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穿越后我開啟了病弱主公路線》第 12 章 風起微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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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辦事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事要辦就干脆利落的辦完,堅決不能留后患。
駐守郿塢的涼州兵足有幾千人,好在絕大部分對為同僚的并州兵都沒有警惕心,兩方兵馬關系不好歸不好,表面功夫還是做的不錯的。
呂布神自若穿過層層回廊,除掉董卓后立刻下令解決郿塢的董氏族人以及駐守郿塢的涼州兵,老賊害了他們家主公滿門,他現在反殺老賊全家給主公出氣,主公知道后肯定高興。
涼州兵人多勢眾又能如何,在他呂奉先手下也不夠砍,只可惜讓那個被主公特意提到的賈詡給跑了。
呂布第一次為新主公辦差,滿心想的都是把事辦得十全十,臨到去主公跟前邀功請賞卻發現了條大魚,可想而知有多不甘心。
原煥猜到賈詡不會輕易栽跟頭,對這個結果沒有到意外,他們人手不足,全仗出其不意才事,讓呂奉先去抓算無策的毒士賈詡,未免有些難為人。
賈文和能在漢末世中活到古稀之年,足以看出他的能耐,這人和其他謀士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比別人更不在乎百姓的死活。
才德全盡謂之圣人,才德兼亡謂之愚人,德勝才謂之君子,才勝德謂之小人。
凡取人之,茍不得圣人、君子而與之,與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1】
有才無德,其才難用,稍有不慎,反而引火燒。
他的確眼饞毒士的謀略才智,卻也只能眼饞,賈詡太過明,那等圓世故的老狐貍,沒有十足的把握輕易不能下手。
賈文和自己跑了問題不大,只要郭汜李傕等董卓親信盡數伏誅,沒了能讓他忽悠的軍隊,長安城的百姓就有很大可能躲過接下來的浩劫。
董卓伏誅,涼州軍中的將領被呂布殺了個干凈,朝廷的危機看上去算是解決了,但是如果王允以為這樣就能高枕無憂,再自作聰明搞什麼幺蛾子,那就不是他們管得了的了。
西涼沒了董卓,還有馬騰、韓遂等人。
關東聯軍豎起大旗擺開陣勢時董卓也沒閑著,袁紹等人聚起十八路諸侯,他也四招攬名士,中原愿意應他征召的名士不多,西涼那邊卻有了好消息。
馬騰、韓遂和董卓一樣屬于邊軍武將,見董卓在中原一手遮天,想過來背靠大樹好乘涼,董卓的橄欖枝剛遞過去,倆人就欣然應允。
李傕、郭汜占據長安時盤剝百姓,導致人民困,短短一兩年時間里,便使得長安城價飛漲,再加上旱災、瘟疫接連造訪,關中地區的人口銳減,甚至出現了“人相食啖,白骨委積”的場景。
馬騰、韓遂和他們同出西涼,一旦朝廷里的小皇帝或者王司徒犯蠢,想借這控制不住的兵馬來平中原的,馬韓二人十有八九會為第二個董卓。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如果朝廷非要作死,那他也沒辦法,只是可憐了關中的百姓,年年月月不得安寧。
“賈文和老謀深算,我們如今勢弱,即便將人扣下也沒法讓他為我們所用,讓他走了也好。”原煥安著神郁郁的呂布,看他依舊垂頭喪氣打不起神,于是又給他派了個活兒。
他們名義上奉得是天子詔,除掉董卓后要上戰利品,趁現在郿塢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和糧食還沒人,他們先扣下一部分運走,省得以后招兵買馬發不出軍餉。
張遼眼珠子一轉,按捺不住主請命,“主公主公,我和奉先兄一起去。”
原煥看著年氣十足的銀甲小將,揚起角點頭答應,“路上小心些,我們很快就過去。”
高順原本想著自己去郿塢,看張遼主請纓,想著這小子在郿塢待的時間不短,知道哪個庫房是金銀珠寶哪個庫房是糧食,主公邊離不得人,正好他自己留下。
張遼得了準令興不已,不顧呂布云布的臉樂顛顛拉著人往外跑,“快快快,郿塢那麼多好東西不能便宜了別人。”
“押送糧草軍餉某一人足矣,你跟來作甚?”呂布心不好,對同僚也沒什麼好臉。
張遼子跳,不在乎他的冷臉,拉著人跑遠了才勾肩搭背說悄悄話,“主公的意思是讓我們扣下來一部分,剩下的留給小皇帝,郿塢那麼多好東西,你舍得把那些留給小皇帝?”
