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到來的黎明》第五章 工廠死斗 02
再過幾個小時太就要下山了,在此之前我一定要趕回哨所!經過一天的折騰,此時我已疲憊不堪,又一直沒有喝水,頭有些暈眩。但我還是抓住風扇努力的搖晃,想把它拽下來。這餐廳是個豆腐渣工程,很快風扇開始鬆,四周的水泥像剛才的門框一樣落。再一使勁,風扇整個被拔了下來,我沒有提防,直接摔到地上。但此刻高興遠遠抵消了疼痛,風扇那裏已經變了一個圓圓的。我一秒鐘也沒有耽誤,背好衝鋒槍、勒腰帶、關好所有的口袋防止彈夾掉落,再次爬了上去。
很小,我一點一點的往外,頭剛探出去就到太的灼熱。夏天的太對一個長時間沒有喝水的人來說不是什麼好事,但我卻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溫暖。向下一看,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好多喪啊!把整條道路得滿滿當當!這些都是不進餐廳的,它們的數量已經遠遠超過我上子彈。如果現在跳下去,絕對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而且還不用餐廳里的喪出手!
一時彷徨無計,回頭看看上面,發覺這裏離房頂已經很近了,便艱難的轉過子,仰面朝天,子又往往了,努力向上一手,竟然扳到了屋檐!太好了,只要子出來,就能爬上屋頂!餐廳的另一側喪也許不多!下面的一些喪發現了我,它們昂著頭舉著手似乎要把我抓下來,牆邊的更是開始徒勞的向上攀爬。現在要是掉下去,可就骨無存了!我雙手死死的抓住屋檐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往外挪,只要稍有危險就馬上停止!
其實,如果在正常況下上屋頂並不困難,只是因為我太累,下面又有很多喪心裏害怕,這才花了好長時間!子終於出來,手抓屋檐,腳踩在上,子努力向上翻,終於上了屋頂!
一來到屋頂,眼前驟然開闊,這裏比哨所樓頂大多了!我來不及休息,頂著毒辣的太跑到北側,向下一看,心涼了半截:這邊的喪比那邊還要多,原來整個餐廳東北南三個方向都已被被喪重重包圍!
西面不遠就是工廠西牆,上午肖琳就是從這裏跳出去的。可是我過不去,餐廳的西側連著一個很高的建築,帶有高高的煙囪,好像是鍋爐房。它像一堵牆擋在我和工廠西牆之間,本無法翻越。原本以為出了餐廳就有活路了,不想除了絕路還是絕路!難道老天真的要我死在這裏?
昨天剛下過雨,屋頂高窪不平,有些地方還有些積水。我口難耐走到一水旁趴在上面喝起來。這些水經過太的暴曬,溫溫的,有酸的味道,非常難喝,但我沒有別的選擇,直到喝飽才抬起頭來。
灌了一肚子雨水,神一振,激發了我求生的本能。不行,絕不能死在這裏!我開始沿著房頂的邊緣一點一點的巡查,不放過任何能夠幫我逃生的東西。
找了半天一無所獲,下面全是喪,只要把它們解決掉就能困。我著下面麻麻的喪群,苦苦的思索著,最後想到腦袋都疼了卻沒想出任何辦法。再想下去只怕腦袋都會炸!
炸,這個詞在腦子裏一閃,宛如一道劃過夜空的流星,帶給我一希。我仔細的回憶著:下面廚房裏好像有好幾個化氣罐,如果我能夠引那東西,也許能夠困!
剛才只顧忙著對付喪,對化氣罐的數量位置並沒有太多的印象,用手使勁拍了拍腦袋,還是想不起來。看來還得下去看看,於是我又從排氣孔爬回屋裏。門還是被堵塞著,我將最上面的喪拖了進來,然後向外窺視。此時外面的喪已經做一團,連腳的空都沒有,但我還是看見在正前方偏左的位置有一個化氣罐,因為喪遮擋只能看見一角。再想細看,一隻大手從方孔里了過來,跟著是一顆腐爛的腦袋,方孔又被這個喪堵上了。
我忙一槍將這個喪擊斃,又將它拖了進來。然後繼續觀察,果然是個化氣罐,被喪重重阻擋!但要打中也並不困難!再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但方孔又被一個喪堵上!我再次將這個喪擊斃。
既然看不清楚外面的況,就先引這個吧!平時我連稍大一點的鞭炮都不太敢放,現在卻要引那麼一個鐵大傢伙,真是難為我了!我猶豫著,在屋裏轉了一圈又一圈,遲遲下不了決心!看看錶,已是下午五點,最多再過兩個小時太就要落山了,可要快點決定啊!
