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秀在陳伯宗的懷里睡著了,在睡之前，陳伯宗都沒有取下蒙眼的紅綢。

睡著睡著，俞秀覺自己被人抱住了,那人還來親的脖子。

俞秀一下子清醒過來,他的發梢蹭著的側頸與下，似乎并沒有察覺。

俞秀不敢，直到間溢出聲。

心慌意,他只是將轉過來，手抬起的下。

俞秀試著睜開眼睛,就著燭發現他已經摘了紅綢,頓時不敢再看。

“還怕？”陳伯宗問。

俞秀胡地點點頭。

陳伯宗：“慢慢來吧,習慣就好。”

他也不能一直蒙著眼。

俞秀已經知足了,因為確定了他并不抗拒娶自己，確定了他并沒有看起來那麼冷,也會照顧人。

至于別的，可能男人都這樣吧,不然小冊子上怎麼能畫出那麼多張不同的圖。

次日清晨，俞秀是被丫鬟們喚醒的，見外面天已亮，俞秀就有點急。

丫鬟們笑道：“您別急，大公子特意您多睡會的,并不會耽誤敬茶。”

俞秀松了口氣。

丫鬟們服侍梳頭打扮，俞秀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里面綰新婦發髻的自己，想到昨晚與陳伯宗做的那一切,臉又一點點地紅了起來，心里也甜的。

只是,等俞秀來到堂屋，答答地朝主位上端坐的夫君看去，就見陳伯宗又變了記憶中的十二歲的那副清冷模樣，朝看來的眼神也沒有任何多余的緒，俞秀心里便是一沉，什麼甜什麼稔都沒了，全變回了對他的懼怕，不是怕他會打罵自己，而是膽小的人對嚴厲的人的那種畏懼。

陳伯宗仿佛也看到了那個七八歲的小俞秀，每次見他都是這樣，有時候離得遠，甚至會假裝沒看見，故意繞條路走。

陳伯宗不懂為何如此怕他，若說他嚴厲，可他對三個弟弟都差不多，也沒見弟弟們怕。

父親同樣嚴厲，他們四兄弟剛到京城時，也沒誰畏懼父親畏懼俞秀這樣。

“都收拾好了?”他問。

俞秀點點頭。

陳伯宗便領著去老太太那邊敬茶。

路上，他同介紹：“西院這邊是新蓋的，老宅那邊你可還記得？

俞秀有印象，陳宅的宅子在村里鎮上算氣派的了，但也是村人們能想象出的好宅子，更何況俞秀還來這邊住過。

陳伯宗并不擅長閑聊家常，說完該說的，他便專心走路。

別人家的新婦都是依賴丈夫，對其他人認生，俞秀恰恰反了過來，一看到婆母孫氏慈的臉就覺得親切，陳衍宗、陳孝宗雖然都長大了，但也很快就與記憶中溫可親的二哥、風趣笑的三弟對上了，只有小叔陳敬宗變化最大，進京前還是乖乖喊姐姐的小娃娃，這會兒竟快要與個頭齊平了，微微板著一張臉。

老太太、東院那邊不必長期打道，俞秀也就沒有太在意。

敬茶、用飯，飯后，孫氏拉著兒媳婦回春和堂敘舊。

“怎麼樣，老大對你好不好？”孫氏親昵地跟兒媳婦說己話。

俞秀紅著臉道：“好的。”

陳伯宗面冷歸面冷，他真的很好，會擔心路上路上累，還會在張得快要無法呼吸時蒙住眼睛。

孫氏兒媳婦桃花似的臉，慨道：“老大人是不壞，就是子冷淡，肯定不是跟我學的，你們父親雖然是個嚴父，但對我也不是老大那樣，哎，總之你記住這點就好，不用管他的臉。萬一在他那里了什麼委屈，盡管跟我說，娘一定站在你這邊。”

俞秀笑：“娘放心，我都明白。”

