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一大清早的怎麼又了，不要太逍遙了啊，虧得清月睡懶覺還沒起呢，快把袍子披上。”

茯苓端著茶來到客廳，一見舒仙子翹起雪趴在床榻上，也是一陣頭痛。

舒仙子沖婢撒，“茯苓啊，你幫我看看，昨晚上我在湖底睡著了，屁上不知道被什麼蟲子叮了一口似的，有沒有留疤啊……”

茯苓眉頭抖了抖，也是兩人久了沒大沒小的，上來就了一掌，打得仙子‘啊’得一聲，“小姐你可是元嬰真人，何況寒潭里的活早給你吃了，還有甚麼東西能叮破你的皮？別消遣我了，快把肚兜穿起來吃早茶了！”

“欸……可是真的被刺了一下啊……”舒仙子被茯苓扔了一蓋住臉，也只好懶洋洋得爬起來，斜扭著子，沒個正形得半躺在榻上，“今兒吃甚麼茶呀，外山可有魔胎送進來下酒？”

“花茶，花糕，”茯苓沒好氣得為小姐斟滿一杯，“聽說昨晚，秦劍師險些道化魔形，山外差點連墨劍都請去，最后他咬牙斷了自己三頭一尾才止住的。真是驚險。”

舒仙子卻大失所，吞咽著口水道，“好是可惜。上師若能突破化神是最好的，就算轉化魔嬰神胎，吃了也能大長我修為，可若是強行制下來，停留在元嬰道的話，滋味就還差一點……

這樣吧，茯苓，你代我去外山討一塊來，煮給清月吃，給他滋補一下。”

茯苓心有余悸得行禮，“是小姐。”

這時從廊廳里傳來開門聲，茯苓看看舒仙子還把大半個白叉開在榻上劈著，曲指一彈，從儲玉鐲里招出兩卷輕紗帷帳，扶風而起在廳簾前掛上，把小姐的子遮擋住。

“清月，天還早，你長的時候可以再睡會兒。”

然后茯苓扭頭看向從廳前走出的子，猛得楞住了。

這分明是昨夜見過的道子，可又仿佛不是一個人。

眸子里金閃閃，燦若星芒，通盈盈，泛著陣陣白，氣息平和而炁沖佩，仿若神瑩斂的鋒芒，溫婉和秀的暖玉。

看起來就好像……

“咦，清月，你居然自己悟出周天炁循環了？”帷幕后的舒真人頗為驚喜得開口。

“回仙子的話，得多謝茯苓姐姐提點，小子才能偶有所得。”李凡淡然得看了看紗簾幕后，舒仙子那好妖嬈的段，已經無所謂了，他領悟了天人化生，炁循環的仙道，現在已經沒有那種世俗的了……

‘李凡的心大幅提升了1點’

好吧或許還有一點……

“一晚上就開辟景，周天循環了……這還有多久就要筑基了啊……”茯苓發現已經對正常的修行進度沒有概念了。

舒仙子隨意攏起月袍，只在腰間了帶束上就從紗簾后走出來，著紅笑道。

“茯苓不必介意，清月是看過太素天道的道子，修行起來本來就比尋常練氣士快上千百倍。我不是早和你說過麼，如果你想鑄金丹，觀星拜月才是大道法門，要不然小姐我割一塊給你吃，也是個捷徑。”

茯苓猛得手抖了一下，把茶水都落到桌案上，臉上眉目低垂，“不敢，茯苓不敢妄求天道。”

“人各有志，不算什麼妄求。”舒仙子也不以為意，沖莫名其妙的李凡笑笑，“不過清月你炁行過周天，想必已經會到大道的妙了吧。”

恩，是懂了點，真的蠻爽的。李凡徹夜行氣，此時也沒有間隙，只覺得神清氣爽，炁充盈，輕如燕，經脈景中已經真炁充沛，五臟更是被五行真炁充斥，在炁海中形了一團如銀河一般的氣旋，不斷轉。等這團氣旋最后充滿炁海，然后凝態，并充盈于炁海和全經絡氣竅中時，就算筑基完了。

舒仙子笑著，“我本想今日與你雙修，親自指點你經脈氣的知識，合度氣悟炁的，想不到你境界如此迅速，看來是在虛星道祖有所收貨吧。那我也不多此一舉了。”

