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攝政王的侍逃妻》第4章 第4章(修)
不是喜歡烈的嗎?
孟歡心想,我今天會讓你知道,一個人可以有多不烈。
他脆生生一聲下來,這亭子里過親沒過親的男人,后背都是一麻。
被聲音吸引注意力,沈青玉看去,“王爺,你何時找了這麼個妙人兒?前幾天不才剛納了個烈難馴的妾麼?現在神頭這麼好,一天納一個,得住嗎?”
攝政王這群友人其實深知藺泊舟忙于政事,不近,前幾天聽說他在教坊司門口當街搶妾,便很驚訝了,后來還聽說那妾脾氣極差見人就罵,堪稱離譜。
可眼前,怎麼又來了個可的妾?
藺泊舟抬了抬眼皮:“你說的是同一個人。”
“……”
沈青玉“噗”的一聲嗆住了茶水。
孟歡三步并做兩步,標準漫畫跑,跑到了亭子中,出可笑容:“夫君,妾方才沒瞧見你,你不會生氣吧?”
滴滴嗲嗲的。
“嘖。”
定力弱的人已經開始自廢聽力了。
藺泊舟:“不會。”
“謝謝夫君,”孟歡拿過侍的扇子,趴了兩趴,說,“夫君熱不熱,妾替你扇扇子,可好?”
藺泊舟:“你想扇就扇吧。”
“……”
不講武德。孟歡笑容漸漸凝固。
攝政王,難道您不應該“冷厲的眉頭一蹙,看著眼前這張諂的臉,心涌起一難以言喻的厭惡,一下都覺得臟,只想讓他滾得越遠越好”嗎?
小說里的高冷男主遇到熱男配都是直接滾的,您為什麼人設不對呢?
孟歡:tvt
可主扇扇子的人是自己,孟歡一時半會兒也不好自打臉,站在旁緩緩地搖。白天強烈,藺泊舟眼睛佩著薄紗,一顆一顆敲擊棋子。
對弈時間好長,沈青玉落子一顆想一刻鐘。
孟歡適時說:“王爺,他下的真慢,比您差太遠了。”
沈青玉:“……”
藺泊舟:“嗯。”
“王爺,他執棋子的作好怪啊,比起觀優雅的您實在差太遠了。”
“……”
“嗯。”
“王爺又贏了嗎?好厲害好厲害!”
“……”
“嗯。”
沈青玉也開始了:“王爺!”
想到他孩子都三歲了,藺泊舟蹙眉:“住吧你。”
“……”
沈青玉面微笑,心說,人不能,至不應該,在我得知您閉門謝客在家,趕來陪您下棋解悶兒,您卻帶著您的夫人消遣我。
而孟歡希這句“閉把你”是對自己說的。
他期待藺泊舟冷酷給自己一個“滾”字,然后孟歡就滾,馬不停蹄地滾,滾到府庫問賬房先生領取他的三萬塊錢月俸,當做從來沒來過這里。
沈青玉正經起來,打量孟歡:“這是孟學明的兒子?”
“嗯。”
藺泊舟目視棋秤,眉眼沉思,指尖反復把玩棋子。
沈青玉嘆氣:“王爺您這欺負老實人的病可是一點兒不改啊。”
“向陛下奏請革他的職,發放充軍,也有你父親一份兒功勞。”
“……”
沈青玉閉了,行,說不過你。
在旁,孟歡眨了眨眼,聽著孟學明三個字,倒是約想起了什麼。
孟歡父親因彈劾攝政王被構陷下獄,削職充軍,發放到一個偏僻的地方。而孟歡呢,便被充了教坊司供人玩樂。
教坊司,即辦院。
孟學明彈劾臣攝政王的事名滿京城,教坊司有人暗暗照顧他,不讓他接客污穢了子,沒想到這天有人來鬧事,一腳踢開教坊司的門:“讓那個罪臣之子出來接客!”
擺明辱,對方掐著孟歡的下頜,獰笑道:“模樣真水靈,爺府中剛好缺個□□的小妾,要不然就你來吧?”
一路拉扯到大街,誰也沒想到,攝政王的車架正好經過。
簾子掀開,遮了一半藺泊舟俊冷淡的側臉,“誰人喧嘩?”