孫氏滋滋道：“得真甜，跟親兒似的。”

俞秀地低下頭。

這上午都跟婆母待在一起，吃過午飯才隨陳伯宗回觀鶴堂。

“我去書房，你先歇晌吧。”

陳伯宗正道。

俞秀不得如此呢。

待到夜里，陳伯宗又來抱，也不說什麼話，親一會兒，然后就那樣了。

俞秀只管閉著眼睛，像樹梢的一朵小小桃花，任由他這個游人恣意欣賞、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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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十月十八親，在老宅住了一段時間，十一月初就要啟程回京了。

得知小叔并不會隨他們回去，俞秀很是吃驚。

陳伯宗眉頭微皺：“不必管他，十歲也不小了，一點都不懂事。”

親哥哥都管不了，俞秀哪里還會摻和，一心收拾他們夫妻的行囊。

只是臨近的日子，俞秀開始睡不踏實了，對陳家老宅還算悉，京城卻毫無了解，最怕的還是到了那邊要與一些夫人打道，怕自己哪里出錯，丟了陳伯宗的人。

陳伯宗讓不必擔心，順其自然就好。

這種安并沒有什麼用。

陳伯宗便去找母親了：“您有空的時候，能不能教教阿秀一些禮儀？”

孫氏挑眉：“什麼禮儀？大家閨秀笑不齒、行不足那一套？”

陳伯宗：“不是，這些學不學都沒關系，我只希能大方些，不要見到誰都害怕、怯。”

孫氏：“你嫌棄？”

母親竟然這般想他，陳伯宗正道：“不是，我是怕自己難。”

每次一低頭，又像害怕又像了委屈，心里肯定也不舒服。

孫氏哼了哼：“我覺得阿秀很好，見到我也有說有笑的，哪里不大方了？若怕你，那是你的問題，你若像老二老三那般笑，能怕你？”

陳伯宗沉默。

所以，只是在他面前那樣嗎？

孫氏看看兒子，繼續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有時候是天生的，有時候是某些經歷影響的。就像你們四兄弟，父母一樣邊的人和事也都差不多，可你們四個竟然是四種子，難道我覺得老二那樣最好，就該讓你們三個都學他嗎？放在哪都沒有這樣的道理。”

“再說阿秀，爹跛足，也因為你們的婚約被其他孩子捉弄，再加上邊還有個刻薄的大伯母，你怎麼能強求像大家閨秀那般進退有度、八面玲瓏？”

陳伯宗：“母親誤會了，我沒有強求……”

孫氏擺擺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讓阿秀變得從容自信，與誰打道都游刃有余。可的子已經養了，就是一個容易害容易膽怯的小姑娘。我真把過來，說你這樣不行，得改改，肯定以為我不喜歡，心里該多難。再說了，能不羨慕落落大方的姑娘嗎，鎮上的王秀才還羨慕你爹呢，可有些事只能羨慕，學不來的。”

陳伯宗：“母親說的是，兒子明白了。”

孫氏：“你真沒有嫌棄吧？你們倆雖然是娃娃親，小時候也見過的，回來之前我也問過你，如果你想娶京城的大家閨秀，我就是豁出你父親的臉也會毀了婚，免得你跟阿秀過一對兒怨偶。是你親口說要娶阿秀，現在人也進門了，你可不能不干人事。”

陳伯宗：“您想哪去了，兒子不是那樣的人。”

孫氏：“反正你對阿秀好點，你敢欺負，我就帶著在老家過，不跟你們回京。”

陳伯宗便很后悔來找母親說這個。

不過，母親前面的話確實有道理，天如此，又何必強行改了？

自此之后，陳伯宗再也沒有因為俞秀的子說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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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順二十一年，正月。