……等等！老子是不是修行太快錯過了一個億！

‘李凡的心下降了1點’

李凡趕忙道，“咳咳咳咳，那個，仙子，其實吧，我覺得我修行還不是很穩固，還需要再雙……指導指導……”

茯苓就用眼斜著這小鬼。

舒仙子笑著搖頭，“你現在周天已，炁海還不夠穩固，我再送氣給你，反而會有礙你修行。至于竅經脈的知識，死記背就好了，你日后自己去經樓取書看吧，我就不親自演示了。”

臥槽啊……老子的初次雙修驗就這麼沒了！好虧啊！

‘李凡的心下降了1點’

“不過想不到，虛星道祖居然還會傳授練氣期的道法麼？真是高深莫測……”舒仙子想了想，“我原本合計著，怎麼也要教導你一個月，才能指點你形周天，自己修行的，如今你反倒是自己頓悟了，什麼都不教也不大好……”

李凡淚目。

‘李凡的心下降了1點’

“這樣吧，茯苓。今天你帶著清月去外門轉轉，見見外門的弟子。”

“是小姐。”

舒仙子又問李凡，“清月，丹鼎煉，符箓陣法，機關卜算，你有甚麼想學的？”

老子什麼也不想學，老子就想雙修……

‘李凡的心下降了1點’

‘玄天劍意強烈建議宿主選擇機關，系統也表示贊同’

你們兩整掉老子一個雙修的機會還有臉說！

“弟子想學機關……”李凡撇撇。

“哦，想學機關麼……”舒仙子眼睛閃了閃，點頭笑道，“好啊，我去準備一下。”

說著就輕足一躍，騰空而起，仿若飛天玄，踩著隨風飄搖的紗簾，從寒潭水面掠過，飛拂云端中去了。

李凡悵然若失得抬頭天。

茯苓沒好氣得道，“別看啦小鬼，小姐已經飛走啦，把茶點吃了。”

“哦，”李凡在茶幾邊坐下，吃一口花糕喝一口花茶，真是芬芳爽口，沁人心脾。

‘李凡的心上升了1點’

“哦哦哦~~~茯苓姐，真的好吃啊！”

茯苓就坐在旁邊看他吃，“那當然了，我這手藝，那可是離秋宮的司膳都佩服的。”

李凡也連連點頭，鼓鼓囊囊的。

茯苓猶豫了一下，湊過來問，“清月，你真的看到了？”

又來。

李凡聳聳肩，“看到了，看到個非吧。茯苓姐你看到什，哦，你沒有……那什麼拜月定是吧？”

茯苓搖搖頭，“我沒敢，就這樣修后天仙道也沒什麼不好的。”

原來茯苓也是，就像外門弟子那樣，只求一世富貴的修仙者。

“你膽子真大，見過非還敢追尋大道，”茯苓把臉枕在膝蓋上，“我就不行了，我小時候見過小姐現魔形……反正我才不要變那種樣子……”

李凡艱難得把里的糕點咽下去。

這麼說來也是哈，別看舒仙子這一副發福利的樣子，知道底細的茯苓居然都有心理影了，這尼瑪真到底得是個什麼鬼樣子，才有這——麼大心理影哦……

“哦，你不用擔心小姐，一百年前才就元嬰，境界穩固，還沒到要突破化神的時候呢。吃飽了吧，吃飽了我們也走吧。”

茯苓揮手把餐盤收到儲手鐲里，你還別說，就沖這種不用洗碗的功能也是神啊。

茯苓沒有金丹境的修為，似乎也沒有帶上李凡劍飛天的本事。不過有小姐寵著，自然不缺代步的法寶。

帶著李凡來到舒小居的別院，往湖面放了一條飛舟。

這飛舟大概就是所謂的機關道，前頭有青銅鳶首，船尾有金翅機杼，兩舷張開的翅膀上，一片片都銘刻符文法咒，可以乘風浪，防風避塵，走進船篷也遠比外面看起來更寬敞，不僅可以坐臥如常，還可以斟酒小酌，更有更換洗的地方。

