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茶目落在他手中提著的紙袋上，還想著準備見面禮，看來還算是個會做人的，隨口說道：“我是菜努力上王者。”

說完兩人同時沉默了。

對視一眼，皆看清楚對方眼底存著的無奈。

“……開個玩笑，我姜茶茶。”

……

姜茶茶帶著人去了前面不遠的咖啡廳，兩人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兩杯咖啡。

他先從兜里出了錢包，從里面拿出自己的份證，又拿出手機，點開自己之前打賞的記錄。

接著就把紙袋放在桌上，從里面拿出一沓紙。

“我知道你擔心我是騙子，所以特地在來之前把我在橙柚這個平臺上所消費的記錄都打印了出來，分年月日整理好了，你可以看看，翻找一下，對比你手機里的記錄。”

姜茶茶：“……”

還以為是禮。

看來是想多了。

姜茶茶保持微笑，隨手翻了兩頁。

真不愧為榜一大哥。

這是得多看直播，得看多場直播才能有這麼多的消費記錄。

“你準備的很齊全，沒有什麼問題，我之前和你說可以給你的是六萬，但我發現，我忽略了所要繳納的稅問題。”

程景之沒覺得意外，別說是六萬，就是給一萬，他都不應該說什麼，“那你這邊能給多？”

“七萬。”

程景之：？？？

他耳朵出問題了？

上說著稅務問題，意思不就是沒辦法給這麼多，怎麼張口給他七萬？

姜茶茶又道：“我沒有說錯，我可以給你七萬，但是我想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程景之心下有些排斥。

但看到眼底并無算計，一臉打著商量的模樣，他這才有心思開著玩笑道：“我可正經人，不出賣相啊。”

聞言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我要你相做什麼，我要真想做什麼，拿著七萬塊去一些地方消費不香嗎？難道這些錢，還不夠點一位好看的小哥哥陪兩天？”

明知道對方只是隨口這麼一說，程景之心臟驟然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下。

他淡聲道：“怕是不行，和游戲一樣，低端局里拿這些錢只能選一些歪瓜裂棗，高端局的，這些錢可拿不下。”

“這麼清楚？怎麼？以前你去過？”

“之前家里有點小錢，去見識過。”

臉變冷，捻了一下手指，擺出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話題扯遠了，我也不說一些有的沒的了，直接就開誠布公談一談吧。”

程景之敏銳地察覺到眼底的笑意消散。

腦海中倏地冒出一個念頭。

在生氣。

為什麼？

因為自己說這些錢之后在低端局里玩？

“你知道我是一名主播，每個月的收都和直播間的人氣掛鉤，除了打賞外，只有多了，觀看人數多了，才有可能接到一些推廣。

我們兩個打得那局游戲，反響很不錯，我想讓你和我一起打游戲，幫我漲。”

雖然因為照片被曝，導致一部分，但姜茶茶有足夠的信心，給兩個月的時間，數量絕對要比之前高。

要不是為了拉進兩人的距離，怎麼可能會邀請他打游戲？

和他打游戲，是娛樂了水友沒錯，但痛苦的是。

一想到他下飯的作，腦瓜子就嗡嗡的。

更氣了。

糟心。

程景之沒想到會說這個。

倒也沒有很排斥。

“你知道我玩得很爛。”

他還有自知之明。

“我不需要你玩的有多好，我要的是那天那個游戲效果。”

“我后面一段時間應該會比較忙。”如果手順利，程母醒了以后，他就打算雇個護工去找工作。

“我不需要占用你太多的時間。”將桌子上一沓紙往他邊推，“每周只需要空出來一個晚上，陪我玩三把游戲就夠了，只需要兩個月。

你如果愿意的話，我就轉給你七萬，如果你真沒時間，或者是覺得自己只配在高端局里耍，我不配說這些話，那就當我沒說，我轉給四萬。”

