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與寡婦》第21章 第 21 章

午飯和晚飯蘭姑照常做,只是其余時間都悶在屋里不停地做著繡活,蘭姑上還剩下一百文錢,心很不安,只想趕掙錢。

午飯和晚飯霍鈺沒有出來吃,蘭姑也不去他。剛與李天寶父子斷絕關系,又要忙著掙錢,哪里有心力去照顧到他?而且,現在也需要冷靜,怕自己會對他說出更過分的話來。

夜里,蘭姑沒有做繡活,想省點燈油就早早就和崽崽睡下了。昨夜幾乎一夜沒睡,今日和李天寶父子鬧了一場,又做了一天繡活,蘭姑到說不出的疲憊,對于那一百兩銀子,蘭姑已經放棄再拿回來,放開心懷后,蘭姑這一夜睡得很沉。

次日,蘭姑早早就起了,睡足了覺,蘭姑心好了許多,想到昨夜自己對霍鈺說的那些撒氣話,心充滿懊悔,覺得有必要與霍鈺道歉。可當去到霍鈺的房間,卻沒看到霍鈺的人影,屋里的窗戶是開著的。蘭姑走過去一被窩,還有余溫,他應該沒走多久。

蘭姑連忙走出屋子,正屋的門還閂著,只有外頭的院門是虛掩著的,蘭姑院里院外地尋了一遍,都沒看到霍鈺的影,心中突然一陣,又連忙回到他的房間,找到了他的服。除了他上穿的,給他做的其余幾裳他一件都沒帶走。

他真的走了?還是只是出去走走?蘭姑走出屋門,失魂落魄地坐在門檻上,呆呆地看著院門方向,心忽然變得空落落的。

蘭姑覺得他走得可能更大,畢竟昨天對他說了很傷他自尊的話語。他什麼也沒帶,上又沒有一分錢,他要去哪里?他對們這地方并不悉,萬一迷路了呢?萬一又遇到歹人怎麼辦?想到種種可能,蘭姑心變得異常沉重。心祈禱著他只是心不好,出去散散心,過不了多久就會自己回來。

早飯過后,霍鈺并沒有回來,蘭姑的心又沉了幾分。

崽崽沒看到他人,很失落,一直問叔叔去了哪里,吵著要叔叔,鬧得蘭姑更加心煩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蘭姑在院子里做了一會兒繡活,但不住一直去想霍鈺離開的事,以至于坐如針氈,心一刻都定不下來。最終蘭姑放下了活計,打算帶著崽崽去外頭尋一下。

蘭姑帶著崽崽出外頭尋了一圈,沒有找到霍鈺,卻得到一個關于孫氏的消息。就在前天,孫氏牽著自家的牛到田里吃草,那牛突然間發瘋,把孫氏撞進了渠里,那渠很深,孫氏掉下去后了不小的傷,還摔斷了,估計有幾個月走不了路了。

蘭姑聽聞這消息,不由暗道了句報應。蘭姑不會可憐,只會覺得心痛快,這下孫氏估計沒拿閑工夫來找麻煩了。蘭姑忽然又想到,自己上回跟爭吵好像就詛咒過摔斷,這不會真是上天顯靈吧?蘭姑忽然有些害怕,但轉念一想,這分明是孫氏惡毒的報應,與應該沒什麼關系。這麼一想,蘭姑又安心了。

蘭姑帶著崽崽,也去不了多遠的地方,和崽崽在村里村外走了一圈,沒有找到霍鈺,便回去了。蘭姑想,他應該是真走了,回到院子,蘭姑心變得十分低落悵然。知道霍鈺總有一天會走,卻不希是在那樣的況下。

中午吃飯的時候,崽崽又問了好幾遍叔叔去了哪里,蘭姑心中還抱有一不切實際的期待,便告訴他霍鈺出門辦事去了,很快會回來。崽崽也沒有懷疑,安安心心地睡了午覺。

看著兒子安靜可的睡,蘭姑苦悶的心變得有些起來,蘭姑出手去的掌心,然后手指被他握住,蘭姑臉上出淺淺的笑容。有時候再苦再累,一旦看到崽崽天真爛漫的小臉蛋,蘭姑里又充滿了力量,覺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日頭漸漸西墜,最后沒西邊的山梁子。暮蒼茫,晚歸巢,霍鈺仍舊未歸,蘭姑心中的那丁點期待徹底湮滅。

崽崽睡醒之后就一直問蘭姑叔叔怎麼還不回來,蘭姑沒有再哄騙他霍鈺只是出門去了,但也沒有說別的話。直到晚上睡前,崽崽又開始追問,問時已經扁了下去,眼睛里有淚珠子在打轉,看著蘭姑心疼又無奈。

