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新郎最大，齊通言也不和他計較，當然，也計較不過，左右看了看，沒有用得著自己的地方，他也就坐下了，給自己倒了杯茶閑閑喝著，邊看新郎忙活，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來了。

“你已經第四次松領口了。”齊通言覺自己發現了大，起圍著他轉一圈，湊近領口裝模作樣的看了看：“沒長刺啊！”

沈懷信忍住再次去扯領口的念頭，不搭理好友。

齊通言嘿嘿直笑，沈大公子的熱鬧，一輩子可能就這一回了，他哪能放過：“個親張什麼，新娘子又跑不了。”

“別人不知道，我家這個不一定。”沈懷信揮退了下人，端起茶盞喝了兩口。

“那你還敢在婚前把就是雅節先生那事兒掀了？”

“這事不會生氣。”

齊通言不信：“瞞了這麼久，你說掀就掀了，不生氣？”

“最知道誰對好。”沈懷信對著銅鏡整理領，被他拉扯得都不樣子了：“那邊人不多，你注意著些，別說不著調的話。”

“還用你說。”齊通言看著神采飛揚的好友，心里萬般慨，鐵樹開花大概也就這模樣了。

“聽說有人遞帖子到喬家去，不過你家那位誰都沒見，所有人都吃了閉門羹。”齊通言不解：“娘家單薄，這時候要見見，說不定就有人坐娘家親戚那桌了，為什麼不見？”

“要是那種人，寫不出這般被人喜歡的話本。”沈懷信又照了照臉，確定沒有瑕疵才放心了。雅南最先看上的就是這張臉，今兒可不能差了：“有人找到了你那？”

“一猜就中，沾令夫人的，我那些平時用眼兒看我的姐姐妹妹們都正眼看我了。”

沈懷信端起杯子和好友了，閑話到此為止，齊通言跟著忙活起來。

臘月天，京城滴水冰，可京城的氛圍熱得如三伏天，在兩家的必經之路上，茶樓酒肆一座難尋。

此時的喬家也迎來了客人。

喬雅南看著面生的夫人有些疑。

夫人解道：“太后吩咐，我來為新娘子挽發。”

喬雅南早先從宋姨那里聽了許多親的規矩，其中就有關于開臉和挽發的。開臉由親近之人即可，可挽發，一定得是全福太太。

喬雅南起屈膝一禮：“都讓太后都覺得好，一定是極有福氣之人，希小也能沾夫人一點福氣。勞煩您了。”

四十左右的富態婦人就聽這話，挽發時手都更巧了幾分，待頭發挽起，更襯得一張芙蓉面艷麗無雙。

趁著周嬤嬤被出屋，婦人低聲道：“雅節先生，我很喜歡你的話本。”

喬雅南有種頭皮發麻的覺，不知道是承認好還是不承認好。

“誰都沒想到雅節先生是你。”婦人笑著把頭發一點點抿好，輕笑道：“可是誰又規定了雅節先生不能是你呢？”

在這樣一個人面前，喬雅南覺得自己否認了都對不起說的這句話，索問：“您不失嗎？”

“為什麼要失。”婦人笑：“雅節先生是你還是別人，于我而言有何區別？只要寫的話本讓我覺得好就夠了，當然，是個子讓我很驚喜。”

“要是以后的話本寫得不好了呢？”

“那就不看了，多簡單的事。”婦人笑著，眉宇間有些調皮的模樣。

喬雅南看著鏡中的婦人有些愣神，年輕的時候肯定很好看。

兩人的視線在鏡中對上，婦人笑了笑：“好了。”

喬雅南穿了好幾層，不太好，但仍是起福了一福。

婦人扶起，示意自己的丫鬟上前來，將一幅卷軸放到手心：“期待雅節先生下一個話本。”

第一次收到讀者的禮，喬雅南反應慢了半拍，等想退回去的時候，婦人已經退離到手夠不著的地方。

“我特別喜歡《渡河記》，這是我閑時為《渡河記》作的一幅畫，送與你做婚之禮。”婦人溫聲語的道：“祝先生得遇良人。”

有力了，喬雅南心想，捧著的畫如有萬斤。

“我努力。”

婦人突然問：“我是第一個嗎？”

喬雅南代了下心態，立刻理解了這話，點頭：“您是第一個送我祝福之人。”

婦人笑了，一臉滿足的離開，連這事都能搶個先，果然是全福之人。

待人一走，喬雅南示意香苗幫忙拿著卷軸另一端把畫展開。畫卷長，有單獨的人，有群像畫面，有男相依，有貫穿始終的那條河。

喬雅南覺得自己寫話本時的功利心態都對不起這幅畫，寫的，遠沒有畫的人用心。

“姑娘知道是誰嗎？”香苗對畫不興趣，手托著一頭興的自問自答：“是定安侯夫人，一般人都請不做全福人！”

喬雅南笑了笑，這位侯爵夫人的份，遠沒有這幅畫讓震撼。

“好好收起來，我要帶回常信縣去。”

“是。”

這時，念珠端著托盤進來，滿滿一盤的花，這個季節院里有的都被找來了。

“姑娘，婢子只找到這些。”

“夠用了。”喬雅南挑了挑，芙蓉花太大，被拿出來放到一邊，剩下的還有臘梅，水仙花，白玉蘭，紫荊花。

正琢磨著怎麼整，眼前突然出現一只金步搖。順著步搖往上，是念珠泛著紅暈的臉。

“婢子賀姑娘新婚。”

連步搖帶手握住，喬雅南嗓子都有些：“把錢全部支走，就為了買這個？”

“婢子是自小陪姑娘長大的份，雖然不值多錢，仍想給姑娘添箱。”

“這份值萬金，我收下了。”喬雅南把步搖從手中拿過來，手卻沒有放開：“你什麼時候給姑娘我一個機會，雙倍的回給你。”

念珠聽得直笑：“姑娘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的臉，喬雅南道：“那也沒事，一輩子跟著姑娘我吃香喝辣。”

念珠紅著眼睛點頭，就想一輩子跟著姑娘，沒其他念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