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穿越后我開啟了病弱主公路線》第 13 章 風起微瀾

*

荀攸在隔間枯坐整夜,他想了好幾種見到這人的況,唯獨沒想到會是這樣。

雕玉琢的小娃娃尚不滿周歲,聽不懂父親話里的意思,只是順著目看向屋里的陌生人,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又咿咿呀呀揪著父親的手指玩耍。

看上去沒什麼苦。

原煥將小家伙娘,起看向荀攸,“沒想到公達會來,此簡陋,還請公達將就一下。”

荀攸抿了抿,慢吞吞的跟著他走到外間坐下,“攸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大人。”

董卓老賊翻臉翻得令人猝不及防,屠了太傅府和太仆府后轉頭又把尸轉移到郿塢藏匿,誰也沒想到有人能生還。

他已經不敢想這人為了活下來究竟吃了多苦頭,偏偏他不帶著這什麼都不懂的小娃娃活了下來,還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況下,不聲不響借呂布之手除掉了只手遮天的董卓。

董卓老賊在京城囂張跋扈,依仗無外乎兩個,一是他那驍勇善戰的涼州兵馬,二就是勇冠天下的義子呂奉先。

呂布為人反復無常,先殺丁原再殺董卓,他不知道這人用什麼條件得呂布和董卓反目仇,左右現在董卓已死,他這怕這人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為能將那朝三暮四的武將收麾下,最后反遭其害,步了丁原董卓的后塵。

荀攸來之前想了很多,真見到這人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問他怎麼大難不死?問他接下來什麼打算?

他們的關系似乎沒有好到那種程度。

房間里一時沒了聲音,原煥笑了笑,端起茶壺倒了兩杯水,示意陶姬給荀攸帶去一杯,然后溫聲問道,“董卓之雖平,京中卻并不安穩,公達接下來前往何方?”

前些年老一輩名士風頭正盛,年輕一輩大多收斂鋒芒,如今董卓已死,王允獨攬大權,前輩們在董卓的折騰下要麼亡要麼歸,若留在京城,便該是年輕一輩大出風頭的時候。

不過,荀公達出了名的“木訥”,在朝中待了一兩年,看了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又剛從大牢里出來,大概率不愿意再留在京城。

巧了,他也不愿意留在這是非之地。

荀攸接過水杯抿了一口,抬頭和這云淡風輕的孱弱青年對視一眼,微微一哂開口道,“攸大難不死,無心留在朝堂,只愿回鄉居,以盼躲過戰。”

原煥慢條斯理地放下水杯,沒有說他的打算是好還是不好,只是放緩了語速反問道,“凜冬將至,外有豺狼,若公達有一安避難之所,可愿敞開大門接納難民?”

世將至,群雄并起,他覺得朝廷靠不住,準備找個地方親自打造一個世外桃源,朋友,要一起嗎?

荀攸愣了一下,垂下眼眸定定開口,“若難民太多,反壞了避難之所,應當如何?”

生靈涂炭,戰火連綿,濟世救民何其難也,以天下為己任固然是好事,可是縱觀四方,他真的有把握不會惹火燒

“一人不救,何以救蒼生?”原煥低嘆一聲,漢末世百年,魏蜀吳三國鼎立,三家歸晉后又是戰,五胡華比現在凄慘百倍。

原主給他留了個好份,他不去招惹別人,別人也會來招惹他,想帶著小家伙更好的活下去,自必須強大起來。

不為他們自己,也要為百年后被稱為“兩腳羊”的漢家百姓努力一把。

他可以安安分分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前提是得有足夠的實力自保,世從來不是講道義的時候,親兄弟尚且能拼得你死我活,更何況這民不聊生的年代。

潁川半年前剛被董卓屠過,不只潁川,整個豫州的戰火都沒有停過,荀彧帶著荀氏族人前往冀州避難,荀攸為荀氏一族的英才,這時候要走也不會回潁川。

關東聯盟,橋瑁假借三公名義,發檄文傳至各鎮諸侯時,豫州刺史孔伷起兵響應,很快孔伷死,烏程侯孫堅被袁推薦兼領豫州刺史。

前些日子,袁紹袁兄弟反目,袁紹不顧戰在最前線的孫堅,任命心腹周昂為豫州刺史,烏程侯一怒之下起反擊,這會兒正和周昂打得不可開

豫州接連遭難,已經被打了篩子,只可惜了潁川那些人才流落各方,不過冀州和豫州離得不算遠,他不方便去豫州,加把勁讓那些人才主來投也不錯。

荀攸靜靜坐在那里,許久才輕聲道,“潁川四戰之地,叔父已帶族人前往冀州避難,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到了。”

“路途遙遠,公達一人恐不安全,不如同行?”原煥抿笑了笑,將手中杯子放下提出邀請。

一個人走是走,結伴走也是走,真的不考慮搭個順風車嗎?