他大概已經把霍鈺當了父親一樣的存在,可沒辦法,霍鈺遲早會走,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既然總有那麼一天,又何必再騙他,蘭姑他的小腦袋,不再瞞下去:“崽崽,叔叔只是住在我們這里一段時間而已。他現在傷好了,就要走了,以后就不能和我們一起住了,知道麼?”說完蘭姑心口也一陣刺疼。

崽崽一聽叔叔走了,不和他們一起住了,瞬間哇哇大哭起來,“娘,你騙人,我要叔叔,我要叔叔。”

蘭姑看著一陣心慌,連忙把小家伙摟在懷里安,“崽崽不哭,有娘陪著你,我們不要叔叔了好不好?”蘭姑一邊說一邊手幫他抹眼淚。

“不要,要叔叔……”崽崽那眼淚就小溪流一樣,掉又流出來,怎麼都止不住。

看得他哭得如此難過,蘭姑鼻子眼睛也跟著發酸,不住也哭起來。

看到蘭姑哭,崽崽一邊哭一邊著小手去給抹眼淚,一邊打著哭嗝一邊說道:“娘……不哭。”

蘭姑看著他明明很難過卻又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心更是又心疼,眼淚如雨更加洶涌。

崽崽哭了很久,哭著哭著就自己睡著了,眼睛鼻子都通紅通紅的,卷長的眼睫漉漉的,眼尾還有一滴淚珠掉不掉。

蘭姑心疼地將他摟懷中。夜里崽崽又迷迷糊糊醒了一次,哭著喊叔叔。蘭姑他的頭,然后睜開眼,呆呆地看著黑漆漆的帳頂,心五味雜陳。

崽崽終究只是一個孩子,就算是一時的難過,很快也會忘,而……或許就不一定了。

就在蘭姑開始接霍鈺離去事實后的第二天一早,霍鈺卻回來了。

蘭姑站在院門口,看了眼服凌,一臉疲憊的霍鈺,然后低頭看著地上的一堆死的活的獵,吃驚地張了張,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在蘭姑驚訝萬分的目下,霍鈺淡淡地說道:“這些東西可以賣不錢,足以支撐我們生活一段時間。我有點累,勞你把它們弄進院子吧。”

他一臉的平靜從容,好像兩人之前的爭吵從未存在過。霍鈺言罷徑自走到水井旁,舀水準備洗一下手臉。

蘭姑怔怔地站在原地,回想了下他方才說的話,所以他還沒打算走麼?蘭姑心不由又驚又喜,眉眼間也不住浮現笑意。

霍鈺背對著,沒有察覺的態度。當他拿著裝滿水的瓜瓢時,手都在微微的打,洗凈手臉之后,霍鈺進屋換了一干凈服后便躺上了床。他連著兩夜幾乎都沒睡,這會兒一沾床便睡了過去。

霍鈺打了不,兩只活著的野

被困住了雙腳,在地上,還有一只很的兔子,其余的都是死了的,一頭鹿,一只貂,還有一只不知是獐子還是狍子,看著足有二十斤重。

蘭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獵弄到院子里,卻不知如何置,走到霍鈺屋子的窗戶旁,往里看了一眼,霍鈺已經睡著,蘭姑一時也不好進去打擾他。蘭姑把活的野和兔子分別先放在籠里,其余死的獵則放在院子涼的地方,打算等霍鈺起來再理,然后進廚房準備為崽崽和他做早飯。

得知霍鈺還不準備走好,蘭姑原本一直沉郁的心瞬間變得愉悅松快起來,連眉眼間都不著歡喜之突然間覺得就算丟掉了一百兩銀子以及與李天寶父子斷絕關系都不是什麼大事了。只要過好當下,再繼續努力掙錢,們的生活一定會變得更好。

霍鈺沒有睡太久,大概睡了一個多時辰。醒來時已經過窗子照進來,暈有塵在浮。在山里待了一夜,再一次在這簡陋的床上醒過來,霍鈺發現自己的心境竟改變了許多,曾經他把自己當做此間客人,然此刻這個簡陋破舊的小屋卻讓他有家的溫馨安寧覺。

霍鈺出了屋子,看到蘭姑和崽崽已經坐在飯桌前吃著早飯。

蘭姑看到他便想到前天發生的事心雖然有些尷尬,但表面還是一副笑的模樣,故作淡定地說道:“快來吃早飯,再不來可沒你的份了。”

