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太子》第14章 第 14 章
太皇太后回宮后,胤礽每天的日常又多了一項,去慈寧宮請安,陪太皇太后說話。胤礽想得很簡單。據前世記憶孝莊死于康熙二十六年臘月。若此事不可違,也不過剩余七年。
七年看起來很長,但時荏苒,白駒過隙,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在這個世上待他真心的人不多,他不想等到太皇太后去世后再來后悔。
但他剛進慈寧宮就懵了。戴佳氏站在太皇太后旁,一會兒端茶遞水,一會兒捶按肩,一會兒擺飯布菜。
胤礽:……這是把他的活給搶了?
宮&太監:……覺自己要下崗。
第一日如此。第二日如此。第三日還是如此。
尤其是還十分勤勉,能不假手奴才的就不假手奴才。每次胤礽去,已經在了。胤礽走,還沒走。每天就耗在慈寧宮。
這般過了十來天后,胤礽聽到消息,戴佳氏遭了佟佳氏訓斥,被罰跪一個多時辰。
承乾宮。
佟佳氏氣得打碎了一只雨過天青的茶盞:“不識抬舉!”
后頭小院里1,宮香織看著戴佳氏的傷忍不住落淚:“小主2,奴婢現在給您上藥,您忍著點。”
戴佳氏閉眼咬牙,全程一聲不坑,等藥上完才舒了口氣。
香織很是委屈,哭聲漸大。別看一個多時辰似乎不算久,可小主細皮,從膝蓋到小一片全是,更因未及時得到醫治,已經與管黏在一起。是拿了剪刀將管剪了才將其下來。
今日佟佳氏明顯是故意找茬,還非得讓小主跪在碎石地上!宮太監人來人往。這不僅是要折磨小主,還要下小主的臉面。
“小主!不如您去服個吧!”
戴佳氏搖頭:“香織,服就得聽話。”
佟佳氏為何罰?不就是因為不聽話嗎?可佟佳氏想讓去跟衛貴人斗,攛掇著想借的手弄掉衛貴人肚子里的龍種。
最初還只是旁敲側擊,使人同說一些“衛貴人在生胤祐后曝出有孕,明顯踩著往上爬”的話,暗示以牙還牙。見不接招,暗示幾乎變了明示。這種事,敢聽話嗎!
戴佳氏苦笑。佟佳氏宮數年沒有孩子,最看不得別人懷孕。別宮主位娘娘都不可小覷,佟佳氏沒法子,只能拿們低位的撒氣。說起來,阿瑪不過只是一個從七品司庫,衛貴人跟差不離,就是生下孩子,又對佟佳氏有什麼影響?
奈何佟佳氏鉆牛角尖。偏偏心思多,手段卻不夠毒辣。不敢直接對皇嗣下手。便是當初對付胤祚,都是繞了一圈,利用流言攻訐,并攛掇太子上陣。
因為知道,只要沒親自手,以與皇上的分,便是事發也有機會可以挽回。而一旦親自手,除非保證一輩子不被發現,否則就是死上一百回,皇上都不會再原諒。
都不敢做的事。自己區區一介庶妃又怎麼敢呢?
香織滿面愁苦:“小主,就沒有辦法了嗎?是承乾宮主位,只要你住在承乾宮一日,多的是法子折磨您。”
戴佳氏嘆氣。當初為了保住孩子,花了不心思,可謂手段用盡。佟佳氏是承乾宮主位,抱養承乾宮其他低位妃子所出皇子順理章。如此便是看在胤祐的份上,佟佳氏也會待和善些。可惜佟佳氏膝下已經養了四阿哥胤禛。皇上絕不可能再把胤祐給。
戴佳氏咬牙站起來:“幫我更,我還要去慈寧宮呢!不能再耽擱了。”
香織勸道:“小主,您上有傷,不如今天就別去了?”
戴佳氏搖頭:“我自己如何不重要,可我得為七阿哥謀一條出路。”
香織張了張,又無奈閉上。
慈寧宮。
胤礽本以為自己今天見不到戴佳氏了,哪知他跟南懷仁上完課過來,戴佳氏已經在給太皇太后泡茶。隨后幾日,仍舊如此,風雨無阻,就是傷再重再痛也不分毫,除非實在熬不住,才找借口坐下緩緩,片刻后又恢復笑臉。
這天,胤礽因撒賣乖得了太皇太后許可宿在慈寧宮沒有回去,戴佳氏唯一一次比他先走。
看著的背影,太皇太后直嘆氣:“可憐天下父母心。”
胤礽:???
太皇太后笑著問他:“保是不是奇怪怎麼突然喜歡上了慈寧宮。變得這麼殷勤?”
胤礽略微猜到了些,但他不能暴自己聽,只能裝迷茫。
太皇太后便招手讓他坐到邊,細細與他說起胤祐過繼的提議。
蘇麻喇姑言又止:“娘娘,太子還小呢!”
