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是克蘇魯》第十六章 神識
蒼龍澗在墨竹山以北,溯江水北上山林,與外門總壇有數百里之遙。
因此陸瑜喚出的飛舟,也比茯苓的寶船頗要快上不,幾如乘奔風,電掣飛馳,一路上可見深溪絕嶺,高山險峰,自白云霧靄間連綿而出,眨眼間便又被飛拋腦后。
此間一路的景致,恰若水經注中的所述,素湍綠潭,回清倒影,絕巘多生怪柏,懸泉瀑布,飛漱其間,清榮峻茂,良多趣味。
大約行了有盞茶工夫,飛舟逐漸慢下來,便見兩座孤峰絕壁之間,如薄紗織帳,彌補青云霧,仿佛一道天門,用青紗素裹,織了一道門簾遮擋住山澗里的東西一般。
陸瑜立于舟頭,把手里令旗一揮,卷起一道黃霧中。
接著就見靈風徐徐,道息渺渺,有神仙拉開了青紗帳似的,把連綿霧靄向兩邊山峰撥攏開,現出底下百丈寬的深澗碧潭來。潭水深青,翠如墨玉,竹澗映,正現出天地山澗一青的絕景。
“擊金。”
聽到陸瑜的指令,那修赤煞遁的子陳道通,運炁凝息,將手里金鐘‘鐺——鐺——擋——’連擊三下。
金鳴之聲傳出去沒多久,李凡就聽到隆隆水聲從下邊山澗傳來,凝如鏡面的水面上,突然咕嘟咕嘟得泛起波瀾,靈泉大涌,池水逆流,仿佛有什麼東西正要飛躍而出一般!
臥靠,來了來了來了!
李凡忍不住跑到舟頭往外看,而陳道通和元玄寶兩個一齊后退兩步,還打起把紙傘一起撐著。
下一瞬只聽一聲雷鳴,‘砰——’得一聲響回在山巒間,青潭深澗里仿佛炸開了鍋,片的水柱沖天而起,直突九霄!掀起的水花散在風中,如同掀起了一陣大雨,在的照下,照映出七彩的霓虹。
“!是真貨!”
李凡被濺起的水花打了一頭一臉,還是著從清潭中接連躍出,盤旋落在山崖峭壁上的生,無比興得大。
龍者,鱗蟲之長,其形有九似,頭似駝,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鯉,爪似鷹,掌似虎,背有八十一鱗,九九數。其聲如戛銅盤。口旁有須髯,頷下有明珠,下有逆鱗。頭上有尺木,呵氣云,吐氣雨。
‘李凡的心大幅上升了1點’
‘玄天劍意表示,宿主有啥好激的,不就是蟠龍麼。’
“你不懂!瑪德要是有相機就好了!”
老實說這四條小龍都不大,小的四五丈,大的十來丈,都是青鱗墨脊,赤帶錦文,銀目金角的蒼龍。其實形狀外觀,比起李凡之前見到那麼多魔形怪形要正常多了,威更遠遠不能與舒真人的法相相比。
可畢竟,這尼瑪是真龍啊!至對李凡來說,象征意義巨大啊!親眼見到真龍,穿這一趟真是滿值得了!
‘李凡的心大幅上升了1點’
陸瑜見李凡如此興,也不以為意,只道他是人間道出,第一次見到大型靈才這麼興來的。側頭對另兩個子說道,“今兒個就不去漓江了,文大夫找觀主抱怨,說江里的魚蝦和兩岸的牛羊都給這四條長蟲吃了。離國百姓怨聲載道。”
元玄寶把眉頭一皺,“不都按價賠了他們的麼,怎麼還告刁狀。”
陳道通則笑道,“大夫拿著我們說事,想折些供奉罷了。那就不往東去了,不如去北邊不周山地界就食?”
陸瑜點點頭,“我也是如此想的。”
李凡耳朵一,勉強把視線從那些真龍上收回來,“不周山?”
“不周山是竹山西北的無主之地,”陸瑜也知道修行界的事,李凡并不了解,于是解釋道,“彼為仙宮玄門神教三大勢力界,曾經是上古戰場,如今太平日久,三大勢力鮮有大戰斗法之事,不周山中的許多古仙人跡,也孕育了不魔形怪。
我們也不必深,在靠近竹山的區域,放這幾條小蟲自己就食好了。它們也長得不小了,尋常的魔妖自己可以對付,也省的老它們吃牛羊畜牧。”
“是。”
元玄寶搖銀鈴,在山澗中遨游的四條蟠龍一齊抬起頭,乘云飛騰,呼出四片青鱗現的雨云,追逐著飛舟向西北方向飛行。
于是李凡又跑到船尾看龍,一邊心里問起玄天劍意修行界的地理。畢竟不周山都出來了,很在意啊!快,劍意畫個地圖出來!
