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餘火》第二十六章 “補課”(求推薦票)

被拋得很高很遠,落到了前方沼澤中,濺起數不清的泥點。

它鑲嵌在黑沉而爛的表面,一寸一寸地往下沉沒。

它的旁邊還有兩幕大同小異的場景,只是被淤泥掩埋的程度更深一點。

商見曜和龍悅紅凝了幾秒,收回目,轉走向了吉普車位置。

蔣白棉沒問誰先來騎重型托,直接戴好了相應的頭盔,坐了上去。

揹負著微型衝鋒槍的側頭向商見曜等人,難掩笑意地說道:

“我很早前就想弄一輛,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話音未落,已是扭油門,讓重型托發出低沉而暴烈的轟鳴聲。

蔣白棉整個人伏了下去,雖然是第一次騎,但造型還是擺得相當專業。

轟鳴聲越來越大,那輛重型托箭一般衝了出去,沿著沼澤邊緣,奔向遠方。

“鋼鐵、燃油的浪漫啊……”龍悅紅羨慕地低語道,“還有自由和風。”

轟的聲音裡,那輛重型托轉了回來,停在了不遠

蔣白棉用腳撐地,拉起頭盔的面罩,乾笑了兩聲:

“這個,那個,白晨,該往哪邊走?”

白晨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圍巾,高聲迴應道:

“你跟著吉普車走。”

“啊?你說什麼?”蔣白棉擡手起耳朵,可那裡已被頭盔擋住。

笑容不改,重新拉下面罩,將重型托騎回了吉普車旁邊,就彷彿是自己做出的決定。

商見曜和龍悅紅相繼上車,白晨坐回駕駛位置,發了吉普。

就這樣,他們以一個相對很低的速度在黑沼荒野行進著,時不時改變方向,鑽來繞去。

這個過程中,蔣白棉屢次以偵察周圍爲理由,騎著那輛托車,離隊伍,飛馳向不同地方。

近兩個小時後,白晨讓似乎有點不堪重負的吉普停了下來。

推開車門,對剛從遠方呼嘯而回的蔣白棉道:

“組長,快到那個聚居點了。”

蔣白棉單腳撐地,拉起面罩道:

“你有什麼想法?”

白晨臉部頗爲糙的皮

“我擔心我們這麼過去,會讓聚居點的荒野流浪者們產生過激反應,他們在這方面總是非常警惕。

“不如這樣,你們在這裡等,我騎托過去,做好接洽,然後再回來引你們過去?如果他們不讓我們進,那我就嘗試在外面易。”

蔣白棉輕輕頷首道:

“我們的火力確實讓人忌憚。”

吉普車頂部綁著的黑沼鐵蛇外皮更是讓人畏懼。

當即下車,停好托,將頭盔取了下來,遞給白晨。

看著白晨的背影消失在前方稀疏的林地後,蔣白棉拉開吉普車的門,坐到了駕駛位置。

“要不要來一?”笑著拿起了放在扶手箱的簡陋捲菸。

這是之前獲得的戰利品。

那烤得焦黃偏黑的菸葉散發著一難言的香味。

“不用。”龍悅紅和商見曜同時搖頭。

“你們兩個啊,這可是奢侈品!”蔣白棉放下了那簡陋捲菸,“不知多上過戰場的人都瘋狂癡迷它。這能讓他們的神獲得放鬆,不至於垮自己,就和酒飲料可以讓人忘記許多不愉快不願意回想起來的事一樣,哎,很多人只有在喝醉以後,纔會高興起來。”

“那不是真正的快樂。”商見曜忽然唱了一句。(注1)

“喲,還唱起來了。”蔣白棉微張,笑罵出聲。

商見曜認真點頭道:

“我喜歡音樂。”

“可歌詞好像不是太對……”蔣白棉挲起耳朵的金屬裝置。

商見曜就像在討論一個學問題般說道:

“歌詞可以做一定的修改,以符合當前場景,這有助於更好地進行表達。”

“……”蔣白棉揮了揮手,“這不是重點,被你這麼一打岔,我差點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

沒好氣般吐了口氣:

“我提捲菸,是想引出戰爭創傷這個話題。

“雖然你們剛纔經歷的戰鬥,還達不到這個層次,但也有必要注意,而無論是香菸,還是酒,甚至管制藥品,其實都不是很好的應對辦法,容易讓你們產生嚴重的依賴,且對不好。

“你們如果有神太過繃,力過大,焦慮,暴躁,注意力難以集中的況出現,隨時可以找我聊天,我有學過一些心理方面的課程。”

“是,組長!”龍悅紅大聲迴應道,“剛纔,途中,白晨其實也有找我們聊這方面的事,我現在覺好多了。”

“不錯。”蔣白棉讚了一句,“自從上面批準立這個舊調小組,我做的最正確的事就是通過了白晨的申請,嘖,我的眼不錯吧?”

不等商見曜和龍悅紅迴應,斜靠到駕駛座上,眼眸微轉道:

“白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閒著也閒著,再給你們講一些事吧,之前沒給你們講過的。”

商見曜和龍悅紅頓時坐得端端正正,就像還在學校裡一樣。

蔣白棉低笑起來:

“不要這麼專注!分心留意外面!你們不怕哪裡飛來一發火箭彈,把我們一鍋端了嗎?

“好了,迴歸正題。我之前不是說過嗎?灰土之上,除了極數生,人類最危險的敵人永遠是人類。

“那麼,哪些人類稱得上危險呢?

