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獨生第24章 第 24 章

其實在戰場上的許沐晨不是這樣的。

將他送部隊,的確是他爺爺用了關系,但他進去也是從底層的小兵做起,他是利用了九年的時間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

很多人都覺得好奇,為什麼他這樣的格能爬到營長的位置,也有人質疑他是不是用了爺爺的關系。

可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許沐晨為此付出了多努力。

許沐晨在生活中言寡語,恐懼與人往。但很奇怪,上了戰場后他就忘了那些,能夠從容的應對各種況,就連戰友都覺得神奇。

但一向果決的許營長這會兒比面對著千軍萬馬還要張忐忑,心的猶豫讓他忘了手中的作,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手忘記了呼吸忘記了思考。

趙夏意見他坐著不了,有些想笑,“怎麼,吹還是不吹很難決定?”

或許是許沐晨沒有見過像這麼大膽的同志嗎?

趙夏意承認這行為過于大膽了。

但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道理向來記得清楚,此時不順桿爬,下次再想來一次可就沒機會了。

“不是。”許沐晨完全不敢直視趙夏意的眼睛,匆忙將視線往下落,然而以低頭那雙手又往前面蹭了蹭,“都腫了呢。”

許沐晨想說騙人本沒腫,但話到最邊上卻又說不出來了。

“不……”

趙夏意的話還沒出口,眼前的男人飛快的往手上吹了一下,速度快的趙夏意差點沒覺到。

“吹了。”許沐晨說完便低著頭大蒜了,趙夏意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產生了好多疑問:

我是誰,我在哪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許沐晨吹了?

呵呵,原來這男人這麼可

趙夏意也不好將人的太,對象這事兒還得慢慢培養,幸虧他們不急著結婚,不然他們都沒直接進婚姻時期,那多虧啊。

趙夏意調戲了許沐晨心不錯,許沐晨全程紅臉偶爾抬頭看一眼趙夏意。

客廳里曹慧蘭其實一直的打量這倆小年輕,剛才許沐晨給趙夏意吹手的作瞞得過其他人,卻瞞不過。看著孫子紅著臉給趙夏意吹了一下,險些就笑出聲來。

生瞥了一眼說,“怎麼了?”

“沒。”曹慧蘭收回視線,目落在棋盤上,算了,小年輕的事兒讓他們自己相去吧。

別的不說,自打相親功后孫子變化可多了,就沖著這一點也得對趙夏意好。

趙夏意滿意的,低聲對許沐晨說,“不疼了。”

“嗯。”許沐晨的聲音著些許的不好意思,趙夏意勾了勾,“其實你真的沒那麼悶。”

許沐晨看了一眼,這是他第二次從趙夏意口中聽到這句話了,新奇也舒坦。

“哎呦,你們這倆孩子,這麼多大蒜干什麼。”劉麗榮一轉頭要大蒜的功夫發現袋子里的二斤大蒜都快被完了。

趙夏意一看,可不,之前一直琢磨怎麼教許沐晨對象了,完全沒注意手上的作啊。

“沒事兒,這不是想著以后都不用了嗎。”

相比較趙夏意的理直氣壯,許沐晨就有些窘迫了,站在那里都不知道怎麼反應了。

劉麗榮心中嘆息,忙道,“了就了,正好炒菜也要用,這里用不著你們了,上一邊兒玩去,一會兒過來端菜。”

于是趙夏意非常痛快的拉著許沐晨往客廳去了,劉麗榮笑了聲,喃喃道,“這才是年輕人對象啊。”

想起之前趙夏意和隋鵬飛對象,還不如說大哥帶小弟玩,小弟殷勤周到的討好大哥……

呸,什麼破比喻,隋鵬飛都結婚了,也有對象了,以后再沒關系。

菜炒好后劉麗榮喊趙夏意端菜,沒等趙夏意作,許沐晨已經很快的過去了。

趙夏意和曹慧蘭對視一眼,趙夏意說,“許沐晨同志這眼力勁兒可比我好多了。”

