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玉心田上》第 20 章 第 20 章

若芯這一病,真真是病了許久,因從小學醫又善調養,從小到大還未如此病過,原想妹妹若蘭或堂姐若蕓來給診一診,可奈何劉鈺瞧不上顧家,只招呼著請太醫來府里給開方子,若芯知道自己是心堵郁結之癥,藥石一時調理不來,得耐著子慢慢養才是,可劉鈺卻心急如焚,怕到了年關里若芯還這樣病殃殃的沒神,惹出長輩們的嫌棄

冬日里的第一場雪無聲無息的下了一夜,劉府的房屋瓦舍枯木冰湖上全蒙了一層雪,若芯早上醒了,隔著帳子就覺天乍亮,忙的起下床,爬到炕上的東洋玻璃窗邊,抹了抹窗子上的哈氣,這才看清院子里已漫天皆白玉樹瓊枝,又見天上雪舞輕揚茸茸飄飄,就想到阿元那小人還從未見過雪,不知他會高興什麼樣兒

穿了裳,待洗漱完畢,便披著新送進來的絳紅貂皮大猹出門賞雪了,晴兒見若芯出了門,忙的攔:“你可不能出門,才剛調理好的子”

若芯笑了笑道:“自打咱們去了清河,就再沒見過雪”

晴兒也笑道:“可不是麼,可姑娘病了,出不了門,不然咱們帶著阿元去園子里賞雪看梅豈不正好”

晴兒說的若芯心里發:“園子里的梅花可是都開了?”

晴兒道:“開的好極了,我從園子門上過的時候,眼瞧著的很,聽說老太太還邀了外府的人來賞”

若芯手迎了迎緩緩落下的雪:“我的病早好了,咱們也去看吧”

“不行,不行,姑娘且再養兩天,那梅花一時半會開不敗的”

若芯失的轉回屋里,到了中午,剛擺上飯,便見紫嫣從外頭回來了,手里拿著幾枝臘梅,走到門口將上的紫狐披風下來撣了撣,遞給小丫頭,幾步進屋里,笑著將那幾枝梅花遞給若芯道:“姑娘快瞧,新折來的梅花,瓶子里擺上吧”

晴兒拿了一個純素釉白瓷瓶,將那梅花到里邊,擺弄了一下便放到案子上,若芯看著很是賞心悅目,問紫嫣:“阿元回來了嗎?”

紫嫣嘆了嘆道:“別提了,太太審問了我半日,問你是不是大好了,又了家里伺候的醫來問了半晌,這才放行,小爺正拾掇東西呢,這就回來”

若芯笑了笑,又看了看梅花:“你還專門跑一趟,去園子里折了梅花來給我賞?”有些疑,紫嫣從不在這樣附庸風雅的小事上用心的

紫嫣笑道:“不是我折的,路上上了幾個姨娘從園子里出來,我帶給姑娘瓶玩兒的,我趕道謝著接了”

若芯點頭,囑咐人把阿元住的東廂務必收拾干凈了,碳火燒起來別孩子凍著

阿元搬回了鐘毓館,次日早起,見外頭又下了好大的雪,好不歡喜,手舞足蹈的就要若芯抱他出去玩,卻被庭娘使勁攔下,怕孩子凍著,若芯便就趁著雪景拿出唐詩三百首出來,撿了幾首帶雪的詩教給阿元背,阿元搖頭晃腦的跟著背了幾句,卻還想著出去玩,奈何庭娘說什麼也不肯,一時在屋里鬧累了,便躺在若芯旁睡著了

劉鈺回了鐘毓館,見若芯正坐在玻璃窗前的炕上做針線,阿元在邊睡著,窗子上倒出明亮的雪影映在二人上,看的他挪不開眼,待換好了裳,便走過去坐到若芯邊,笑問道:“在做什麼?”

若芯見劉鈺回來了,愣了一下,停下手上的活,問他:“你怎麼這會兒子回來了?”

