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說完，提著吃過的一次餐盒，就出去工作了。

路過燈師助理林薇時。

林薇還拽了拽白疏，小聲在白疏耳朵邊代了一下，「柳老師心不佳，你自己注意點。」

同是小明，總能惺惺相惜。

白疏激地拍了幾下林薇的手背，「大恩不言謝，中午請你吃盒飯。」

沒敢再耽擱時間。

白疏乖乖地拿起相機，輕手輕腳的走到柳玫的邊，「柳老師，我需要過去先拍幾張樣片，試一下效果嗎？」

白疏知道柳玫肯定會不高興，雖然準備工作已經完了，但還是得陪著小心。

柳玫沉著臉，在確認幾套妝容的呈現方式，語氣冷冷的，「你和周時……周總關係很？」

白疏勾著的腰有點僵，「也不算太，只是在周家偶爾會到，我們沒怎麼說過話。」

柳玫聞言小幅度地偏頭，狐疑的盯著白疏，「既然不，你怎麼把我們拍的，雜誌九月刊封面備選圖給他看了？」

在柳玫的角，白疏讀到了譏諷。

白疏懵了一下，才回想起昨天在家沒有防著周時，所以就沒有關電腦。

「柳老師，昨天周總幫我送東西，無意中可能看到我修圖了，我保證沒有把資料拿出去給第三個人看。」

白疏懂這一行的規矩。

雜誌的封面的公布時間很重要，這不僅僅關乎到同行的競爭。

還有品牌方、藝人、藝人即將上映的作品，這些宣傳都是配套的。

一次拍攝就攝影師、舞、造型師、化妝師、道等等，本就是幾十萬上百萬。

肯定不能因為白疏一個人的失誤，就讓照片提前外泄。

先不提違約金是多，想要重拍的不可控因素太多。

說得嚴重點，就這樣一次失誤，白疏很可能就會被行業除名。

這還沒為頂尖呢，就要被踢出行業。

白疏知道事關重大，趕補充解釋，「柳老師，我保證小周總不會和任何人講，也不會把照片發給任何人。」

柳玫掃了一眼，除了白疏邊也沒其他人。

「小周總肯定不會做損害自利益的事。不過下不為例，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你就別怪柳老師不念舊。」

「謝謝柳老師，我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白疏連連彎腰認錯。

柳玫拍了拍白疏的背，「小周總先前還幫你說話，問我今天的拍攝能不能由你來主導，要不今天你就上手試試？」

犯錯不僅沒有被責罰，還要獎勵？仟韆仦哾

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白疏也自認為沒有這麼大的臉，「柳老師，我現在技還沒學到位，就不給大家添麻煩了。」

柳玫語重心長，「難得周總開口給你這樣的機會，你也學了幾年了，好好把握這一次。實在不行，我再來幫你控場。」

白疏觀察了一下柳玫的表，並沒有不開心的意思。

難道甩手掌柜周時的話，還能這麼管用？

平時要求很多的明星，也許因為是有周時在，為了立個乖巧懂事的人設，居然白疏他們說怎麼拍，就怎麼拍。

毫無怨言。

一直到幫潘星月拍完廣告照，還有發微博的照片和視頻，白疏都是雲里霧裡的。

坐在場邊椅子上的周時，和潘星月打得火熱，從始至終沒有找白疏說過一句話。

周時不找白疏，白疏也樂得輕鬆。

白疏把儲存卡整理好，老老實實的走到柳玫旁，「柳老師，我是在這裡把東西導給你，還是回家網盤傳給你？」

知道這樣平白被剝奪了控場權，柳玫心裡不舒服。

說話時，白疏連語氣小心翼翼地。

柳玫看雙手拿著的卡包，掃了一下不遠的周時，「還是老規矩辦吧，我下午還有其他的拍攝。」

意思很明顯，沒有太多閑功夫在這裡等白疏。

白疏微笑著滿口答應，「那我回家上傳到網盤發你。」

平時白疏雖然小心，但也沒有這麼輕聲細語的。

沒辦法，誰讓先犯了錯誤呢。

柳玫低了低下頜，「不著急，你慢慢搞。」

說完。

柳玫揚起手，朝著周時他們的方向揮了揮，臉上的冷意盡消，「周總，潘小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下次找時間我們一起聚聚。」

「改天我請柳姐吃飯。」周時在椅子上，屁都沒抬一下。

瞬間變臉是每個職場人，都應該備的基本功。

白疏至今還沒有完全掌握。

以至於周時走過來的時候，還維持著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也不知道今天之後，柳玫是不是更要無視了。

周時靠近的後，俯把頭靠近的肩，「你和柳玫嘀嘀咕咕半天，罵你了？」

「不關你的事兒。」

白疏有點心煩，「你為什麼要開口幫我？」

周時有點懵，不可置信的偏頭盯著的側臉，「幫你還幫錯了？」

白疏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一腔的懊惱。

還是有在好好說話，「今天謝謝你的。不過我本來就是靠關係進來的，你越幫我說話，別人就越覺得我是草包。」

周時把白疏轉了一個方向，和他面對面站著，「那你是草包嗎？」

白疏嗤笑，「這兒就不是我是不是草包的問題，我是什麼樣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客戶和同行的認為我是什麼樣。」

「就和你邊那些明星一樣，對於流量來說，演技真的那麼重要嗎？」

白疏盯著手裡的儲存卡卡包，「是金子不一定能發。」

周時拍了拍的腦袋，「是，總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正經不過三秒，說的就是你。」白疏腳在地上跺了一下，氣急敗壞的提包就準備走。

周時拽住了，「小孩兒，你脾氣大。」

白疏，「……」

周時把手裡的包提了過來，「晚上，你是去我那裡，還是我去你家裡？」

白疏先前是真的有點生氣。

不過更多的是氣自己沒骨氣，沒能力。

如果白疏不和周家扯上關係，那白天雲就不會出錢，去照顧老年癡獃的外公外婆。

生活就是這樣。

鮮亮麗的外表背後，說不定就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苦楚。

白疏自己吃過的苦，從來沒有在意過，只是一直疼的老人，沒有辦法丟下不管。

「周時，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行嗎？」白疏的語氣帶著討好和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