曹慧蘭忍不住笑,“不,這是你教的好。”

趙夏意樂了,若真是這樣,那才是真的賺了呢。

飯菜端上桌,下棋的人也不下了,趙大剛又去出一瓶酒來,非常鄭重的對許生說,“今兒咱就喝這些,不能多了,喝酒多了傷。”

生了然的拍拍他的胳膊說,“我懂我懂,咱都一樣。”

家里有人管著,哪個男人敢多喝啊。

三個人一瓶酒,一人也就一杯多一點兒,喝了也沒事兒,一旦過了量老太婆的臉可就難看了。

曹慧蘭虎著臉說,“我才懶得管你呢,你喝不喝。”

話雖這麼說,許生也就聽聽本就不會信,真喝多了肯定又得批評他。

兩家人圍著桌子坐下,在趙夏意刻意的安排和曹慧蘭的人之下,趙夏意如愿以償的和許沐晨并肩挨著坐在一起了。

劉麗榮簡直沒眼看的德,只當看不見了,招呼著曹慧蘭吃菜。

男人喝酒,人聊天,過了一會兒許沐晨給趙夏意夾菜了。

飯桌上陡然一靜,都驚愕的看向許沐晨。

許沐晨好不容易放松下來的神經陡然繃,額頭上甚至冒出汗來。

“吃飯吃飯。”曹慧蘭率先記起孫子的病,忙引開話題和劉麗榮說了起來。

生老淚縱橫,端著酒杯跟趙大剛說,“咱們兩家有緣啊,咱們爺倆兒再喝一口。”

這是都被許沐晨的作驚到了,一個男同志知道主同志夾菜,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男人沒問題啊。

趙大剛樂呵呵的,心里也好許多,暗暗道:你小子還算合格。

至于被關心照顧的趙夏意,簡直就的冒泡了,高興壞了。

之前倆人在國營飯店教了他兩次,沒想到今天許沐晨不用囑咐就主夾菜了,這是非常好的一個開端。

善解人意的趙夏意也給許沐晨夾了一大塊,“嘗嘗,我媽做的辣子可好了。”

許沐晨應了一聲吃了,過了一會兒又給趙夏意夾菜,倆人你來我往不亦樂乎。

兩家的長輩也從最初的震驚到后來的當看不見了。

雖說上了年紀,但是吃多了狗糧也噎人啊。

問題是趙夏意覺得這是對象的正常程序,許沐晨則完全覺不到有什麼問題。

飯后已經兩點多了,曹慧蘭夫妻有午睡的習慣便告辭回去休息了。

趙大剛夫妻和趙夏意畢竟是晚輩,送他們一直出了家屬院兒,趙大剛喝的滿臉通紅,突然說,“夏意啊,替爸媽送送長輩。”

趙夏意驚訝的看爸一眼跟了上去,趙夏意扶著曹慧蘭,許沐晨扶著許生。

待人慢慢走遠,趙大剛突然嘆了口氣說,“閨就這點不好,大了就要讓人連盆都端走了。”

說完趙大剛轉回去了,劉麗榮看著他的背影突然發現當年英俊瀟灑腰板直的男人頭上也出現了白發,腰背也微微的彎了。

他們年紀不小了,慢慢的還會越來越老,而閨的人生卻似乎才剛開始。合該找許沐晨這樣的男人疼著護著。

趙夏意突然覺得莫名的心酸,回頭看向來,趙大剛夫妻已經往回走了。

隔著一段距離有些看不清楚父母背影的樣子,可一想到爸媽對護,趙夏意的心就暖暖的。

到了大院兒許家門口,曹慧蘭拍拍趙夏意的手說,“先進去坐坐,等暖和一下再讓沐晨送你回去。”

這正合趙夏意的心意便跟著進去了。

曹慧蘭夫妻回屋睡覺去了,警衛員小劉也出門去了不在家。

趙夏意和許沐晨面對面坐著,一時無言。

趙夏意說,“說話。”

許沐晨張了張,竟不知道先說什麼。

趙夏意微微擰眉,看來男人也不能太夸,這才夸完他有對象的覺悟,這里就又不知道說話了。

“不知道說什麼嗎?”趙夏意絞盡腦也找不到他們生活中的共同點,半天才說,“說說你在部隊上的生活吧。”

許沐晨看了一眼,趙夏意恍然,“是不是不能說?”

