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是克蘇魯》第十四章 道
李凡坐在案臺旁,面前擺著個食鼎,鼎里是文火慢燉,已經煲好的高湯,熱氣騰騰得煮著什麼排骨似的大,紅彤彤的分外惹人垂涎。鼎里頭還擺了不珍料藥膳,什麼山參靈芝香菇柏果的,把湯燉得又濃又稠,似上好的油,撲鼻而來陣陣清香,直人食指大。
‘李凡的心上升了一點’
李凡咽了口口水,然后沉下臉,面無表得扭過頭,看看放在旁邊案臺上,正攤開鰭平趴在那的鯤。
鯤面前也擺了三個蘸醋的小碟子,放著些荷葉包的小粽子,里邊用糯米依次拌著,鮮蔬果脯,香菜豆腐和碎魚。連那鍋濃湯也給它盛了一小碗擺好。狗日的居然還是三菜一湯呢……
李凡瞇起眼盯著鯤,突然有點會到舒仙子日常盯著自己的了。你說吃吧,又沒二兩,還不能塞牙,養著吧,又麻煩,得小幾千年呢!還不如把這玩意提溜起來,扔到鍋里涮了拉倒……
茯苓倒是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麼,“不行,再怎麼說這也是清月你的靈吧?這就是所謂的道緣,法才地的‘’字,棄之可惜。來,道友請用。”
居然一邊招待,還一邊取了個竹勺,打了些清泉淋在鯤背上。
不過舒小居其實就在寒潭上建著,玄冥真氣頗為充盈,這玩意怎麼也算個神,其實也不缺這點水分,大概茯苓就是看著好玩……
“要不茯苓姐你幫我養著唄?”真要是神雕俠也就罷了,李凡可不想隨帶個鯰魚出去行走江湖…
“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能與神靈寵結為道那可是難得的機緣,雙修不僅能互惠互利,還有許多玄妙法門,這可是三大派傳的絕技,那些神更是人家上古玄門的守山圣靈,我們竹山都無此福緣呢。”茯苓白了李凡一眼,看鯤喜歡吃豆腐,又給它舀了一勺。
李凡,“……”
雖然他也知道出門撿到神龍火,狐娘貓什麼的都是穿越者保留項目,藏屬,可為啥到他就到個鯰魚呢?
‘玄天劍意表示,不是鯰魚是鯤’
鯤鯤鯤,鯤你個頭,這麼小一條有屁用!它會打籃球嗎?
‘玄天劍意表示雖然不知道籃球是什麼東西,但是鯤能炁納山河,覆北冥,吞九海,道法大之日,亦能變化云金翅大鵬,翱翔諸天宇宙。此鯤雖,但畢竟是大道所生,只要學得神正法,亦可以與宿主一同修行長,境界不落于人后。’
哦,那你有那個什麼神正法嗎?
‘玄天劍意表示的法門仙宮一脈比較擅長,北辰宗用的道都是飛劍。’
靠,說了等于沒說。等這玩意長了他搞不好都涼了幾千年了!
李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算了,不管這玩意了,反正他一開始也不對系統七八糟的獎抱太大希了。就隨帶著當個掛件小寵算了,至看茯苓的樣子,還喜歡這種傻頭傻腦的小魚,就留著泡妹子好了……
李凡也不再多想了,自己盛了一碗湯,夾了一塊排骨吃。
‘李凡的心大幅上升了1點’
茯苓在旁邊看著,還有些謹慎得問道,“味道怎麼樣?這是小姐特意囑咐給你準備的藥膳,食材本的味道很重,就算我設法調了些味道,可能也不好下咽,但為了修行還是盡量吃一點……”
“茯苓姐你可真是太謙虛了!”李凡狼吞虎咽,一下把碗里清了個掉底,“這有嚼勁的,燉得剛剛好,我差點把自己舌頭一起吞下去呢,比那可山……可比那山外的廚都厲害多了!簡直是人間難得的食啊!”
