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穿越后我開啟了病弱主公路線》第 17 章 流離不平

袁府四角的箭樓和瞭臺非常好用,無論周邊有什麼靜,只要有人站在箭樓上,他們立刻就能發現異樣。

荀攸算了高邑到安國的距離,估著他們家叔父這幾天會到,每天都派人到箭樓查看,車隊剛剛出現在附近,箭樓上的護院就把消息送到主院了。

呂布正閑著沒事兒干,聽到有人過來主請纓出去接,他的赤兔比別人的馬快,接人這種活兒找他最合適。

話音還沒落地,人已經沒了。

荀攸默默放下抬到一半的手,拍拍袖跟著走到大門,看著馬蹄掀起來的灰塵,祈禱他們家叔父不要被這家伙嚇到。

他收回之前的話,張文遠和趙子龍只是偶爾會不穩重,但是他呂奉先,從第一次見面直到現在,他可以篤定這人就從來沒有穩重過。

原煥含笑裹了斗篷,他發現荀攸大侄子每次提起呂布都有些咬牙切齒,真讓他下手去磋磨呂布他又不去,難得有個人能讓嚴肅正經的荀公達這般反應,他這些天看笑話看的心格外愉快。

日頭偏西,迎面吹過來的風也帶了些涼意,大門正好是風口,荀攸在外面站了一會兒,試圖勸這人回屋里歇著,“主公,外面風大,叔父他們應該還要一會兒才能到,還是不要在這里吹風了。”

“無妨,文若到來,豈能不出門迎接?”原煥笑著搖搖頭,他被疾醫灌了那麼多湯藥,已經不似剛醒來時那樣脆弱,暮春時節天氣不冷不熱,吹吹風不會病倒。

要來的可是荀彧荀文若,人稱潁川人販子的荀文若,只要能讓這人心甘愿留下,郭嘉、戲志才、鐘繇、陳群等一大波人才還會遠嗎?

他等的不是荀彧一人,他等的是荀彧、郭嘉、戲志才、鐘繇等等等等一群人,這可是他未來謀士天團的開門鑰匙,必須得出門迎接。

荀攸不贊同的看著逞強的主公,看他實在不聽勸,于是讓人熬些驅寒的姜湯備著,待會兒回去給他喝。

“如今已經穿上春衫,哪里需要驅寒?”原煥無奈的看著荀攸大侄子,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之后,覺自己才是那個大侄子。

莊子外面,呂布縱馬跑在最前面,把跟上來的高順等人甩的老遠。

——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掛西川紅棉百花袍,面吞頭連環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手持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果然是“馬中赤兔,人中呂布”。

荀彧讓車夫停下,等飛馳的神駒停在跟前,主下車走出去,朝翻下馬的英武將笑笑,“見過溫侯。”

“先生不必多禮。”呂布拍拍赤兔的鬃,看著眼前清雋溫和的青年,盡量讓自己顯得沒那麼兇,“先生可是荀氏文若?”

雖然來時已經確定這人的份,但是該問還是得問,箭樓離這兒老遠,萬一這是別的世家子弟前來投奔,那可就鬧笑話了。

荀彧臉上笑意不減,“正是在下。”

“吾乃中山太守麾下呂奉先,奉主公之命前來迎接先生及荀氏族人。”呂布也像模像樣的做了番自我介紹,好聲好氣將人請回馬車,然后利落的上馬護在馬車旁邊。

他說什麼來著,讓他來接人就是比高伏義快。

荀彧:……

端方如玉的青年掀開車簾,看著旁邊騎著高頭大馬的武將,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洋洋得意,只是出來接他們而已,怎麼看上去跟打了勝仗一樣?