“不是。”許沐晨終于開口,“訓練,吃飯,睡覺,做任務,訓練。”

趙夏意一滯,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意識,“……好簡潔。”

簡潔過了頭。

倆人又沒話說了,趙夏意無奈,起道,“那我回去了。”

許沐晨跟著站起來,“我送你。”

倆人出了門,趙夏意決定再教教他,“夫妻之間沒話可談的時候是可怕的。”

許沐晨驚愕的看,趙夏意怕他會錯意忙添了一句,“我是說以后,不都說對象就是要奔著結婚去的嗎,我想我們也是。可是我們倆除了都是在城長大之外,生活環境以及人生經歷都很有共通的地方。如果我們不努力用心經營這段,很可能會有一天真的無話可談,當然,這樣的日子也能過,在我們的父母輩或者往前的夫妻中很多也是這樣的況,可我并不太想那樣。”

看著他,從他眼中看到了正視,許沐晨也頭一次在趙夏意眼中看到了嚴肅和認真,他知道說的是事實。

趙夏意繼續說,“如果是那樣的婚姻,完全沒必要對象,父母做主就好,對象的初衷還是要兩人夫妻和順。”

“像叔叔阿姨那樣。”許沐晨說,“很好。”

趙夏意一愣,接著就笑了起來,除開從夢里劇中看到的未來的發展走向,對婚姻的看法大多數來源于父母。爸爸媽媽婚姻幸福,夫妻和睦,作為他們的兒哪怕以前不著調,也不妨礙有這樣的思想。

“你說的沒錯,就像我爸爸媽媽那樣。”像趙大剛看著怕劉麗榮的,可作為旁觀者趙夏意看的明白,趙大剛很劉麗榮。

在這樣重男輕的環境下,趙大剛當年抵擋的可不僅僅是爺爺力,還有外界年輕人的力。據趙夏意得知,當年得知媽媽不能再生的時候,可是發了好大的脾氣,明里暗里的攛掇爸媽離婚再重新找一個生兒子,甚至在趙大剛不知況下找了一個年輕人回來。口出惡言,想迫他們離婚。

后來劉家出事,趙夏意的外公外婆還有舅舅一家去偏遠的農場改造。更是以此要求媽媽離婚離開這個家。

但趙大剛沒同意,并言明這輩子都不會和劉麗榮離婚,而且就要趙夏意這一個孩子。

接著劉家舅舅和外公托人登報和劉麗榮斷絕關系,保全了劉麗榮。

而在那些年趙小娟明面上是沒有站在那邊的,所以媽對趙小娟的態度還是不錯的,只是沒料到后來出了這麼多事

三年前沒了,爸媽的只比以前好,偶爾也會爭吵,但從不會過夜。

這樣的夫妻關系,是令趙夏意羨慕和向往的。

公公婆婆好與壞都沒關系,畢竟又不是和公公婆婆過一輩子,重要的是夫妻之間,要一條心,始終站在一條線上。

而一條心站在一條線上的前提就是他們和睦,和睦卻又需要維持,就需要雙方的付出。

趙夏意明白這個道理,許沐晨也明白這個道理。

許沐晨能說出這話來,趙夏意是非常高興的。

“所以要想有這樣的,我們需要共同努力的。”

倆人就站在許家的院子里,大冬天的冷颼颼的,趙夏意手有些冷,許沐晨沒說話,轉頭回屋,趙夏意疑,沒一會兒許沐晨出來了,手上拎著一條黑的圍巾。

他遞過來,“圍上。”

趙夏意咧笑,示意手揣在兜里,“怎麼辦,我不想把手拿出來。”

這可把許沐晨難住了。

許沐晨左右看了眼,胡同里并沒有人,隔壁的王爺爺家離傳出孩子的笑聲,趙夏意正目灼灼滿含期待的看著他。

許沐晨想,興許趙夏意是不喜歡?