堅持一段時間也許會有人來救,我對自己說道。這個想法馬上被我否定了: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只遇到肖琳一個人,怎麼會有其他人;就算有其他人,只怕也是自顧不暇,怎麼可能有能力拯救別人。再說這裏只有屋頂上有一點雨水很快就會本蒸發掉,沒有水人最多只能活兩三天!又想到肖琳,是絕對不會回來救我的,如果肯救我,上午就不會自己翻牆逃走!現在在幹什麼?可能已經找到了汽油,回到了哨所,然後明天一早就會離開!到那時我就是回去也沒有用了!想到這裏到確實沒有別的辦法了,我終於下定了決心!
引化氣罐是我能想到的困的唯一機會,必須儘可能考慮周全,將每一個細節都想好:化氣罐一旦炸會炸死一大批進餐廳的喪,至會將進廚房的喪全部炸死。一旦那樣我將門口的開,衝出去佔領廚房。廚房裏的化氣罐不止一個,等喪衝上來就將剩餘的化氣罐扔出去,繼續引,再炸死一批。它們再來我就再扔再炸,直到將它們全部炸死為止,就算不能將它們全部炸死,剩下的應該也被炸得缺胳膊的,那樣應該能有機會逃走。
衝出去以後應該怎麼辦?我暗自沉思:是不是去拿大眾車裏的背包?此時我上的子彈還剩四五百發,剛才為了能收集到足夠的墊腳,消耗了不!引后只怕還得和喪幹上一架,到那時子彈會更!那輛車位於工廠東南角,拿了包必須往回跑才能逃出大門,如果炸后工廠的喪還剩下很多,我不確定是否有時間在被喪堵住之前逃出大門!
想了半天,最後決定採取折中方案:如果工廠部的喪能被炸個差不多就去拿包,如果喪還剩很多就直接逃出大門!炸聲應該很大,方圓幾公里甚至十幾公里的喪都會被驚。不管採用哪個方案我必須在它們趕到之前儘快逃出工廠。時間不多了,趕快行!
剛想手,又想起一件事,從袖子上撕下兩塊布,吐上唾沫團一團,將兩隻耳朵死死的塞住!又將那幾塊餅乾填進肚子。
敗在此一舉,如果這次再沖不出去,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抱著堅定的決心,將衝鋒槍調至自狀態,再次將門開,不等喪往裏鑽就對著化氣罐的方位掃起來!
化氣罐前面站著不喪:子彈撕開了它們的,發瘋般的撲向終極目標。不知道幾顆子彈打中了罐,但化氣開始噴涌而出。隨即又一顆子彈打在罐子上,迸齣劇烈的火花。然後我就聽見「轟」的一聲,頭好像被人猛擊了一錘,整個人飛了起來,向後摔出。
雖然事前塞住了耳朵,但還是被震得嗡嗡直響。掙扎著爬起來,四周煙霧瀰漫,手不見五指,被嗆得大聲咳嗽起來。但現在顧不上這些,按照計劃,應該開儘快佔領廚房,於是我一邊咳嗽一邊索著向門那邊走去。
漸漸看清了,堵在門口的已經被炸飛了不;外面一片火海,加上濃煙滾滾本出不去!正驚疑間,又是「轟」的一聲,應該是大火又引了一個化氣罐,炸產生的氣浪將我再次掀翻,殘肢斷臂被炸得到都是!
化氣罐會引起大火,大火會引其他的化氣罐,我怎麼把這個茬給忘了!還好這個化氣罐炸的及時,如果再晚一點等我走到外面,豈不剛好把我炸死!
我又看見還有好幾個化氣罐正在大火里燃燒,隨時可能炸,必須趕離開。廚房是不能走了;我趕忙索著再次爬上堆,想再通過排風孔爬上屋頂。
第二次炸把濃煙推進屋子,把我嗆得眼睛都睜不開,只能屏住呼吸閉著眼睛索。
好不容易到排氣孔,急力生,一下就爬了出去。把頭探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還沒來得及看清外面的況,忽然「轟轟轟」連續三個化氣罐炸,巨大的衝擊波從後直撲過來,牆壁劇烈震,我一個沒抓牢,直接從排氣孔摔了下去。
摔在地上卻覺不到任何疼痛,只覺得全的都湧向了額頭,大腦漲的幾乎要炸開。之前那些喪吃人的畫面被一起摔了無數碎片在腦子裏作一團。塞在耳朵里的布條掉了出來,到是喪的尖,此起彼伏,好像菜市場。我就這樣魂不附的躺在地上,一也不能。
忽然腳上一痛,我大吃一驚頓時回過神來,坐起來一看:一個喪正被我在下,正抱著我的腳用力啃。幸好我穿著軍靴,沒被咬。連忙一腳踹在它的臉上,把它蹬開,然後手腳並用向後退了幾步,覺下的,下正躺著好幾個喪。它們疊在一起,不停的扭著子,就好像一條條的蛆。
我條件反般一骨碌爬起來,四周塵土飛揚,如同被裹在濃霧之中,衝鋒槍還掛在我的脖子上,連忙對腳下連開幾槍,解除了下面的威脅。塵土稍稍散去,我漸漸看清楚了:餐廳所有的窗戶都被炸碎,玻璃碴子滿地都是,滾滾的濃煙直衝天際。路上的喪一個個倒在地上,捂著耳朵,滿地打滾,看來剛才的炸對喪產生了很大傷害。
快逃,快逃!腦子裏反覆的專遞著這條指令,我開始尋找路線向外跑,回過神來以後也開始疼痛起來,竟然有些不太聽指揮。前天被黑骷髏撞了幾下,本來傷就沒好,一直作痛,現在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了下來自然傷上加傷,只得拖泥帶水的向外挪。
喪或坐或臥,堵塞了整條道路,我不得不踩在它們的上,才能過去!好在它們大多數頭腦被震無暇理我!還有幾個略微清醒的也只能坐起來,等我經過時試圖咬我的,馬上被我擊斃。先挪到牆邊,然後扶著牆往外走!到臉上黏黏膩膩,用手一全是鮮。
經過餐廳門口時向餐廳裏面去,只見裏面的喪比外面的還要慘,連坐起來的都沒有,斷胳膊斷的有的是!