害，果然是因為自己說錢不夠的問題生氣了。

程景之打開手機收款碼，放在面前，“，我再次確認一下，兩個月是只需要陪你玩八天的游戲？”

“嗯。”掃碼付賬，“好了。”

他收起手機，開玩笑道：“就不怕我拿了錢不做事？”

“信任都是相互的，你能夠大老遠跑了這麼一趟，我當然是也要選擇相信你一次。”

程景之：“我有時間會多練習練習游戲，盡量在游戲里給你拖一些后。”

“不用！完全不用！”打游戲是的職業，他不需要在游戲上浪費過多的時間，“網友看得就是你毫無加工痕跡的作，不需要心打磨。”

程景之：“……”

說到底只是想看他在游戲里怎麼犯蠢的？

咖啡程景之買了單。

明明才窮沒多久，付這四十多塊錢的時候，他都覺得疼。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咖啡廳。

程景之好在還沒有狗到拿了錢就跑。

他把人送回小區門口。

一路上程景之找了幾個話題，姜茶茶還記掛著這男人又是一沓子打賞主播的記錄，又是說去見識那些娛樂場所，回應的也敷衍。

許是看出的不喜歡，程景之略顯局促了許多。

到了小區外，他言又止。

姜茶茶瞧他這幅樣子，腦海中生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兩人怎麼這麼像相親呢？

這麼想著，莫名有些想笑，心底的郁悶煙消云散。

見眸中的冷意融化，他著實松了口氣。

程景之想了想還是又說道：

“我之前給你發的那些容，并不是為了要錢而故意夸大，我家里確實是出現了變故，我如今背負著一筆債務，連我媽手的錢都拿不出來。

這筆錢對我來說就是救命錢，我給很多人發了消息，但向你一樣肯給錢的人沒有，我很激你肯拿出這筆錢，我程景之說話算話，但凡我以后能夠翻，永遠穩坐你直播間的榜一。”

“就是看到你發的文字，想到這筆錢對你來可能很重要，我才出的這筆錢，并不是想著有回報什麼的。

當然，我也不是那種視金錢如糞土的人。你以后要真是發達了，茍富貴無相忘就是了。”

“放心吧，錦繡添花我或許會記不得，但雪中送炭絕對是能夠記一輩子。”

“那我就放心了，等著榜一大哥再創輝煌。”

說到這頓了頓，斟酌片刻才接著說，

“我一個才見過一面，可以稱得上是陌生人的人，按說沒資格與你說什麼大道理，說了你也不聽，但還是忍不住和你啰嗦一句，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是要好好生活，好好自己，別等著一切好起來的時候把自己搞垮了。”

在自己眼底比劃了一下。

“黑眼圈很重，記得好好休息。”

程景之抬手，指腹按了一下眼底。

他黑眼圈很重嗎？

應該是吧。

在醫院怎麼可能休息好。

晚睡早起的，吃飯還不規律，氣能好才怪。

“好，我會注意，謝謝。”

“那我就先進去了，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程景之點頭說好。

在看到后一個小朋友追著只小貓噠噠往他們這邊跑，趕在轉前，他一個步把人往自己邊扯了一下，這才避免了到小朋友的風險。

兩人近到似是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甜的味道無孔不。

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花香，不會太甜膩。

恰到好的味道令人不自覺深嗅了一下，他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后，連忙松開握著的手臂，嚇得后退了一步，與拉開距離。

小男孩抱起地上的小貓咪，抬頭看著兩個的大哥哥大姐姐，不嘆氣。

現在的大人啊，一點都不講究。

他還是個孩子，就在他跟前摟摟抱抱。

。

“對不起……我剛剛看到那個小男孩過來，想著……”

“沒什麼。”姜茶茶打斷他的話，神有些怪異地盯著他。

被用震驚加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看得他又想道歉，也開始反思，自己只是扯了一下的手臂，其他沒做什麼不規矩的事吧？

眼神是什麼意思？

還不等他再開口，就是要確信什麼似的，朝他出手，“再正式介紹一下吧，我姜茶茶，很高興與你見面，以后再游戲里就請多多關照了。”

