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西廠》第12章 珍珠

唐春想到這里,也明白想找出一個人來基本上沒可能,面上不出沮喪之

其實這件事和沒什麼關系,荷心既然是自盡,就是自己選擇的一條路,唐春實在管不著。

把荷心當朋友,當姐姐。荷心一了百了,那荷心喜歡的那個人呢,他知道荷心死了嗎?他知道荷心為什麼而死嗎?是他在荷心自盡的道路上推了一把嗎?

汪直要把這件事告訴萬貴妃,萬通聽說荷心自盡之事有了眉目也匆匆進宮。

昭德宮

蓮兒把發現荷心東西的事說了,唐春垂眼站在一旁,兩人都默契地沒提起蓮兒包庇的事,只說是對賬時發現的。

萬貴妃一聽,怒道:“真是家賊難防!我對那麼好,居然這麼回報我,差點害死本宮!”

萬通騰得站起來,大罵道:“這個小賤人,死也不知道挑個好時候,被那群人拿來做筏子,一盆臟水往我頭上扣,害得我被指著鼻子罵!尸首還在北鎮司吧,我要把挫骨揚灰!”

蓮兒呆了一瞬,連忙膝行著到貴妃面前,哭著道:“求娘娘開恩,荷心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太可憐了!荷心七歲宮,伺候您十幾年,忠心耿耿,從沒做過一件錯事。您菩薩心腸,饒了一回罷!”

唐春也在一旁說:“娘娘,荷心一時糊涂做下這種錯事,但絕沒有害您的心!念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娘娘,讓土為安吧。”

萬貴妃支著頭,面不虞,過了一會兒說:“你們倆先起來吧,容我再想想。”

唐春松了口氣,知道還有轉圜余地。

汪直說:“娘娘,此事還有疑點,荷心住沒有發現什麼銀錢,在宮外也沒有家人,那麼多的錢用在哪里了呢?”

萬貴妃和萬通都沒說話。

對于他們來說,此事可以到此為止了,畢竟他們的目的從不是找出荷心發生了什麼事,而是證明的死與他們無關。現在已經達到目的,若是再糾纏下去,說不準就會查出荷心做了什麼違反宮規的大事。

屆時萬貴妃難免會被扣上一個管教不嚴的罪名。雖然萬貴妃不怕那些史彈劾這彈劾那,但也沒有喜歡被人追著罵的癖好。

看見萬貴妃沉默,唐春心里便有了底。

等出了昭德宮,唐春看見一個人在宮門前探頭探腦,走過去一瞧,是容容。

笑道:“你怎麼在這里?”

容容看見,臉上一喜,不好意思地掏出一個藥瓶,“這是上次姑姑給我的藥,我的傷已經好了,里面的藥還剩下大半,我不好白拿姑姑的,特地給您送回來。”

唐春失笑,這孩子也太實誠了。

于是把藥瓶推了回去,“不用還給我了,你自己留著吧,你干活兒要是再弄傷了哪兒,也有藥可用。我說過了,要珍惜自己這條小命。”

容容忸怩了一下,不再推辭,小心地收進懷里,對唐春說:“我這次來,還有事要告訴姑姑。”

唐春剛想問,后傳來一聲,“你在這兒干什麼呢?”

汪直過門檻走了過來。

容容看見汪直,明顯瑟了一下。

唐春安地拍了拍的腦袋,將拉到一邊。

汪直看這兩人竊竊私語,哼了一聲。他看見那個小宮人附在唐春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麼,唐春臉一變,抓住小宮人又問了幾句話,那小宮人答完,便讓人回去。

汪直心中好奇,恨不得豎起耳朵去聽。唐春走過來,問:“德嬪的宮人還在北鎮司嗎?”

汪直點點頭,“在,不過也關不了多久了。德嬪那里人,派人催了好幾次,最遲明天早上就得放人。”

唐春嗯了一聲,道:“你幫我去北鎮司說一聲,無論如何再拖上一天!”拍拍汪直的肩膀,“麻煩你了,我先走一步。”

汪直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飛快地越過宮門,消失不見。

等汪直從北鎮司回來,遇上了等著他的唐春。

汪直撣了撣袖,閑閑地說:“我可不白幫忙,說罷,那小宮人跟你說什麼了?”

唐春變戲法似的把一個東西遞到汪直面前,“你瞧。”

汪直接過來看了看,“這什麼呀?”

唐春搖了搖頭,“你跟我去個地方,你就知道了。”

“呵”,汪直不屑地哂笑,還跟他這兒打啞謎呢。

北鎮司的監牢,德嬪的宮人和娘都被關到了一個房間。

青墨不安地對娘道:“怎麼會平白延長一日呢,不是說今天就可以放我們走麼,不會又出了什麼事吧?我可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

娘年紀大些,安,“應該不會。”

低聲音,“其實我覺著,公主就是急病去了的,我照顧過這麼多孩子,小兒最易得急病,防不勝防啊。要不是德嬪娘娘不依不饒的,我們怎麼會到這個地方。”

青墨見香淩在一邊靜坐,也不出聲,遂踢了踢,“你倒沉得住氣,裝什麼樣兒啊。”

香淩往里,小聲地說:“我覺得不會關我們太久的,雖然公主不在了,但德嬪娘娘還需要我們照顧。”