有人說:“搶妾,搶的是孟學明的兒子。”
藺泊舟看了一眼孟歡。
丟下句話:“這人本王看上了,帶回王府。”
簡單一句就話定了孟歡的歸屬,想要的人都沉默了,誰敢跟藺泊舟搶?只怕還沒結果,腦袋先掉下來了。
呆在教坊司,或被那爺搶為妾,或跟著藺泊舟,無論哪種不是孟歡不想要的。
但既然孟學明命無虞,孟歡一時也沒多大想法,繼續搖著扇子。
父親,讓兒子先茍住命吧。
藺泊舟瞥了眼茶水,似乎了。
孟歡連忙沏茶,半傾笑著遞去:“王爺,請用茶。”
他笑意清新,明眸善睞,聲音甜,像極了一位勾引紂王的妲己。
滿亭子的人后背發麻,都不自在。
天氣……真熱啊。
有點……想老婆了。
攝政王深狹長的眸子垂下,視線落到黃澄澄的茶湯,角弧度揚起:“本王不喝第一遍的茶。”
“嗯?”什麼臭講究?
山行笑瞇瞇接過茶壺:“第一遍茶味濃,苦,王爺不喜,夫人,還是讓小人來添水吧。”
寧是真的金枝玉葉。孟歡卻并不松手,順從倒掉第一遍茶水,重新加上熱水,極為真誠地著藺泊舟,“妾記住了,妾下次再也不會弄錯,請王爺恕罪。”
“哈哈哈哈哈哈……”沈青玉狂笑,“王爺,有此一妾,夫復何求啊哈哈哈哈!!”
“……”
藺泊舟視線落回了孟歡的臉頰。
孟歡被的頭皮發麻,臉上笑意都僵了,更殷勤說:“王爺除了喝茶還吃什麼點心嗎?妾這就人下去做。”
藺泊舟棋子終于敲下去了:“不用。”
“好,那妾再為王爺打扇。”
孟歡從善如流拿起扇子,綽約多姿地扇起風來。
午時,將棋子丟回棋簍中,藺泊舟起:“用膳吧。”
他后的奴才連忙走出亭子,急匆匆往膳房跑,吩咐廚子上菜。
沈青玉撓著下頜觀察棋局:“不應該啊,我這次竟然輸了王爺九子?先前你我棋力只差半子,如今差距越來越大了,不解,不解。”
“你何時與本王只差過半子?”藺泊舟說,“你不一直被本王按著打嗎?”
“……”沈青玉,“王爺,話不能說。”
這位攝政王大爺終于到吃飯的時間了,孟歡著酸疼的手腕,心說我也總算能去領錢了。
藺泊舟走了一步,想到什麼,道:“你也來。”
孟歡頓時警覺:“不用了,王爺,妾登不得大雅之堂,回自己院子吃飯就好。”
“哦?”
被他拒絕,藺泊舟那雙幽邃的漆目,約閃了些亮,像是伺機已久的掠食者捕捉到了獵的靜。
“…………”
孟歡心說不對,自己這是又忤逆王爺了。
等于是,格又烈了起來。
等于是……又開始符合他的癖。
強忍住心呼之出的mmp,孟歡笑意清新,徐徐地站了起:“好的,妾這就來。”
用膳地點在湖泊旁的荷花小筑,這里空氣清新,環境怡人,清風一吹,湖面碧綠荷葉涌,有幾分“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之。
沈青玉站亭子外:“王爺……”
“沒有外人,就不用拘那個禮了,坐下用膳,山行也是。”
按尊者朝南的方向坐好,孟歡是妾,坐藺泊舟側陪侍,他屁沒坐熱乎,聽見下人傳菜的響。
上一道報一道。
“口蘑、三鮮鴨子、五綹、燉、燉肚柿、片燉白菜、黃燜羊、羊燉菠菜豆腐、櫻桃山藥。”
孟歡:哇!
“驢燉白菜、羊片川小蘿卜、鴨條溜海參、鴨丁溜葛仙米、燒茨菇、片燜玉蘭片、羊燜跑、炸春卷、黃韭菜炒、熏肘花小肚、鹵煮豆腐、熏干烹掐菜、花椒油炒白菜、五香干、祭神片湯、白煮塞勒、烹白、鮮鯉膾。”
孟歡:哇哇哇!
孟歡兩眼發直,藺泊舟不咸不淡凈了手,沒瞧桌面一眼,跟沈青玉復盤方才那局棋。
“我輸了足足九子,一定是剛才分心太過的緣故。”沈青玉堅持把鍋甩到孟歡上。
藺泊舟嗤了聲,側頭,見孟歡盯著桌面,手指悄按上了筷子,表雖然鎮定,但能看得出自己一聲令下他就得開始旋。
藺泊舟抬了下眼皮,帶點兒愉悅的惡意。
山行立刻看懂了他的臉,從善如流道:“孟夫人,這午膳,就麻煩您伺候王爺用了。”
孟歡:“?”
