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紅樓]皇子寵妻指南》第26章 第 26 章

寧嬤嬤又建議黛玉把那五千兩銀子折送給各房,到底在這府里住著,好幾個人總沒有錯。寧嬤嬤教黛玉直脊樑自尊自,但也不會讓把人得罪乾淨。黛玉向來不在乎外之,自是沒什麼意見。且上厲害,怒極過後卻有點後悔,倒不是別的,只是外祖母待真心,如今卻老人家傷心,黛玉心裡實在難安,不得和其餘各房修復關係,好賈母高興。黛玉不喜俗,只寧嬤嬤帶人開箱籠挑選禮,自己則鋪了紙畫畫。方才看了京城街上風,不知師兄有沒有見過,黛玉想著不若一同畫下來罷。黛玉畫了半幅畫,寧嬤嬤東西也挑得差不多,其他人也就罷了,按照各自脾選了就是,唯獨賈寶玉......寧嬤嬤:「姑娘瞧著給寶二爺什麼東西合適?」黛玉:「......能不給他嗎?」寧嬤嬤笑道:「他行事無禮,咱們更不能與他一般,免得人非議小家子氣。」黛玉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心裡不痛快罷了。想到要給賈寶玉禮,眼神便在一套四書五經上打轉。寧嬤嬤忍不住笑:「姑娘怪是促狹!不過送四書五經倒是極合適的,聽說上面還有名儒批註,很是拿得出手呢。」只是收禮的人怕是不會太高興,聽說那位寶二爺最是厭惡讀書,鎮日為著逃學被二老爺訓斥,這樣的人,得了這難得的四書五經恐怕遠不如胭脂水他高興。黛玉眼神停留片刻,然後就轉開了,冷哼道:「平白辱沒了我的書。」最後黛玉挑了一套筆墨紙硯給寶玉,倒和賈環的一般,只是賈環有心讀書上進,收到筆墨紙硯自然高興,賈寶玉就不同了。原也不是為了他高興的!寧嬤嬤選好了東西,就讓王嬤嬤大張旗鼓地送往各院。......王熙安置罷黛玉還不能回自己屋裡,要先去賈母院里回稟了。賈母心裡不舒坦,王熙不得寬一二,一來二去就耽擱了時辰,直到黛玉邊的王嬤嬤來送東西。王熙趕忙把人迎進來:「還是林妹妹有孝心,快我瞧瞧是什麼好東西!」王嬤嬤笑著讓人推進來,原是一架椅!「哎喲,這是怎麼說的」,王熙愣了愣,「我要是沒看錯,這就是椅吧?」椅如今在江南名聲大噪,王熙也有所耳聞。椅初次面世本是六阿哥用來治病的,但因著方便,東西又是從貴人手裡流傳出來,更有傳聞說太皇太後生前也很喜歡,故而江南許多健壯的老人也以擁有椅為榮,倒和扶老(拐杖)一般,了長壽健康的象徵,超了本的用了。自然,對弱得沒有力氣或者腳不方便之人來說,它本來的用也是很重要的。賈母年紀不小了,素日腳也不是很好,椅便真真是個吉利又實用的玩意兒。這東西盛行不過月余,如今江南都還稀缺,京城更是罕有,可算是個稀奇玩意兒,且還是紫檀木的,論貴重絕對配得上賈母份。王熙笑道:「老祖宗您瞧瞧,再沒有林妹妹這般的了,難怪您日日想著妹妹,倒把我們都拋到腦後去了,果真是玲瓏心人,竟是我們都比不上的!」賈母臉上終於出個笑來,王熙鬆了口氣,又是誇了黛玉誇寶玉不提。好容易哄好老太太,王熙帶著一疲憊回到屋裡,往炕上一歪就不想了。平兒吩咐下人擺飯,擰了熱帕子給手:「快吃些東西歇歇吧!」王熙嘆了一聲:「可累死我了。」平兒也不問怎麼了,左不過那些事罷了,當人家媳婦的沒哪個是好過的,自家這位更是如此。只伺候著王熙拿了碗筷,自己也盛了飯坐下,笑道:「今兒林姑娘過來,可見了?」「見了,還鬧了一場」,王熙道,「真真是個厲害人!」