陳伯宗、陳孝宗、陳敬宗都除服了。

除服前一晚，陳伯宗看俞秀的眼神平淡如水，除服當晚，俞秀坐在梳妝臺前通發，陳伯宗沐浴回來，從后走過，俞秀從鏡子里看他，沒想到陳伯宗也看了過來。

短短的一個眼神，俞秀心里就慌了，迅速垂眸。

比平時多通了一會兒發，這才滅燈，爬到床上。

還沒躺穩，陳伯宗就了過來。

一年沒有過了，俞秀一時無法適應，陳伯宗親了很久很久，俞秀的骨頭都要了。

都分不清白日的清冷、夜晚的火熱，到底哪個才是他的真。

俞秀只知道，更喜歡晚上的陳伯宗，喜歡他地抱著，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到他對的喜歡。

夜晚的陳伯宗，話也會多一些。

“婉宜大郎都大了，你怎麼還是不敢看著我說話？”陳伯宗握著的手問。

這樣，會讓他覺得每一晚都像新婚夜。

俞秀在他懷里，不想回答這種問題。

陳伯宗了的頭發，沉默片刻道：“吏部的調任文書也該下來了，到時我單獨去赴任，你留下孝順二老。”

俞秀一怔，隨即點點頭，他是長子，是長媳，本該如此。

只是，突然就很舍不得。

俞秀抱了他的腰。

三十歲的狀元郎，肩膀比十九歲的時候要寬闊結實一些，腰還是那麼窄。

陳伯宗抬起的臉。

然而即便是這種時候，還是不敢看他，答答地別開眼。

陳伯宗便重新了上來。

越，他就越喜歡欺負。

夫妻倆為了即將到來的離別抓時間纏./綿，沒想到老爺子發話，讓三個兒子都帶上媳婦去赴任。

俞秀：……

看向丈夫，就見丈夫神端肅，仿佛在為無法孝順二老膝前而自責。

俞秀便垂下眼，掩飾住心里的一竊喜。

陳伯宗其實也想帶著去赴任，只是這樣的私心不能表現出來，所以一回到觀鶴堂，他便去書房了，讓去收拾東西。

既然要一起赴任，夜里也不必急著做什麼，夫妻倆一個朝外躺，一個朝躺，仿佛都在為前兩晚的瘋狂尷尬。

搬到陵州知府衙門后，俞秀意外地發現，華公主似乎還喜歡的，經常去做客。

俞秀很高興。

從來沒有過年齡相當的好姐妹。

小時候因為與陳家的娃娃親，不出門，就沒有結過什麼姐妹。嫁到陳家后，陳家全是兒郎，平時只能與婆母說說話。等三弟妹羅玉燕進門了，兩人的世有著云泥之別，羅玉燕并不待見。沒想到份最尊貴的公主反而待頗為親厚。

俞秀便也從一開始見到華公主連話都不敢說，慢慢也能直視了。

這日華公主要在寧園招待湘王妃等客，邀了同去。都是貴客，俞秀換上了新做的一件紅底妝花的織錦褙子，頭戴金簪、鑲紅寶石的金鈿，耳垂上再戴一對兒白玉珠墜子。

平時很盛裝打扮，這麼一穿戴，俞秀都覺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

打扮好了，出去陪陳伯宗用早飯。

本來俞秀還有點別扭，沒想到陳伯宗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仿佛怎麼打扮在他那里都是一樣的。