什麼?晴天霹靂!
你們金枝玉葉的王爺吃飯還要人伺候?飯能怎麼伺候?不就是嚼碎了往里咽嗎!
難道,還要我掰碎了往你里喂?
饒是心中吶喊,孟歡表面了下,生生咽下口水,認命地拿起筷子拉滿桌子的菜,夾起塊鮮多、到流油的白放到藺泊舟碗里,忍氣吞聲:“王爺請用。”
藺泊舟緩緩送口中。
又夾起一塊清香怡人、鮮濃爛的魚,細細地挑去了刺,放到藺泊舟碗里:“王爺嘗嘗這個。”
藺泊舟再口。
“好吃嗎?”眼的。
藺泊舟角莫名帶了點笑:“嗯。”
孟歡:qaq
他咬著,幻想飯菜都進了自己的肚子,盛起一口黃澄澄的湯,小口吹涼了,巍巍送到藺泊舟邊:“王爺,這個湯是什麼味道的……”
是不是鮮的,香的,帶了混合香菇的味道啊?
孟歡死死盯著那勺湯,幾乎能隔著空氣暴風吸腹中。
藺泊舟輕輕嚙了下齒,被這麼盯著也沒什麼心思再用了,同時竟然約升起了點兒負罪。他單手搭著梨花木太師椅,抬起眉梢:“自己吃吧,不用伺候本王。”
“這……”
要是還有丁點兒自制力,孟歡會說:不行不行,王爺,請務必讓妾好好服侍您!
可這會兒,滿桌的菜,滿桌的香氣,孟歡實在沒有心思計較這個那個了,聽見這話如蒙大赦,用力點了點頭,“那妾就不客氣了。”
他拿筷子夾了方才藺泊舟嘗的鮮鯉膾。
口,果然,鮮香,口一絕。
再嘗了嘗口蘑,嗚嗚嗚誠不欺我,好吃!
再嘗嘗羊燜跑、熏肘花小肚……
再嘗嘗片燉白菜、黃燜羊……
再嘗嘗再嘗嘗……
“王爺,用完了膳再來一局,我好像知道上盤的疏在哪兒了。”
沈青山說話,藺泊舟只淡淡應了聲。
他注意力在孟歡上。
年吃飯,大概也知道吃相難看不優雅,于是碗里并沒有放很多,也撿眼前的夾,但吃的速度也很快。
而且,非常難得的,他就是單純、沉浸、快樂地干飯。
好像一輩子沒吃過這些東西。
禮科給事中月俸低麼?是的,科道員,升遷前途好,但一般從翰林院的庶吉士選調,撈不著油水,清貧拮據,生活條件一般。
這麼敞開了吃,讓人覺得有意思。
藺泊舟收回視線,沈青玉目不轉睛看他。
“?”
那臉上的表寫滿了“王爺,早您添家室,不聽,現在知道有夫人多好了吧?”
有什麼病嗎你。
“咕嚕……”
將碗里吃得一粒米飯不剩,孟歡輕輕打了個飽嗝。
他吃飽喝足,有點兒發飯暈,但想起了自己作為侍妾的使命,轉向藺泊舟:“王爺用好了嗎?”
他拿起筷子,準備接著服務:“妾伺候您吧?”
大發文人雅興的山行正對著滿湖的荷花作詩,狂發作,負手誦,沈青玉端著酒杯時不時評點兩句。
藺泊舟碗空著,只說:“倒酒。”
孟歡替他倒了杯酒:“夫君請用。”
聲音甜甜的,的,可極了。
“……”
這一句話直接把山行的詩搞沒,后兩段氣格轉低,改為嘆自己世漂泊,年齡二十多歲,還像這荷花池里的孤蓮一樣孑然一。
沈青玉笑意漸止,見飯菜已涼,緩緩站起了。
“王爺。”
他來一趟攝政王府,可不是單純陪藺泊舟下圍棋,看秀恩,聽山行作牢詩的。
藺泊舟眉梢抬了抬,示意孟歡:“你回去休息。”
他們應該有事要談,得避開自己耳目。孟歡沒太驚訝,也沒放在心上,從善如流地站了起,毫不猶豫退出荷花亭。
他朝著來時的路進發——
府庫,你最好別關門。
小爺來領工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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