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餘火》第十三章 儀式
一晃兩個月過去了。
通往647層的電梯,穿滌綸襯的龍悅紅看著電梯金屬廂壁上映照出來的自己,比了個的作:
“這種高強度的訓練真的很管用啊,我覺得我能打剛畢業時的自己五個,不,三個。”
而且材也變得相當好,氣質也剛了許多。
商見曜目視電梯門道:
“哎,我做了基因改良才1米75,長得也普通,績還一般……”
“……”龍悅紅一時竟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表來應對。
他深吸了口氣,重重吐出道:
“真是的,這兩個月每天都有吃,怎麼就沒長高一釐米呢?”
說話間,兩人走出了電梯,練地拐14號房間。
他們還不知道今天上午要訓練什麼,無法確定是換安全部統一的制服,還是穿更便於格鬥的,所以只能先找蔣白棉報到,後去澡堂更室。
此時,蔣白棉和白晨都已經抵達,圍在屬於前者的那張棕紅辦公桌旁,認真地觀看著什麼。
“上午好,組長!”商見曜和龍悅紅都已習慣大喊出聲。
蔣白棉擡頭招手:
“過來過來,有事和你們講。”
龍悅紅看了商見曜一眼,發現他似乎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事。
兩人走了過去,看見蔣白棉那張刷棕紅油漆的辦公桌上攤著一張度很低的地圖。
蔣白棉握拳輕捶了下地圖,笑瞇瞇說道:
“今天的訓練項目是:
“野外拉練!”
“啊?”龍悅紅驚呼出聲。
他知道野外拉練遲早會到來,可完全沒想過會一點徵兆都沒有,不給自己準備的時間!
商見曜沒有說話,但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掩飾不住。
蔣白棉環顧一圈道:
“本來是打算過兩天再開始,但剛好上面給了一個小任務,需要去某個荒野流浪者聚居點送淨水裝置過濾芯片,那乾脆今天就出發吧。
“白晨,你給他們講一講最終目的地和大致的路線。”
依舊圍著灰撲撲圍巾的白晨一手撐著桌緣,一手輕敲地圖某個地方道:
“這是祈鎮,距離公司大概三百多公里,如果有修復過的公路,中間也不存在任何危險,我們流開車,一天之就能到。可惜,黑沼荒野上沒有完好的路。或許,中途有那麼一小段源自舊世界的路保存得還算不錯,只是長了許多雜草,路面有一定的開裂,但那只是個例。”
商見曜和龍悅紅都知道“黑沼荒野”指的是公司外面那個充滿危險的地區。
它佔地面積極廣,最北方連接著冰原,東北位置與“救世軍”接壤,東邊是“白騎士團”勢力範圍,往東南走很久,則會進“最初城”。
至於南方,是另一片荒野和幾條山脈。
白晨繼續講解道:
“你們應該看到了,我們和祈鎮中間隔著‘大沼澤’,許多地方標註有高危險符號。據我的經驗,這些地方要麼本沒有路,是純粹的沼澤,要麼有畸變、可怕的怪或怪羣盤踞,要麼存在舊世界的廢墟,一去就回不來的那種。
“再劃掉污染嚴重的區域,我們能選擇的路線並不多,而且,還得排除掉公司常用的,設置有哨所的兩條,否則達不到野外拉練的目的。
“綜合以上的條件和大沼澤的地理況,我規劃了兩條路線:它們都需要在大沼澤來回穿,花費的時間也差不多,得一週甚至兩週才能抵達祈鎮,還得看天氣況。
“你們更傾向哪條路線?或者,想從外圍繞過大沼澤?那花費的時間會更久,危險程度也不見得低太多。
“嗯,我對大沼澤的瞭解也不是太詳細,許多地方都沒有去過,你們可以提供別的意見。”
不等蔣白棉開口,商見曜上前一步,指著其中一條路線道:
“這條好。”
“爲什麼?”白晨下意識問道。
然後,深深地後悔,覺得自己不該問。
“線條流暢,形狀優。”商見曜一臉誠懇。
白晨側頭向組長,希能“主持公道”。
蔣白棉挲著自己的下道:
“我贊同商見曜的選擇,既然兩條路線沒有本質區別,那肯定選更好看的那條。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說完,看向商見曜和龍悅紅,指了指自己的電子手錶道:
“你們有15分鐘的準備時間。”
“才15分鐘?”龍悅紅的臉都快皺起來了。
“14分55秒。”蔣白棉看著電子錶,頭也不擡地迴應。
龍悅紅當即轉,追隨商見曜的背影而去:
“喂,等等我!”
兩人迅速進附近澡堂的更室,打開了屬於自己的櫃子。
因爲他們每天都會訓練得滿大汗,所以將不都放在了這裡,便於更換。
——在公司部,由於沒有,晚上又很寒冷,員工們沒法晾曬,都是“培訓保障部”派人統一收走,統一清洗,統一弄乾,統一送回(的小件可以晾在自己洗漱臺的上方,或者往下面放個盆子接落下的水滴)。
商見曜拿出一個安全部標配的迷彩揹包,扯開拉鍊,將其中一套制服塞了進去。
然後,他將發放的洗頭洗二合一的黃澄澄皂裝進塑料小袋,也扔進了揹包。
放完牙膏、牙刷、小件等零散品後,商見曜快速掉上的,將它們丟了櫃子裡。
只穿了條衩的他隨即拿出剩下那套灰底制服,作迅速地套至上。
彎腰繫好皮靴的帶子後,商見曜直起,走到半鏡前,整理起上。
鏡中的他,眉直,棕眸明亮,黑髮乾淨利落,臉龐線條深刻而剛。
再配上很有設計很有軍人氣質的安全部制服,商見曜整個人顯得既,又有力。
看著鏡中的自己,商見曜緩慢從口袋裡出了一個銘牌,將它戴至左位置。
那銘牌以紅爲底,表面凸顯出了四個金的灰土文:
“盤古生”。
…………
出了更室,商見曜等了兩分鐘,等到龍悅紅弄好,一起返回14號房間。
龍悅紅看了商見曜一眼,又看了一眼,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你不覺得我有什麼不同嗎?”
