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他媽說過，長得越漂亮的人就越會騙人。

李凡只是好，不是犯花癡，哪能看不出來，剛才就是這個霍山莫連或者霍紅棉的，用符躲在他和掌柜邊扔刀，分明是想用他兩人把煞尸引開，自己趁機從道逃跑呢。

只不過機關算盡，也被李凡出手八道劍龍洗地的場面嚇了一跳，還以為李凡是什麼扮豬吃虎的呢，一下就被詐唬了出來，解了符認慫，還了差點給綁走的鯤，還想以退為進，用拜師的借口保命呢。

李凡冷哼了一聲，看看拜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真的認慫，還是還想伺機暗算的這個小子，瞥了眼后被撞得陷進墻面里，翻著白眼吐白沫的掌柜，又扭過頭，看看一墻之隔的龍門客棧外邊。

封門的軍人馬也是一陣，被剛才掀飛客棧房頂的劍嵐驚得人嘶馬，一時一團。但遠遠傳來了頭戟長的大嗓門，想來重新整隊也要不了多久。

于是李凡當機立斷，把鯤塞到懷里，拔就跑，越過那邊還雙眼失神得趴跪在地上，一大半被剛才的劍風撕開卷走，出大半白肩背和臂膀的萱娘，直沖向那樓梯間底下。

他手指一彈，出一道微弱的乾坤飛龍劍炁旋，照著地上轟去，把擋路的桌椅樓梯轟飛，出地下室暗門道的口子來，毫不猶豫得縱跳進道逃跑。

不逃不行了，李凡與人爭鋒斗法的經驗還是太，把握不住這個度。剛才太張，全力輸出，一下子就把炁海中的真炁全了！

要是在源澤那種地方，靈炁布，呼吸間又可以瞬間把炁回滿，用了也無所謂。但在這人間道，一時間本就沒有多靈炁能補充回來的！

說白了就是現在李凡都沒藍了，拿頭去打一個搞不好會花寶典的太監，八個帶刀的護衛，再加二三十個持戟駕弩的重甲巡山武衛？

也難怪道通玄寶他們要練習霸了，至不至于現在李凡這樣無計可施。何況修行者修煉也得真炁充盈的時候進行，老是耗盡真炁與人爭斗，還拿什麼增加修為？

總之那個害了這麼多條人命的死太監，他李凡是記住了，咱們擇日再戰！早晚有討回龍門客棧這筆債的時候！今兒就先金蟬殼，走為上！

‘玄天劍意表示，宿主你確實該多歷練歷練，和一群螻蟻打的有來有回的，出去不要說本座調教過你。’

哎呀呵！劍意你這個家伙氣神又回過來了是吧！這麼刁！誰知道你們這地方民風居然如此淳樸！說砍人就砍人，剛才出量超大的，他都震驚了好嗎！

‘玄天劍意表示，出來行走江湖，還不就是我砍你你砍我，有什麼好震驚的。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以后再遇到這種況，宿主先把功力最高的人，挑十個八個出來砍了，震懾全場，旁人就不敢打擾你喝酒了。’

李凡不住幻想了一下某個瘋子劍仙突然沖進酒館，一邊大喊“你們不要打擾人家安安靜靜的喝酒啊！”，一邊大殺特殺的畫面。

……行吧，論起神經病這群螻蟻果然還是比不過你們劍仙呢……

‘玄天劍意表示贊同，那可不是麼。’

你當老子夸你呢！

然后懷里的鯤咳咳咳得咳嗽出聲。

“鯤啊，你個傻東西瞎吃什麼了！被人逮了不兩聲？”

‘玄天劍意表示，魚怎麼？’

你廢話！

李凡一邊逃跑，一邊揪著鯤的尾，把它倒提起來甩甩，就看到鯤咳咳咳得噴出一些紅末。

啥玩意？辣椒面？

“道長，你的魚兒把我的胭脂妝都吃了呢。”霍紅棉幽幽得出聲，居然也運著輕功，一路順著道跟上來了。

“怎麼著，所以你要拿去給它燉了？”李凡其實是想扁一頓的，但估著現在沒炁，可能也許大概打不過，只好甩了個白眼。

“小子哪里敢呢，”霍紅棉忽閃著長長的睫，電了李凡一眼，“人家只是看這靈魚兒可的兒，怪人喜歡的，一時生了貪念，人家知錯了啦，道長你就饒人家這一回好不好嘛！”

呵呵！真以為這樣就能魅住他李凡也太天真了吧？想當年什麼樣的他沒見過，雖然都是在電視上咳咳……不過老子對子初中生不興趣！等你什麼時候長到36D再來誠心誠意的道歉吧！