俞秀既松了口氣，又有一點失，其實盼著陳伯宗能多看兩眼，能看出今日比平時要好看。

丈夫不曾給的，華公主給了，笑著夸這扮相好看。

在俞秀心里，公主就了整個陳家除了婆母、兒外，對最好的人。

傍晚在寧園用的飯，陳伯宗與陳敬宗說完話，俞秀就跟著丈夫上了馬車。

馬車晃，俞秀耳垂上的白玉珠墜子也跟著輕輕地搖曳。

陳伯宗看了兩眼，問白日在寧園的見聞。

俞秀一一回答。

然后夫妻倆就沒什麼話說了。

到了知府衙門，俞秀洗臉漱口，繞過屏風才要，陳伯宗突然從后面抱了過來，也不說話，只低頭親的耳垂。

俞秀漸漸靠在了他懷里。

“這樣穿很好看，以后也繼續這麼打扮。”陳伯宗過襟的刺繡，在耳畔道。

被他打橫抱起來的時候，俞秀垂著眼想，原來他也注意到了。

陳伯宗不注意到了，他還注意到另外一件事，提及公主的時候，眼里會有一種，活潑靈。

公主那樣的份，都不再畏懼，為何還獨獨怕他？

“看著我。”陳伯宗捧住的臉，著直視自己，“看著我。”

俞秀不懂他為何要這樣，可如果不聽，他會變得很壞很壞，比新婚夜的時候還壞。

只好強迫自己去看陳伯宗清俊的臉，看他那雙幽深如潭水的眼。

年底一家人團聚過年時，孫氏就發現，長子夫妻倆終于有點親多年的小夫妻該有的樣子了，就是不知是長子開了竅會哄媳婦了，還是兒媳婦膽子大了，不再那麼怕兒子。

總之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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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秀自打嫁給陳伯宗，跟著他去京城，跟著他回祖宅服喪，再跟著他回去，夫妻倆始終都在一起，從來沒有長時間分開過。

直到元祐三年，陳伯宗竟然要去最南邊的廣州做知府，且一去就是三年。

剛知道這個消息的那個夜晚，俞秀埋在陳伯宗的口哭了很久很久。

陳伯宗：“沒什麼，以前母親與父親也經常分開，幾年的也有。”

俞秀知道，可事真的發生在自己上，難。

“三年，你會不會在外面養人？”除了不舍，俞秀還擔心這個。

陳伯宗：“我不是那樣的人，何況我有正事要忙。”

俞秀：“推行新政，會不會遇到危險？”

陳伯宗：“不會，沒人敢對朝廷命下手。”

俞秀還是不舍。

可是再不舍，分別的日子還是到了，公爹狠心，都不許們送到門口。

從這日起，俞秀與羅玉燕的關系倒是越來越近了，妯娌倆經常湊在一塊兒，猜測陳伯宗、陳孝宗在外面是怎麼過的。

羅玉燕：“大哥很靠得住，三爺說不定邊早就妾群了。”

俞秀：“不能，父親那麼嚴厲，三爺也不敢納妾。”

羅玉燕：“只要他回京時不把人帶回來，誰能知道？哼，別讓我抓到把柄，不然我跟他和離！”

俞秀默默替陳孝宗了一把汗，真鬧到和離的地步，公爹婆母包括陳伯宗，都不會站在陳孝宗那邊。

一年匆匆過去，新政推行順利，婆母也發話了，要安排與羅玉燕分別去投奔自己的丈夫。

羅玉燕興高采烈地指點俞秀：“雖然大哥不像那種人，可你也不能掉以輕心，到了廣州，你得想辦法收買知府里的下人，從他們里打聽蛛馬跡，包括里面的丫鬟，你也得一一試探。”

俞秀都記在了心里。

過完元宵節，妯娌倆一同出發了，乘船南下，在江南分開，俞秀帶著丫鬟隨從繼續往南。

就快到廣州了，忽然下起一場暴雨，一行人不得不在驛館逗留。

俞秀坐在窗邊，眉眼幽怨地看著外面的雨，沒有這場雨，這會兒已經見到丈夫了。

走神太久，外面有人撐著傘快行到窗前了，俞秀才猛地察覺。

那人撐著一把普普通通的黃竹傘，雨點麻麻地砸在傘面，發出啪啪的聲響。

他的面容被擋在傘下，只出口以下的修長形。

俞秀皺皺眉，驛丞說這邊的院子都給們住了，怎麼還放了一個男子進來？

這男人也真是不知禮數，明知道在這里賞雨，還往這邊走。

俞秀迅速關上窗戶。

過窗紙，能看見那人還在往這邊走，越來越近了。

俞秀開始害怕，在這邊人生地不的，該不會遇到歹人吧？

“夫人，茶來了。”丫鬟敲敲門，笑著道。

俞秀看著那道朦朧的影子，故意揚聲道：“進來吧。”