于是糾結半晌,許沐晨挫敗的拿著圍巾轉

趙夏意呆滯,忙喊道,“你干嘛去?”

許沐晨回頭看你,不好意思道,“你不喜歡那我放回去。”

趙夏意:“……”

呼了口氣,忙出口攔住,“我什麼時候說不喜歡了?”

許沐晨看著眨眨眼一臉的茫然和不解。

趙夏意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我的意思是我空不出手來,那你給我戴上啊。”

許沐晨:“……”又一次刷新了對象的套路。

原來還能這樣。

虧得他還四看了眼,都看到沒人了怎麼就不知道往這上面想呢。

這一回許沐晨倒是沒再猶豫,直接將圍巾給趙夏意圍上了。

趙夏意頓時喜滋滋,眉開眼笑道,“以后你好歹有眼力勁兒點,你看你給我圍巾就心疼人的,可主給我圍上就更不一樣了。”

笑了,許沐晨也松了口氣,“嗯。”

倆人并肩走出去,屋曹慧蘭抹了抹眼角笑著說,“老東西,你看到沒,我孫子知道給對象戴圍巾了。”

他們做為爺爺當然是疼許沐晨的,可隔了輩的親人再怎麼樣也不能走進孫子的心里,食住行上能滿足他的要求,可再多的他們也是有心無力。

當初剛將人領回來的時候快七歲的孩子呆呆的,看見院子里同齡的孩子都害怕,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世界。后來雖然好些了,但印象給人留下了,同齡的孩子也不樂意跟他玩了,小一些的又嘲笑沐晨。

也就到了十六歲上,將人送去了部隊才好些了。

這些過去很久了,曹慧蘭以為再也不會記得了,可看著許沐晨最近邁出去的步子,突然覺得松了口氣。

對自己的兒子,曹慧蘭是埋怨的。孩子不在跟前養大,也就差了些,這麼多年除了給錢給票還履行過什麼當父親的義務?

至于錢和票,只和老頭子的離休工資都用不了,誰稀罕他們的臭錢。

曹慧蘭說,“你兒子不是寄錢和票回來了嗎,回頭都留著,等他們結婚了補他們,不要白不要。”

這時候的許本不敢跟爭執誰的兒子的問題,老婆子發話了他就老老實實的聽著。

外頭趙夏意和許沐晨并肩出了大院兒,門口小陳剛換班,看見他們還跟趙夏意打聲招呼,趙夏意說,“當初我到你家外頭找你還是他指的路呢。”

許沐晨瞥了眼小陳,似乎有些印象,“嗯。”

趙夏意暗暗嘆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能急不能急,也可能是這個男人對這樣的話題并不興趣。

只是趙夏意不知道的是,許沐晨一直在思考趙夏意之前說的問題。

既然他們都羨慕趙大剛夫妻的,那麼就勢必要為此付出自己的努力,至于怎麼努力,許沐晨覺得他還有的學。

不過他覺得他是進步了的,起碼現在他和趙夏意在一起的時候不怎麼張了不是嗎?

上了樓趙夏意在樓上和許沐晨揮手道別,剛要敲門進去,就聽見屋里傳來說話聲,挑了挑眉,喲,的好姑姑來了。

趙夏意掏出鑰匙開門進去,就見趙小娟一家子都來了。

進來趙小娟并不真誠的笑了笑,“夏意回來了?干嘛去了?大冷天的也不在家呆著,姑娘家的哪個到跑啊。”

“你閨啊。”趙夏意說。

趙小娟一愣,“什麼?”