平兒笑道:「還能比厲害不?」王熙:「和我不一樣,我是厲害在面上,是厲害在骨頭裡。」把今天的事大略說了:「你說說厲害不厲害,瞧著弱弱一個人,竟是一點虧不肯吃,當真是鐵做的脊樑,刀做的舌頭,不張則已,一說話嚇死個人!我可沒厲害!別說我,家裡哪個姑娘敢這樣?」平兒咋舌:「這也是人家有底氣呢,能說回家就回家,咱們家的姑娘又能到哪兒去呢。」「你這話也對」,王熙道,「你不知道,林姑父原不想送林妹妹過來的,雖說姑母去了,林妹妹了喪母長,但林姑父扭頭就從宮裡請了教養嬤嬤回來,誰也不能說這樣教養出來的姑娘不好。再有......世人誰不是勢利眼,只要林姑父不倒,林妹妹婚事也不用愁,萬一林姑父倒了,那林妹妹養在哪裡原也關係不大......」平兒奇道:「那怎麼又來了?」王熙道:「還不是老祖宗想念外孫,一封又一封信地去催,林姑父推辭不得這才應了。人家可不是非要住在咱們家的,說回家也不是假的,那是真真不高興就能回去,人家在京城又不是沒有宅子!」平兒點點頭:「那咱們還得盯著些,省的底下那起子小人怠慢了?」「正是這個呢,讓底下的手腳都收起來,人家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別上趕著丟人現眼,轄制不住人,倒是自己先腚!」平兒自是應了,兩人用飯罷,漱了口。就有小丫鬟進來通稟,道是林姑娘派人來了。王熙連忙請人進來,見是剛剛還在賈母見過的王嬤嬤,心裡有了猜測,上還要打趣:「嬤嬤怎麼來了,莫不是給我也送禮來了不?」「正是呢」,王嬤嬤把兩個匣子給,「我們姑娘初來乍到,沒想到竟遇到這樣的事,牽連累,心裡不安地很,這點子東西就當給賠罪了。」王熙「哎喲」一聲:「說什麼賠罪不賠罪的,都是自家姐妹,何苦這麼外道。我是常日里瞎說瞎鬧的,妹妹那麼小的人哪就能嚇到我了,快別往心裡去。」王嬤嬤笑著應了,又指著那小匣子道:「這些玩是姑娘舊日里玩的,如今就給大姐兒吧,別嫌棄舊了才好。」王熙沒想到黛玉還給兒準備了東西,笑容更加真心了些:「那好,也大姐兒沾沾姑姑的聰明勁兒!」二人說了幾句話,王嬤嬤便道還要去別的院子送東西,告辭離開了。王熙打開給孩子的小匣子,雖是舊,卻都和嶄新的差不多,且做工材質都屬上上等,價值很是不凡。給的則是一套珍珠頭面,那珍珠個大渾圓,澤瑩潤,也都是好東西。平兒笑道:「好大的手筆。」「價值倒是次要的,倒是這份心意難得」,家裡有幾個人正經把大姐兒放在眼裡呢,薛妹妹素日多周到的一個人,也沒見裡提過大姐兒一句兩句。誰的兒誰心疼,只憑這一點王熙就對黛玉印象大好。合上匣子,低聲音道:「你去打聽打聽,看給別人送的什麼?」平兒應聲去了,不一會回來稟告:「前院暫時打聽不出來,後邊大太太得了一匣子金首飾,大太太高興得很,回了林姑娘一食盒點心;二太太得了一卷經書和一匣子什麼紙,都是難得東西;大一樣是一套頭面,寶二爺、環三爺和蘭爺各一套筆墨紙硯。」王熙停了,笑道:「怎的梨香院那邊沒打聽?」梨香院住的是薛家。平兒面有點古怪:「打聽了,沒正經給薛家那邊準備禮,只送了一盒子好茶葉過去。」王熙掌大笑:「你瞧瞧我說的可有錯,是不是鐵做的脊樑?」平兒不由嘖嘖稱奇,論理黛玉做的沒問題,給二太太和寶玉的東西面上瞧著都是好的,誰也說不出錯來,至於薛家......到底與林家不是正經親戚,不給原也沒什麼,送一盒茶葉算是全了分。只是這府里誰不順著二太太和寶玉,就連薛家也是一水兒好名聲,人人恭維著的,家裡姑娘都不如薛姑娘寵,頭一回見到林姑娘這般不給面子的。端是氣!「不過也不是一味氣,倒是知道變通」,平兒指著那禮笑道。王熙也笑:「只怕是有人指點呢。這樣也好,如今府里都知道不好欺負了,對那起子小人也是個震懾,免得日後又起事端,不得還得勞累我。」把匣子合上小丫鬟收了,歪在炕上嘆了口氣:「我倒是真真羨慕呢。」