劉鈺拿起若芯手上的針線看了看,見是小孩子的夾襖:“我記得阿元的夾襖只怕到十歲上都不用再做了,你還費這功夫,不如給爺做個荷包,爺好戴著”

若芯卻嘆了口氣道:“以往每年到了這個時節,我都會做一個新的夾襖給他過年穿,這孩子記好,前兒的來問我,為什麼如今沒有新夾襖穿了,我還說呢,你庭媽媽給你做的,在柜子里擱著,都是頂漂亮的,你日常替換了這麼多,還要新的,誰知這孩子卻說我變懶了,不肯做與他”

劉鈺見若芯一面做活,一面同他說話,又時不時的瞥一眼睡的阿元,心里越發暖上來,他想,這樣的日子必得長長久久的過下去才好,可轉念又想太子差他去安徽辦差,明日就要啟程,沒個七八日是回不來的,那安徽節度使周大海貪墨公款,將家銀兩扣了個干凈,卻只說是公攤,太子督查修建河堤,如此明目張膽的打臉不去治一治只怕落人把柄

劉鈺想的出神,愈發不舍他們母子,以前離京公干他只當出去散心,可現在卻是想想都覺得難熬,這樣想著便手去摟若芯,若芯察覺,惱道:“你大白天的作什麼,孩子還在”

劉鈺哪里管那些,低了頭去親,還沒得手,那邊阿元眼睛一轱轆站了起來,小子晃了晃

見阿元醒了,劉鈺這才罷手,若芯忙挪過去抱過他,哄道:“怎麼醒了,是不是方才吵了你”

又后悔說這個做什麼,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劉鈺只看著們母子笑,覺得有趣,阿元在若芯懷里迷糊道:“阿娘,我

若芯拿了熱茶給他吃

阿元迷迷糊糊的喝了茶,睜開眼睛見劉鈺在側,爬過去鉆到他爹懷里道:“爹爹,阿元想爹爹了”

劉鈺高興,阿元的小臉道:“你這個小機靈鬼,整日里甜言語的來哄你老子,可比你娘強多了”

若芯臉上又是一陣白一陣紅,惱怒劉鈺在孩子面前這樣調笑,沒個正形,阿元摟著劉鈺,又就著他爹的手喝了口茶,方想起什麼似的,看著他娘問:“阿娘和爹爹在做什麼”

若芯嚇了一跳,低頭道:“沒,沒什麼”

阿元

誰知劉鈺卻掰過阿元著若芯的小臉道:“你娘親方才跟爹爹親熱”

阿元又頭:“什麼是親熱”

劉鈺笑道:“就是現在你和爹爹這樣”

阿元似是懂了,咯咯咯直笑,復又鉆進劉鈺懷里:“爹爹

劉鈺愈發高興起來,大笑著抱了阿元到院子里玩雪,一派的孩子模樣

若芯過玻璃窗看見他們父子二人玩鬧著,另一邊庭娘急得從東廂跑出來阻攔,劉鈺敷衍了幾句,只見庭娘急的眼淚都要下來了,生怕阿元凍著

劉鈺外出公干,雖不知到了年底能不能回來,可若芯卻難得用了幾日,心想,倒是多出去才好,否則日日斗磨牙的,實在費

雪又鋪天蓋地的下了兩日,待天晴好,若芯就帶著阿元和晴兒去園子里賞梅,那一小片梅樹上的花兒開的極濃烈,仿佛要將攢了一年的都放出來似的

們一路賞景,待走到假山遠遠的瞧見,劉眉可劉佳可還有好幾個沒見過的小姐姑娘,在假山頂上的亭子里賞景作詩,有拿筆寫的,有侍弄折梅的,還有笑語晏晏玩笑的,眾人披著一水的大紅猩猩氈,遠遠看著好不齊整,且還有老太太在旁,不便上前,便帶了阿元去了別玩,又轉了一會兒,待折了幾枝梅后,便領著孩子往回走,還沒走兩步,聽見阿元道:“二叔叔”

原來是二房的釧二爺,劉鐸的一母胞弟劉釧走了過來,若芯忙行禮問安

劉釧笑著阿元的頭,見若芯手上拿著兩枝梅花,上披著時下最興的蜀繡大紅猩猩氈披風,頭上戴著翠玉鑲金鏤花簪子,襯著雪景,很是人,對若芯行禮道:“敢問姑娘,是和阿元剛從園子里出來嗎?”

