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亦這邊游戲結束，程景之那邊還剩一個禿禿的水晶。

四個隊友陣亡，他站在泉水。

敵方帶著小兵在趕來的路上。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在等著保護水晶，知道的是他已經擺爛，坐等著水晶炸。

見程景亦游戲結束，立馬把手機塞進他手里，“快點快點！幫我打一波，一個兩個玩的不咋地，還敢嘲諷我，讓他們看看什麼是技。”

程景亦看了一眼他的戰績，實在是不忍直視。

打野英雄，拿了一個人頭，死亡八次，助攻兩次。

嘖。

程景亦捻了一下手指，目落在屏幕上，買了個復活甲，尋找著突破點。

隊友這時候發起了投降。

還發起一頓嘲諷。

程景亦忽略文字，點擊拒絕，并且來了一句穩住，我們能贏。

——傻*贏你**，浪費時間。

——換個游戲玩玩吧。

敵方帶著小兵進水晶，程景亦控著英雄先將小兵推出水晶范圍，先一套技能帶走敵方輸出，被打出復活甲后，秒換了一把名刀來保命，收下另外三個人頭。

隊友復活。

——？？？換人了？

程景之腰桿直了，從他手機奪過來手機，語音轉文字：老子剛剛只是不想打，現在認真了。

說完又把手機給程景亦。

“你來繼續，亮瞎他們的狗眼。”

“一幫小垃圾，嘲諷誰呢。”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

“幫我打，讓他們看看誰才是真的牛批。”

“沖。”

程景亦額前劃過三道黑線。

給隊友發了一個清理兵線，隨后去打剛刷新出來的龍王，帶領著對方逆風翻盤。

程景之又從他手機接過手機，又是一陣輸出，隨后帶著小兵走向勝利。

程景之嘟嘟囔囔收了手機，睨了他一眼，“你們不玩了。”

“嗯。”程景亦點頭，“讓我早點休息。”

這才九點，休息什麼休息。

“你對……”程景之言又止。

程景亦手機響了一下，是一個陌生人發來的短信。

——程景亦，他們那些人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他們那幫胡混的二世祖，哪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你比他們優秀！他們就是嫉妒你！

——以后他們要是再做什麼，你就和我說，我告訴我爸，讓我爸治他們。

爸誰啊？

又是誰啊？

程景之湊近看了一眼，眉頭鎖，“在學校人欺負了？”

程景亦輕描淡寫道：“他們不敢做什麼太過分的事，頂多就是帶頭孤立我，說幾句難聽的話，不是什麼要事。”

他獨來獨往慣了。

程景之磨牙，這要是在之前，誰敢找他麻煩，一群眼睛長在屁上，和沒長眼睛沒什麼兩樣的狗東西。

“他們要是欺負你，別慫！干就是了！越慫他們越來勁！腳不怕穿鞋的，我看誰真不要命。”

程景亦點頭。

道理是這個道理。

但真要是他一個人打，他只有挨揍的份兒。

領頭孤立他的人，父親還是校董，老師都不敢怎麼手。

到時候不管他是不是防衛才出手，錯絕對都在他一個人頭上。

對付那些沒腦子的人，不到萬不得已，他犯不著把自己搭進去。

“護工是明天來？”

“是明天，人咱媽也見了，說話談吐還算穩妥，等來了，我先跟著看兩天，真靠得住的話，我就來開始找工作了。”

“簡歷投了沒有？”

“……投了。”通知他面試的沒幾個。

學歷是有，就是工作經驗為零。

之前還想著玩夠了就進自家公司，跟著慢慢學，結果還沒等他學，家里就出了事。

“找工作的事急不來。”程景亦知道他子急，“多投幾家對比一下，薪資待遇是一方面，發展前景還是一方面。”

“我知道。”

大公司不好進，他就進小公司。

難道還找不到個工作？

“你和姜茶茶……”程景亦抿了抿，移開視線小聲道，“只是朋友還是？”

程景之怔了怔，“你關心這個做什麼？”