上越來越痛,走幾步就得停下幾口氣,雖然明知不能停下,但是疼得本沒有選擇。見喪都傷的比我更重,膽子便漸漸大起來,一邊擊一邊前進。最後竟然走出喪群。
擺的圍困,我激的難以用語言形容,喪已經全在後。但還沒有徹底的離危險,於是強忍疼痛,腳下加勁,越走越快。
走出不多遠忽然後傳來一聲巨響,又是一次炸!可這次炸比前幾次厲害多了,大地都開始震。我被震倒在地上,耳朵里沒有了布條,兩隻耳朵被震得生疼!於是我也捂著耳朵在地上打起滾來。疼痛稍止回頭一看:衝天的塵土、滾滾濃煙,整個餐廳竟然塌了一半!原來這個工廠位置太過偏遠,很長時間才能外出採購一次,因此這個餐廳一次要儲備幾十個化氣罐,平時都放在離餐廳不遠的一個小屋裏!火勢蔓延到小屋,造幾十個罐子一起炸;餐廳本又是個豆腐渣工程,自然承不住!
這一下那些喪更完蛋了,雖然疼痛難忍,但心裏更加高興!本想多休息一會兒,但是想想方圓幾公里的喪正在趕來,而且天黑之前還要趕回哨所,便忍著痛再次爬起來,向汽車那裏走去!
辦公區幾乎沒有喪,我掙扎著來到車旁,斜靠在車上著氣。心裏暗暗發愁,走這麼點路就累的半死不活,要是能走回哨所只怕豬都會飛!
打開車門拿起背包就要走,忽然想起如果開車回去豈不是更快更安全?我跟連長學過幾天駕駛,昨天肖琳又教了一些,雖然沒怎麼開過車,但開車的各個環節都知道,至應該試一試。忙回到車裏,無意間向鏡子裏一瞥,把自己嚇了一跳:鏡子裏那個人鼻青臉腫、神萎靡就像一個打了敗仗的敗兵。把車子發起來,我裏念叨著:一踏、二掛、三松、四抬加!一套作做完大眾車「哐嘡、哐嘡」震了兩下,「呼」的一下直竄出去。
我手足無措,只覺兩邊的景飛速倒退,好在這個工廠道路寬闊,有足夠的空間供我橫衝直撞!在廠區來來回迴轉了幾圈,我漸漸到了門道,汽車開始歪歪扭扭的像蛇一樣向大門駛去。被喪推倒的電控門還擋在那裏,車子過不去,我忘記了如何剎車,便連忙將方向盤打到底!車開始在廠門口不停的轉圈,門口的幾個喪試圖上來阻攔,很快被碾到車底!
轉了幾個圈子,終於將車停下,這下好了,開著車天黑之前肯定能夠回去!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門推開,我強忍著疼痛來到門口用力推門。每推兩下就得兩口氣歇一歇,還要觀察一下四周,看有沒有喪近,所以進展緩慢。電控門很大,將門全部推開是不可能的,但我只需要推出一輛車進出的空隙就夠了!
最後終於功了,我直起子,向哨所方向一,忽然渾一震,一個大型的喪群正沿公路向這裏移,雖然很遠但數量很多,竟將整個國道都滿了,後面更是浩浩,一眼不到邊!
「怎麼這麼倒霉!」我暗罵了一句。但也無可奈何,只能找別的路繞回哨所。見喪群在緩緩的近,不敢再怠慢,忙回到車裏。車子憋死了好幾次,又「哐嘡,哐嘡」了幾下,終於跑了起來。出大門后拐上背向喪的方向,從反鏡里看到喪群被越拉越遠,但哨所也離我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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