‘玄天劍意表示畫不出來’
不是,一個劍宗老祖,多半是悟道,升仙境界的劍仙,連地理都不知道?那你北辰劍宗的宗門在哪?總不會不認得路吧?
……
得,這家伙被困五百年不是沒原因的,就一路癡……
‘玄天劍意表示修行界地廣人稀,日常都是用神識應附近的同道中人,找個大致的方向飛劍過去就是了,須臾便至,要甚麼地圖。’
你這個神識是雷達嗎那麼給力?
‘玄天劍意表示,宿主正好可以試習《太五羅劍鬼神藏煉綱要》,閉目觀想五羅劍鬼,然后以神識探查那四條小龍作為訓練。不必真的炁凝結劍鬼,只要能生出神識,看破藏于云霧中的真龍就算功了。’
哦?這個有意思。
李凡當即開始,隨手扯了塊絹巾蒙住眼睛,然后按照玄天劍意的指點修行。
這什麼太五羅劍鬼,原本是筑基之后就金丹的功法,大致是在煉出五行劍鬼,可以一心五用,同時駕馭五道劍氣乃至飛劍。不過類似的法門還有很多,在玄天劍意看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唯獨一點優勢,是這門功法最后能煉出神藏金丹馭鬼劍。
所謂神藏金丹,就是藏在頂上神庭的金丹,這就比較稀有了。因為一般的功法,金丹都是直接生在景炁海中的炁藏金丹。那麼神藏金丹,比炁藏金丹,又有什麼好呢?
‘劍意表示,當然有好啦!日常斗劍時要是被人一劍梟首,被對頭直接用金絞爛了子,以為破了你的金,擒了你的首級,可以問宗門機之時,你就可以大笑‘哈哈沒想到吧!’然后口噴飛劍反殺。’
臥槽,劍意你好啊……而且你們那個年代都那麼兇狠的嗎?斗劍梟首是用日常這種詞來形容頻率的啊?
‘玄天劍意表示宿主大概連都沒殺過,逆天改命可是一條路,建議盡早找機會,殺兩個魔神煉煉心。’
窩冊那,老子還以為你要說殺兩只來煉煉心,拿兩個魔神來煉心可還行?唉,雖然不知道那些非的是不是真的天道,但這個世界的后天仙道,恐怕真不是什麼正道啊……
得了,李凡也懶得貧了,反正現在還沒到那種煉心的時候,先煉功。
這太五羅劍,首先要在神庭中觀想功法中的劍鬼,然后要生出‘彼’‘我’之分。讓這只‘彼鬼’活過來,可以自行駕馭劍氣,同時也就順帶著修煉出‘我識’,可以一心二用,駕馭劍鬼了。
當然劍鬼需要真炁來孕化形,現在李凡筑基都還沒筑基,哪來的真炁養劍鬼,就只是單純得修煉‘我識’,算是提前驗神識的功效。
一如所料,恩,至如玄天劍意的預料,李凡非常順利得就分出‘彼’‘我’,煉出一點神識了。
‘玄天劍意表示宿主能直面道祖果然不是僥幸,宿主的神識異于常人幾近變,態。’
李凡眉頭一皺。
不是吧,能抗那什麼什麼道祖,分明是系統的鍋吧?系統,你怎麼和劍意解釋的?
‘宿主就是變,態’
臥……唉……得了,你們兩就鬧吧,心累。
李凡也懶得搭理這兩活寶,試著用自己剛修煉出來的一丟丟神識四看。
這種覺吧,就有點像你本來是玩的第一人稱視角,突然切到第三人稱隨便看了。只不過這種‘看’,其實就是觀想,而且‘看’到的,正是時刻于流中的五炁,紫白金青赤,無華在自然間循環流轉,生生不息。而在這自然的循環中,修士的真炁運轉是自周天景循環的,與天地間的大道迥然相反,因此也格外容易區分。
當然,李凡看到的還是有距離限制的,練氣期能煉出神識這點,已經夠變,態了,你還指往他能看到哪里去。實際上目前連飛舟的范圍都出不了,更別提看看云間的真龍了。
但還別說,李凡用神識一掃,正‘看’到另外兩個子在前邊甲板上打架。
咳咳,沒有別的意思哈,大家不要因為這是一對雙修道,就先為主得認為他們在打什麼七八糟的架哈。嚴格得說他們在比武。
陳道通使的武中也有分明的道息灌注,李凡勉強還認得出形狀來,是一對手戟。就是在雙頭匕首的中段,直角打出個供手持的握把,有點類似綁在雙手的螳螂刀,可以如匕首般刺殺,也可以似拳套般搏擊,當然主要還是拿來投擲。擲出去居然還能通過牽引炁息飛回來,倒是和劍訣類似的運用。
而元玄寶使著一種更冷僻的兵,細棒的末端是一只鐵手,揮砸的時候出食中二指,看起來像是登山用的鐵鎬,但似乎還有機關,冷不丁得會把五指展開鉤爪模樣,拿人兵刃。比較有趣的是這手形的兵也能掐訣,牽周圍的靈炁,還蠻有想象力的。
而這兩人倒沒有比拼法,單純就是真男人,的兵擊。
打殺起來也全然無視結雙修的分,本不給對方留半點面,手里就揮著尖利的鐵,鏘鏘得砸打,全不留,鐵相擊打出一陣陣的火星。兩人的形替,更是兔起雀落,迅捷無比,腳踏七星三才,左右騰挪閃轉,畢竟只要慢上一點,就可能被飛戟穿顱,鐵鎬鑿首。但兩個人面上完全看不出張,仿佛就只是尋常訓練,面無表,炁息平和冷靜得廝殺比斗。
這什麼鬼?
