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靜默數秒。

「今晚你到底和誰在一起？」

白疏甩開周澤雨抓住肩頭的手，「你一個名義上的前男友，算得上哪蔥，我要告訴你。」

「我還沒答應和你分手，我爺爺也不會同意的。」周澤雨覺到了奇恥大辱。

空氣凝固。

白家和周家，因為白疏他媽的「救命之恩」，有了婚約。

周家和白疏同輩，同歲的周老爺子的孫子周澤雨，就是那個最佳的人選。

所有人都是這樣給白疏講的。

當然白疏從未答應過。

但又莫名其妙的，頂著周澤雨朋友的名頭，在蓉城上層圈子邊緣，活到了現在。

白疏本來就不認同這段關係，加之昨天在「親妹妹」白琇的朋友圈，看到白琇和周澤雨睡在一起的親合照。

就再也沒有辦法裝聾作啞。

強扭的瓜本來就不甜，變質的瓜里還被扔進一隻屎殼郎。

白疏意味不明的盯著周澤雨，「你爺爺只是讓你娶白家的兒，我們白家兒又不是只有我。」

說完，白疏抬就往外面走。

「澤雨啊，白疏這都說那樣了，要不你考慮一下我們白琇？」

張萍喜悅的聲音，在白疏的後響起。

關門那一剎那。

白疏從門裏窺視到，屋裏的三人其樂融融。

如果當初不是媽媽……，如果不是別人寄的那一張照片……

什麼都不知道，總比窺見事一角，又不知全貌，要輕鬆很多。

那樣的話，白疏可能會過得比現在自在一些。

「生日快樂，小白鼠。」

這句祝福語，白疏替媽說了十五年，每次在生日這天說起都還是一心酸。

走出單元門。

白疏從牛仔短里掏出煙盒，要點煙的時候，才記起打火機忘在樓上。

心頓時就和六月蓉城的天氣一樣。

鬱、抑。

踢了旁邊無辜的灌木叢，小灌木窸窸窣窣地掉了幾片葉子。

「你真和周澤雨分手了？」

周時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著一個打火機湊到面前。

火石一聲輕響，小小的火苗從他指尖躥起，隨著深夜的微風輕晃。

白疏抬眸微怔一瞬，手指在上，勾頭湊近火源。

煙霧屢屢升起。

有點慵懶、有點迷。

在白疏清冷的畫布上，又平添了幾分風萬種。

白疏一個突然抬眸，「你和別的姑娘談不走心，連分手都是鬧著玩兒的？」

「我和別的姑娘，只談不說。」

周時盯著模樣，從間把煙取了出來，塞進自己的裏吸了一口，扔在了地上。

「小白疏，煙可不是個好東西，要不小叔帶你去借酒消愁？」

周時和白天雲是同輩的。

白疏雖然和周時沒有關係，但以前在周家到時，白疏都隨周家小輩他一聲小叔。

可現在聽起來，怪彆扭的。

白疏失神地盯著地上的煙頭，「煙不是好東西，那酒就是酒了？」

想起幾個小時前，兩個人的坦誠相見。

白疏在心裏大罵。

無良酒吧賣的都是什麼假酒，這麼容易上頭。

「酒不我不知道，喝了酒的你，倒是得讓我把持不住。」

周時將手扣在的細腰上，他們的在了一起，「要不要……我再陪你喝幾杯。」

他呼出的熱氣很灼熱。

白疏有那麼一霎的後悔，總覺得沾上他就會上癮。

周時總有一種能把人瞬間點燃的魔力。

他們也認識二十來年了。

竇初開的時候，白疏也喜歡過周時。

論長相和風度，周時都是極上乘的。

對他心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可周時卻是個沒有心的主。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白疏就很清楚地明白。

周時不過就是鏡中月水中花。

一輩子都高攀不起。

能和周時睡一覺。

已經算是對白疏，青春懵懂的無知，劃上了完的句號。

只是周時這一來二去的，超出了理解的範圍。

這是睡這個菜鳥，上癮了？

白疏裝得很淡定，還和他開起了玩笑，「下半場的人不對小爺的胃口？」

「人走進房間服還沒，聞到裏面全是你的味道，吃醋轉就走了。」

周時角的笑意很深，也很躁，「你得負責被你搞砸的下半場。」

白疏愣神，想起酒店臉有點發燙。

周時直接將白疏拉進了旁邊的車裏，幫把包和相機取下來，扔在了旁邊的座椅上。

「寶貝兒，要不下次還是穿子，那樣我方便點。」

白疏角一勾，「沒有下一次了。」

其實一次都不該有。

周時的拇指覆在的瓣上，輕輕拭，「手還是，還是你都想要？」

白疏的心一一的。

沒等回神，周時已經像個虔誠的信徒跪了下去。

……

在白疏被攪得意迷時，靠在車枕上的腦袋向車窗外一偏。

白疏就看到單元門口周澤雨，被白天雲夫妻送了下來。

周澤雨還是像察覺到什麼，往車子靠近。

「這車好眼，覺在哪裏見到過。」

周澤雨的臉在了車窗上，還用雙手遮住了頭頂路燈的，試圖看清車裏的況。

白疏嚇得氣都不敢。

車子裏沒有開燈，車窗還了深的車窗。

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反正下意識的想要推開下面的人。

周時正在興頭上，好像又要故意捉弄白疏一番，一隻手扣住的雙手，然後舉起來在車窗上。

在昏暗中周時仰頭，有幾分責怪地凝著，「還能分心？」

周時很快將頭又埋了下去，略帶懲罰意味地咬了一口。

「疼……嗯～～」白疏有點惱怒，雙使勁地往裏收攏。

周澤雨覺到車的晃，還有不太能聽清的息聲。

車窗上突然出現的手，嚇得他往後退了兩步。

周澤雨想敲車窗，看看到底是不是認識的人，反正他們幾個朋友之間，經常這樣互相壞彼此好事。

他抬起的手，還沒敲下去。

「澤雨啊，你回去和爺爺好好商量一下。白疏格太古怪了些，阿姨把當親閨，不想讓去你們家氣。」

張萍說得那真意切。

連車裏的白疏都差點了。

只不過一個「當」，就足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張姨，就是你太慣著白疏了。你看今天的生日，我們在家裏等著，就連白琇都為了讓開心，沒有回家和爭搶，卻在外面和野男人鬼混。」

突然從外面傳來一聲悶響，車子晃了一下。

上百萬的車子，被周澤雨踢了一腳。

白疏都替周時到心疼，修一個坑不得好幾萬？

周澤雨朝著車又踢了一腳，「等我把那個野男人找出來，肯定要了他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