小居。跟在后面，就看清那絹，大致是被茯苓在下坐臥久了，分明現出桃子似的形，走起來一抖一抖的……

哎喲媽欸……前后夾攻，毫無息之機啊……吃不消吃不消……

‘李凡的心大幅提升了1點。’

‘李凡的心大幅提升了1點。’

“你依舊住這吧。”茯苓引著李凡來到小樓里，一間收拾得清爽干凈的禪室，房還用紫金香爐點著檀香，裊裊青煙繚繞，靜坐其中，頓覺凝息安神。

‘李凡的心提升了1點。’

“之前的侍奉子，原本是小姐自己尋的真傳，調教的頗為用心，只可惜命數終究強求不得……”

李凡也聽明白了意思，點頭正道，“多謝姐姐提醒，小子一定不讓仙子擔心。”

茯苓看看李凡，“……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小姐也是得道已久的真修，既然要逆天改命，生死之事有什麼看不的。

我是擔心你，之前教的是個娃，平時相得也頗有些隨不拘小節，恐怕小姐的脾，都意識不到為子，這樣太過放浪形骸，倒是率而為，道法自然了。但多多，怕是會影響你的心境吧。”

不要不要，再多來一點好了，你們對俺的心理健康有非常顯著的增益作用啊！

‘玄天劍意表示宿主要把持住啊！’

你丫閉！老子經百戰了！這點小風浪算什麼！讓暴風雨再來的更猛烈一點吧！

‘李凡的心下降了1點。’

“總之日后如在這舒小居有什麼地方不方便的，清月你直接和我說就是了，”茯苓把手腕一翻，掌中現出一個雙魚玉佩，“這儲玉佩中，我已放了道服常服法服各三套，并有練氣補的丹丸，救命充的靈藥，紙幣朱砂，金銀靈石也儲備了一些。有甚麼雜直接儲備其中就好了，不用都往服里揣著。”

哦！儲空間！這可是法寶呀！

“多謝姐姐！”李凡興致得接過來，在手里盤了一會兒……“我該怎麼用？”

“恩？你不是子嗎？渡一口道息就是了。”

李凡撓頭，“這個，姐姐，我今晚才從人間道來的，甚麼是道息？”

“哦，你今晚來的啊……啊？”茯苓猛得一怔，“今晚？你今晚才從人間道來的？人間道！？來了一晚上你就練氣了？”

不是，練氣不是最初級嗎？怎麼一晚上練氣在這地也是個裝點？

‘玄天劍意表示宿主的資質確實還可以了。’

恩……這個玄天劍意的標準老高了，看來他李凡確實是個修真天才啊……

而茯苓也一臉不信得，出手向李凡下。

唉，反正又是臍下三寸嘛，習慣了，吧吧。

‘李凡的心提升了1點。’

“真的生出炁海了！”茯苓也是一臉震驚，當然震驚得更一點，“我從記事起就被小姐收留，六歲開始吐納，也是用了十年才生出炁，開辟景。你居然只用了一個晚上！”

確切得說，就是在團上坐了大概一百秒。

不過還是不要確切得說出來了，看茯苓的表，已經屬于‘心下降了一點’的況了。

茯苓一副糾結得表說道，“道息，就是你日常修行吐納，吸收天地間的靈炁，在景化為己有的真炁。這樣的真炁，五行駁雜，道息不純，取決于自天地間直接吸納的靈炁的質量。在竹山府不用擔心，如果是人間道吐納，還會有頗多雜質伴生。

如果不加提煉，長期直接調用真炁，反而會阻塞經脈氣竅，這就是人間道那些不得正法的散修左道，修不得天仙正果的源所在。

而所謂煉炁，就是通過后天仙道各門各派的功法，將這口真炁道息，再經提煉神罡，紫霞，玄冥，赤煞，歸塵這更純正的上品五行道息，這樣才能進一步用于更上乘的神通，煉筑基，施法。

像儲玉佩這樣的空間法寶，有一些定制的上品，需要以獨門法訣練出特定屬和濃度的真炁才能打開。不過我給你的這塊只是一般的靈寶，哪怕不用煉化的真炁，直接用的道息激活亦可使用了。當然空間有限，而且人人可用，最好也別放什麼珍貴的天才地寶。

你既然一晚上就能開辟景，那就直接調用景中的真炁好了，這對你應該很簡單吧。”

茯苓顯然還是有些不信，想試探李凡似的，故意不說明白。

不過李凡上可不止一個掛。

呼吸之間，他只到從右臂手腕，大拇指與小臂連接的關竅，傳來一明顯的跳，仿佛有一條游魚沿著右臂的經脈逆走，順著軀殼里河流一般的間隙，落小腹中轉了一圈，然后又原路返回，返回到手腕里藏著。

李凡也不是傻的，立刻明白是玄天劍意指點，而且這可真是字面意義上得理順經絡，直接把行炁的路線都過了一遍。當即他就沿著這條經絡，將景的道息集結起來，手握住了雙魚玉佩。

隨即李凡的腦海中一片清明，仿佛看到了一個系統似的空間，只是心念一，就把懷里的經卷和山主給的珍珠收玉佩，又隨手拿了一替換的道出來。

“還真是蠻簡單的。多謝姐姐指點。”

又是一個妖孽！茯苓把眼一翻，氣得掩面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