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宮

“皇上？”蘇靜翕了眼睛，不太確定的了一句。

宗政瑾把往上提了提，“嗯，吵醒你了？”

蘇靜翕半趴在他的膛上，“沒，發生什麽事了麽？”

宗政瑾見眼眸微瞇，要睡不醒的樣子，迷迷糊糊的，可至極，忍不住親了親的額頭，拍了拍的背，“無事，睡吧。”

“哦。”

蘇順閑站在外麵，等了些許時候，見裏麵沒有再傳來靜，便知道皇上是不打算親自前往了，也是，懷孕的時候，都不見皇上多關心，如今生產，大半夜的也定不願意前去守著。

不過，他已經通傳了，皇上不去，那麽便隻能找皇後了，總不能一個都不去吧。

衍慶閣

“皇後娘娘駕到，”門外響起太監尖細的聲音。

“臣妾|嬪妾|婢妾參見皇後娘娘。”

“免禮，”皇後急急忙忙的趕到，並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虛禮上，因為聽說況並不見樂觀，“況如何了？好端端的怎麽早產了？”

舒貴妃位分最高，來得也早，已經了解過況，是以由回答，“太醫正在裏麵診斷，隻是……隻是恐怕要難產了。”

皇後心裏一驚，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門關走一圈，遇上難產那麽十之八九有所損害，心思轉了幾轉，“穩婆呢？需要的東西可有準備好了？”

“都準備好了，現在隻需等待時辰一到，便可生產了。”

“咳咳，”皇後用帕子捂著咳了兩聲，有些氣，一旁的慧竹連忙幫順氣，皇後揮了揮手，示意退下。

“皇上那裏可有通傳？”淑妃開口道，“杜妹妹生孩子，也是大事呀。”

話雖說的晦，但是在座的人都聽懂了潛藏的意思，除了蘇靜翕，幾乎滿宮的妃嬪皆到了此，並不是因為擔心杜婉如生孩子，而是為了可能見到皇上，若是皇上不來，那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豈不是白白浪費。

是以，淑妃的這句話說到了眾人的心坎上，紛紛或出言或點頭附和。

“可不是，不會是有人故意不讓皇上知道吧，”阮小儀接著出聲道。

與杜婉如是一同懷的孕，如今杜婉如即將生產，而的孩子卻早已不在，甚至都沒有到孩子的存在，隻是早已忘了，的孩子是如何失去的。

“阮妹妹這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吧，睹思人，也難怪阮妹妹酸味這般大了，”寧德儀嗤笑一聲，說道。

阮攸寧的話意有所指，那個人是誰在座的人心裏都明白，雖是討好皇後，但是卻顯得說這話的人極為沒有腦子，是以在座之人心皆是極為不屑。

“你……”

“夠了，”皇後打斷了，“傳本宮懿旨，阮小儀，妄自妄議聖上，詆毀妃嬪，著降為人，不日足於皓月軒。”

一句話，再一次把一個人打了塵埃，速回原形。

“皇後娘娘，你不能……娘娘恕罪啊……”阮攸寧慌了，連忙跪在地上。

“帶下去，哭哭啼啼何統，”皇後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眾人見企圖掙紮的阮小儀，不，阮人被兩個太監架著帶出去，心有餘悸，嬪位之下，便是如此，不皇家宗碟，罰隻是隨口之事，甚至都不需要與皇上報備，便讓這個人從此匿跡。

而在座的，新進宮的這批人基本上皆是嬪位之下，看著阮攸寧，不免會設想自己的日後，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是下一個。

皇後掃了一眼眾人，“為後宮妃嬪，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也該有分寸才是，否則不妨多假想自己的後果。”

“是，”眾人皆起行禮，包括舒貴妃。

皇後依舊是皇後，隻要在位一日，即使沒有恩寵，即使沒有權勢，的話依舊被奉為懿旨，否則，便是不敬皇後，不守規矩，懲罰是隨口之事。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見過眾位主子，”劉麽麽走進來，行禮。

皇後眼中劃過一抹諷刺，勾了勾角，“麽麽快快請起。”

“謝皇後娘娘，”劉麽麽站起，“太後聽聞杜主子早產，十分擔憂，念平日裏為太後抄寫佛經，心地良善，是以特派奴婢前來，問候兩句。”

“母後所慮周全，若是杜妹妹知道麽麽來了，定會安心幾分，麽麽若是想看便進去吧，”皇後端起茶杯聞了聞，皺了皺眉，並沒有常見的香味，是以隻是將杯子端在手裏，並不口。

“隻是母後常年茹素禮佛，麽麽又是在跟前伺候的，若是了產房，帶了幾分腥之氣，佛祖怪罪豈不是得不償失。”