他們家主公雖然已經對朝廷失,但是心不是一時半會兒改得了的,即便不再一心為國,也會下意識為小皇帝著想,換個胃口大的來這兒,能救小皇帝出苦海已經不錯了,怎麼可能給他留糧食。
也就他們家主公人心善,要離開京城外放做了還擔心朝廷里那些大臣會不會肚子。
呂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反正主公沒有說給小皇帝留多東西,我們多拿點也不算奉違。”
拿一是拿,拿九也是拿,朝廷兵馬疲敝用不了多糧食,他們就過分一點點,拿個九九吧。
鶯初解語,微風拂面,原煥卻依舊裹著厚厚的狐裘,在一眾穿著輕薄單的士兵中顯得格格不。
董卓已死,天子臨朝,事仿佛塵埃落定,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董卓禍京都只是開始,黃巾起義尚未完全平息,天下諸侯又開始擁兵自重,朝廷無力鎮此起彼伏的叛,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第二個董卓。
原煥沒有親自到長安接封賞,他覺得他給出的姓字已經足夠明顯,聰明人都能猜到他的份,袁紹袁已經打得不可開,如果這時候發現他們的嫡長兄沒有死,萬一惱怒徹底撕開遮布,為了除掉嫡長兄反攻長安,京城沒有人能擋得住那兄弟倆。
小皇帝或許想不了那麼多,但是王司徒可以。
王允正等著除掉董卓好獨攬朝中大權,袁氏兄弟自相殘殺才最好,只有鷸蚌相爭,漁翁才能得利,袁氏沒有袁士紀這個族長,袁紹袁這一長一嫡才能打起來,現在袁士紀主姓埋名要求外放,他們何樂而不為?
在王司徒的安排下,原煥要的職很快落實到位,董卓的腦袋剛送過去,第二天,中山太守的任命詔書和印就到了他的手上。
前任中山王無后,中山國相謀反被誅,那地方的位置又危險,敢在這種時候要和異族相鄰的地方做封地的漢室宗親寥寥無幾,小皇帝選不出人,和王允商量了一下,索把中山國恢復中山郡。
呂布誅殺董卓居首功,遷武將軍、儀同三司,進封溫侯,高順升中郎將,只有張遼一直守在原煥跟前,沒有出頭立功的機會,職也沒什麼變化。
原煥開始還怕張遼覺得委屈,將人喊到邊想安幾句,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張遼就叭叭叭先安上了。
這頭小子怕他聽到呂布進封溫侯,爵位比他高,心里會不舒服,小心翼翼的說話都不敢大聲,好像下一刻呂奉先就要和他們分道揚鑣了一樣。
且不說小皇帝給出的爵位有多含金量,只看食邑的戶數就知道,呂布的溫侯只是聽著好聽,其實并不會給他帶去多好。
食邑是朝廷分給宗室或親信大臣作為世祿的封地,“世祿”二字足以說明不是一年兩年能經營起來的,呂布邊沒有家仆為他打理封地,估計等到爵位丟了都拿不到封地農戶的租稅。
天下大,政令不通,朝廷自難保,郡縣的賦稅收上來也不往京城送,更何況各地最好的良田都歸世家大族所有,世族有爵位有食邑,本不郡縣管轄,天子大權在握的時候還好,如今天子的廢立被權臣把玩于掌之間,郡縣的吏甚至要仰仗那些傳承百年的世家大族。
兵連禍結,郡縣的吏也不是傻子,實力強大的世族能讓他們低頭,像呂布這樣異軍突起的武將,只要他不親自去封地過問,封地的農戶自始至終都不會知道上頭還有他這個人。
原煥無奈的給傻小子解釋其中的彎彎繞繞,覺得那個擔心這人因為職悶悶不樂的自己也傻得夠嗆。
呂布和張遼帶著大半兵馬搜刮郿塢的金銀糧草,原煥在城外多留了半日,讓高順安排人把袁氏族人的尸送往汝南老家安葬,他和袁璟小家伙兒不回去,枉死在京城的族人總得落葉歸。
原煥親自看著士兵將藏匿在郿塢的袁氏族人尸一抬出來放棺槨,瑩潤如玉的臉不見,連都淡了下去,讓人忍不住擔心他會不會隨落山的太一起飄走。
幾說幾不說,太已經從頭頂落下,臉蒼白的青年疲憊的眉心,覺事已經全部安排妥當,這才吩咐旁邊的忠厚武將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朝廷不安全,他們要盡早離開是非之地,再到不了能讓他放松心神休養的地方,他這子就撐不住了。
高順不太贊同夜里趕路,上次白日里趕路就把這人折騰掉半條命,夜里識路不清顛簸更甚,他怕這人到不了冀州就病得無法起,“主公,夜深重,小公子也已睡下,明日一早再啟程如何?”
