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是克蘇魯》第十九章 人往
“都給我銬回去!”
“我去你媽的!”
絡腮胡子戟長不講道理,大五弟居然更霸道,‘咔’得一下就把樓梯半邊欄桿扯下來,照著戟長的頭就一把砸過去。
“啊!混賬你敢拒捕……哇啊!”
絡腮胡子一脖子,閃到掌柜后躲過一招,結果話音未落,就被五弟撥開掌柜的,當口一腳過來,踏扁了護心銅片,直接把人都踹飛了。
“戟長!”
“媽的敢還手!砍他!”
“活捉那小娘皮!”
這下軍漢們怒了,一個個拔出腰刀,蜂擁上前。
那個萱娘也是被軍漢們看得面紅,把左手刀右手劍一亮嗔怒道,“一群狗賊!來啊!”
“五弟!殺出去!”那個四郎一聲令下。
“好!狗死開!”五弟當即提著掌柜的領子把他扔出去,出樸刀就和軍士們戰一團。
他們三個占著樓梯的高,巡山的武衛雖然人數眾多,被地形所制卻一時圍不上來。
更兼這些軍漢本是進店來吃飯的,所持的都是護的障刀,只有不到兩尺,為了防止騎馬時從鞘里出去,連刀鐔都沒有,也不好刺,平時都是當短般劈打,主要是障敵的。
若是近纏斗,持短刀打還好,可這時被那五弟的大樸刀轉風車似得卷過來,本就招架不住,一個個擁上前,又被砍得手忙腳得退后,而五弟也不是純粹的莽夫,靈活控制著距離,一突一退,始終不完全從樓梯口殺出去,不給武衛三兩人圍上來的機會,反倒是借著高的優勢,把沖上前的軍卒接連砍翻,這要不是他們上都穿著甲,恐怕都死人了。
于是有一半兵士只好堵著樓道口尋機沖上去拿人,又有四五個腦子活絡的,直接把障刀叼在里,踩著桌凳飛躍起,著梯墻,想從側面翻上去包抄。
可那萱娘分明也不是個任人的柿子,把一對刀劍舞,連削帶刺,雙足飛蹬,本不給兵卒們近包夾的機會,反倒是利劍斬了不手指頭,刺了一個個葫蘆,把軍漢們痛得哇哇大,把持不住,一個個哐啷哐啷得摔到地上。
樓下的食客這時才反應過來,人群一片驚,躲閃不及,慌得從客棧中涌出去。
“大人……”太監的侍衛著刀請示。
“不急,拿匪是巡山衛的事。”太監卻抬手攔住侍衛,倒有點見多識廣穩如泰山的意思,還頗為欣賞得瞅著在兵陣中殺進殺出的五弟,仿佛在看耍猴戲。
“師兄?”另一別偽裝的商人也看向頭領。
“人生地不,不摻和,走!”大胡子眼珠子一轉,起袍子就要走。
“混,混賬玩意!踢得老子差點沒背過氣去……”頭戟長爬起來,一見這打得一團,著嗓子怒罵,“都慌個屁!前衛盯著!側衛去取了戟弩來!關門封店,一個都不許走!!”
“喏!”武衛們齊聲唱罷,登時隊形一整,也不再接二連三得沖上去送,十來人持刀列隊圍著樓道口把路封了,又有幾人駕著傷員從客棧沖出去,不一會兒就提著大戟弓弩回來,把門口給封了。
結果那群偽裝的商人又慢了一步,只好無語得和其他腳慢的客人一起,被巡山衛持刀著,往客棧角落里站好。
只是多了個頭喚指揮,那些剛才還和地黑幫似的士兵立刻換了一副模樣,前排的持戟列陣,后排的張弓搭弩。軍容整肅,雷厲風行,以至于那三個江湖人都沒反應過來,才趁機回了兩口氣,誰知道一轉眼已經形勢逆轉,其實被到死境里了。
戟長把兜鍪往頭上一扣,兩邊遁項把臉脖一圍,登時只剩下鼻眼一個三角著。仗戟往前一個踏步,里呵一聲“林!!”