趙夏意好心的解釋,“姑媽,您不是說姑娘家的哪個到跑,我說您閨啊。我到跑是因為我媽讓我去送送我對象的爺爺,可您閨跑是干嘛了您知道嗎?”

話音一落,鄭秋母的臉直接就變了,趙小娟眼睛瞪向鄭秋,鄭秋更是一百張都說不清楚,“表姐……你、你怎麼能冤枉我。”

“我冤枉你?”趙夏意懶散的坐下看著說,“那天難道你沒來找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你要是忘了就去大院里問問,估計不人都看見你了呢。”

這事兒的確一問就知道,趙夏意沒必要在這事兒上撒謊。

只幾句話,趙小娟信了趙夏意,怒視著鄭秋。

鄭秋低垂著頭眼眶都紅了,“媽,我們今天不是來說這個的。”

趙夏意看了眼爸媽,發現夫妻倆都面無表,似乎對人家一家子來干嘛的沒什麼想法。

不過趙夏意卻有點猜測他們來的意思,無非是現在下鄉的事兒不可避免,然后在下鄉的地點上做點工作。

而趙大剛好歹是鄭秋的親舅舅,哪怕之前做了點錯事兒,最后錯誤的結果沒釀,當舅舅的要是和外甥計較那就是舅舅的不對了。

這事兒趙大剛要是真不給辦,那后頭趙小娟只要在外頭一下,大家伙就該說趙大剛的不對了。

總之,堅持原則是好事兒,但原則之外還有人,你若是六親不認了,那大家又該害怕了。

所以趙夏意覺得這事兒能

而且也樂見其,反正不關的事兒,只要隋鵬飛和鄭秋能離遠遠的,那就不是事兒,反正他們下了鄉一年半載的也見不著了。

不過劉麗榮那里就不太痛快了,趙小娟一向覺得這家是哥的家,只要哥不攆,還認這個妹妹,那嫂子和侄怎麼說都無所謂。

趙夏意便拉著媽進屋去了,將戰場留給趙大剛一個人。

趙小娟瞥了眼房門,不滿的嘀咕道,“哥,不是我說,我嫂子對我都沒以前好了,小秋是做錯了事,不是都道歉了嗎,而且過了年就要下鄉了多可憐啊。鄉下日子那麼苦聽說還得下地干活,你這個做舅舅的就不表示表示?”

趙大剛中午喝的酒雖然不多,但喝了酒后就容易犯困,原本打算睡上一覺,結果就被妹妹一家子給攪和了。

而且趙小娟說的有點不對,鄭秋的確犯過錯誤,但錯誤絕對不止勸夏意下鄉這一件事兒,其他的事兒也不,夏意雖然沒說,但他們當爸媽的也不傻,找大院里的人和夏意的那些同學朋友問一圈也就都知道了。而且鄭秋才多大,有些事兒可不是鄭秋一個人就能辦到,說不定他這個妹妹就在中間做了什麼。

趙小娟被趙大剛看的有些心慌,笑了笑,“哥,你這麼看我干什麼,我說的哪里不對了,以前你可是把小秋當你親閨看的,以前對多好啊,哪能因為犯了點錯誤就不管了啊。你氣消了就原諒了對吧?”

趙小娟說話的時候鄭秋就在旁邊期待的看著趙大剛,也很想說些好聽的話,但現在起碼得先搞清楚舅舅的意思,還是媽先打頭陣比較合適。

“嗯。”趙大剛抬頭看向鄭秋,在鄭秋一臉期待中說,“下鄉這是國家的規定,你下鄉后一定要改改自好高騖遠謊話連篇的格,好好表現,為祖國做貢獻。”

鄭秋有些懵,“舅舅……”

趙大剛抬了抬手打斷說,“我說的不對嗎?”

鄭秋憋的臉通紅,“……對,可是舅舅……”

不等說話趙小娟就把劃拉一邊去了,直接對趙大剛說,“哥,你是不是怨恨我這個當妹妹的了?”