“哼！”于是李凡也不理，就自顧自往前跑。

霍紅棉大概也沒想到這副花容月貌，輕聲細語得道歉居然沒用，楞了一下，只好氣哼哼得咬牙跟著。

這道也不長，就從龍門客棧地下穿到幾條巷子外，一口枯井井壁。李凡運起真炁攀爬到井口，看看四下無人，于是從井口爬出來。正想繞道去集市，和另外兩個子會合。

‘玄天劍意表示，宿主炁回的差不多了吧，先別急著走，等會兒那娃爬上來，趁不備，刺一劍。’

啊？這……這不大好吧……

‘玄天劍意表示，宿主心別太了，那娃剛才跟在后面，可是一路都著匕首盯著你后心呢，來而不往非禮也，聽本座的，等冒了頭，直接還一劍。’

李凡不由得皺起眉，或許這個世界的人就是這麼相的吧，就算是經歷了剛才客棧里的事，但讓他也立刻改變和平年代養的三觀，適應你殺我我殺你的節奏，也是想多了。

要是那個害人命的死太監出現在李凡面前，或許他還可以毫不猶豫的一發劍嵐轟過去。但其他人，比如之前把李凡當擋箭牌的掌柜，還有這個不懷好意的霍山莫連，李凡覺著吧，胖揍一頓出出氣也就罷了，但直接把人砍殺了，就有點太過分了。

“呵呵，小道長，人家都已經道過歉了，你不會在井口襲我吧？”

想不到霍紅棉也是個聰明的，直接在井下喊破劍意的心思。

‘玄天劍意表示，宿主可是覺著剛才跟著一路，沒有在背后出手襲，就罪不至死了？呵呵，那是在用宿主你在前探路，防備著第一個從井口冒頭遭人伏擊呢！這都是宿主欠缺的江湖經驗，還真以為能有什麼好心思呢！’

這……劍意，你把人心想得也太……不，或許這人間道的人心，就是如玄天劍意所說的一般兇險……

“啊啊！”

從井底突然傳來霍紅棉的驚和打斗聲，把正猶豫的李凡驚了一跳，就要探頭去看。

‘玄天劍意表示，莫！要是那娃故意搞出些響來，只等著宿主你探頭的時候出手，你就死了！’

嘶……這麼的嗎！可井下面傳來的打斗聲也不像是假的啊……

‘玄天劍意表示，宿主實在不想殺人，那就現在走吧，這娃小小年紀，心思深沉，不用管了。’

“救命！”井下又傳來霍紅棉的驚。

李凡一咬牙，把手里的鯤往井口一送，“看看！咋回事？”

鯤瞪著眼一瞅。

‘鯤表示，兩個的在打架。’

兩個的？那個萱娘也追上來了？

李凡探頭一看，果然，霍紅棉大概一路心思都放在李凡上戒備，結果在井底僵持的時候，居然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萱娘襲擊，打落了金刀騎在上倒在枯井井底，被掐著脖子，半張臉都被按進土里，狂踢著掙扎。

而那萱娘也是，滿臉污汗漬，也不在乎上被劍風卷的，幾乎不著寸縷，赤著大半個子在霍紅棉上，任由又踢又抓的，在子上挖出一道道痕，大概是想豁出這條命，為死于霍紅棉兩個隨從手下的四郎報仇吧？

李凡在井口看得也是一陣咂舌，直接目擊兇殺現場的沖擊畫面，還真是有夠嚇人的。

‘玄天劍意表示，宿主可以趁此機會，一劍下去收了們人頭。實在沒興趣下殺手的話就走吧，反正死活都不關你的事。’

不關你事……不對。

李凡突然皺起眉。

以劍意的境界，應該早就神識探查到萱娘也在后面暗中跟著了吧？剛才也是，見勸不李凡出手襲殺霍紅棉，就勸他袖手旁觀，任由那個萱娘突襲得手不是麼。

可為什麼，非要致那個混于死地呢？

劍意一時沒有回音。而井底的霍紅棉已經涕淚橫流，眼睛上翻，吐著舌頭，看起來快被掐死了！

李凡有點怒了，劍意你到底有什麼打算！別藏著掖著！快點說！這麼看著人被掐死負罪超大啊！

‘玄天劍意表示，那娃看著有點像神教的圣轉世，宿主再等一等，假如是真的，被到生死之境便會有神護，真魂覺醒。’

那要是假的呢！

‘玄天劍意表示，假的就真死了唄。’

靠！老子就知道！

“淦！見死不救！不算好漢！放了！”李凡腦子一熱，縱跳下井去，一腳揣在萱娘腰上，把這同樣已經疲力竭的婦踢開，同時手里凝出一把歸塵劍氣，直指著面青紫，捂著脖子大口氣的霍紅棉，防止暴起。