若芯點頭

劉釧言又止,卻還是沒忍住問:“園子里老太太帶著姑娘們在賞梅,姑娘可見了?”

若芯點頭道:“遠遠的瞧見了,還有幾個外頭來的姑娘”

劉釧突然眼神發亮:“那是老太太娘家的曾外甥,大理寺卿王家的孩”

若芯會意,拿帕子掩著笑了笑,卻只能搖頭道:“我未敢上前,姑娘們在假山的亭子上寫詩,我只略略的了一眼,沒瞧真切”

劉釧有些失,對若芯作揖行禮,就要離去,若芯并不知道劉釧要娶王家,劉鈺從來不跟說家里的事,只從姑娘丫頭們的里聽得一星半點,此時也不敢多打聽,可看著劉釧著急的樣子,道:“釧二爺不如親自去問安瞧瞧”

劉釧知道若芯不懂府上規矩,只得道:“姑娘不知,老太太不,我不可前去的”

就在此時,一小丫頭跑上前來對著若芯一福,道:“若芯姑娘,這可是小爺的荷包”

說著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荷包遞給,若芯一看還真是阿元的荷包,里頭給他磨牙吃的檳榔還在,若芯忙問:“是誰撿著了?”

那丫頭道:“是王家來的墨染姑娘”

若芯想了想,又看了看劉釧,道:“阿元該去謝過的,可我眼下有些乏了,勞煩二爺領他去吧”說完把阿元的手遞給了劉釧

劉釧聽了喜不自勝,對若芯自是激不盡,他牽著阿元被那丫頭引到了假山下,小丫頭去請老太太示下,沒一會兒便回來劉釧帶著阿元上前,待到了亭上,阿元一頭鉆到王氏懷里,眾人見大雪天里來了這麼一個雕玉砌俊郎清秀的小娃娃,都盯著看,王氏哄道:“你那小荷包丟了,喏,就是這個姑姑撿著了,還不快去謝謝

阿元像模像樣的作揖行禮道:“阿元謝過姑姑”眾人見狀都笑

王墨染見阿元穿著醬紅鹿皮袍子,襯著雪甚是討喜,紅著臉道:“小爺,別客氣”

王氏轉頭對劉釧道:“你來了,快見過你這幾個妹妹”

劉釧也行了禮,沒忍住抬眼看了看墨染,見們在寫詩,旁邊放著好幾支梅花作襯,劉釧笑道:“妹妹們好雅興,原來在此作詩呢”

王氏道:“你既來了,也作兩首我瞧,看最近當差當的課業生疏了沒有”

劉釧道:“孫兒只怕丟了祖母的臉”

王氏卻對眾人道:“你們幾個不知,我這個孫兒是最通詩書的,又溫文爾雅,是東京城里出了名的翩翩公子,比這孩子爹可強多了”說完指了指阿元

待劉釧作完詩,王氏又夸了夸他,便他走了,一時間到了晌午,王氏便領著阿元又帶著姑娘們回慈安用飯,到了慈安見穆菲和松玲已擺了飯等著們回來,老太太招呼幾位年輕小姐一一落座,松玲親自上前執筷與眾人布菜,唬的墨染等人忙的起行禮不敢,王氏笑了笑:“你們且坐吧,不礙的,你們這個嫂子可是咱們府里頭最疼小輩的了”墨染等人都笑了笑,又對著松玲行禮

正吃著,庭娘走來請示,是否帶了阿元回鐘毓館午睡,王氏囑咐道:“多裹兩件裳,路上伺候的人都仔細著”,想起什麼又問道:“若芯的病可大好了,今兒有客在,也來見見”

一盞茶的功夫不到,若芯便來了慈安,穆菲幫一一引薦道:“這是大舅姥爺家的墨染姑娘,這是墨染姑娘的妹妹畫染姑娘,這是三舅姥爺家的芙蓉姑娘”

若芯一一行禮,那喚作芙蓉的,祖父是翰林院掌院王明的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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