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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堅早早在人城布置守備，城里城外戒備森嚴，絕無被襲的可能。

他已經做好鏖戰的準備，沒想到董卓的兵馬剛到，城外就來了幾個小兵胡言語說胡軫軍中不和即將大，等他派人出去打探，那幾個小兵又跑沒影兒了。

孫堅親自去城門看了看，篤定是敵軍派人他出城，如此簡陋的詐，傻子都能看出來。

董卓派胡軫和呂布率領五千兵馬迎戰，五千銳不可小覷，他相信胡軫和呂布不和，但是臨到陣前發生訌實在不可信。

然后，他就眼睜睜看著對面了起來。

城外不遠的臨時營地沒有塹壕工事防，站在城樓上很容易看到對面的況，孫堅開始覺得對方在做戲，看了一會兒發現那邊真的鬧一團，立刻乘勢出城追擊。

打仗就是這樣，撐死膽大的，死膽小的，如果對方真的有詐，距離如此之近他可以迅速回城，如果是真的臨陣訌，那可就賺大發了。

胡軫的兵馬丟盔棄甲狼狽逃竄，孫堅勢如長虹，不打的他們全軍潰敗，還趁斬殺胡軫手下大將華雄，若非胡軫跑的快，也要和華雄一起留下頭顱。

等殘兵趁夜奔逃，勉強忍住乘勝追擊的烏程侯終于冷靜下來，不是說董卓派了胡軫和呂布兩個人前來人城，怎麼只見胡軫不見呂布？

夜風寒涼，孫堅嗅著空氣中的腥味兒，讓邊的將士打起神，同時慶幸自己沒熱上頭追上去，要是呂布率軍在前頭等他們自投羅網就不妙了。

董卓手下涼州系和并州系一直不和，若是呂布設計胡軫，讓胡軫損兵折將順便消耗他們的人馬，自己黃雀在后等著拿軍功，他的乘勝追擊就不是乘勝追擊，而是羊虎口。

呸，他孫文臺乃江東猛虎，呂布雖有虓虎之勇,卻無英奇之略,他們二虎相逢，誰勝誰負還說不準。

城外火沖天，呂布看胡軫逃的狼狽心里愈發痛快，遠遠朝孫堅吹了聲口哨，然后毫不遮掩的大笑著離開，他幫了孫文臺那麼大的忙，那家伙心里對他肯定激的。

孫堅：？？？

好啊，他還敢挑釁！

烏程侯啐了一聲，罵罵咧咧的讓人舞軍旗鳴金收兵，呂布小兒刻意尋釁讓他去追，他偏不去。

胡軫狼狽不堪的順著來路撤退，帶著人一路跑回廣城才七零八落的停下來歇息，沒等他收攏部隊，后就出現了馬蹄聲。

呂布帶著并州兵不不慢跟在后面，黑夜之中看不分明，不知道后面有沒有追兵。

胡軫暗罵一聲，趕整頓兵馬展開防備，孫堅需要防，呂布這個癟犢子更需要防，大軍剛到人城就被襲，他不信和呂布無關。

要是真的意外，為什麼他手下的三千兵馬損折大半，呂布和并州兵卻毫發無損？

呂布對胡軫的惱怒視若無睹，拍拍赤兔的腦袋繞過這些殘兵敗將找地方休息，反正他不是主將，吃了敗仗也不能怪他。

為什麼他的兵沒有損傷？

他的兵聽他的話，發號施令如臂使指，胡軫的兵不聽指揮，遇到敵襲一團，原因如此清楚，還需要他解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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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郿塢里的侍仆從就開始忙活。

幾匹駿馬在道上飛馳而過，今兒的風比前些日子大了不，外面飄著零星雪花，冬至落雨星不明，立春下雪步難行，打過春的天氣忽然轉寒，窩在郿塢養傷的原煥不出意外又躺了回去。

臘雪是寶，春雪不好，俗語說的好，二月桃花雪，天冷耕牛歇，桃花盛開的時候出現倒春寒，今年的春耕必然要耽誤，連年征戰再上天災，百姓接下來的日子更不好過。

房間里多加了兩個暖爐，細炭煙氣不大且耐燒，暖洋洋的察覺不到丁點冷氣。

原煥怕過了病氣給小家伙，讓人做了張小床放在屏風后面，爐火融融，地上鋪著厚厚的羊毯，小家伙無聊了在房間里到爬著玩也不擔心會凍著。

張遼輕車路的來到院子里，抖落上的雪花，在外間的爐子旁烤了一會兒，散了上的冷氣，這才輕手輕腳敲門進室。

這個點兒小公子正在睡覺，萬一不小心把小公子吵醒，他今天什麼都不用干，非得全部耗在哄孩子上不。

原煥看到張遼張兮兮的過來，放下手中竹簡溫聲道，“璟兒昨夜鬧的晚了些，一時半會兒睡不醒，文遠不必如此小心。”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張遼實在是被那小祖宗折騰怕了，對他來說，這間房比龍潭虎還要危險，“大人，京城傳來消息，烏程侯接連大勝，董卓親自率軍與之戰卻不能敵，已有退至長安的打算。”?

