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不知道怎麼接話，說到底，還是希我能去凈化相柳，也等于讓我去死。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來生。

“我知道對你來說很殘忍，可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相柳的池需要凈化，而你是唯一能做到的。”

“那相柳呢，是不是凈化了它的池它也跟著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天君點頭，我突然冷笑了起來，退后幾步，可笑可嘆。

“所以天君現在是希我為了天下蒼生和相柳同歸于盡？犧牲我，滅了相柳。”

天君急忙起，“不是，你還是有機會活下來的，本君跟你說過有機會的，只是需要魔尊的幫忙，他轉世神界，他擁有魔尊，朱雀的南明離火，若他愿意助你一臂之力，你便能保留一元神，轉世回。”

原來秦渝還有這樣的能力，可我卻不愿意拉上他。

“有多大的機會活下來？是我們全都活，還是只是我？”

天君著我，神復雜。

“只有你。”

我冷笑，看著天君，突然覺得他好可怕，“只有我一個人，這不等于讓秦渝去換我重生嗎？你說的這個辦法還不如告訴我沒有機會，至我沒有這麼生氣。”

讓秦渝和我一起去凈化池，他死我活，天君是覺得我會犧牲秦渝獨自茍活，天界不是無，而是用之極其可怕。

“這是唯一的辦法，難道你不想活著？”

“天君可知道相柳最想的是什麼？它只是想要出來，可以回，哪怕它回為阿貓阿狗，它都愿意，而不是徹底被凈化灰，你是天君，不會沒有這個辦法。”

天君沉默，我也不想繼續瞎掰下去。

“天君想好了再來找我，我可以凈化池，但前提是相柳它可以回，我也要重活的機會，不許傷害我邊的任何人，要不然，一起毀滅。”

我走出來，秦渝和白羽一起過來，見我臉不悅，白羽連忙問，“發生什麼事？談崩了？”

沒道理，天君說過，一切在他掌握中。

“白羽，相柳該死嗎？”

白羽被我這麼一問，有些回答不上來，我又問，“若我為魔，你會手殺我嗎？”

“白芯，你為什麼突然和我說這些？我不懂。”

“你告訴天君，這麼大的一局棋，從上古到現在，雙贏是最好的結局。”

我拉著秦渝離開天界，留下白羽一頭霧水的站在原地。

天君走出來，白羽連忙上前行禮。

“去把族族長請來。”

白羽神一驚，連忙應聲離去。

我和秦渝回到封印地，安彤和墨青連忙上前，見我們沒事，這才松了口氣。

“安心，天君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

我話落，湖面濺起數米高的水花，我心里一驚，連忙道，“我去看看相柳，一會回來。”

相柳生氣了，怕是知道了天君的意思。

我到湖邊，湖面水波厲害，就跟小孩鬧脾氣發泄不滿一樣。

“我會為你求得回的機會。”

“他都說了沒有，你能怎麼給我求？你要不逆天魔好了……”

“你想為天下的罪人嗎？”

我打斷相柳，“一念魔，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人間雖然諸多苦難，但那是我以后想去生活的地方，我不會毀了它，更何況，當一個不死不滅的魔有什麼好的，漫長的年月只會枯燥無味，甚至厭倦，若能兩全最好，讓你去人間看看，你會上的人間的。”

相柳沉默了，我坐在湖邊，自顧自的和它講述著自己做人時的事跡，相柳安靜的聽著，好似被順了，湖面平靜。

“讓你說的這般好，可我卻從來都不曾去過。”

相柳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憂傷，我笑著安它，“我說了我會讓你回，我一定會做到的，但你要答應我，不管等多久，你都不要破封印而出，好不好？”

相柳悶悶的應聲，我出小拇指，對著湖面做了個拉鉤鉤的作，對著湖面完這個作，笑道，“我們拉鉤了，不許耍賴。”

“好。”

相柳乖乖回答，我站起，活了下筋骨，“等以后你出來了，回了，我若是還能有法力，我罩著你，要是沒了，當個普通人，那我也罩著你，起碼你來我家蹭飯，不會著你。”

相柳被我逗笑了，纏著讓我跟它講人間的食，我和它說了很多，相柳聽得很滿足，對人間有更多的向往。

我把相柳哄乖了，抬頭看著夜空，直接倒在草地上，嘆息一聲。

我要怎樣和秦渝說凈化相柳的事？

“了嗎？”

秦渝的聲音傳來，我連忙站起，看著站在我后的秦渝，我居然都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我這是有多累。

“秦渝，你什麼時候來的？”

秦渝把吃的放在我面前，“來了有一會了，聽你在和相柳說話，沒打擾你們。”

我拿著食卻吃不下，著秦渝，心很復雜，不知如何開口。

“不知道怎麼說就別說。”

秦渝聲開口，“吃點東西，填飽肚子，你只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邊，不離不棄。”

“秦渝，我……”秦渝把食塞到我里，眼神滿是心疼，“安心，聽話，吃飽了再說。”

我點點頭，心不在焉的把食往里送，看著秦渝注視我的目，我心更是煩躁，以前聽到不離不棄真的很高興，可如今，我不想了。

吃飽后，我問秦渝，“如果我去凈化相柳的池，你能不能不要跟著。”

“不能。”秦渝斷然拒絕，“我們說好的，同生共死，我不是上說說，而是真的會做到，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我活著，但我也想你能活著，如果不行，那我甘愿和你一起離開，不愿留在這世間，你可知，這世間沒了你，我活著也沒意思。”

“秦渝，可我想你活著。”

秦渝笑問，“孤單的活著不如不活，至于瀾瀾和蘊蘊，你本不用擔心，他們不需要我們。”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已經準備好和我一同凈化相柳池，沒打算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