‘玄天劍意表示,他們在練武功。’
老子知道他們在練武!老子想問他們為什麼要練武功!
玄天劍意好像被問得楞住了一般,憋了好半天才回話。
‘玄天劍意表示,練好武功……可以不被人殺?’
不是,你們不是修行者嗎?飛劍呢?法呢?再怎麼樣也擊個劍吧?這怎麼突然就從仙俠風,跳到實戰兵擊了??
這下玄天劍意明白李凡到底想問什麼了。
‘玄天劍意表示,宿主誤會了,這是正經的兵家霸功法,人間道十二國的軍營里,自古流傳的戰法修行。
每一種兵的練法,都配合著特定的呼吸口訣和發勁訣竅,同樣是強骨鍛,易筋洗髓的妙法,可以把煉比擬筑基境的霸,而且不必多說,還能習得極強的實戰技巧。
當年神教的神主為了后來居上,籌劃將凡人訓練軍,收集人間道武學和各國兵家戰法,去蕪存菁,改良而了這霸奇功。當年天才地寶有限,資質不足以修仙的散修凡人,頗有不拜神教練習此功的,一下量產了大批高手,也就了神教三分天下有其一的霸業。
霸講究日積月累,時時打熬筋骨,最要勤苦功,比起仙道修煉都顯得進展太慢。人間道的凡人只要持之以恒,有天資的也可能煉到比擬金丹境的神罡境界。但凡人壽元有限,十二國中持之以恒的武修也不多。如今天道大改,想必王侯將門,都不怎麼練習此法了。
反倒是修士修行霸比較適合,這樣鑄就金丹之前,一旦道息耗盡了,也不至于完全落任人宰割的窘境。這兩個小子,應該也是通過修煉霸,驅散拜月時沾染的煞氣,穩固筑基期的境界吧。’
這樣啊,那他就不用練了唄,他李凡的境界穩如泰山,乾坤飛龍劍齊出,隨手就秒殺這兩個基不穩的貨。
‘玄天劍意表示,宿主快別逗了,你連都不敢殺,就算和這兩個小子境界相同,下場第一下打不著人,走不過三招就要被反殺了。’
李凡一時無語,他倒是可以,但也自知玄天劍意說的不錯。
那當然啊,他是從和平年代穿越來的,指指點點得殺了一群猴子都覺得惡心,怎麼可能和這些從小習武殺人的修士搏殺?
……
那不如劍意,也教兩招霸他煉煉?
‘玄天劍意表示,不會。本座當年是曠世奇才,通明劍意,勾勾手指就萬劍齊發誅盡漫天神佛,這種霸煉到至尊境界又如何,還不夠本座劍一照的,有甚麼好煉的,垃圾!’
……不是,那剛才不是你說乾坤飛龍劍三招都走不過就要被打死的嗎!
‘玄天劍意表示,宿主不要誤會,要是本座用乾坤飛龍劍連元嬰化神都殺得,只是宿主心腸太,連見人一掌拍死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何談是這兩個垃圾的對手?’
這種事只有神病才做的到吧!
‘玄天劍意表示,不過宿主不必擔心,有本座在,何必學些垃圾去對抗垃圾?既然宿主已經能煉出神識,現在本座就傳授北辰劍宗威力最大的至強絕招給你!見神殺神,見佛殺佛!’
哇靠!是不是真的啊!這吹得老子都興起來了好不好!快說是什麼絕招這麼厲害!
‘玄天劍意表示,就是見神殺神,見佛殺佛,把劍煉到眼睛里,對一個眼神就把人照死了,保證不給宿主你心慈手的機會,怎麼樣,厲害吧!’
……系統你看看你簽約的都是什麼反社會人格的神經病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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