平兒笑道:「還能比誰差了不?」王熙搖搖頭不說話了,在這府里看似風無限,實則不過面上罷了,到底要看人臉,哪抵得上黛玉肆意自在。黛玉送禮送得高調,不僅王熙知道別人收到什麼,王夫人也知道了。捻著念珠,想起王嬤嬤方才說的話——「聽說二太太最喜念經禮佛,禮佛之人心靜,倒不好送您金銀俗,這卷《金剛經》是特特從杭州靈寺請來的,聽說在佛前開過,最是能懲惡揚善庇護家門,這金粟箋紙用來抄經再好不過,聽說能歷經千年而不壞呢,最適合二太太這樣的慈悲人了。」王夫人並不喜歡念經,更不認得幾個字,看到這些東西只覺得堵心,回想起王嬤嬤說的「懲惡揚善」「慈悲」的話,更覺得話裡有話似的,格外刺耳。想到林家原本要給五千兩銀子到公中,說能劃拉三層到自己手裡,如今卻只換了這麼些東西,心裡更加煩躁,揮揮手讓人把東西收起來,問道:「老爺可回來了,莫非又哪個賤蹄子勾搭了去?」周瑞家的賠笑道:「哪能呢,老爺還沒回府,指不定衙門裡事多呢。」王夫人「嗯」了一聲,心氣兒略順了些:「等老爺回來請他過來一趟,我有事和他商量。」周瑞家的應下。偏院里,趙姨娘替兒子挑了挑燈芯。賈環白日總被王夫人拘著做著做那,只有晚上才能安安生生讀會子書,如今正盤坐在炕上著林家送來的筆墨紙硯一臉稀奇:「沒想到我也有禮收。」趙姨娘啐道:「快收收沒出息的樣子吧,你雖不是正室大房腸子里爬出來的,但也是正經主子,一點子筆墨紙硯罷了,也值得你這般稀奇?人家寶二爺,什麼好的沒有?!」賈環氣道:「姨娘知道什麼?這可不是一般的筆墨紙硯,您看這紙,薄如卵,堅潔如玉,潤均勻,我沒瞧錯的話,應該是澄心堂紙。」趙姨娘咋舌:「澄心堂紙可難得,上回老爺得了幾刀,一直捨不得使。」「可不是,我都沒見過呢」,賈環又拿那筆墨給趙姨娘看,「您瞧這上面的印記,是不是周虎臣和曹鼎?」趙姨娘奇道:「這是兩個人名吧?」「是呢,這二人極有名,周虎臣也就罷了,他的筆雖然難得,到底還有可尋,您可知道曹鼎是誰?」賈環輕哼一聲,得意道,「說曹鼎您可能不知道,但江寧織造曹家您總該知道吧,他們是一家人,曹鼎也是,制墨只是好罷了,您想想多難得?」趙姨娘不由咋舌,家老爺才不過是個五品兒子都能用上大親手制的墨了?「林家好大的手筆。」賈環「嗯」了一聲:「難得的是人家不輕看咱們,這可真真是文房四寶了,這麼厚的禮,可見不是敷衍咱們。」時下文房四寶指的是指宣筆、徽墨、宣紙、歙硯。林家給的筆墨紙自不必說,硯也是上品歙硯,比一般文房四寶好多了。趙姨娘眼睛一轉:「人家對咱們好,咱們也不當那白眼狼,回頭有用得上的,咱們也幫幫就是了。」賈環冷笑一聲,心說人家什麼家世,哪裡用得著他們幫。趙姨娘邊的丫鬟雪兒聞言卻笑道:「姨娘想報答林姑娘的誼,眼下不就有一個機會嗎?」趙姨娘奇道:「什麼機會?」「姨娘您想想,林姑娘如今最大的麻煩是什麼」,雪兒往寶玉院子的方向指了指,「那位的子咱們都知道,今兒鬧了這麼一場,改明兒不知道怎麼糾纏林姑娘呢。我瞧著林姑娘和旁的姑娘不同,最是守規矩,倒是見還是不見?到時候鬧得不像,還連累林姑娘的名聲,不若咱們替置了,就當還分了。」賈環眼睛一亮:「你有法子?」雪兒笑著提點:「如今這事只有姨娘能辦了,姨娘只想想,那位最怕的是誰?」賈寶玉最怕的......自然是賈政了。趙姨娘眼睛一亮:「就這麼干!」又對雪兒笑道:「好丫頭,難為你有這通的心思,此事了姨娘賞你。」

