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唐竹筠看到張得有些發抖的凜凜，頓時母棚。

對上唐柏心，昂著頭道：“大哥，你回來了。”

“怎麼回事？”唐柏心進來后蹙眉問道，“我怎麼聽說在榮王府那邊鬧開了，你們還把小郡王打了？”

“爹，是我的錯。”凜凜爬起來道，“和姑姑沒關系。是我……”

“是你什麼？”唐竹筠打斷他的話，目毫不閃避地對上唐柏心，“大哥，打人的是我，不讓凜凜讀書的也是我！”

“不是，爹，都怪我，和姑姑沒關系，您要打罰，就打罰我吧。”

“是我！”

“你們都夠了！”唐柏心打斷兩人的話，走到椅子前坐下，面嚴肅，“我告假了，有的是時間聽你們說。”

唐竹筠清了清嗓子，面上看起來視死如歸，實則慌得一批——擔心唐柏心懷疑的用意，故意挑撥凜凜不好好上學。

影響凜凜為狀元，這在唐家，是五馬分尸的大罪吧。

“大哥，凜凜在王府里欺負，我看不過眼。”唐竹筠道，“那群孩子一起打凜凜，而且這件事不是今日才有的。我不認為凜凜和那樣一群紈绔子弟在一起能學好，爹是狀元之才，你也是，何不自己教凜凜呢？”

唐柏心看向凜凜，口吻嚴肅：“姑姑說的是真的？”

凜凜咬著點點頭。

唐柏心半晌沒說話，手指敲擊著桌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唐竹筠覺得一下下都敲在自己心上，但是還是著頭皮道：“大哥，這個學無論如何不能上了。我怕凜凜這樣下去，會出問題。”

“那就不上了。”唐柏心一錘定音。

凜凜臉上出不敢置信的神，隨即又是大喜過。

唐竹筠：“大哥英明神武！”

唐柏心瞪了一眼，面卻溫和。

他走到床邊對凜凜道：“讓爹看看，哪里傷了？”

凜凜有幾分害地掀開裳，出上的青紫。

“這就是你不讓爹幫你洗澡的原因？”

凜凜眼中水汽氤氳，垂眸不做聲。

“是爹的錯。”唐柏心道，“爹忽視了你。以后白天跟著姑姑在家，爹給你布置功課，晚上回來爹會檢查和指點你。”

從前不把凜凜放在家里，是因為父子倆都不放心唐竹筠，唯恐把凜凜賣掉。

這不是冤枉，真的做過這樣的事，被唐柏心狠狠打了一頓后才熄滅了念頭。

唐竹筠“得寸進尺”，眨眨眼睛狡黠地道：“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凜凜。但是爹那邊，大哥去說好不好？嘿嘿。”

唐柏心又瞪了一眼，卻沒有出言反對，無聲地攬下了這件事。

唐竹筠十分高興。

爹和大哥都靠譜，兒子聽話，三個男人罩著，可以橫著走，干嘛那麼想不開非要男人，嘖嘖。

“爹，”凜凜小聲地道，“小郡王那里……我怕榮王府不會放過我們。”

唐柏心冷笑一聲，眼中出驕傲之：“今日的事，倘若你們兩個沒合伙騙我，他不敢如何！”

爹是大理寺卿，最為護短，他又是皇上面前掛得上號的人，別看很多人嘲笑唐家清貧，真敢正面對上他們父子的，沒幾個人。

唐竹筠看著他自信滿滿的樣子，頓時把心放回到肚子里，湊趣道：“大哥好厲害！那以后我就可以像螃蟹一樣橫行霸道了。”

唐柏心：“去做飯，我了！”

“你不會還沒吃午飯吧？”

唐柏心沒好氣地道：“剛要吃飯，聽說你們鬧事，就趕回來了。”

“好，我這就去做。”唐竹筠哼著小曲出去了。

痛痛快快打了一仗，凜凜不用再去吃苦，大哥還給撐腰，簡直爽歪歪。

唐柏心看著輕快的背影，角不由勾起。

然而這笑容沒有持續多久，他就正問凜凜：“你愿意和姑姑在家嗎？如果不想，我再給你找個地方去讀書。我有個朋友……”

“我愿意。”凜凜搶著道，“姑姑對我很好。”

今日他看出來了，姑姑是真的豁出命地護著他的。

自從賞花宴之后，姑姑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十分希姑姑永遠這樣下去。

唐柏心他的頭道：“好。那你先和姑姑在家，如果將來改變主意，隨時告訴爹。”

“嗯。”凜凜重重點頭，“我在家里也會努力讀書，日后宗耀祖，讓祖父、爹，還有姑姑福。”

“好。”

晚上回來，唐明藩聽說了這件事后，竟然十分平靜地就答應了。

大概是唐竹筠把吃驚都寫在了臉上，唐明藩笑道：“之前就是擔心你不能照顧凜凜，現在沒什麼不放心的。”

唐竹筠：又是？

瞪大眼睛看向唐柏心，后者點點頭，就是這樣。

唐竹筠：……

好吧，拉，現在知道了。

就這樣，凜凜不再去榮王府，而是跟著唐竹筠留在家里。

不過他十分好學，幾乎舍不得休息，不是讀書就是寫大字，看樣子恨不得明日就中狀元。

唐竹筠看他寫大字，悲催地發現，一篇四五十個大字，就認識一個字——“一”，沒錯，就認識這一個。

這里的字類似于篆書，極其難以辨認，和它比起來，別說簡字，繁字都是曾曾曾孫子了。

前不讀書，是個文盲，穿越而來，還是文盲。

“凜凜，你教我認字行嗎？”

凜凜非常樂意，也非常做夫子的覺。

他唯一覺得有些心塞的是，姑姑有點笨。

唐竹筠發現，凜凜的記憶力，可以用照相機記憶來形容，簡直過目不忘，堪稱學神。

據說狗的智商是四十，這種普通人的智商是一百，凜凜的智商至一百四，搞不好一百八！

凜凜看，就像看狗一樣。

在這種況下，唐竹筠繃神努力學，就像做條聰明點的“狗”，不至于被太嫌棄。

哎，看起來厲害，但是實際一比都是渣渣的學力山大。

過了幾日，到了和當鋪掌柜約定的十日之期，唐竹筠帶著凜凜出門了。

“姑娘，你可算來了！”

當鋪掌柜一改之前的倨傲，看見唐竹筠來就像看見了救星一般，從柜臺后出來連連行禮，對激不盡。

折磨他多年的老病，終于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