他心下警鈴大作。

總不能這小子對也有啥想法吧？

不可能！

他弟可不是淺的人，怎麼可能見過別人一面就有什麼想法。

一定就是單純的好奇。

“我和……”眼瞅見程景亦都豎起來耳朵，程景之心里徹底碎渣渣，泄氣道，“除了是朋友還能是什麼，頂多再加上兩個字，恩人。”

程景亦眼可見的高興。

“你該不會是對有什麼想法吧？”程景之還是問了一句。

程景亦：“……沒有。”

“我勸你最好沒有，都比你大……”大幾歲來著，“四五歲是有的吧？三歲一個代，你們都幾個代了？”

四歲而已，又不是四十歲。

大三還抱金磚呢。

他就算是多抱半塊，有什麼問題嗎？

再說了，長得顯年輕，兩人走在一起，差不錯。

怕一個說不好，程景之打破砂鍋問到底，程景亦轉移了話題，又問租房子的事。

租是肯定會租的，他想了想，還是覺得要換租個離他工作近的，等他工作確定了再租。

……

半個月了。

小九九就算是個棒槌也發現不對勁了。

不是，說喜歡程景亦也就算了。

怎麼還真和程景亦聊上了呢？

程景之在列表躺尸。

和程景亦每天晚上總要聊上兩句。

談學習。

談人生。

談未來規劃。

談……狀態。

和程景之一關系都沒有，偏偏黑化值在往下降。

總不會是因為程景之覺得他弟弟幸福他就幸福吧。

想想也不可能。

它為了這個問題，糾結得已經兩天兩夜沒有休息好了。

坐在床頭，見姜茶茶穿著睡從外面進來，它忙飛迎上去，落在肩頭。

【我是真的想不通。】

【你和程景之都于半斷聯系的狀態，黑化值為什麼會下降。】

【做任務和程景亦又有什麼關系？】

姜茶茶了鞋子上床，靠著床頭坐，把被子蓋在腰間，與小東西對視，“你就沒有想過，你們鎖定的目標人會出現差錯？”

經歷了這個多世界，確信自己所攻略的都是同一個人。

不知道一個人是在什麼況下，殘碎的靈魂能融這麼多世界里，每次任務完，下一個世界關于那人的氣息就越濃郁。

只要接便能到。

那種刻進骨子里的氣息在程景之上并沒有察覺到多。

剛開始，以為是自己的問題。

確定不是他后，又在想，或許一切都是所想當然，并不存在說什麼，攻略的目標人一定是同一個。

可一直沒什麼波的黑化值又給希。

直到見到程景亦，就確信了，一定是他們管理局出了什麼問題。

給的目標人資料是程景之的，但需要拿下的人貨真價實是程景亦。

想了想，覺得又不是不能說的事，把這些話說給小東西聽。

不說個明白，這沒啥心眼、一筋的小東西，怕是永遠都理解不了。

小九九徹底傻了。

呆坐著半天都沒有回過神。

它怎麼什麼都聽不懂了呢？

【你說，目標人一直以來都是同一個？就我們經歷了這麼多世界，他們擁有的是同一個靈魂？】

姜茶茶：“可以這樣說，難道你們管理局，之前從未出現過這種況。”

這個問題，好像之前就問過了，它腦子容納的東西太多了，記不清了。

它有些委屈道，【我也不清楚啊，我級別太低，每次去問什麼，發出去的郵件都沒誰回復我，就算是有，也都是總部一些打太極的話。】

【那你之前怎麼從來沒有和我說過，我們要攻略的人可能是同一個？】

姜茶茶眨了眨眼睛，璀璨的眸子里無比的真誠，“我沒有和你說嗎？我怎麼記得我問過你，你當時就說不可能。”

是……是嗎？

只是說過有沒有這種況，并沒有說過攻略的人是同一個吧。

是這樣吧？

小九九不確信地想。

完了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姜茶茶反問：“有什麼不一樣嗎？你一說不清楚，我還怎麼說？你說我的對不對？”