商見曜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龍悅紅擡了下手臂道:
“我沒張!你沒發現我都沒張嗎?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又害怕,又悲觀,而現在,只是一場野外拉練嘛,我覺得我能應付得了。
“這兩個月的訓練真的很有用。”
商見曜放緩腳步,上下打量起龍悅紅。
忽然,他出了笑容:
“你在抖。”
“……”龍悅紅的表頓時垮了下去。
商見曜沒再理他,走向了14號房間。
龍悅紅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嚷嚷道:
“沒有抖!沒有抖!“
這麼一打岔,他覺得自己真的是一點也不張了。
兩人很快回到了14號房間,蔣白棉目掃過,落到了商見曜的左。
微挑眉道:
“沒必要戴銘牌,又不是公司層面的行。
“而且,人數很的況下,銘牌只會帶來危險。灰土上那些強盜、流浪者本不會在意是不是大勢力。有些時候,他們如果搶不到東西,可能連今天都活不過去,考慮襲擊大勢力員會不會帶來嚴重的後果毫無意義。”
商見曜輕輕點頭,大聲說道:
“儀式!”
“……出了公司就摘掉吧,我們現在出發。”蔣白棉了額角道。
商見曜、白晨、龍悅紅揹著同款的迷彩包,跟在後面,走到了電梯區。
進了電梯,蔣白棉拿出自己的電子卡刷了一下,按亮了“650”這個數字。
也就幾秒鐘,電梯結束上行,打開了轎門和廳門。
650層是“盤古生”地下大樓距離地面最近的一層,這裡幾乎看不到自由活的人影,只有銀白金屬鑄就的牆壁、被一扇扇沉重大門分隔的過道和拿著武的安全部站崗員工存在。
蔣白棉一次又一次刷起自己的電子卡,打開了一扇又一扇對開的沉重金屬大門。
帶著商見曜等人經長長的過道,抵達了650層另外一邊。
這個過程中,有好幾扇門會掃描持卡者的虹和,確認是不是假冒者,到了最後那扇,甚至還附加了輸碼的環節。
過道的盡頭是一排電梯,蔣白棉隨意選了一個,刷卡按亮了“地表區”對應的金屬鍵。
電梯緩慢往上,顯在商見曜、龍悅紅等人眼前的是一片寬闊的廣場,上方有金屬穹頂和鋼鐵支架的廣場。
“停車場。”蔣白棉笑著介紹了一句。
這裡停的不僅有各種汽車,還有坦克和導彈車,它們整齊有序地排列著,一輛輛,一行行,看不到盡頭,深深地震撼了商見曜、龍悅紅等人。
蔣白棉迅速找到了分配給自己的汽車:
那是一輛灰綠的四座吉普車,底盤高,車大,非常有氣勢。
蔣白棉隨即打開後備箱,指著左邊道:
“這是這次野外拉練的武,公司制式的9毫米子彈手槍,名字‘冰苔’,它仿製的是‘最初城’的‘紅河’槍,這種子彈是最常見最容易補給的。”
“冰苔”手槍通呈銀白,握柄上有防的花紋。
蔣白棉繼續說道:
“每人一把,還有,‘聯合202’,也是每人一把。
“這兩把是突擊步槍,你們認識的,公司制式的‘狂戰士’,用的是5.56毫米子彈……
“這把是‘橘子’步槍,裝上瞄準鏡能當狙擊槍用……
“這把是榴彈槍,外號‘暴君’……
“這就是所有的武,子彈也在這裡,你們先把手槍放上,各帶幾個彈夾。”
商見曜和龍悅紅這段時間已是見慣各種武,對它們的不能再,平靜地拿起“冰苔”和“聯合202”,掛到了腰間武裝帶上。
蔣白棉又指了指右邊的紙箱:
“軍用罐頭,能量棒,餅乾,這就是我們的補給。
“呵呵,它們肯定支撐不到我們抵達祈鎮,剩餘的部分需要自己在野外獲取,這是訓練的一部分。”
“是,組長!”白晨、商見曜等人一點也不意外。
“好了,上車。”蔣白棉頗爲豪氣地揮了下手。
因爲商見曜和龍悅紅還不會開車,所以兩位士坐到前排,準備流駕駛。
們打算到了較開闊的區域再讓兩位男學。
模擬出的聲浪裡,蔣白棉開了這臺四門吉普,讓它在停車場中通過了一個又一個檢查崗和分隔閘門。
過了一陣,蔣白棉用下指了指前方:
“最後一道門了。”
那是一扇對開的銀白大門,沿途有接近二十名安全部員工看守。
接完最後一次審查,蔣白棉駕駛著吉普,衝向了金屬大門。
這個時候,商見曜和龍悅紅難以遏制地張起來,屏住了呼吸。
這是他們出生以來第一次前往地表。
隨著吉普靠近,那扇對開的銀白大門一點點向後敞開。
染著金的芒猛地照了進來,既不像日燈那麼白,也沒有蠟燭火那麼黃。
商見曜和龍悅紅同時了,擡起右手,擋在眼前。
那芒有點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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