“真的……哼,盡給我戴高帽子,你吃過什麼膳呢,”茯苓面懷疑,不過看李凡吃得還真是香的,一塊又一塊得啃,也就放松下來,“不過清月,你還真是夠厲害啊,見過小姐的魔形居然還能吃得下東西呢……”
提起這個李凡的筷子也一時停了下,滿頭黑線,“恩……大概正是因為見過,才把胃里的酸水都吐了……”
“呵呵呵!真是討打!”茯苓捂著歡笑,看到桌上的鯤盯著食鼎拍拍鰭,才忍著笑從鼎里也撈了小塊來,放在碟子里給鯤吃,“不過小姐得你點撥道,我也得謝你才行,可有什麼想吃的,我另做給你啊?”
想吃豆腐行不行?
李凡把里排骨咽下肚,笑道,“茯苓姐不必客氣,我其實啥也沒做,都是仙子自己開悟的啊,就算沒有我,想必過個一兩百年自己也突破了。”
茯苓點點頭卻又搖搖頭,“不管怎樣,早一些也是好事,山主閉關,秦劍師重傷,我們一派正后繼無人的時候,有小姐突破化神,總算臺面上也有靠山了。”
“后繼無人?”這下李凡也有點奇怪了,“可我好像看到幾十個真人來為仙子道喜的……”
茯苓冷笑,“你道他們真的是來賀喜的麼?”
李凡一時無語,鯤也把眼球瞅過來看茯苓。
茯苓苦笑,“罷了,有些事本來不該和你個子說,但早晚清月你都得曉得,我就先提醒你幾句罷了。你可知我們墨竹山宗門的由來?”
李凡連連搖頭。
茯苓想了想說道,“這事說來話長,我也只聽小姐說過個大概,就是說當初虛月未生,修行界還在求太極仙道的時候,初祖仙尊是天地間第一個悟道境,也是第一個羽化仙,后來他鎮天下四神洲十二國,以仙宮統仙界與人間道。
當時修行界與人間道的修行者,大多拜朝仙尊,被仙宮編點仙冊和封神榜管轄,但總也有些散修不愿意舍棄己道的,于是都被仙宮打左道,我們墨竹山,當初就是由這群左道散修建立的宗門。
所以清月你也看到了,這墨竹山有兩山十四峰,但傳承的門派遠不止此數,只是被仙宮打到一起團結自保,因著資源和傳人有限,而且散修法門終結不及正宗無極仙道上乘,后來干脆連門派之分都舍了,互換籍功法,并派同修。
因此我墨竹山的修士,可以博覽各宗法門,選取適合自己的功法修行。各派只要有人傳承就好,原本也沒有什麼門戶之見的。
只是后來天上有了虛月,修行界的主流變修行太素天道之后,我墨竹山,反倒有了‘道不同’的分歧。這些年山門也逐漸形了兩派。”
茯苓指指舒小居外邊,約可見,李凡曾經去作客吃酒的山主飛峰,“一派是我們門山主一系,山主座下包括小姐在,有三個親傳弟子,還有秦劍師杜工師兩個長老幫襯,都是主張積極拜月修行,以化太素,修行先天大道的。
只不過你也該曉得了,山主一派都是走的太素道捷徑,借著拜月修行,這幾百年突飛猛進崛起,基不深,常有魔形顯化的,所以一般要突破了元嬰才被正式收為道傳弟子,手底下人才有限。”
然后又指指山外,“還有另一派,是外門觀主的傳承,他們是上古婁觀道一脈,所謂婁觀者,即指結草為樓,觀星炁的古道門。原本就是墨竹山人數最多的教派,一直主導外山話事,因此我派在外行走,也多領著婁觀道的箓牒。
觀主一脈的主張,大抵與三大勢力類同,是不到修行突破的門檻,絕不冒險直接拜月,但婁觀道自古有觀星的,上借星力的法門,虛月顯現后,更能直接觀到洪荒宇宙中,其他是非之形。再加上山主派系弟子,經常有顯化魔形的材可以分一分的。因此觀主一脈的修士日常修行起來,雖然不及太素大道妙迅猛,但也強過一般的后天仙道,有不人順利突破金丹元嬰的。
因此這些年,我墨竹山的名聲也是越發響亮,畢竟等山主和小姐穩固了基,我墨竹山,就是有一位悟道,三位化神的大派。就算放在三大勢力下,和那些個上古道統相比較,也是能進前十的宗門了。”