趙大剛沒吭聲,在他眼里爹媽沒了就老婆孩子最親,妹妹結婚了就有自己的家了也有自己的心思了,但老婆孩子才是他最親的人。以前的時候他看鄭秋懂事,他媳婦也喜歡鄭秋才對鄭秋好,現在鄭秋做了那樣的事兒還讓他毫無芥的對好?

憑什麼?

們禍害他閨

趙大剛能做到廠長這個位置可不只是因為他是部隊上轉業下來的,也不是因為他堅持原則,沒有一點手段和能力是到不了這個位置做了七八年廠長的。

趙大剛笑了笑說,“那你說說,我得怎麼對你們好?”

趙小娟張了張說不出話來了。

旁邊鄭福生瞪了趙小娟一眼,著臉笑道,“哥,您別和們娘們唧唧的一般見識……”

“那和你這大老爺們兒一般見識?”趙大剛和氣的時候和氣,但板起臉的時候也唬人,更何況鄭福生就在機械廠上班,沒仗著趙大剛是他大舅子耍耍威風,所以趙大剛板起臉來的時候鄭福生就有些害怕了。

趙大剛說,“別看不起人,人能干的事兒很多男人都做不到。”

鄭福生哈要點頭,笑著附和,“大哥說的是,一點錯都沒有。”

趙大剛看不上鄭福生這樣的,趙小娟白了他一眼,也終于知道擔心了,“可是大哥……”

趙大剛抬手打斷說,“你和鄭秋以前做的什麼事兒別以為我就不知道,我不說不過是給你們面子。怎麼,我們不計較了還不行,還得繼續給你們好?憑什麼?”他目落在趙小娟臉上緩緩問道,“就憑你是我妹子?妹子啊,你第一天認識你哥嗎?”

他的話讓趙小娟冷汗直流,臉也蒼白起來。

是啊,哥從來都不是個心的人,當初從戰場上回來轉業還跟爸媽鬧了好大的矛盾,最后也沒聽爸媽的進機關。而大哥之所以對不錯,似乎是因為沒在爸媽刁難大嫂的時候落井下石……

想到這個趙小娟有些害怕了,“大哥……我,我錯了。”

“你當然錯了。”趙大剛說,“可你上覺得自己錯了,實際上并沒有覺得自己哪里錯了,你現在認錯不過是怕我以后不管你們罷了。”

趙大剛的眼睛像帶著刀子,將趙小娟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但他并沒有因為是自己妹妹就給留面,“以前我不計較,是覺得你們還算懂事兒,沒惹你大嫂厭煩。但現在……你該明白了吧。”

何止是明白,但趙小娟就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在大哥的心里比不上個外人。

趙大剛呵呵道,“你可能覺得你大嫂是外人,可對我來說們娘倆是最重要的人,你和你的家里人才是外人。”

“不。”趙小娟看著大哥說,“哥,你沒兒子,以后還指著鄭東給你養老呢。”

之前趙小娟為啥看不上嫂子還不落井下石?當然是因為有兒子了,兩家就這麼一個兒子,哥能不對兒子好?

這話在趙大剛看來就是個笑話,臉都冷了下去,“原來打的這個主意,那我也跟你說明白,我現在的家所有的家當,以后都只會是夏意的,旁人一點都別想。”

見趙小娟不服氣還想說話,趙大剛不耐煩了,“一個外姓人別跟我說兒子不兒子的問題,我趙大剛從來都不需要兒子,閨一樣給我頂立門戶,與其給你們這一家子白眼狼,我留著給我婿不好嗎?一個跟我沒有緣關系的外甥還能給我養老?簡直是笑話。趙小娟,看在咱們一個爹媽的份上,我最后幫你們一回,說吧,什麼要求。”

來之前鄭秋就已經做通爸媽的工作,說要和隋鵬飛一起下鄉是為了盯著隋鵬飛,一旦隋鵬飛輕舉妄就告訴他們,然后找舅舅出面把也弄回來,這樣隋家也不敢怎麼著。而且隋鵬飛要去的地方比較富裕,爸媽也沒什麼好反對的,才走了這一趟。

可顯然趙大剛并不好糊弄,直接就說了就能滿足他們一個要求。

那這個要求提什麼?