“都且住手了！今天死的人還不夠多嗎！老子又不是剛從刑場上穿過來的！實在是看不下去啦！都罷手！

不管你們有什麼仇，今兒先暫且記下，以后你們了結恩怨我也管不著！但今天到此為止！不許再在我面前殺人了！”

李凡是真的心里一陣陣邪火。隨便怎麼著吧，說他婦人之仁也好，說他虛偽做作也罷，反正他是夠了看漿片兇殺現場了！這才來幾天呵，三觀哪有說改就改的！現在他全場最強，就得按著他的意思來！統統罷手！

還好兩也沒再反抗，實在是都沒氣力了。

萱娘仰面朝天躺著，脯起伏著氣。

霍紅棉一邊咳嗽著，一邊抹著鼻涕眼淚，在角落里發抖。

但也不知道們是真的不打了，還是都在演戲。

‘玄天劍意表示……’

“表示你個頭！”李凡怒罵，“你們都生的這麼漂亮，找個男人嫁了，做點快活的事不好嗎！整天殺殺殺！殺尼瑪個頭！”

他從玉佩里出茯苓給準備的，一把補氣回的丹藥金瘡藥，通通甩手扔給萱娘。

然后一把拽起霍紅棉，也不顧驚的貓兒似，應激的反抗撓，是把半拽半摟著，踩著井壁跳起來，把霍紅棉一起帶著躍出枯井口。接著又是拉著走了兩條街，繞得李凡自己都不記得剛才那枯井在哪了，這才放手。

“你也走吧。記著你不是每次都和今天一般運氣好，著我這個心慈手的，算你撿回條命了！走！該去哪兒去哪！”

霍紅棉紅著眼睛看了李凡一眼，依舊著脖子上被掐出來的手印，嗅嗅鼻子，戴起輕紗扭頭鉆進人群跑了。

“呼……瑪得都什麼破事……”這破世道，李凡也是氣的頭脹。

‘玄天劍意表示，看不出來，宿主你還頗有幾分仁俠氣概呢……倒讓本座想起個老朋友……’

哼，怎麼，損老子啊？還有你這個殺人狂魔居然也有朋友才真是稀奇呢……等，等一下！別打岔！那個霍紅棉的，要真是什麼神教圣，覺醒了又會怎樣？

‘玄天劍意表示，找著了神教的圣還能怎麼樣，當然要第一時間，再助轉世嘍，這次宿主你救一命結下了道緣，若那娃不是圣還好，若哪天真個覺醒了前世溯慧，開始自己修行，呵呵，那可就惹麻煩嘍。’

李凡皺眉，怎麼橫豎都是個死啊？別老話說一半的，所以呢！真覺醒了修行又怎麼樣？還能有老子更快嗎？

‘玄天劍意表示，不是這麼比的，神教的功法不一樣，專修元神，所以前世的畢生修為，轉世了也能大部保存下來。這麼多年下來，神教圣怕是早已經修到了登仙境，一旦覺醒，恐怕就能就本界繼仙尊玄神主之后，第四個合道的大修士。

上次神教神主合道的時候，神威外放，一下子震死了神教一半的人口，這才打斷了他們反攻中洲十二國的步伐，才有今日三分鼎立的局面。

所以到本座執掌宗門的時代，神教也不敢把圣候補留在自己家里養著了，都是扔到中原這邊放養著，們一邊作細，打探中原的底細，一邊自己悟道修行。這樣萬一真的有圣合道，也不至于再傷及神教自己的基。

而仙宮玄門這邊，各門各派的掌教宮主也早有默契，盯著疑似圣轉世的追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當然類似的招，也不是只有神教在用，其他門派也還多著呢。

宿主你道只有江湖人是濫殺無辜麼，修行界的斗法可是更為兇險狠絕呢。歸結底只有一句話，人心叵測啊……

不過，宿主你若想做個率而為，行俠仗義的劍俠豪杰，也沒什麼不好，倒不如說，這還正合了本座的胃口，可到底是救圣一條人命重要，還是保住人間道這許多凡人的命優先，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要是宿主你改變了心意，現在那娃還沒走遠哦。’

李凡聽了，也不由一時沉默，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麼……

鯤趴在李凡頭上，拍拍他腦袋。

‘鯤表示那邊有賣臭豆腐的。’

唉……老子還在這天人糾結，正陷電車男的道德難題無法自拔，你還在這想著吃？不過這臭豆腐的味道有點正啊……

于是李凡也下定了決心。

“艸！管他什麼圣！何況殺了也是轉世，殺了這麼多世，你們不也沒解決本問題嗎？非要破殺戒的話，等老子宰了那太監再講吧！

總之今天打夠了，收工了，飲茶了，到此為止！今朝有酒今朝醉，有什麼事明天再講！我說的！

老板來十串臭豆腐！”

玄天劍意見李凡做了決定，也就不再相勸，收斂了鋒芒，放開神識任由霍紅棉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