他往前一步,左右立時有同樣甲皆備的戟士四人,持戟出列,里呵一聲“林!!”,齊齊得把戟陣往前一,得那樓道上三個江湖人不得不向后退步。
而剛才持刀前列的隊士,也借著這個機會撤了一步,有條不紊得依次穿戴甲,包扎傷口,分持長兵補位,口中齊喝著“林!”
這樣層層槍戟疊,立陣如林,徐徐倒上來,劍戟上森然的寒氣混著鐵,一下住了五弟的勇,著他們三個一步步得,從樓梯往上倒退回二樓客房去。
但此時依然晚了,再后排有兩個弩手先起了弦,山一瞄,砰砰兩箭出去,弩箭直刺門框兩側,深到沒過箭簇,封住了他們的退路!
這兩下要是照著人的,已然是一擊致命。明顯是最后警告了!
“棄刀!”戟長大吼。
“棄刀!”巡山衛齊呵。
三人被在樓梯上進退不得,場面一時間僵住了。
那蒙面混的,居然也坐在桌邊沒,安之若素得看著眼前的爭斗,這時還卷著舌,用鄉音朝兩個侍從說了句話。
‘霍山莫連表示,離國兵強,不好圖謀。’
躲在桌子底下的李凡翻了個白眼。
話說系統,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在那翻譯那些有的沒的了,找找鯤在哪啊!
李凡也是醉了,他說什麼來著,龍門客棧這名字就是不吉利,喝個小酒的功夫一群人就能開片。這是什麼爭強斗狠搶人的夜店劇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李凡也發現這些巡山衛練得是強的,單個的兵卒其實武藝一般,力量速度都不及那些俠士,頂多練了些霸功法,強過一般凡人。倘若不是因為都穿戴著步人甲那種,鐵葉甲釘連起來的札甲,恐怕剛才手的一會兒功夫,就被砍瓜切菜得殺了。
可一旦他們列起軍陣過來,那些江湖人顯然就不是對手了。畢竟他們使的刀劍擺明了不能破甲。而且那武藝,老實說其實不咋樣。
比如五弟那個擼鐵猛男,一手大開大合的刀法,看著是花哨的,但好像也不怎麼中用,居然一個人都沒砍死。或許還是不能破甲,但對著軍想必也留了手。至李凡拿他的功夫和元玄寶,陳道通兩個比一比,就覺不必要的多余作多的,憑白耗費了不力,呼吸的節奏也不對,以至于打了幾就得緩一緩,錯過了剛才軍卒沒有列陣時,趁勢突圍的時機。
這要是那兩個外面擺攤的小道士,恐怕連打一天一夜都不帶氣的。早就沖殺出去了。很明顯,這個五弟因為資質或機緣的限制,空廢苦功,卻沒有學到正法,所以實力有限。
當然李凡也就會理中客的分析一波,讓他來打這兵陣,他也沒轍。畢竟他剛才用神識掃了一眼全場,玄寶道通那個正經筑基期圓滿水準的,這里一個都沒有,統統是凡人。頂多太監和假胡子略強一點,那個四郎的氣息也有點奇怪……
總之他要是隨手放個波,恐怕要炸掉半條街,難免傷及無辜。要是用劍氣繞一繞,一不小心也得把這群人手腳斬下來了,場面太腥,實在不好。
這樣想來,就不該聽劍意那家伙瞎扯蛋,要是和兩個同門師兄一樣,學點霸之類的垃圾功法,也不至于現在束手束腳的,想出手英雄救都不好了。
唉,真可憐,這樣萱娘那個人,就要羊虎口嘍。
這三個人已經無計可施,也知道不能咬牙拼命,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剛才一直在調息的四郎站出來,沉著臉,“五弟,萱娘,我來沖陣,你們看準機會逃走,不用管我了。”
“四哥!你說什麼呢!”“四郎!我們同生共死!”