趙小娟突然不想給閨求了,萬一哥以后再不管了,那不得替兒子考慮考慮?

“舅舅。”鄭秋當機立斷噗通跪下了,“舅舅,我想去豫省,您就幫我這一回行嗎?”

趙小娟愣了一下,抬手給掌,“你這是干什麼?”

鄭秋挨打了也不,一個掌印子就頂在臉上,看起來可憐極了,“舅舅,這點事對您來說不難吧?求您了。”

只有和隋鵬飛分到一起,才有機會重新站在隋鵬飛的邊,只有這樣才有機會和隋鵬飛走回原本的劇,走上人生的巔峰。

在這之前,點委屈算什麼,不為自己爭取,媽永遠都會把弟弟放在第一位。而且媽這一掌打的好啊,舅舅看了就算不心疼也該護著了。

果然,趙大剛很看不上趙小娟這行為,反正就答應一個要求,給誰不是給,對趙大剛來說無所謂,鄭秋的這個更容易達,“行……”

“不行,哥,你說的是答應我的要求,我的要求是鄭東來機械廠學校上學,暫時住在這里,行嗎?”

趙大剛的臉登時拉了下去,這算計就差寫在臉上了,他生氣道,“先住進我們家,然后慢慢的當家做主嗎?趙小娟你真是好算計,不過你想都別想。”

說著他對鄭秋道,“我答應你的要求了。現在你們一家子都給我滾出去,我沒你這樣的妹妹。”

變故突如其來,屋里的趙夏意趴在門板上,然后對劉麗榮說,“看吧,爸都清楚著呢,要攆人了。”

但趙小娟怎麼甘心,開始哭,哭小時候他們多好,哭小時候趙大剛多疼,現在不管了,哭小時候為了給趙大剛背鍋被媽打了一頓。

趙大剛煩不勝煩,最后還是鄭福見趙大剛臉不對,生怕惹惱了他趕拉著趙小娟走了。

臨走時鄭秋對趙大剛鞠了一躬,真誠道,“舅舅,以前是我不懂事,給您和舅媽表姐道歉,謝謝您這次幫我。”

說完鄭秋轉就走,趙大剛無奈的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心力憔悴。

趙夏意和劉麗榮從屋里出來,趙夏意豎起大拇指,“趙廠長厲害。”

趙大剛白了一眼,“趕的,給你爹倒杯水去,說那麼多話死我了。”

趙夏意笑了聲趕去倒水了,劉麗榮給他額頭說,“難為你了,夾在中間為難。”

“這為難什麼……”然而話沒說完趙大剛改了口,“對啊,我好為難啊,我太委屈了。”

劉麗榮:“……”嗤笑著打了他一下,“一把年紀沒個正形。”

不過趙大剛的確沒放在心上,他自認為這些年對趙小娟不錯,該做的都做了,對方還這樣對他們,那就是他們的錯誤,還真指他大無私的原諒們所有的錯誤啊。

沒那麼容易。

晚上趙夏意就開始琢磨,要是隋鵬飛和王倩倩知道鄭秋跟他們下鄉的地方一樣會是什麼表啊。

不過這事兒還不能捅出去,等日后鄭秋要是真能功上位了隋鵬飛再知道這事兒豈不是更好?