荀攸笑了一聲,抬眸從容應下,“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大人。”

他說無心留在朝堂并不是假話,如今的朝廷結黨營私拉幫結派,他看不出董太師執政和王司徒執政有何不同,無外乎一個手段暴戾,一個面慈心狠。

經過關東聯盟討董的象他也看出來了,袁紹袁兄弟二人皆剛愎自用氣量狹小,不是大事之人,既然這人還活著,冀州又是殷實富足之地,跟在這人邊總比別的地方強。

袁氏兄弟幾人,也只有這一人能做到寵辱不驚。

至于心智謀略,這人能在生死困境中令呂布倒戈進而除掉董卓,如此神謀鬼算,他自愧弗如。

原煥攏服,吩咐陶姬邵姬準備朝食,留荀攸一起用了早飯,然后讓高順挑幾個人送他離開。

他昨晚睡得早,這人來的時候他已經洗漱休息,深更半夜的來這兒,估計夜里也沒闔眼,健康就是好,若是他整夜不闔眼,第二天就不是睡覺,而是昏迷。?

荀攸角,神如常回道,“城里無甚東西要收拾,攸隨時可以出發。”

原煥:……

所以他們剛才那一大串話是為了什麼?

荀攸似是什麼都沒有察覺,起朝上座之人長長一鞠,“主公。”

原煥起走過去將人扶起來,不甘心只有自己吃癟,面帶微笑溫聲道,“公達若是不介意,喚聲叔父也不是不行。”

荀攸:……

呵呵。

兩個人“叔友侄恭”客套了半天,直到高順過來說車架已經準備好才停下互相傷害。

原煥掩輕咳,客客氣氣的朝大侄子笑笑,待走到門外才無聲松了口氣,以后誰再說荀公達遲鈍木訥他跟誰急。

高順找了只溫順耐勞的老黃牛拉車,牛車看上去不如馬車面,好歹坐上去比馬車舒服,他們家主公的經不起顛簸,牛車不面也只能用牛車。

荀攸看了眼拉車的老黃牛,再看看弱不風的病弱青年,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然后出去和外面等候的家仆說了幾句話。

他被征召到朝廷沒有多久,小皇帝就被董卓強行遷到長安,在長安沒住幾天又轉移到了大牢,接二連三的折騰下來,的確是于不用收拾隨時能走的狀態。

京城留不得,叔父帶著族人搬至冀州避難,冀州民殷人盛,兵糧優足,袁紹野心,不滿足一個渤海郡,已經迫冀州牧韓馥搬出署,拿到冀州牧的印綬,。

袁紹代領冀州牧,自稱承制,韓馥只得了個武將軍的空頭銜,既無將佐,也無兵眾,整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唯恐哪日就丟了命。

叔父初到冀州,或許能得袁紹以禮相待,只是那人心狹隘,邊謀士多有爭長競短的先例,并不是個好去,若信使走的快,或許能在叔父見到袁紹前將人攔下。

中山在冀州境,不知道袁本初什麼時候才能察覺到這位新上任的中山太守就是那本已死在董卓屠刀下的嫡長兄。

還有那呂布呂奉先,此人武力之強天下罕見,舍棄不用心有不甘,若真的要用,還得好生磨磨他的子。

荀攸回過神,想想里頭那人促狹起來三歲稚一般無二的模樣臉一僵,忽然意識到那位“叔父”和遠在冀州的叔父差不多,年紀都沒有他大。

輩分低,他能怎麼辦?

碧空如洗,微風拂面,今天依舊是個好天氣。

原煥以為牛車坐起來會比馬車舒服很多,直到真的坐上車才發現,他還是太天真了,即便馬車換了牛車,道路不再泥濘,人坐在車廂里也依舊會被顛得七葷八素。

連年戰道失修,不是下雨后才會凹凸不平,天氣好的況下也是坑坑洼洼。

鋪了墊的車廂中,原煥裹在輕的棉被里,臉慘白靠在車廂上,打定主意到中山站穩腳跟立刻就開始修路,一天不把路鋪平,他就一天不坐車。

牛車晃晃悠悠向前行進,高順憂心忡忡的策馬守在車邊,隔一會兒就讓車夫停下歇息,還是疾醫看不下去,覺得這麼折騰下去不等到中山就能把命給折騰沒,征求了原煥同意后,直接一劑湯藥把人放倒再開始趕路。