丫鬟放好茶水，窗外的人影還沒走。

俞秀讓丫鬟上兩個侍衛，出去看看。

丫鬟走了，俞秀剛要換個地方坐，窗外的人影忽然開了口：“路遇大雨，不知可否跟夫人討碗茶？”

這聲音……

俞秀猛地拉開窗。

傘面抬起，出一張日思夜想的臉，三十七歲的狀元郎，威嚴比以前更重了，清俊卻沒有任何變化，撐傘立在雨中，那曾經讓懼怕的嚴厲也和了幾分。

因為太久沒見，他竟然還朝笑了下。

俞秀的眼淚卻雨水般滾落，漸漸變搭。

陳伯宗：“稍等。”

他沿著屋檐往門口那邊走，丫鬟侍衛們見到自家大爺，都驚喜地行禮。

陳伯宗徑直來到了的房間門，推門進來，剛落下門閂，已經撲了過來，從后面地抱著他：“你怎麼來了？今日不是休沐日，衙門里不忙嗎？”

陳伯宗：“不差這一日。”

妻子千里迢迢地趕過來，他怎能不來接接？

他轉過，抬起的臉，端詳片刻，道：“瘦了。”

俞秀下意識地想別開臉，陳伯宗卻突然親了下來，小別勝新婚的火一點，俞秀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

陳伯宗抱去了室。

俞秀想起什麼，匆匆回頭，就見門閂已經落了，他這個狀元郎，早在沒當大理寺卿之前，思慮便格外周全。

大雨掩蓋了架子床那邊的聲音，當俞秀的腦袋再次撞上床頭，暈暈乎乎地想，看陳伯宗這樣，應該是沒有養別的人。

不過，也許陳伯宗只是裝的呢，他這個人聰明無比，能一眼看出別人話里的破綻，自然也不會讓自己留下什麼破綻。

次日天晴，俞秀跟著陳伯宗來了廣州知府衙門。

俞秀以悉地方為由，讓陳伯宗帶著四轉轉，這一轉，俞秀驚訝地發現，衙門里用的全是小廝，除了做飯的燒火婆子，一個丫鬟都沒有。

故意問：“怎麼沒買兩個丫鬟？丫鬟做事心細。”

陳伯宗：“瓜田李下，不如避嫌。”

俞秀抿抿，垂眸開了個小玩笑：“是不是怕自己不住./，干脆只用小廝？”

陳伯宗似乎笑了笑，轉瞬又恢復了那板板正正的清冷模樣。

用過午飯，陳伯宗去前面的衙門做事，俞秀舟車勞頓的疲乏還沒有完全消除，躺在床上歇晌。

睡了不知多久，上忽地一沉。

可把俞秀嚇了夠嗆，出門在外，哪怕邊跟著侍衛，都害怕遇到欺男霸的歹人！

驚慌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歹人”竟然是知府大人，自己的夫君。

俞秀又看了看天，詫異道：“你怎麼回來了？衙門這麼閑？”

陳伯宗：“不閑，被人./了，一心二用事倍功半，不如先解了雜念。”

俞秀：……

臉漲得通紅，卻又擔心他吃不消，怎麼都是快四十的人了，昨天白日晚上都有過，現在又來，他行嗎？

又不是真的懷疑他，犯不著為了證明自己傷了。

俞秀是個非常溫的妻子，攥著丈夫的手，說出的擔心。

陳伯宗：……

本來想速度快些好回去繼續理公務，現在陳伯宗是一點都不急了。

最后還是俞秀討饒，知府大人才終于放了。

“真好。”

睡著之前，俞秀抱著他的腰，心滿意足地道。

想跟他在一起，永結同心，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