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吐了多久，胃酸都吐出來了，李凡才見一雙玉足落在眼前。

再抬頭時，舒仙子已經換了一干凈裳，淡黃的長，大概雖然不喜拘束，黏答答得也不舒服。

“……多謝仙子搭救。”猜到剛才大概是被出手拖出夢境的，李凡還是強忍著腹中的翻騰說道。

不過此時他看著這位仙子，實在是已經生不出什麼，后悔剛才沒看換服，或者，小肚兜很合哦之類的興心思了，眼神里著實是多了幾分忌憚和生疏。

那可不是麼，摟在懷里啃的人突然變了賈斯丁比伯臉的電龍，擱你還得起來？好吧，或許有的人可以，但反正李凡還正常的，這麼整他可吃不消，遲早被玩死，告辭！

“呵呵，清月，你還真是道心堅固，我記得茯苓第一次見我現形的時候，人都嚇瘋了。我請了仙芝才救回來，養了好兩年都不敢用正眼瞅我，你居然還能開口？不錯，真的不錯。”

結果舒仙子被冷眼瞧了，居然還咯咯得笑個不停，好像被看一個妖怪，是真的很開心似的。

“……”

李凡無言以對，其實他也覺得自己早應該嚇瘋了，但不知道為啥，心態就……還好，只盡量不去看舒真人的脖頸，又有些忍不住，心有余悸得向的后。

那團龐大的魔形怪胎，剛才是擺在祭壇上的，現在就移了下來，立在自己邊，糾結團的腸還在緩緩蠕翻滾，但發白的星蟲似的管外皮，正在逐漸發黑，生出疤痕石壁般的角質層。就連那龐大的看不清全貌的怪形投下的影，仿佛都是隨時可能暴起，和夢境中那些差點把他纏住了絞死的蛇蟒一般真……

“不用怕，這尊天魔是我蛻下的外，你看，離了煞氣就不能彈了。”

舒仙子一聲笑，五指微曲，又撥弦似得一彈，平地里卷起一黑煙，猶如龍卷，仿佛鎖鏈似得捆住那怪胎魔形的外，把蟲團似的東西緩緩托起來移回祭壇中心區。

舒仙子也不去看那化，隨手又招來一個團放在李凡當面，自己也雙并攏折向一側，以騎鶴姿落座，雖然眼神中還是笑的，卻正正裝掐了個道訣作輯，“請論道。”

流學習經驗嗎？

李凡猶豫了一下，也盤坐好，學著的模樣作輯，“請論道。”

舒仙子點點頭，“此番我導你所見的，正是我在參悟的太素道場。

如是所觀，曰九山源澤，其地在昆侖之北，大荒之土，澤溪相連，百莫能，其泉幸苦，不可以樹五谷。隅中有蛇，九首人面，青背灰鱗，自環其。”

‘李凡的心下降了1點，注意！李凡，心，34/100，極度危險！’

李凡微微皺眉，怎麼這些話，他好像在哪里聽過似的，而且……

“九首？那可不止九個頭吧？”

舒仙子笑道，“九者，極數也，其首之數，雖以千百不算，何止于九，以數之極代稱爾。是曰九頭蛇。”

“哦~~”李凡懂了，“相繇嘛。”

‘李凡的心下降了1點，注意！李凡，心，33/100，極度危險！’

同一個瞬間，舒仙子臉上的笑僵住了，緩緩睜開了眼，“相，相……”

“哦，相繇，又相柳，九頭蛇嘛，神話里還常見的呢，”李凡也沒在意，隨口把以前看的網絡小說拿出來賣弄道，“什麼人首蛇，還有海德拉，都是九頭的蛇嘛，除了海德拉還有杜莎，下半是蛇上半是人，頭發也全是蛇頭，看一眼就會石化什麼的呵呵，呵呵，呵，呵……”

李凡干笑了幾下，就尬住了。

因為舒仙子突然開始發了！要那種！劈里啪啦得閃！

不僅是從全孔中散發出五彩耀目的斑線！的臉上，也綻放出極樂的歡愉！滿頭青無風狂散，如一群青蛇狂舞，不，是真的化蛇了！也不是化蛇！化首！每一縷發的末梢，都生出了舒仙子的笑臉，數也數不清的頭臉，從的發梢生長出來，騰空而起！