不得不說,暈著的確比清醒著容易接

*

中山境,一隊武良的騎兵在道上快速走過。

呂布和張遼帶著兩千士兵將郿塢搜刮的只剩下一點,運糧的車隊綿延數里,比北方有戰事時朝廷運送軍餉還要多出數倍,后面裝著金銀珠寶的箱子更是多得數不清。

數百輛大車排長龍,車上裝著米糧的布袋摞得老高,只這些米糧就讓人垂涎不已,那些價值千金的箱子反倒不那麼招人眼。

對那些吃不起飯被迫落草為寇的人來說,糧食比金銀更有吸引力。

呂布張遼都不是對朝廷忠心耿耿的人,倆人在董卓手下待了那麼長時間,打仗的水平不見長,打家劫舍的本事倒是練得爐火純青,要不是他們家主公說了他們只扣下一部分,他們連最后那一倉庫的糧食也不想給小皇帝留。

兩千煞氣凌冽的銳騎兵護送輜重前往冀州,再大膽的強盜匪寇也不敢輕舉妄,他們見到家資厚的過路商隊敢拼了命去搶,不代表他們會主上門送死。

朝廷這些年都養不起這般膘壯的駿馬,這麼多騎兵肯定來頭不小,他們膽敢出一點垂涎的意思,人家就能立刻掀了他們老窩。

路上太平靜的結果就是,呂大將軍那旺盛的力無發泄,趁著趕路的時間主了一波劫匪山寨。

朝廷沒有力派兵剿匪,那就由他來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呂布和張遼記得他們家主公說過的不可大張旗鼓,離開郿塢后白天休息晚上趕路,一路上白天剿匪晚上趕路,很快到了冀州境

急行軍對他們來說不是什麼大事,現在還有輜重拖慢了速度,如果沒有輜重,他們可以日夜兼程抵達冀州。

中山郡挨著太行山的東麓,地勢險要,相當于冀州北邊的門戶,中山丟了,冀州南部的平原將無險可守,外族縱馬南下將是一馬平川。

騎兵在平原的殺傷力極強,一旦外族騎兵南下,僅剩的天然屏障就是黃河,再往南就直接打到城了。

中原戰時北邊的外族往往也不老實,好在冀州周邊還有幽州并州,有這兩州的兵馬擋在前面,鮮有外族能打到這里來,中原戰時甚至不百姓往這邊逃難。

中山郡治所在盧奴,下轄十三縣,安國縣在中山最南邊,距離盧奴不到兩百里。

張遼和呂布到了中山境便分頭行事,兇神惡煞的呂奉先帶兵去盧奴署,年輕青的張文遠帶著那一眼不到頭的輜重前往安國袁府。

前任中山王因叛而亡,盧奴署的上一任主人還是中山國相張純。

中平四年,車騎將軍張溫率領烏桓突騎三千人討伐涼州軍,張純自薦為將,卻被張溫拒絕,心生不憤怒而與同郡張舉和烏桓丘力居等人叛

那人派兵劫掠薊中,先后殺護烏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劉政、遼東太守終等人,聚眾至十余萬人禍幽州冀州,直到劉虞為幽州牧時才被平定。

中山自張純被殺到現在一直于沒有長的狀態,冀州牧從韓馥變袁紹,都忙著爭奪中原的地盤,中山國已經變中山郡,也沒誰想起來管這邊的事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中山境沒有戰,匪患卻比別的地方更嚴重,如果上盜匪占據署,主公毫無防備過去豈不是要被賊人所害。

穩妥起見,還是先把外乃至盧奴縣都清理一遍為好。

呂布雄赳赳氣昂昂帶著兵馬離開,留下張遼繼續帶著輜重趕路,冀州沒有經歷太多戰,百姓看上去比關中那些百姓殷實的多,不像關中,出門路上都見不著幾個活人。

年輕的小將軍出寒門,并州也沒有什麼顯赫的世家大族,出來之前聽原煥說食邑如何如何還不太理解,抵達安國縣后看到那片的房舍高宅和那一眼不到頭的良田,忍不住驚嘆出聲。

難怪主公要到這里來,這地方不比長安安逸的多。

*

與此同時,冀州常山,一隊英姿發的年郎打點行裝,準備前往幽州投奔作戰勇猛威震邊疆公孫瓚。

帶頭的英俊小將紅齒白面如冠玉,抱拳告別家鄉父老,翻上馬帶著后的本郡義從朝東北方向而去。

如今關中大旱,不百姓都逃往了冀州幽州,袁紹不是明主,他們雖為冀州兒郎,卻也不能助紂為,應當追隨那威震邊疆的武將軍公孫伯圭,為天下太平獻一份力。

如今家國不寧,好男兒當捐軀赴國難,守盛世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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