“龍悅紅,你覺得有哪些?”

龍悅紅回想了下道:

“穿著外骨骼裝置的人。”

之前那場戰鬥裡,軍用外骨骼裝置發揮的作用讓他印象深刻。

他甚至懷疑這會爲他噩夢的來源之一。

“對,另外還可以加上穿著仿生智能盔甲的人,這兩種人,單獨一個就能對付一支隊伍,甚至抹平一個小的荒野流浪者聚居點。”蔣白棉將目投向了商見曜,“你認爲還有哪些?”

“裝備著重武的隊伍,火力出衆的團隊,有安裝特定類型生義肢或者做過相應機械、電子改造的人。”商見曜一口氣說了三個。

蔣白棉輕輕頷首:

“確實。”

用右手起左臂道:

“它給我帶來了很大的提升,但還是原裝的好啊,你們要珍惜!”

旋即補充道:

“另外還有僧教團的僧,還有基因改良者,你們或許不知道,在很多勢力裡,像你們這樣的人是被稱爲‘天選者’的。”

“爲什麼呢?”龍悅紅頗愕然地問道。

蔣白棉笑了一聲:

“你們是平時接太多,加上本也是,所以才會不到這種技的珍貴。

“所有的勢力裡,目前只有我們公司和‘白騎士團’能穩定地做基因改良,出產相應的原

“你們想想,一個高、壯、速度快、反應快、協調強、平衡能力強、免疫力強、自我修復能力強、力極其充沛、視力相當出衆、槍械天賦不低的人,對普通人來說,不就像是上天的寵兒嗎?不就是危險的代名詞嗎?

“不過,你們也別急著驕傲,某些勢力極端排斥基因方面的技,認爲這是對自然對上天對神靈的,是舊世界毀滅的主要原因。”

蔣白棉緩了口氣,繼續說道:

“而比基因改良者更強的,是做過基因改造的人,他們往往都擁有一些人類不備的能力,在這方面,那些因污染而畸變的次人,也有類似的表現,我甚至見過可以自己完合作用,三個月不用進食的次人。

“不過,基因改造的技還非常不,失敗率和死亡率都相當高,你們不要輕易嘗試。”

次人本是正常人類,只是在舊世界毀滅的大災變裡,到污染,產生了畸變。

雖然他們之中很大一部分人在遭污染後沒過多久就徹底死去了,但依舊有一些人活了下來,並將自的畸變傳給了後代。

這些人到正常人類的歧視,被逐出了聚居點,並被侮辱地稱爲“次人”。

次人們因的改變和類似的遭遇,不可避免地憎恨起正常人類,總是帶著難以化解的怨毒緒,雙方逐漸發展了死敵。

這樣的況下,“次人”這個稱呼真正在灰土上流傳開來,爲了“學名”。

而在舊世界毀滅多年後的新曆時代,部分地方依舊殘存著強烈的污染,畸變並未從人類中消失,依照在創造著新的次人。

當然,如今絕大部分的次人都是自然繁衍的結果。

“還有這樣的次人……”龍悅紅知道什麼是次人,但並未聽說過蔣白棉描述的那種次人。

蔣白棉“嗯”了一聲,分別看了商見曜和龍悅紅一眼,若無其事般說道:

“除了剛纔提到的那些,還有一種人稱得上危險,甚至可以說非常危險。”

“是哪種人?”龍悅紅異常好奇,商見曜同樣如此。

之前說的那些,兩人或多或都在教材裡、訓練中瞭解過,只是沒誰從“危險人類”的角度將相應容放在一起。

蔣白棉低頭微笑道:

“覺醒者。”

“覺醒者……”龍悅紅、商見曜低語重複。

蔣白棉擡起腦袋,向兩人道:

“覺醒者是指因某種緣由產生奇怪變異的人類,他們都備一些詭異的、可怕的能力。

“曾經有人覺得部分覺醒者的能力應該用搞笑來形容,但後來,事實證明,再搞笑的能力,在正確場景下,也會變得非常恐怖。

“迄今爲止,沒有哪個勢力弄清楚了覺醒者產生的規律,所有人工製造覺醒者的實驗都失敗了,所以,覺醒者的數量非常稀,不太容易遇到,我之前也就沒急著告訴你們。

“啊,對了,這是需要保的知識。”

龍悅紅頗擔憂地問道:

“組長,你把覺醒者說的那麼強,如果遇到,該怎麼對付?”

商見曜沉默著,沒有說話。

蔣白棉笑了笑道:

“除了量非常強大的覺醒者,大部分覺醒者的能力都有範圍限制,而且,這個範圍並不大。

“基於這一點,如果遇到他們,儘量先拉開距離,用槍遠程解決問題。”

“這樣啊……”龍悅紅開始假想相應的場景。

商見曜輕輕頷首,彷彿在思考什麼事

蔣白棉見狀,又補了一句:

“還有,不要只重視這些危險的人類,我們的太過脆弱,如果大意,七八歲的小孩都有機會幹掉我們。”

…………

白晨騎著重型托,繞行一陣後,竟沿著一條看似爛的道路深了沼澤。

十來分鐘後,前方的路面出現了一個小紅點。

輕輕晃的紅點。

這是一個警告。

注1:引自五月天《你不是真正的快樂》。本來這本書爲了防和諧,我是做的全架空,但有的時候,爲了引發共鳴,還是會引用、改編一些現實的詩詞或者歌詞,讓大家看到後,腦海裡能產生相應的旋律和畫面。這對後面一些場景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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