車隊后面跟著不流民,都是跟著他們從豫州一路走過來的百姓。

其實剛進冀州境的時人數比現在多數倍,是冀州境的郡縣富足殷實,不人拖家帶口留在了當地,只有這些百姓不愿倉促留下,便一路跟在他們后面。

他們帶著幾十部曲護衛,足以驅逐這些走投無路的百姓,但是世道艱難,流民也只是求個活路,他實在不忍心看著活生生的人死在眼前。

荀彧上車,車隊繼續前行,等高順帶人和呂布會和時,馬車已經又走了一段距離。

呂奉先昂首,飄的簡直要上天,“你再晚來一會兒,我們已經到大門口了。”

高順不著痕跡的白了他一眼,也不看看他們的坐騎差距有多大,如果所有的馬都能和赤兔跑的一樣快,天底下為什麼還只有一匹赤兔。

回時不像來時趕時間,赤兔速度再快,這會兒也要隨著拉車的馬的速度來,荀彧坐在車里聽著外面兩個人小聲拌,打起神準備面見莊子的主人。

他對袁氏這一代的家主不算了解,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按理說家主才是風頭無兩的人,但是在這一代卻出現了意外。

庶子袁紹過繼到袁一房,憑借世資,年為郎,過繼之后先服母喪又補服父喪,前后六年自稱居來拒絕朝廷征辟,實際卻暗中結黨人,與黨人領袖關系甚,在京城外名聲極佳。

嫡次子袁有俠名,不似袁紹那般熱衷養名,幾年下來也在京城聚起不擁護之人。

兩個弟弟在朝中如魚得水,為家主的嫡長兄卻一直平平淡淡,雖有名,但是在袁紹袁的襯托之下,那些名也顯得有些寡淡。

至九卿地位的確足夠高,然而在朝中有袁隗這個長輩的況下,袁士紀并沒有爭權的念頭,即便兩個弟弟都已經兵權在手,他也依舊平淡至極的繼續做他的清貴閑職。

如果不是董卓京,他到現在都以為那人只是個風頭被底下弟弟搶走的平庸之人。

沒想到袁士紀平時不顯山不水,最終挑起大梁的還是他。

莊子外的道路極為平整,車走在上面覺不到任何顛簸,寬敞平坦的土路兩側,整齊的良田長滿麥苗,籬笆墻將所有的田地圈起來,更遠才是住人的房舍。

主宅被高墻隔絕起來,只能看到四角的箭樓,此時門口熱熱鬧鬧候著不家仆,沒想到里面的人知道有客人來,竟然出來那麼多人迎接,倒是讓他寵若驚。

“叔父。”荀攸走到車前,看到久違的族人著實松了口氣。

荀彧從車上下來,看到完好無損的大侄子,心頭吊著的石頭也算是落了下去,“公達近來可好?”

董卓殘忍弒殺,荀攸獄的消息傳到族中,所有人都以為他和以前被董卓殺掉的那些大臣一樣,落得個尸首不全的下場,好在峰回路轉,人還活著。

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叔侄倆只簡單說了幾句,便相攜拜見此間主人。

臺階上的青年披著斗篷,錦玉冠,容清雋,如冰壺秋月般清貴卓然,眉眼間滿滿的笑意,好似云端仙人下凡來。

荀彧眼前一亮,心中贊了聲君子如玉,然后上前攏袖行禮,“潁川荀彧,見過大人。”

原煥上前幾步將人扶起來,笑開口道,“荀家文若,果真名不虛傳。”

目似寒星,面若朗月,走近些許,還有淡淡清香襲來,不愧是留名青史的荀香香、咳咳不是、是荀令君。

兩人一見如故,對彼此的印象都好的不能再好,眼看兩個人有在大門外長談的架勢,荀攸掩咳了兩聲,側看看里面舒適清爽的房間,想知道這兩個人是不是真的不進去。

“是我疏忽了,屋里已經備好酒菜,只待為文若接風洗塵。”原煥笑著賠罪,將馬車上的家眷給府上的管事安排,然后率先朝主院的大屋走去。

荀彧回頭看了眼惶恐不安的流民,眸微沉嘆了口氣,腳步從容跟上去,“大人,彧從潁川至安國,路上遇到百姓背井離鄉,老弱婦孺為求活命苦苦哀求,大人府上可能安置流民?”

“戰禍不斷,百姓流離失所,府上雖無甚家資,安置這些百姓卻還是可以的。”原煥垂下眼眸輕聲答道,世人命不值錢,但是什麼都要有人來做,他不怕人多,只怕人不夠多。

荀攸聽到“無甚家資”四個字下意識抬頭,想到至今只整理出一小半的賬冊,很想知道這人為什麼能面不改的說出“無甚家資”四個字。

天底下誰都能說自己“無甚家資”,唯獨剛剛搬空董賊囤積在郿塢的錢糧的這位不可以,若是連他都算“無甚家資”,天底下誰還能算有家資?