好像對，又好像哪里不對。

【對，我是不是要給上面發封郵件啊？萬一真是哪里出了問題，給錯了目標人的資料，也好及時修復。】

“黑化值是不是在降？”

【是啊。】

都65了。

“那就先不急，任務完了再說也不遲，即便是任務失敗了，我們也可以拿這個bug說事。”

有道理。

打了個哈欠，“早點睡吧，明天我還要去程媽媽那，你要是還有什麼疑問，就等明天再問。”

程景之找了份工作，一家搞裝修設計的公司，他學的市場營銷，應聘了業務員，每天早起貪黑的跑市場，跟著做地推，忙得腳不沾地，程景亦又在關鍵期，程媽媽出院后，就和護工在家。

也是無聊，每天都著姜茶茶過去與說說話。

這幾天都會去。

小九九想問的問題是有，還有不。

就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問什麼了。

【那你先休息。】它說完，飛回屜里，坐在屜里發呆。

第二天姜茶茶吃完早飯，先去了一家貓舍。

程景亦喜歡貓，程媽媽也喜歡一些茸茸的小。

買了只小貓，帶去他們住的地方。

程媽媽剛吃過早飯。

在護工陪護下正在小區遛彎，姜茶茶遠遠就瞧見了兩人，迎上去。

程媽媽看到笑得合不攏，“你這丫頭又來了，每天跑這麼遠，辛不辛苦。”

“不辛苦，我也想過來陪阿姨你聊聊天。我在家里也是閑著沒事干，你都不知道我媽，整天說我只會窩在家里了，我出來，別提多高興了，阿姨你該不會是和一樣，也不想看見我吧？”噘著，可憐道。

“哪能啊，你想來，阿姨隨時歡迎。”程媽媽留意道手里提著的小箱子，“來就來，下次不準帶東西。”

“好，下次一定不帶了。”姜茶茶把箱子另一面轉過來，程媽媽這才看清這是個貓籠。

“我一個朋友家里養了幾只貓，說是實在養不過來了，問我愿不愿意養。我之前聽阿姨你說喜歡茸茸的小，就帶過來了，你看看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就再送回去，我平時養自己都不注意，可養不來這麼細的小。”

程媽媽也不認識貓的品種，就看小家伙長得可的，一眼就相中了，“要是養不了就放在我這里，我養著，小家伙多可啊。”

“阿姨不覺得麻煩就好。”

現在不得有些事能麻煩麻煩自己。

姜茶茶是要留下來吃午飯的。

幫著家里請的護工李阿姨打下手，切了菜之后，就出去陪程媽媽說話了。

程媽媽對的喜歡溢于言表，“長得漂亮，脾氣又好，有自己的事業，還會做飯，真不知道以后誰有這個福氣能夠把你娶回家。”

程媽媽開始還以為和程景之有戲。

但最近發現，好像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提起來景之落落大方，眼底半點兒家的心思都沒有。

景之這邊之前看著還有點意思，最近一工作，心思全撲在那上面了，在他跟前再提起來人家小姑娘，他坦地說只是朋友。

要不是老二小了幾歲，都想把老二也拉過來讓看看喜不喜歡了。

姜茶茶趁著程媽媽逗貓的時候，拍了幾張照片，程媽媽注意到，拉著過來一起合拍了一張。

到晚上下播后，程景亦差不多是下晚自習了。

給程景亦發消息，聊一些日常，聊著聊著就給程景亦發了拍的照片，一張是自拍，一張是和程媽媽以及小貓的合照。

——自拍的時候，總覺得自己臉不算大，和阿姨在一起拍照，我才知道什麼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程景亦點開照片，看著照片中雙眼彎月牙的生，下意識點擊了保存。

——不會，你們一樣，很好看。

姜茶茶：我就當你夸我了，貓的值怎麼樣？

姜茶茶：一說又說多了，很晚了，你趕休息吧，晚安～

程景亦想問程媽媽懷里的貓是哪來的，再多聊一會兒，看到發了晚安，要打的字全都刪除，回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