原煥微微頷首，“既然如此，我們也是時候離開郿塢了。”

江東猛虎孫文臺勇猛異常，關東十八路諸侯，一門心思打董卓的除了曹就是孫堅，不知道高順怎麼和呂布通的，勇冠三軍的呂布呂奉先愣是一個勝仗都沒拿到。

原本敗多勝的孫文臺如今可謂是所向披靡，指哪兒打哪兒，急的董卓在直拍桌子，不惜派李傕去勸和，想結秦晉之好將人拉攏到自己邊，甚至開出保舉孫堅家族子弟各個都有可當的條件。

奈何烏程侯一正氣，面對利不為所，先將董卓大罵一頓，把前來當說客的李傕趕出大營，然后立刻下令進軍太谷。

董卓虎背熊腰膀大腰圓，滿腦腸容貌兇悍，兒的模樣定然和他無甚區別，他孫文臺的兒子英姿發宇軒昂，豈是董卓老賊可以肖想的？

呔！老賊死！

烏程侯對他年方十六的大兒子寶貝的很，董太師試圖結姻親之好來拉攏人，弄巧拙事與愿違，反而讓孫堅怒發沖冠正戰意更盛。

董卓留下呂布掩護，自己轉守澠池，未料呂布也不敵孫堅之勇敗走，虎牢關一破，大勢已頹，近在咫尺，為了防止孫堅繼續西行，董卓只得留董越屯兵澠池，段煨屯兵華，牛輔屯兵安邑，其他將領留守各縣制衡山東諸侯，自己帶上親信退往長安。

郿塢離長安只有二百五十里，董卓抵達長安，保不準什麼時候會到郿塢，他們必須趕在董卓到長安之前離開這里。

張遼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可是看到床上這人蒼白的臉，又擔心他不住路途顛簸，“大人，冀州距郿塢千里之遙，您病未愈，要不再等等？”

關東聯軍一日不散，董卓就一日不得安寧，他短時間應該不會有空來郿塢。

原煥笑著搖搖頭，“董卓退至長安之日，就是關東聯軍自相殘殺之時，袁紹在董卓未退之時就敢提出令立新帝，董卓一退，他們連最后一道遮布也不見，又怎在意天下人的看法。”

張遼還是有些猶豫，“可大人的……”

“無妨，我們只在郿縣周邊，不走太遠。”原煥角微揚，笑意卻不達眼底，“董賊兇狠殘暴，便是離開，也要先取了他的腦袋以告族人在天之靈。”

張遼呼吸一窒，他來郿塢那麼多天，第一次從這人口中聽到族人之事，看來之前猜的沒有錯，大人只是將所有的事都在心里，只有在萬籟寂靜的夜里才敢緬懷族人。

董卓邊守衛森嚴，想要殺他談何容易。

很會胡思想的張文遠腦海中很快上演了一出大戲，以為這人要干什麼危險的事，回過神來胳膊，盡可能委婉的勸道，“大人，小公子年紀尚小，您做事之前千萬想想小公子。”

“你想到哪里去了？”原煥哭笑不得的看過去，就他這弱不風的樣子，就算想學曹刺殺董卓也沒那本事。

恰在這時，院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張遼起出去查看，很快帶著滿風霜的高順進來。

董卓離開，將城里僅剩的金銀糧草盡數運至長安，除了城里半年的吃穿用度，剩下的全部運到郿塢儲藏，這次押送資的依舊是沒有正經差事、哪里需要往哪兒搬的高順高將軍。

張遼把人拉到外間的爐子旁，趁烤火的時間小聲說了他的擔憂，結果他剛說了兩句，腦門上就挨了一掌，“你打我作甚？”

高順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心道難怪這人能和呂奉先說到一起，倆人簡直如出一轍的憨。

原煥靠在床頭上等高順進來，他覺得他對張遼的后世濾鏡太厚，每次這人像頭小子一樣咋咋呼呼他都有種崩人設的覺，可是再一想想，人家的確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咋咋呼呼才正常。

高順數落了張遼幾句，覺上烤的差不多了于是進去行禮，“見過大人。”

“伏義不必多禮。”原煥抬手示意他們找椅子坐下，簡單詢問過長安的現狀，得知董卓離開時又放了一把火，將皇宮、蘭臺以及世家大族居住的城也付之一炬后沉默了下來。

連續幾場大火，城幾百年的經營算是徹底毀干凈了。

長安皇城荒廢已久，遠不如繁華，如今城為廢墟，天子又無力經營長安，等董卓一死，小皇帝離了長安連個去都沒有。

人如螻蟻命如草芥，漢室危如累卵，想救回來談何容易。

許久，原煥調整好心，聲音恢復溫和，“伏義覺得，都亭侯此人如何？”

高順一臉難以言喻，“大人真不再考慮考慮？”

那家伙桀驁難馴，尋常人真的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