李凡也跟著仰頭看，脖子都卡住了才反應過來，對方也不是飛空，而是變大了！

剛才在李凡眼前，并攏著疊摞一起的一雙玉，已經如螺旋糾結在一起，化了蛇尾，整個人就在李凡的面前，以眼可見的速度突變化形，眨眼的工夫就生長長二十丈的蛇神人，發化的蛇首居然也有二十丈長，散在天穹中如參天的大樹，一下子遮蔽了大半片竹林，滿天彌空的道息自云靄，遮蔽了百里方圓的道場，哪怕從鱗片孔間，吐納靈炁都如狂風般呼呼作響，驚天地，泣鬼神！

窩了個……大啊啊啊~~~艸！！

‘李凡的心下降了1點，注意！李凡，心，32/100，極度危險！’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舒仙子和發上生出的無數顱首一同狂笑起來，那狂音就像把管風琴接到音響上所有的鍵一同砸下去，就如同狂風暴嵐的和弦！

‘李凡的心下降了1點，注意！李凡，心，31/100，極度危險！’

“救命啊——！”李凡捂著耳朵大吼，腦子都被震得嗡嗡嗡直響，景的炁旋亦如龍卷在經脈中暴走！

然后‘叮——’得一聲金鳴傳來，仿佛是耳鳴了一般，好似把李凡的聽覺整個給封閉了。

于是他不扭過頭，看到遠遠的，有幾十顆流星從林中周圍聚攏來，拉出滿天的金線，龍劍嘯，自四面八方席卷而來！似乎是有數十把飛劍法寶，要一齊刺過來，把這魔形打飛灰的意思！

但同一剎那！突得，從那無數蛇頭般首級眼中，分明有金火耀，萬道豪外放！自那魔尊顱首神庭之中，亦有真火三昧燃，大若日，五神自炁竅中出，自然轉，投足間生出落櫻花雨，萬千種吉祥氣相！

“哈哈哈哈哈！吾道大！道法相繇！！”

于是八方席卷而來這大片劍長虹，剛殺到半路，又突得停住了來勢，數十人型影在天空中急剎住，現出人影，一個個環繞舒仙子所化的法相魔形繞了兩圈，隨即在云中立定，各自把道力沖開云層，華連城般四起，與滿蓋竹林的五道炁神遙相呼應，一齊朗聲賀道，

“恭喜真人法天相地，突破化神！”

“呵呵！同喜同喜！”

舒把雙手一招，收回法相，龐大的蛇法，眼可見得下來，但亦有四五丈大小，蛇長尾，和滿頭的腦袋也沒收回人型。但面上神分明回復了清明人貌，滿頭的首級，也一個個合眼閉目，收回了神通了。

那些飛撲過來，周劍閃爍的真人們干等了一會兒，見確實占不到什麼便宜了，于是又紛紛化作虹散去，一瞬間去無蹤影，只在夜空下留下數十道劍殘影。

舒仙子也不在乎這些沖過來，想分自己一杯羹的家伙，只朝癱在團上的李凡一稽首，“多謝道友點撥。舒才能突破化神，請我一拜。”

李凡耳朵還嗡嗡嗡得直響呢，就黑人問號那個臉。

不是，這一會兒……尼瑪就化神了？你們這是修仙呢，還是坐火箭？一句話悟道？？玩呢！？

“嘶——呼——”舒仙子吞云吐霧著，噴吐出五的道息，收攏起蛇尾復又盤坐下來，低頭著李凡道，“相繇……原來這才是大道真形，我被那些蛇蟲所誤，始終不得其解，險些就落歧途了，對虧清月道友的提點，恩同再造，請再我一拜。”

看著面前俯首的龐大法，李凡也是一陣咂舌。

原來舒仙子那魔形這麼奇形怪狀的惡心樣子，是在模仿沼澤里那些腦袋，難怪把脖子卷得和蛔蟲似的……這樣就還好嘛，勉強還能擼一把……可惜大白抱不到了……

“可惜我的修為還太淺薄，雖然驟聞大道突破化神，境界卻還不穩固，”舒仙子著蛇，“看來我得閉關潛修一段時間，才能收回這法相了……”

哦，所以還能變人？

‘李凡的心略微上升了1點’

舒仙子一臉抱歉得道，“清月，我暫時也沒法從旁指點你了，只能拖累你稍等幾天，等我回復人型，再看護你拜月修行。”

李凡使勁搖頭，“不急不急，我一點都不急著拜月！仙子你慢慢穩固境界好了！”