霍鈺沉默地點了點頭,在水井旁舀漱口洗臉,才上了桌,蘭姑已經給他盛好了白粥,桌上擺著一盤黃瓜炒蛋,沒有

霍鈺回來,崽崽比蘭姑還歡喜。他看著霍鈺,捂著嘻嘻笑,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盛滿了高興,想讓人忽視都沒辦法,霍鈺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崽崽立刻放下手,用著稚的聲音和他告狀:“叔叔,娘壞,騙人,說你走了,不和崽崽住了。”

霍鈺聞言看了蘭姑一眼,臉上仍舊是淡淡的,沒什麼變化。

蘭姑心有些窘迫,微微避開他的眼睛,說道:“你說你出門去打獵也不說一聲,我還以為你走了。”蘭姑看他的臉覺得他應該還是介意說過的話,但一時間不好意思向他道歉。看向崽崽,嚴肅地說道:“崽崽,你讓叔叔好好吃飯,別吵他。”

崽崽扁了扁心生的氣,于是把自己的碗端到霍鈺的面前,氣昂昂地說道:“我要叔叔喂。”

蘭姑頭疼,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霍鈺,才聲和崽崽說道:“你都幾歲了怎麼還要人喂?叔叔也要吃東西,你自己吃好不好?”

蘭姑本來不打算慣著崽崽,霍鈺卻

端起了他的碗,道:“偶爾一次無妨。”言罷極其自然地舀了勺粥遞到他邊。

蘭姑詫異地看著他,仍舊記得霍鈺當初面對小家伙時冷冰冰的模樣。

崽崽心滿意足地吃了霍鈺喂來的東西,然后期待地問:“叔叔,你還會和崽崽一起住嗎?”

蘭姑聞言心口砰砰直跳,這次沒打斷崽崽的問話,而是張而忐忑地等待霍鈺的答案。

霍鈺沒看蘭姑,淡聲回:“嗯。”霍鈺縱使介意蘭姑說的那些話,也不會甩手而去。事因他而起,他總歸是要補償完才能離去。霍鈺如今上沒錢,也只能想到用獵來換銀子。

蘭姑得到霍鈺的確切答案,心口的大石徹底放下,想到院中那些獵,于是問:“那些獵怎麼辦?”蘭姑沒想到他還會打獵,他上的那些舊傷會不會就是打獵中被獵抓傷的?

“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霍鈺頭也不抬地說道,說完頓了下,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又補了句:“你做主。”這次的語氣比之前的溫和些許。

但蘭姑并沒有注意到,聽到那句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后,滿腦子都在想那些獵能換回多銀子,從來沒接過獵人,不懂行,蘭姑看向霍鈺,問道:“你會理獵麼?”

“會。”霍鈺應。

蘭姑想了想,道:“我打算把那些死的獵以及兩只野拿出去賣了,崽崽想養那只兔子。至于那頭鹿,它太大了,我也帶不出去,要不你把皮剝了,就留下來我們自己吃吧?”

“嗯。”霍鈺沒什麼意見,既然說讓做主,自然是想怎樣都行。

蘭姑還從沒吃過鹿呢,也不知道鹿好不好吃,蘭姑不由做了個吞咽的作,笑地和霍鈺說道:“不如我們今天吃炙吧。我之前在鎮上看人家賣過,看著特別好吃,不過要十文錢才三串,我一直都沒舍得買。”

聽著地說完,霍鈺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看到臉上浮現的喜悅笑容,霍鈺心那的煩躁突然間煙消云散。

“我明天繼續上山,丟失的那些銀子…我會替你能再掙回來的。”霍略一沉,認真道。

蘭姑笑容一滯,再次想到那天對他說那些傷人的話,頓時變得手足無措起來,連忙說道:“不用,你不用再上山了。這麼多獵夠了,你傷勢還未徹底痊愈,萬一被野傷到怎麼辦?”蘭姑雖然想掙錢,卻不想他再去冒那個險。

“我會注意安全。”他語氣雖是平淡,卻給人一種不容反駁的堅定與威嚴。他說完那句話就沒有再看蘭姑,繼續喂崽崽喝粥。

蘭姑見他不愿意再說話,只能作罷。

霍鈺拿起筷子夾了片黃瓜遞到崽崽邊。

崽崽皺著眉頭,小臉盡是嫌棄之。崽崽最不吃黃瓜,平日里蘭姑怎麼勸他吃他都不肯吃的,蘭姑正要和霍鈺說,崽崽卻一口把黃瓜吃了下去。

“乖。”霍鈺微笑鼓勵了他一句。

被霍鈺夸獎了句,小家伙眉頭都舒展開了,那撲撲的小臉盡是驕傲與得意,“我還要吃。”

看著崽崽如此喜歡和依賴霍鈺,蘭姑心中一時也不知是什麼滋味。看向霍鈺,看著他如此耐心地喂崽崽,別樣的念頭在心底悄然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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