原煥察覺到落在上的目,聲音問道,“公達怎麼了?”

說著,荀彧也疑的看了過來。

荀攸:……

“無事。”

算了,等叔父看到賬冊自會明白,這些天車馬勞頓,接風宴過后還是趕休息吧。

主公邊能用之人不多,叔父若是愿意留下,接下來還有的忙。

最先忙活的,就是主公口中的這“無甚家資”。

莊子外圍的房舍里,衫襤褸的流民圍坐在一起,神張的盯著不遠的大鍋,嚨不停的做著吞咽的作。

逃難的日子食不果腹,他們跟在車隊后面,車上的郎君時不時分給他們一些糧食,他們才能熬到現在,即便如此,他們也很久沒能吃上熱乎的粥飯了。

人為了一口吃的什麼都能做出來,最開始那位郎君好心散糧,不是沒有人打歪心思,后來流民和車隊的護衛打起來,車隊的護衛重傷了好幾個,那位郎君就再不肯讓他們離車隊太近。

再后來,同行的青壯年大多投奔他,郎君看他們老弱婦孺垂死掙扎,這才又憐憫賜下糧食,只是依舊不肯讓他們靠近車隊。

馬車上大多是眷,先前流民沖上去搶糧食嚇到不人,郎君不讓他們靠近也是正常。

莊子里的仆從打好粥讓他們排隊來取,周圍十幾個壯碩的護衛虎視眈眈看著,流民們好不容易有熱粥飯吃,誰都不想這時候被趕出去,肚子再也老老實實排隊領粥。

大鍋里熬出來的粥沒有多米,味道也絕對算不上好,但是對忍的流民來說,這已經是無上味。

角落里,瘦骨嶙峋的小孩兒喝干了碗里的粥水,將碗的干干凈凈,這才意猶未盡的靠在墻上,“阿娘,我們能留在這里嗎?”

已經落山,煮粥的火堆在黑暗中閃爍,小孩兒旁邊,面黃瘦的人沒有答話,將自己碗里剩下的幾口稀粥遞到他邊催著他趕喝完。

他們這些人大多是老弱婦孺,年輕的男人要麼被征去當兵,要麼落草為寇,要麼被賊寇殺死,只剩下他們這些無用之人,誰愿意養沒用的人呢?

人神麻木的在墻角,不知道明天等著他們的又是怎樣的磨難。

晚來天涼,房舍里比荒田野地暖和的多,門口的篝火很快熄滅,屋子里的人在一起也凍不著。

一夜安穩。

對于逃難已久的流民來說,一覺睡到天明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他們要擔心能不能見到第二天的太,要擔心第二天能不能找到食,要擔心第二天會不會遇到山匪賊寇……甚至擔心會不會夜里睡著的時候被狼叼走。

第二天一早,管事帶著仆從過來,看到在屋子里面黃瘦的流民,男分開帶下去梳洗。

他們府上這幾年收好,家主這次又帶了不米糧過來,多養幾十張不是問題,能背井離鄉出來的都是能吃苦的,現在沒力氣干活,多養幾天就又力氣了。

莊子里有各種作坊,如果會什麼手藝那再好不過,不會的話可以還送去作坊里學,在他們這里,只要愿意干活,肯定不會著肚子。

趙云站在田埂,看著面黃瘦的大人孩子眉頭蹙。

“你沒見過流民?”張遼里叼了草,看他這反應不由挑了挑眉,“也是,冀州就黃巾軍剛起來的時候被波及過一陣,之后一直很安穩,你沒見過也正常。”

年輕人沒見過大風大浪,不像他從小就在胡人堆里爬滾打,比這更慘烈的場面他都見過,這才哪兒到哪兒?

趙云看了他一眼,默不吭聲往前走,張遼也不管他說不說話,反正他自個兒說的也開心,“今天新兵蛋子那兒有高伏義,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別看他長的老實,其實帶兵可厲害了。”

“比你如何?”趙云撇撇,不等他答話,問完之后自顧自又說,“你既然說伏義將軍帶兵厲害,定然是人家比你厲害。”

“你都沒見過我們倆帶兵,憑什麼說他比我厲害?”張遼豎起眉頭,他只說高伏義厲害,沒說他自己不厲害,他們倆又沒打過,暫時一樣厲害不行嗎?