茯苓就坐在案臺邊對著明鏡盤發帖花，涂脂抹得認真打扮。

李凡就從船舷往外瞅，看著小舟飛天而起，在天中風飛行。當然，肯定比劍飛行慢多了。

這機關的原理，老實說李凡是看不大懂的，只是猜測大抵哪個零部件也和炁有著切的關聯，否則這種裝飾用的翅膀，一眼去連推進系統都沒有的木舟，怎麼可能上天地得穿梭自如？

“清月你需知道，本教山中的真人，可不是人人都和小姐那樣率而為，不守禮數的，”茯苓過鏡子瞅瞅李凡道，“你以后出去行走，就是舒真人座下的子，有的禮儀小姐不在乎，你可得從旁盯著點。”

“請茯苓姐姐教誨。”李凡聽出對方的意思，回來坐好。

茯苓點點頭道，“我們等會兒先去外門，替你討個缺，真人座下的子要代著真人管理山外事務，一則歷練往，二則也能賺些孝敬補日用。”

李凡真的楞了，“賺錢？仙人也花錢？”

茯苓抿了口胭脂，“怎麼仙人就不花錢，你以為這些真的都是憑空里變化出來的嗎？”

那倒不至于，不過一般修仙小說不都是輒幾百萬幾百萬靈石啥的嗎，還有點石金，五鬼搬運這種‘借’錢的手段，外門那麼多褐弟子在天里修行，供奉應該不吧？

“那是給山主的，給真人的，竹山給你的才是你的。天材地寶當然都是以易的，可食住行，胭脂水的，總得備兩個錢從人間道買吧。這種事等你修了真人，也有侍婢子伺候，宗門世家供奉的時候，才能拋之腦后肆意逍遙呢。”

茯苓手腕一抖，出個繡著金魚的紅口袋，倒出一串金錢銅幣來。

李凡湊過來看了看。

這錢都是天圓地方，有的用紅繩串著，有的散著，略有金，銀，赤三，重量大小差別倒不是很大。大概就是銅幣銀幣金幣的設定吧……

結果茯苓用食指分別拉出三的錢幣來。

“這枚金的，是十二仙宮指名的神罡錢，其實是青銅，人間道的朝廷鑄幣之后，要請仙宮賜福做法，占上一神罡真炁，這樣金錢用久了也不會變。十二仙宮勢力最大，而且和人間道牽連最為切，神罡錢也是流通最多的。

這枚銀的，是九大玄門鑄的辟兵錢，用的是白銀，可以辟邪去煞，祛魔鎮惡當作法使用，倒是在散修中用的比較多，凡人都拿來鎮宅的，招著厄，變黑的就不能用了。

這枚赤的，則是十絕神教用法鑄的銖錢，在神教的勢力范圍流通，這些年十絕神教勢力越發壯大，用銖錢的商號也越來越多了。聽說是把紫銅用魔胎妖泡過，也不知真假。”

李凡在一旁聽得傻眼。

啥況？你們是修仙呢還是搞金融啊！我嘞宗門還自己發行貨幣呢！

“那咱們竹山呢？”

茯苓一聲輕笑，“你想得還呢，竹山哪有那種底氣。

仙宮玄門神教，這三大勢力從上古之前，虛月未出之時就在中原鼎立。各自旗下的仙宮玄門，哪個不是亙古流傳的名門大派，我們竹山教才在這蠻夷之地立足多久呢。怎麼與他們相提并論。”

唉，原來他這是拜了一個三流鄉下門派啊……估計是城鄉結合部那種……

‘玄天劍意說，宿主幫問下北辰劍宗現在咋樣了。’

北辰劍宗？怎麼你親戚啊？一聽就是劍仙門派，大概是玄天劍意原宿主的門派吧。

李凡倒也無所謂，打探道，“茯苓姐，我突然記起往事，小時候好像聽說書的提過個，北辰劍宗？不知是小說杜撰還是……”

茯苓連連點頭，“哦，你說那個劍仙之祖，玄門魁首，鼎鼎大名的北辰劍宗啊，你在人間道聽過也正常。劍仙行俠仗義，斬妖除魔，正道楷模，我也心向往之啊！”

‘玄天劍意表示這姑娘資質還可闊以喲。’

李凡，“……”

然后茯苓嘆了口氣搖搖頭，“可惜被幽泉滅門了。得有五百年了……”

……

…………

劍意？

‘玄天劍意暫時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