就是不知道鄭秋這位自命不凡的主角能不能斗得過后來者居上明顯更聰明點的王倩倩了。

趙大剛說到做到,第二天上班就找人給理鄭秋下鄉的事兒,鄭秋想去蘇省那就去蘇省,反正不是大事兒,對知青辦來說你下鄉就,管你去哪兒呢。

當然,趙大剛也沒忘記自家閨當初提的要求,找了信得過的人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將十年前的數理化資料給找齊全了,就連初中的課本等書籍也全都弄回來了。

于是晚上趙大剛找的人把書送過來的時候,趙夏意看著滿滿一袋子的書沉默了。

后悔來不來得及?

對一個學渣來說看一本書都痛苦,更別說看那麼多書了。

得虧恢復高考還有近兩年的時間,一年看半袋子,半年看四分之一,三個月……一個月……

這麼一算好像還是多。

趙夏意抖著手將袋子拽,看著快把自己進墻里的王偉說,“謝謝王叔叔。”

“不用謝不用謝。”王偉將東西送到,拿了趙大剛給他的糧票趕就走了。

趙大剛將門鎖好才敢開了袋子和趙夏意整理,一邊整理一邊慨,這些書可都是好東西啊,你可千萬要好好學,即便不恢復高考,你學了知識也不吃虧。

當年趙大剛是上過學的,只不過高中沒畢業就當兵去了,后來專業的時候到都開始糟糟的了,也就不學習了。現在看著這些課本還慨,“我估計也不會了,你自己慢慢學吧。”

說完還非常心的幫忙把書都搬到趙夏意的屋里去了。

只是現如今初中高中課本都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這些至在十月之前還見不得,趙夏意只拿了初中的幾本語文和數學課本,其他的直接塞床底下藏起來了。

不過離著趙夏意初中畢業也過去兩年半了,現在翻翻初中課本,趙夏意就一個覺:好難啊。

十年前的初中課本不會,那這兩年的呢。

趙夏意又翻出初中時候用過的課本,好家伙,跟新的區別不大。趙夏意有些想不起來當時上學的時候干嘛了,反正沒好好學習,現在看著雖然不至于像看天書,但想學會考個好大學有點困難。

算了,考不上大學考個大專或者中專也行吧。

趁著這神頭還在,趙夏意翻開課本看了會兒。然后……好困啊。

過了臘八后年味兒漸漸足了,趙家請客之后也已經臘月中旬,趙夏意還惦記著邀請許沐晨去新家看看,所以等臘月二十許沐晨來給送吃的時候邀請他過去看看。

倆人有幾天沒見了,許沐晨再看見趙夏意心里頭那種覺又出來了。

覺他說不明白,尤其聽著趙夏意說話或者笑的時候都麻麻的,一子沖要破土而出。

因為這覺一路上許沐晨多看了趙夏意幾眼。

起先趙夏意當看不見,等許沐晨看了好幾次之后終于將他抓個正著,開玩笑道,“怎麼,發現我特別好看?”

“嗯。”許沐晨竟然沒有反駁,直接就應了,趙夏意驚訝看他,“這幾天沒見在家干什麼了?學會對象了?”

許沐晨的臉隨之紅了,有些不好意思與趙夏意對視。

這才是悉的許沐晨呀。

趙夏意笑了聲,聲音歡快,“別不好意思,除了咱倆旁人又聽不見。”

“嗯。”許沐晨舒了口氣然后說,“你好看。”

趙夏意一愣,看著男人真摯的眼神,似乎說的是再正經不過的話。忍不住勾了勾,“你長的也好看,很帥。”

說著為了補充自己的判斷說,“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被你吸引了。”

“嗯?”許沐晨有些好奇的話。

趙夏意說,“就上個月23號我和鄭秋去知青辦,然后撞了你一下。那時候看你就穿著條軍綠子,上面一件工字背心,胳膊都在外頭也不怕冷,可把我震驚壞了,你真的不怕冷嗎?”

哦。

不知為何許沐晨有些失落,原來趙夏意以為的他們第一面是那時候,可在他這里,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是很久以前了。

他還記得那個小孩說,“哥哥,你長的真好看,長大了嫁給我當媳婦把。”

一晃,過去已經十多年了。

他還記得,可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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