趙云懶得和他吵架,幾天下來,他已經清了這人的子,純粹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越搭理他他就越來勁。

他們剛到這里,主公對府上雜務不怎麼悉,他們對周邊環境也不怎麼悉,這些天除了從佃戶中挑選部曲護衛就是出門查看地形,安國縣有山有水,離中山郡治所盧奴縣不算太遠,干什麼都方便,就是有一點不好,賊寇太多。

呂布張遼來的路上已經清了一波山匪,隔幾天再去看,山賊的寨子又被占了。

治下匪患叢生對百姓不利,左右現在沒有仗打,士兵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出去剿匪,正好還省的訓練了。

張遼正琢磨著過兩天請命出去打山賊,他手下的那一千多個新兵蛋子基本上都沒打過仗,靠日常訓練不行,真本事都是戰場上用殺出來的,草垛怎麼可能出來

沒等他說服趙云下次請命的時候纏住呂布別讓那家伙有機會開口,主院里就跑來一個護院說家主喊他們過去。

趙云推開掌的張文遠,正了臉加快腳步過去,他是瘋了才會在奉先將軍說話的時候去攔,不說別的,他們兩個加起來打得過一個呂奉先嗎?

主院,原煥大早上被喊起來,反應過來荀攸說了什麼后眨眨眼睛,又懵了一會兒才徹底清醒,“公達是說,公孫伯圭和袁本初翻臉了?”

荀攸點頭,“正是,如今公孫瓚已經出兵駐扎磐河,隨時可能進攻冀州。”

袁紹奪冀州時曾和公孫瓚約定,二人夾攻,事之后平分冀州,如今袁紹占據冀州卻不想履行諾言,公孫瓚遣其弟公孫越送書給袁紹,商議平分冀州一事,袁紹表面答應的好,待公孫越離開冀州,立刻派人謊稱馬騰的部下將公孫越死。

公孫瓚聞訊大怒,以為弟報仇的名義出兵,旌旗獵獵屯兵磐河,大戰一即發。

原煥眉心,想想磐河在什麼地方,讓人將呂布幾人全部過來。

磐河離他們有一段距離,但是防患于未然,現在不開始準備,等公孫瓚打過來再防備就來不及了。

不管公孫越是幫袁爭奪豫州,還是為公孫瓚討要冀州,他死在袁紹手中是毋庸置疑,現在豫州戰事未停,冀州北面又有敵來犯,袁本初兩面敵,大概要收兵回防。

不知道袁紹看到死去的兄長重回人間會是什麼反應。

“主公,公孫伯圭有劉伯安牽制,袁本初兵強馬壯,此戰若打,公孫伯圭勝算不大。”荀攸拿出一份輿圖,上面簡單畫著河流山川還有城池,稱得上是簡陋,但是在這個時代已經很難得,“以我們如今的兵馬,不宜卷此二人的爭端。”

“且看袁紹如何應對。”原煥攏了攏外袍,沒有說摻和,也沒有說不摻和。

他記得公孫瓚手下有支部隊白馬義從,初見趙云時,趙云帶著的那些義從皆是白袍白馬,就是按照白馬義從的模樣來打扮的。

他還記得,袁紹手中有一將領名麹義,八百先登死士全殲三千白馬義從。

這要是打起來,那可就熱鬧了。

幾句話的時間,呂布高順張遼趙云都到了外面廳堂,荀攸將公孫瓚和袁紹反目仇的事說出來,抿了口溫水,不著痕跡的觀察幾個人的反應。

高順和趙云這兩個沉穩可靠的只是板著臉站在那里,仔細聽接下來有沒有用到他們的地方。

呂布和張遼這倆鬧騰的聽到有仗要打眼睛都亮了,雖然要打仗的不是他們,但是只要沾一點邊,他們就有出戰的機會。

四個人兩種反應,對比鮮明。

荀攸抿了抿,確定了不能讓呂布和張遼一起帶兵出門,不然誰也不知道可能會發生什麼。

張遼不知道荀攸在琢磨什麼,想起來趙云之前要投奔的是公孫瓚,看他們家主公低聲和荀公達說話,用肩膀趙子龍小聲問道,“公孫瓚要打冀州,子龍,你怎麼看?”

趙云神嚴肅,“不怎麼看,一切聽主公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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