“原來如此。”李凡懂了,竹山派的修士和他一樣,同樣也斟酌考慮拜月的風險,山主一脈就是不顧風險的強修,而那個觀主一脈,就是只在門檻時借助拜月突破,平時大概就是用魔形的素材,吃著五仙湯之類的藥材修行。這樣想來那些沖著舒仙子殺來的修士,也是觀主一派居多,過來分的。
“所以觀主一派和山主一派在斗,爭奪墨竹山道統的話事權?”李凡問道。
茯苓失笑搖頭,“倒沒有到那種地步,門山主之位,原本就是定下規矩,由墨竹山修為最高之人擔任,鎮守墨竹山天福地。而外門觀主,自古以來也都是婁觀道的門主擔任,因為道門部的淵源關系,和三大派,以及人間道都廣有。哪里有什麼可爭斗的。”
“那……”
“我是要提醒你,其實筑基,金丹的弟子中,有些人把小姐這樣拜月的修士視為魔道。不相信他們能夠制魔,隨時都有可能現形。”茯苓認真說道,“這些人自己不敢拜月,反倒是指著別人化為魔為自己做丹材,甚至不會給那些現形的修士恢復神智的時機,可能一有機會就殺過來分了。
而且墨竹山尚且如此,三大派其他的宗門修士,這種傾向就更嚴重了。
清月你一山門就拜月,以后難免有把持不住魔形顯化之時,不僅得自己持心守道克制得住,而且一定要小心這些所謂同門同道,人的魔,有時候才是最兇厲的。
好了,你慢慢吃,早些休息,明天帶你去牧龍。”
李凡正拜謝道,“多謝茯苓姐的提點。”
‘玄天劍意表示,這娃資質愚鈍,替天行道,斬妖除魔本來就是我輩修道士的溯源,難道見到魔形還不第一時間除了,反倒要給它自己把持住的機會,萬一它把持不住,逃走了禍害蒼生,又算誰的錯呢,宿主不要聽胡言語,只管除魔分,何樂而不為。’
……得,所以這兩派人,是真的三觀不合啊。要由他李凡來說的話況還得……
然后鯤拍拍桌子。
‘鯤表示它還想吃豆腐。’
吃吃吃吃你個頭啊!
被這鯰魚一打岔,李凡也一時被打了思路,干脆先不管這些以后的事了,就先吃喝湯,自己吃個飽,把剩菜剩飯扔給鯤收拾。他就回屋子里打坐,消化補充的道息了。
現在李凡的真炁,至相當于普通人煉炁二十年的,周經脈都已經打通,三焦景,炁海充盈,其實已經到了可以準備準備筑基的時候了,不過玄天劍意建議他不急。
‘玄天劍意表示,宿主剛在九山吃了一肚子神罡源澤,又服用了赤煞屬的魔胎,舒小居底下自有玄冥丹,墨竹山也不乏飽含紫霞,歸塵二炁的奇珍果植,只要在腹中的靈食消化之前,再湊齊這些天才地寶服用,即可五炁完筑基。’
五炁完筑基?
“不是可以用五行,直接將五行真炁相互轉化嗎?”李凡好奇問道。
‘玄天劍意表示可以,但五炁完筑基后,景中立時就有五氣轉,可以直接凝練五鬼飛劍,省下宿主幾十年……省下宿主幾天修煉的功夫……’
好吧,說到后來連玄天劍意也發覺是慣思維了,后天仙道的修行節奏早已經過時了,說不定收集這些天才地寶的功夫,李凡直接筑基自己都能煉回來了。唉,畢竟現在這年頭,修行是真的開啟了簡單模式,和過去那幾十年,幾百年的苦修真是天壤之別。
不過李凡自己倒也不介意慢一點,反正以這種節奏,隨隨便便就湊齊天才地寶了。
于是他先到外邊寒潭裝了點玄冥丹,然后就看到鯤還在喝湯,桌子邊還放著個蘋果,就順手把蘋果奪過來啃了。
‘玄天劍意表示這朱果可以的,現在只差歸塵一炁了。’
鯤怒了。
‘鯤表示這是茯苓給它的。’
“哎,小家子氣,你的還不就是我的,我的也還是我的,咱們是道啊,何分彼此?好了好了我明天再幫你問茯苓要兩個。”李凡隨口忽悠它。
鯤鼓著眼睛瞪了李凡三秒。
‘鯤表示,那好吧要記得還它兩個。’
唉……這蠢東西真是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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