雪兒笑著應了,不在乎趙姨娘這點仨瓜倆棗,此事若是了,那人自會給大筆銀子。在府里無親無故,伺候的主子又不得力,除了銀子再沒有旁的更能有安全了。因為心裡存著打算,趙姨娘使勁渾解數把賈政請到自己房間,添油加醋把賈寶玉今日種種表現說了一遍,直氣得賈政臉鐵青,當即嚷著要寶玉來揍一頓。正是這時,王夫人派人來請,賈政一肚子氣正沒發,當即冷哼一聲冷著臉去了。趙姨娘看著賈政氣勢洶洶的背影,難得沒因王夫人從房裡截人生氣,反而得意地笑了笑。正院里王夫人在心裡把要說的話又思量了一遍,確定沒什麼問題才放下心,見到賈政進來連忙起相迎:「老爺......」「聽說寶玉今兒又闖禍了,你怎麼教孩子的?」賈政沒聽王夫人說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斥罵,「既不會教孩子就不要管,明日就寶玉去家學上課,整天渾鬧什麼樣子?都是你慣的!」說完懶得再看王夫人那張老臉,掀開簾子就出去了,徒留下王夫人氣得臉又青又白。賈寶玉還不知道自己惹了父親發怒,即將迎來悲慘的命運,他如今正拉著王嬤嬤,高興地無可無不可:「我正要去找林妹妹呢,林妹妹不怪我了?」王嬤嬤笑呵呵:「說什麼怪不怪的,二爺多慮了。」寶玉嘆氣道:「只是這次原是我說錯了話惹了妹妹,合該我向妹妹道歉才是,怎麼倒妹妹送我東西?」王嬤嬤聽著這話還算誠心,心裡不滿去了些,笑容也真心了些:「原是一家子兄妹,吵吵鬧鬧也是有的,如今好了就是了,二爺不必往心裡去。這些東西是早就準備好的,倒不是為了旁的緣故。」才不是為了賠禮,自家姑娘本就沒錯,才不需要賠禮!「很是很是,林妹妹果真大度」,賈寶玉笑著誇了黛玉一通,不再提賠禮的事,只道,「既是一家子兄妹,合該親近些才好,我去找妹妹說會兒話。」王嬤嬤:「......」黛玉見賈母時王嬤嬤在外面看行禮並沒有進去,故而不知道寶玉是這麼一副子,原還覺得旁人說得誇張,如今一見才知道果真這般不靠譜,一時臉都僵了。不小的姑娘爺呢,私底下見面合適嗎?!好在襲人拉住寶玉:「一則這麼晚了,林姑娘怕是要睡了,二則林姑娘剛來,百花汀怕是還沒收拾好,你現在去豈不是添,到了白日再去吧。」賈寶玉看著外面天,一拍腦門,拉著襲人的手道:「好姐姐,還是你考慮周到,那就煩請嬤嬤告訴林妹妹一聲,明日我再去找。」王嬤嬤臉皮言辭上不太擅長,心中知道不妥,卻不知該如何婉拒,沉默了片刻只能淡淡福了福,一聲不吭轉出去,不願表現得非常明顯。打算回去就告訴寧嬤嬤,寧嬤嬤聰明,總會有辦法的。寶玉全然沒看出來王嬤嬤的排斥,直到躺到床上還在興緻想著明天帶些什麼東西給林黛玉:「你不知道,林妹妹真真是天仙似的一個人,一般俗只怕玷污了呢。」襲人笑道:「誰的東西還能比你的更好不,林姑娘哪有嫌棄的,快睡吧。」賈寶玉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第二天難得起了個大早,匆匆洗漱過後就往外跑。然而剛跑到院門口,就被賈政派來的人堵個正著,只能不不願地去書房見賈政,這一去就沒再回來,說是直接被塞到家學上課去了,最近都沒空出來了。黛玉在百花汀聽到這個消息鬆了一口氣,昨日王嬤嬤回來說了賈寶玉的表現,真是惱怒又後悔。惱怒賈寶玉得寸進尺,後悔自己做事顧著面,倒對方蹬鼻子上臉。原想著今日賈寶玉若來,拼著撕破臉不見也就是了,好也罷歹也罷,總得人知道自己的態度和底線,沒想到竟是這麼巧,賈寶玉這就被他父親拘束住了。黛玉剛想說自己運氣好,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寧嬤嬤昨日說過的話——再不濟還有六阿哥呢。莫非這事是師兄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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