“聽我的!準備走!”四郎往前一站,吐納間臉上就泛起一片黑氣。傷口逐漸泛出黑灰的跡。
“還要找死!殺無赦!”戟長怒罵。
正戲謔得品茶看戲的太監看到那些黑氣,頓時笑臉一僵,擺了擺手。
披斗篷的護衛領命,起走向那些巡山衛。
“止步!”側衛的戟士和弩手立刻把劍戟指向他們戒備。
護衛也不多話,手一,亮出掌上一枚金牌。
領頭的戟長一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盯著周圍靜,見了那金牌猛得一震,大呵,“山!”
巡山衛的戟士一齊停下腳步,收戟垂弩,守不。
戟長快步從兵陣中退出去,把大戟給邊兵士拿著,自己貓腰跑到侍衛面前,躬著子行禮。似是得了那護衛什麼指示,戟長連連點頭,轉一揮手,“退!”
滿場的巡山衛頓時氣息一滯,一時靜了一下。
戟長把眼一瞪,“退!”
“喏!”兵士們無可奈何,剛才被打傷的幾個,只好自己撿起被砍斷的手指頭往懷里揣著,魚貫而出,一會兒就從客棧退了出去。
戟長扭頭點頭哈腰得又朝護衛和太監拜了兩拜,最后一個倒退著溜出門了。
那蒙面不由得一聲輕笑,朝兩個隨從說了句話,三人剛才被驚嚇的旅人,這會兒才輕聲笑起來似的。
‘霍山莫連表示,原來也是些骨頭的家犬。’
還有心朝李凡一笑,“小道士,不用兒怕,兵已經退走兒了。”
李凡有點無語得從桌子下爬出來,他不是怕,是在找鯤……而且這個的,果然也有點不對勁啊……
本以為巡山武衛退走,事到此結束,三個江湖人還猶豫著要不要向救了他們一命的太監道謝,誰知道那個太監在護衛的簇擁下站起來,急匆匆得跟著走了!
這下不止三個江湖人懵了。周圍的商人們也有點不清頭腦。
大胡子商人朝那四郎看了一眼,只見他傷口的塊擴散開,分明如墨一般黑臭,登時大驚,“要結煞了!快走!”
大胡子商人又帶著他的人急匆匆得出門,誰知剛到門口就被一排箭回來!
卻原來是那些兵跑出去,是把客棧一圈圍了!
“豈有此理!”幾次三番都差一步沒溜出去的大胡子也不了了,一把扯掉大胡子,從長衫下抓出一把三尺魚腸短劍來大呵,“狗歹毒!想拿我們都喂煞嗎!”
“呵哈哈哈!”太監在外邊尖聲大笑,“憑空得一件煞尸,可不是天賜咱家白撿的功勞麼!就有勞諸位相助了!”
“什麼!”那個蒙面霍山莫連這下也坐不住了,跳起來朝面深黑的四郎一瞧,指著三個江湖人高聲道,“你們是盜了哪里的仙人墓!怎麼會沾染這麼重的煞氣!”
“四郎!你怎麼樣!堅持住啊!”萱娘只顧扶著那個全都在發黑的四郎擔憂。
五弟把樸刀一橫,“我們兄弟的事與諸位無關!不會牽連諸位……”
“放屁!這些事不全是你們惹出來的!”假大胡子拔出短劍就沖上來,“他要是頂不住化煞尸變,我們一個都別想活!諸位還在等什麼!此時還不砍了他首級,等會兒就砍不了!”
這下客棧里的人也慌了神,剛才一個個唯唯諾諾的,這下全都拔刀亮劍,圍上去罵,連那霍山莫連也一揮手,兩個隨從從袍里出金瓜錘和鐵斧,跟著假胡子上前想要手了。
結果就李凡還不知道發生了啥況,看看劍意還在酒壇子里飄,只好跑到一邊把掌柜的拉起來打探,“化煞尸變是啥況?”
