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周管家和林嬤嬤來。」陸天堯一臉沉痛地開口。

被一個下人婆子如此說他的兒惡毒的一面。

不論真偽，他這臉都丟盡了。

這是為人父母疏於教導！

這是家風不正！伯府規矩被踐踏！

這種事若傳了出去。

外人嘲笑他管教無方還是小事，就怕壞了名聲，以後難以說親。

一個高門庶若品端行正，父母還有機會為覓得高嫁。

如今卻屢次犯錯不知悔改，連自己院中的下人都能這麼苛待。

為主子失了份，為兒為家族蒙。

尤其是他武昌伯府雖是將門傳家卻人丁稀薄，還有外傳老祖殺戮太重，不旺子嗣。

武昌伯府多年來行善積德、低調立家，怎麼就教出了這樣一個庶？

連累家族名聲，還會連累微雨名聲。

在婆子的示意下，有些嚇傻的紅兒連忙磕了個頭，起就朝外跑，去找周管家。

周管家剛在前院里安置事，家主回來了，他只覺渾舒暢，覺得宅便是山塌了，也還有家主去扛。

這些日子因為春月院和月華軒的事，他是深無力。

過往還有家主和稀泥擔著，他聽命行事便是。

如今……

見到月華軒的小丫頭來報，說家主找他，還要找春華堂的林嬤嬤，頓時心裡便有不好的覺。

於是讓丫環去找林嬤嬤時，周管家匆匆回去拿了幾本冊子才趕去月華軒。

周管家也明，早已派人去素心堂，拜請常嬤嬤到月華軒一趟。

沒多久，常嬤嬤帶了一個主事婆子也到了。

林嬤嬤跟著紅兒先到，走到廳上將跪在地上的婆子攙起來。

林嬤嬤是陸夫人的娘，出嫁做了陪房，在陸天堯面前，自有的面。

陸芊芊看見林嬤嬤一來就無視了自己。

不攙起來卻去攙起一個下人婆子，立刻哭得更大聲。

緒激地道：「父親你看到了吧，這婆子平時就是這樣蔑視我的。」

「我這樣一個小小庶，自然比不得姐姐倍寵，可這也太欺負……」人了！

「夠了！」陸天堯猛拍桌面，怒斥一句。

此時他的一張臉已黑得能研出墨了。

「過往只當你乖巧懂事，總聽你哭著說姐姐又哪哪兒欺負了你。」

「我還真當是你姐姐仗著份欺負你這小可憐，總護著你一些，偏袒你許多次。」

「上次你私自出府、自己買通下人還攀扯嫡姐告，眼中就沒個尊卑，我警告過你吧！」

「再不分尊卑冤你嫡姐，莫怪為父不認你這兒，將你送去水雲庵再不許回府！」

「一點小聰明盡用在怎麼違抗父親令，怎麼算計嫡姐。」

「你嫡姐還擔心你學壞，給你換了一批人伺候，又讓你抄經養養子。」

「也明白告訴你了，給祖母盡孝不是要每天過去請安，抄寫經文送去佛堂也一樣。」

「我看你這些經書都白抄了，我怎麼養出你這麼個惡毒的兒！」

就在這時，常嬤嬤也到了。

周管家晚一腳也趕了來，手裡拿著冊子，跑得有些氣吁吁的。

「既然你們各執一事，那就當場對質。」看到他們都到了，陸天堯再次開口。

婆子垂首恭立，將剛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常嬤嬤坐下來，讓同來的主事婆子跟林嬤嬤去暖閣查看紅兒上的暗傷。

周管家站在另一側打算先聽婆子說什麼，到是陸天堯看見他拿著冊子。

才知是這些日子裡楊姨娘摔過的東西，還有鬧騰過的日期、事件經過等記錄。

另外一本冊子上，則單獨記錄著陸芊芊在足期間的所有表現。

陸芊芊摔過的東西，鬧騰過的次數，抄寫經文送素心堂的次數全部都有記載。

楊姨娘和陸芊芊原本就是按家規足的人，自然會被人記錄們的表現。

其他沒有犯家規、沒有被懲罰的人，自是不會面臨這樣的況。

而陸芊芊苛待丫環和婆子，記錄的就只有婆子剛才說過的幾次告狀，之後就沒有了。

可見周管家也只據有人舉證來記錄，而不會派人暗中盯著。

畢竟是寵妾和庶的院子，院中也有人伺候，又不是關在這裡任們自生自滅。

在聽到婆子聲淚俱下地說到被各種磋磨而不敢言時，也不由吃驚地瞪大了眼。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

大小姐是說了，過往楊氏和二小姐都被寵壞了，打一下氣焰再約束一二就行。

們知道大勢已去自會收斂，沒了楊氏的庇佑和邊下人的教唆，二小姐也會慢慢學好的。

沒想到……這就是最近安分學好的二小姐？

陸芊芊當然不會任由婆子一面之詞。

委屈地抹著淚，一直在強調是被陷害了，都在欺負，是姐姐在報復。

周管家聽不下去了，嘆氣道：「二小姐不攀扯大小姐，就說不好話嗎？」

「你這樣行徑，真是枉費了大小姐為你的諸多心。」

「就連從將軍府帶回來的點心，都不忘給你送一份來，還轉達了表哥表姐對你的關心。」

「後來又有好吃的也都給你送來。」

「大小姐對二小姐抄經練字和三小姐讀書認字，都算是盡心儘力了。」

「至於你院中的日常配用也一樣不，都是經我的手安排。」

「除了院中的人手是家主撤掉的，其他一應之並未變。」

「你院中之大小姐又沒過手，如何暗中減扣你的東西？」

「你可以指出老朽管家失職，也不能無端指責帶病掌家的大小姐！」

周管家聽陸芊芊竟然指責他和林嬤嬤都是幫大小姐在欺負、算計，也惱了。

在庶小姐面前，他連屬下都不稱，可見是真生氣了。

陸天堯正看著那些冊子上的容呢，這時抬頭瞥了周管家一眼。

雖說被人誣衊，怒很正常。

但從周管家的言詞中，也可看出他對大小姐掌家以來的表現，是很認可的。

或許，也是嫡與庶的表現這一對比，更加明顯差距，讓人不難選擇聽誰的？

陸天堯收斂心思，看向從室走出來的三人。

林嬤嬤一臉怒容，素心堂的主事婆子眼眶微紅，臉也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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