程景之目落在指甲修剪得圓潤干凈的手指上，冒出另外一個念頭。

難不是突然發現他的帥氣，對他產生了好？

這樣好像也能解釋通。

程家沒破產前，對他獻殷勤的鶯鶯燕燕不，他只覺得煩，并沒有其他什麼想法。

就是一些人說起什麼葷話，他也不敢興趣。

去酒吧或者是會所，邊有異湊上來渾就不舒服，他有一段時間甚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取向有問題。但是一想到和男人發生什麼，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又確信了自己是個直的。

見到別人結婚，他也想過自己要是結婚了會是什麼樣，會娶一個什麼樣的人，想過有可能是姐，也想過是萌妹。

想法多變，唯一不變的是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會對一個模樣乎乎，圓滾滾的生有想法。

可想到或許是對自己有興趣，心跳不由得有些加快。程景之呲著大白牙朝出手，“程景之，我……”

還不等他說完，就臉十分難看地松了手，“嗯，你早點回去吧。”

說完干脆利落地轉就走。

程景之：“？？？”

什麼意思啊？

姜茶茶疾步回了家，回到房間喊了聲小九九沒得到回應。

皺著眉走到柜旁。

打開柜，就看到角落里在一團酣睡的小東西。

自從來了這個世界，它作息就沒正常過，大半夜不是追劇就是溜出去找好吃好玩的。

不老老實實跟在邊，整天瘋的很。

姜茶茶提著它的后頸將它提起來喊醒。

小九九雙爪著眼睛，睡意惺忪喊了一聲“茶茶”。

姜茶茶拽著它的尾，將它倒立起來，拍氣球一樣彈了彈，“再不醒就待在識海里永遠不要出來了。”

它立馬支棱起來，抱著的手指討好笑，【不睡了不睡了。】

識海里只有冰冷冷的代碼作陪，哪有出來有意思。

它才不要回去。

【程景之的黑化值多了？】

說起來，從進這個世界，它只查看過程景之一次黑化值。

問就是對自家宿主的高度信任。

茶茶進過這麼多小世界了，從未有過翻車的例子。

它呢，像個嘮叨的老媽子，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任何事，幫不上任何忙。

它有時就在想，自己絕對是系統界的一個小廢，又想它廢不廢不重要，重要的是宿主不廢。

宿主都有了孩子，離世界后，它都覺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宿主卻沒事兒人一樣要求進下個世界。

就這鋼鐵一樣的心，它有什麼好怕的？

有茶茶在，它索就干脆躺平算了。

【我們剛來的時候，目標人的黑化值是七十，你今天是去和目標人見面了，怎麼也得降一些吧。】小九九控著系統面板查看嘟嘟囔囔道。

當它看到黑化值是75后，雖說是覺得意外，但沒有任何的慌，【還好，才75。】

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上。

眼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九九看出不太對勁。

撓了撓頭，飛到膝蓋上窩著，小心翼翼問，【怎麼突然問起程景之的黑化值了？是今天見程景之發生了什麼嗎？】

姜茶茶提著它的后頸，與這個小東西平視。

“你說有沒有可能攻略的人……”

【攻略的人怎麼了？】

姜茶茶聽它不不慢地問，一陣躁意在心底翻涌。

真是關心則了，問它能問出什麼？

也不知道他們管理局的小系統，都是它這種的，還是只有它自己是個小傻子。

“沒什麼。”姜茶茶把它丟進柜子里，“睡你的覺吧。”

姜茶茶定了兩個半小時后響的鬧鐘。

到點之后想給程景之發消息，在對話框輸半天，最終還是刪了，把手機丟在一旁。

晚上八點開直播。

打開直播間，沒有和直播間的人有任何互，也沒有拉人組隊，單排進游戲。

不和之前一樣還等著隊友通陣容，一樓的秒選了打野英雄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