青墨眼珠轉了轉,譏諷一笑,“你著什麼急啊,左不過你要嫁人了,以后伺候夫君就行,娘娘自有我來照顧。”

香淩幽幽地盯了一眼,抿了抿不說話了。

這時有腳步聲紛至沓來,門鎖嘩啦嘩啦晃,隨即一個影出現在門前。們抬頭一看,發現為首的穿香織金柿飛魚服,腳下一雙皂皮靴,面如敷,眼睛狹長銳利,神倨傲地看著們。

他一進來,眾人眼神都變了,青墨的眼睛更是黏在他臉上挪不開。

就算不認識汪直,看見飛魚服還有什麼不明白,這是皇帝賜服,不是人人都能穿的,非天子寵臣有功者不能得。

汪直的目們面上慢慢巡過,問道:“誰是青墨?”

青墨一愣,忙站起來,“我是!”

灼灼地看著汪直。

汪直直覺地不舒服,抬了抬手,后面進來幾個校尉,直接上前將青墨押下。

青墨慌神,掙扎道:“你們要做什麼!為什麼抓我?放開我!”

校尉可不懂憐香惜玉,毫不客氣地往里塞了團破布,扯著頭發拖了出去。

汪直掏了掏耳朵,嗯,果真清凈了。

他轉走,剛走到門口,似是想起來里面還有好幾個,才轉過臉,似笑非笑道:“你們可以回去了。”

剩下幾人面面相覷,等汪直走了老遠,校尉不滿地進來催促,“還賴在這兒干什麼?不想走了是不是!”

香淩回過神,忙扶起娘,一起走了出去。

娘止不住驚慌,“他們怎麼把青墨帶走了?不會出事了吧?”

香淩鬢發,輕輕搖搖頭,因為見到了外面的天空,出一點笑容,“我也不知道,娘,咱們還是趕回去見娘娘罷。”

“哎,哎。”娘連連應下。

因為們進過北鎮司,怕帶著污穢,只在德嬪寢殿外磕了頭,各自回去換洗。

回到自己房間,因為幾日不住人里面的空氣有些不流通,悶悶的。

香淩皺了皺眉,視線向屋掃去,錦衛翻找過這里,弄得一團慢慢走進去,不急著收拾,反而走到妝臺前,目一凝,手拿起一個胭脂的小圓盒,端詳著,角微微翹起。

可等打開盒子,笑容頓時凝固在邊。

悠悠傳來一句,“香淩姑娘在看什麼?”

香淩倏地轉過來,見是唐春,略放下心來。察覺自己似乎反應過度,于是出一個笑容,“唐姑娘怎麼來了?”

唐春驚道:“呦,香淩姑娘的臉怎麼這麼差,不會是被我嚇到了吧?”

香淩搖搖頭,“怎麼會。”

唐春微微一笑,“怎麼不會呢,你現在想必嚇得要死吧。”

香淩頓時收了笑,淡淡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唐春向門外一喊,“帶進來吧!”

本來半掩的房門立刻被踹開,如風燭殘年般吱呀晃

香淩看著被丟進來的人,瞳孔一,又看向唐春。

唐春攤攤手,無辜地說:“你看我做什麼?你看見的不是青墨的尸,很失嗎?”

香淩雙手在袖子底下攥住,一言不發,知道,此時多說多錯。

唐春瞇眼一笑,從袖中掏出一個胭脂圓盒,赫然和香淩手中的一模一樣。

汪直挽了挽袖子,對著地上的青墨漫不經心地說:“說罷,這是哪兒來的東西。”

青墨小心翼翼地說:“這是奴婢和香淩一起買的珍珠。”

唐春隨便拖了個凳子坐下,聽見青墨的話,笑道:“珍珠,好東西呀!”

手中轉了轉圓盒,盯著底部的印記念道:“周記,周記胭脂。據我所知,周記賣的都是上等貨,可不便宜呀。他家的珍珠以四季花,迎春、海棠、杜鵑、臘梅命名,共四種。你這個底下刻的是海棠,這一小盒,值一兩銀子吧,你可真是大手筆啊。”

青墨尷尬地笑了兩聲,“奴婢,奴婢……”

唐春卻瞪,“可是你的心腸太壞!我問你,你給香淩的珍珠里加了什麼!”

這話驚得青墨回不過神來,吶吶不能語,“奴婢不知道您說什麼呢,奴婢什麼也沒加。”

“不見棺材不落淚!”

汪直飛起一腳直踹的心口,只聽得青墨慘一聲,登時地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聲陡然而凄厲,汪直卻恍若未聞。

“再不說實話,我就把你的臉皮下來!”

青墨痛苦地捂著心口,直了兩口氣,聲若蚊蠅,“別打了,我說,我都說。”

“我有一個表親在周記做工,大概半年前,香淩托我給買珍珠,本來我自己也在用,順手就答應了。咳咳,可我與香淩向來不對付,我便想吃點苦頭。于是讓我那個親戚在的珍珠里加,加了一點兒殘次的珍珠……”

唐春冷笑,“可惜你自以為聰明,香淩服侍德嬪這麼多年,難道辨不出好壞之分,人家是把你當替死鬼呢,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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