原煥沉默了一會兒,到底不舍得讓小家伙陪他一起顛簸,叮囑高順明日及時將他喊醒,然后拖著昏昏沉沉的洗漱休息。
月如洗,高順擔心的看著孱弱的主公進屋,沒有驚其他人,親自去找疾醫問問況。
主公可能是看到袁氏族人的尸心激導致傷神,實在不行,他們就多留幾天,把養好再說前往冀州的事。
原煥的太過孱弱,疾醫一直沒離太遠,無論什麼時候,只要喊他他立刻就能出現在跟前,絕對不會耽誤時間。
高順找到疾醫,看到桌上改了不知道多次的藥方瞳孔一,“這些天主公的怎麼樣?”
疾醫嘆了口氣,“將軍,大人先前重傷未愈,若好生將養,養個三年五載或許還能養好,可這些天又是傷又是病又是車馬顛簸,大人本就氣虛弱,還要耗費心力謀劃大事,如此一天又一天,怎麼能養好?”
高順握了拳頭,好一會兒又接著問道,“若主公明日啟程前往冀州,他的可撐得住?”
“撐不住也不能再這麼下去了。”疾醫皺了皺眉,想起今早號脈時號出來的脈象,右三部脈見微細虛浮濡弱散大、結代短促之象,明顯的元氣虧損思慮過重,“將軍,大人一直心神不寧郁結于心,吃再多的藥也沒有用,若是能到一個讓他能安心養病的地方,只要散了中郁氣,服藥便是事半功倍。”
高順垂下眸子,神晦不明,“我去安排車駕。”?
京城附近的確不是好地方,董賊在長安屠戮袁氏族人,只有主公和小公子兩個人幸免于難,主公留在這里難免有心病,還是盡早離開為好。
中山離汝南有千里之遙,以他們的兵馬再加上主公的份足以在那里站穩腳跟,只是中山不遠就是渤海郡,袁紹袁本初任渤海太守,二人同在冀州,難免要起沖突。
還是說,主公準備拿袁紹開刀?
高順甩甩腦袋,將腦子里七八糟的念頭甩出去,不管主公要干什麼,前提都是他們平安抵達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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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有宵,雖然現在這種況,有沒有宵城里晚上都見不著人。
荀攸帶了仆從出城,循著他打聽來的路線一路來到城外,看到道旁戒備森嚴的士兵神一頓,然后下令馬夫停下,“在此等候,不要下車。”
馬夫和車廂里的仆從低聲應下,看著他一步步走向那些渾肅殺的士兵,眼里滿是擔心。
高順匆匆出來,看到月下姿拔的青年,示意手下將人放進來,“荀侍郎。”
中平六年,大將軍何進秉政,征海名士荀攸等二十余人,荀攸抵達后,拜黃門侍郎。
“高將軍。”荀攸靜靜的看著高順,從容不迫走進不知兇吉的包圍圈,語速緩慢說道,“在下深夜前來,只想拜訪原太守。”
高順客氣的笑笑,“天已晚,主公欠安休息,荀侍郎若有事,等明日主公起再說吧。”
“有勞將軍。”荀攸聽到欠安心頭一,只跟著高順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后盯著面前的茶杯陷沉思。
一夜無眠。
晨熹微,原煥沒有等到旁人來喊就睜開了眼睛,蒼白的臉上眉微微皺起,這些天勞心費神,時不時的眩暈將他折磨的不輕。
陶姬輕手輕腳進來伺候他洗漱,看他的臉比前幾天更差心里擔心的不行,原煥裹上狐裘走出去,清晨的空氣帶著涼意,深吸一口涼到心肺,控制不住的咳嗽起來。
高順腳步匆匆過來攙扶,待他平復了呼吸才低聲將荀攸過來了的消息說出來。
“荀公達?”原煥挑挑眉,眼中的驚訝轉瞬即逝,很快又變笑意,“快請他過來。”
大概是糊涂了,只想起算無策的毒士賈詡,卻忘了京城還有個大智若愚的曹魏謀主。
小床上的袁璟小家伙兒悠悠轉醒,撲騰著小手要抱抱,原煥走過去將小家伙塞回被窩,那的小臉,功把迷迷糊糊的小家伙給清醒了。
荀攸進來時,只看到這宛若謫仙的蒼白青年握著小娃娃的手,眉眼含笑語氣輕,“論起輩分,璟兒還要喚公達一聲兄長。”
荀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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