皇後緩緩說道，其實劉麽麽不產房，於並沒有多大幹係，自己並沒有過任何手腳，不怕別人勘察，隻是卻不想就這麽簡單的讓如了願。

“娘娘說的是，奴婢也覺得是這個道理，那奴婢便在此等候便是，”劉麽麽並沒有如皇後所料的那般多加糾纏，反而輕輕揭過。

皇後挑了挑眉，淡淡的應了聲，並沒有接話。

一時之間，室靜的隻能聽見眾人的呼吸聲，以及產房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喊聲。

在眾人心裏的焦躁與不安中，時間便這樣慢慢流淌，及至天明，不免有些疲勞與憔悴，卻隻能堅守此。

“生了生了，“穩婆跑出來，連聲說道。

皇後了眉心，瞥了一眼後穩婆手裏的繈褓，“怎麽樣？”

“回皇後娘娘，杜主子生了個男嗣，隻是有些瘦弱。”

眾人聽到這句話，心裏皆是一驚，們一直以為杜婉如這胎必是個不健全的，是以才或多或的放任安心養胎，卻不想是造這樣的後果。

皇後心裏亦是一驚，“是麽？抱過來與本宮瞧瞧。”

淡黃的繈褓之中，包裹著一個瘦小孱弱的嬰兒，臉上漉漉的，青筋遍布，閉著眼睛微微揮胳膊，看著倒像是個正常的孩子。

“太醫呢？可有檢查過了？”舒貴妃問道。

“回娘娘，微臣已經檢查過了，皇子子雖有些孱弱，但是好好養也是能恢複了，隻是以後子比起常人來說，會單薄些罷了。”

“是麽？之前不是說這孩子會有些不健全麽？”淑妃瞥了一眼，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太醫微微沉，“回娘娘，現在皇子還小，並不能看出什麽，微臣隻能檢查四肢等，興許等長大些，才……”

這種模棱兩可的話，並不能讓在座的眾位妃嬪心中滿意，隻是還不等們多加思量，另一位太醫便走出來，說出的話讓們心裏稍加安了些。

“稟皇後娘娘，杜良媛生產之時遭遇難產，微臣已盡全力保全母子二人，隻是……隻是按現在的況來說，杜良媛隻怕以後再難以孕了。“

皇後對這樣的消息，並沒有多大的反應，的注意力在那個孩子，聞言隻是點點頭，“好好為調養子吧，至於這孩子，等皇上下朝之後，本宮會與皇上商量他的去。”

按照規矩，杜良媛是沒有資曆養育這個孩子的，所以聞言在座的一些高位的妃嬪，尤其是長年無寵的，心皆是蠢蠢。

“好了，都散了吧，”皇後起，“麽麽也可以回宮稟報母後了，免得擔憂勞心。”

“是，”眾人皆應聲，“恭送皇後娘娘。”

關雎宮

“主子，杜良媛昨晚生產了，”聽瑤等起，便開口說道。

蘇靜翕本有些不甚清醒的腦袋，立馬清明，“昨晚？”

“是，誕下一位小皇子。”

蘇靜翕挑了挑眉，想來昨晚半夜醒來的時候，便是蘇順閑通傳杜婉如即將生產之事，別人辛苦守候了一夜，卻好夢至天明。

“還有便是聽說，阮小儀因為妄議皇上，非議主子，被皇後娘娘下旨降為人了，旨意今早已經頒布了。”

蘇靜翕點點頭，早就知道阮攸寧遲早得作死，不過關心也是另有其事，“那孩子可健全？”

聽瑤搖了搖頭，“太醫診斷說，小皇子隻是子有些孱弱，以後湯藥伺候便是，隻是子會較常人單薄些，其他的現在年紀還小，暫時看不出來。”

蘇靜翕嗤笑，當初杜婉如中毒，是以太醫診斷胎兒必不健全，然後才因為這句話讓平安生產，可是如今若是胎兒真的健康，那麽隻怕其他人快要嘔死了。

“杜婉如呢？可知道為何會早產？”如今才八個月有餘，算起來是提前了許久。

“杜良媛難產，以後怕是再難有孕，”聽瑤說道，“至於為何會早產，皇後並未細查，太醫也隻是說是因為之前中毒的緣故。”

蘇靜翕勾了勾角，杜婉如也算是因禍得福，按照的為人行事，隻怕以後也是難以有恩寵，如今可不可以孕於來說，幹係並不大。

隻是，這個孩子，隻怕自己是養不了了。

“主子，這個孩子，你可想……”聽瑤心裏能夠猜到的答案，但是免不了還是要問一句，若是按照皇上如今對主子的看重，想要這個孩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蘇靜翕搖了搖頭，“本嬪絕對不會養育別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