“如此也好，”舒仙子彈了彈手指，剛才被法相撐破，飄落四的和珠釵首飾都從林子里飛攏過來，落在李凡懷里，“那部《機關樞機概要》，這些天你可先自學起來的。鶴也先給你使喚代步吧，茯苓該為你熬好了湯，早些回去可別涼了，恩，度一口道息擲出去就是了。”

于是李凡低頭看看懷里，著手里散發出余溫的絹，陣陣旖旎的幽香卷鼻息……

‘李凡的心上升了1點’

咳咳咳！把持住把持住！

《機關樞機概要》，這也是墨竹簡制的法書，大概就是竹山傳授的機關基礎課程了。

還有一枚雕著鶴首的玉釵，是之前李凡也坐過的白鶴坐騎法。

“謝仙子教誨，清月先去了。”

把竹簡與收玉佩，李凡投出玉釵化作白鶴，駕鶴乘風而起。

舒仙子朝他點點頭，隨即閉目修息，顯然化這法相已是的極限，這時也無余力多照顧其他了。

李凡乘鶴飛天，在云端一時還是驚魂未定，好久都沒緩過神來，頗是悵然無語，好在這飛鶴自己識得路，倒也不必他多心，只要注意不時度一口真炁給它就好了。

不過這種法坐騎的道息消耗，以練氣期的標準來說確實過大了，要不是李凡之前又在那什麼，九山源澤，增加了大約兩百秒的修為，說不定還真使喚不呢！

咳咳，不裝了……只不過經此一遭，李凡是真的會到先天大道牛了。

舒仙子這種，被隨口一句點醒，直接從元嬰突破化神的就說明了，太素天道本就沒有所謂的修行門檻，甚至修為都不一定重要了。

而以李凡自己的實際會來說，之前見道祖虛星，大概坐了一百秒開辟景炁海，因為沒有修煉也還沒有什麼直觀的概念。

但后來他自己周天炁循環修煉過一晚上，又服用五仙湯，正兒八經會了一下后天仙道的練氣速度之后，再和源澤里坐兩百秒的修行進展比較了一下。他就明白了。

作為穿越者，李凡還是直接用數據說話好了。

練氣之前，一百秒開辟炁海和凡人十年的苦功大致等同。

練氣期之后，以就周天炁循環的修煉速度為一個正常基數，正常修煉一天就算作一天修為的話，五仙湯喝一碗，炁循環大概能快上十倍，喝下五碗湯，相當于憑空多了兩個月的修行。

而夢源澤的兩百秒，以李凡的切會，加靜坐不，也相當于每一秒都相灌了一碗湯！可他期間還被那些九頭蛇拽到泥塘底下廝殺，真炁運行得就更快了！

最為直觀的，就是白天練了半天，還歪歪扭扭，似是而非的乾坤飛龍劍，經歷定的洗練，已經威力初，現在李凡完全可以從奇經八脈中，隨時隨地放出此劍法，殺敵亦可，騰挪亦可，隨心所，妙用無窮！

真的，以這種速度不要說筑基，結金丹恐怕都用不了三五年的，本不是后天仙道可以比的。

可是反過來說，修行快死的也快，假如沒有一個真人在外界照看著搭救，搞不好下一次拜月，他李凡就直接死在夢里化為魔形了，風險和收益都太大了……

還是等一等舒仙子好了，至有化神大佬保駕護航，再拜月也安全得多吧？而且劍意這家伙這麼靠不住，下次夢之前，得搞點其他的東西保命才行……

‘玄天劍意表示它不是不行是實力大損而且宿主悟太高太過邪了劍意心里也虛得很所以遂自薦主留在人間道保護宿主。’

哎喲，那可真是謝謝你了……

‘玄天劍意表示至它比新來的玩意有用。’

恩？新來的玩意？哦！對哦！系統！之前新的是啥玩意來的？

然后李凡就到一個冰涼涼溜溜，看著黑不溜秋的玩意落手掌心。

看起來……是一條不到兩寸長的鯰魚……

李凡就瞇起眼盯著它，鯰魚也瞪起眼看李凡，里吐了口泡泡。

‘系統獎獎勵，鯤，已送達，當前充能進度71/100，獎冷卻未完。’

……系統你是不是在搞老子？鯤是這樣的啊？？

‘玄天劍意表示，鯤還就是這樣的，養個幾千年就好了。’

臥尼瑪……劍意你給老子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