言下之意,這種事對一個六歲的孩子說不太合適。
太皇太后擺手:“宮里的孩子不能養得太單純。別的皇子都有母妃教導。保呢?皇帝雖疼他,畢竟是男子,哪能懂那麼多人家的心思。許多事他自己或許都會被迷霧遮住眼睛,看不到真相,更別說教保了。如今趁我還在,提早同保說一說也好。”
又摟住胤礽:“保覺得為什麼這麼做?”
“想讓烏庫媽媽說服汗阿瑪過繼嗎?”
太皇太后笑著搖頭:“伺候我這些日子,從未提起過繼之事,便是旁敲側擊都沒有。”
胤礽有些詫異,“那?”
“胤礽可知為何提議將胤祐過繼?”
胤礽眼珠轉了一圈,“因為七弟有疾,汗阿瑪不是很喜歡他。”
“不只如此。七阿哥有疾,在宮中地位尷尬。母妃不顯,皇父不寵。這樣的皇子留在宮中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按照規矩,戴佳氏位份低,不可親自養孩子,七阿哥需尋別的養母。可幾位嬪以上有資格養的娘娘全都躲了,你汗阿瑪也在猶豫如何安排,以至于如今七阿哥還住在東五所,由奴才照看。”
太皇太后接著說:“若能過繼,胤祐一去便能承襲純靖親王的爵位。皇子還得從貝子貝勒封起,最終也不過是個親王。這點胤祐不虧。此為其一。其二,過繼后名義上了宗室,緣上還是你汗阿瑪的兒子。你汗阿瑪必定會厚待,不會如對其他閑散宗室一般。
“其三,過繼給純靖親王算是全了你汗阿瑪的兄弟分,與你汗阿瑪名聲上有益。胤祐算是為你汗阿瑪做出犧牲。你汗阿瑪自會心懷愧疚。如今的不喜消散,更會多兩分偏。還有最后一點。”
太皇太后看著胤礽,神鄭重了不:“不是皇子,也就代表及早退出了皇位之爭。”
他是太子,若無意外,皇位日后自然是他的。太皇太后這麼說,是告訴他,其他皇子未必會服氣。
對此胤礽早有心理準備。
“汗阿瑪還沒決定是否過繼!”
“這就是戴佳氏聰明的地方。只提一提,不多說,一切由皇上做主。皇上便不會懷疑別有用心。這些日子前來慈寧宮也只字不提。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我已經多年不管事。若真開了口,便算是把這份心思直接出來了。我未必答應不說,還可能怒我,怒皇上。
“所以做了兩手準備。如果皇上答應過繼最好。如果不答應。只要能一直呆在我邊伺候,這宮里就沒人敢欺負七阿哥。”
胤礽眼前一亮:“狐假虎威?”
“對!不過……”太皇太后倏忽停頓。
胤礽疑:“不過什麼?”
“以我所了解的戴佳氏,雖不蠢也有幾分手段,但過繼這樣的辦法不像能想出來的。”
“烏庫媽媽懷疑背后有高人指點?”
太皇太后笑著擺手:“我與這些妃嬪接不多,許是了解不深也未可知。管有沒有高人。雖有私心,卻算不得壞心,罷了。”
又轉頭吩咐蘇麻喇姑:“你到我暖閣的木匣子里拿瓶傷藥送去承乾宮。記住!送到佟佳氏手上,讓佟佳氏轉!”
胤礽眸閃了閃,不直接給戴佳氏,而給佟佳氏,雖不說明,卻已是表態,更是敲打。
太皇太后靠在枕上瞇起眼睛:“佟佳氏想做皇后,就得有皇后的氣度。后宮妃嬪這麼多,往后還會更多。皇子會像雨后春筍一樣,一個一個往外冒。得習慣。”
胤礽看著太皇太后,眼里冒著。這才是真正的后宮大佬啊!沉浸后宮數十年,什麼沒見過。如今佟佳氏戴佳氏玩得這些,都是玩剩下的!
承乾宮,不提佟佳氏心里如何慪如何恨,面上仍舊不得不對蘇麻喇姑笑臉相迎。等走后,又砸了個雨過天青茶盞,咬著牙讓春鶯把藥給戴佳氏送去。
戴佳氏謝恩后,隨即吩咐香織:“明日找個機會,悄悄給德嬪娘娘送份禮去。”
戴佳氏握著藥瓶舉目遠眺,看向永和宮方向。
這份記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1沒有查到戴佳氏住哪個宮,但此時的戴佳氏還是個庶妃,肯定是不能住一宮主位的。我私設安排就住在承乾宮,主位是佟佳氏。
2因位份低的宮妃是不能稱娘娘的,影視劇中經常用小主一詞。但從查詢的資料上來看,這種稱呼并不嚴謹,一般不這麼。可怎麼沒查到。所以我就按影視劇來吧。反正就看個樂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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