掌柜的也是哭無淚,著實想不到就貪了一塊馬蹄金,居然能橫生如此許多的災禍。
“不周山有不散修府,里頭的仙人若是元神死了,道就會化仙僵,依舊如活人般修行,但修出來的卻不是道息真炁,而是元煞尸炁了。凡人若是沾染了煞炁,就會化煞尸變。化飛天遁地的煞尸,銅皮鐵骨,刀槍不,只有……”
“妖魔誅!劍!”這邊話沒說完,那邊假大胡子已經按捺不住手了,踏著樓梯跳起來,拔劍一刺直向中間,正打坐吐納力抑煞氣的四郎,作倒是優的,頗有一點一劍飛仙的味道。雖然實際上耍的招式和正經劍本不搭邊……
“狗才死開!”五弟斷然沒有坐視這家伙從自己頭頂跳過去刺殺兄弟的道理,張口就噴,掄起大樸刀就攔腰砍上去。
誰知居然砍了個空!
原來那假大胡子險得很,起來威風八面的,其實是直著跳起來,本沒往前躍多。反倒是他后幾個商人打扮的師弟,不曉得師兄的打法,一個個跟著跳出去飛劍。
結果他們又沒穿甲,一布的跳的再高也是送,左邊一人被五弟當頭一刀,連肩砍作兩斷。右邊一人被萱娘刀劍擊,斷臂斬首。頃刻間樓道上就潑了好大一片紅,嘩——得濺了滿墻。
窩草……
李凡皺起鼻子掩面。
可這還沒完呢,假大胡子賣了兩個隊友,卻抓著了破綻,“呵——”得一聲怒吒,又是一個二段跳,拔地而起,把手里短劍直朝四郎的眉心擲出去。
“卑鄙!”五弟滿臉跡斑駁,猙獰若鬼,反手把樸刀也甩出去擋劍,可誰知這居然又是虛招!
原來那假大胡子的右手小拇指還連著鋼,一端套在那短劍劍環上,一手又把短劍拉回手里來,照著空門大開的五弟頭就是一劍扎穿!
“五弟!啊!”萱娘想飛升救人,可卻被假大胡子另兩個師弟,從樓梯底下出劍刺穿了腳掌。登時一聲痛呼,揮刀砍斷腳下踏板,落樓道中和兩人廝殺。一時間刀劍影鮮飆,也不知道是誰的大脈給砍斷了!
窩了個大草……
李凡下都掉下來了。
可這還沒完呢!
‘霍山莫連表示,先擊賊首’
系統同聲傳譯著的方言,兩個隨從也一個掄錘,一個揮斧,如兩頭白雕一般撲將上去,這一下發居然比假大胡子跳的還遠,也是深藏不的高手!罩著四郎的腦門一錘子砸出個窟窿折斷了脊椎,又一斧頭豎劈下來豎劈開肋骨直砍到心室。
“四哥!”五弟一陣破風氣的慘,已經被假大胡子用短劍照口一剜,給活刨開來斃命了。
而那邊兩人隨從還想發力,拔出錘斧再打一陣把這四郎砸泥罷休,誰知卻沒拔。
兩人抬頭,只看到雙手被那四郎一抓一撕就扯將下來。再定睛一看,兩雙眼睛已經被四郎手掏出四個,連帶著腦殼給掀了開來,登時死于非命。
假大胡子大驚,長嚎一聲,猛吸一口氣,蹬著五弟的尸縱飛退,但這家伙又又又慢了一拍。
雙沒飛出去就被四郎抓在手里,一腳踹著腹,整個人裂三半,模糊得破窗倒飛出去,落在龍門客棧外邊,戒備森嚴的戟士軍陣前了一灘。
在甲士重重保護下的太監看著面前不人型的塊,哈哈大笑,“好!煞尸了!去!請個墨竹山的道士過來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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