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第1480章 奪爵

秦衷指著宋安然,大怒道:「你這是阻礙軍辦差,還窩藏欽犯,你該當何罪……啊……」

秦衷捂住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宋安然。

宋安然手中拿著一條馬鞭,就在剛才,宋安然出其不意的,一鞭子在秦衷的臉上。

宋安然冷笑一聲,「沒有證據,就敢栽贓嫁禍本夫人,本夫人死你都是活該。秦衷,你最好搞清楚你的份,還有我的份,別我對你下殺手。

就算最後鬧到陛下那裡,本夫人也站得住理。倒是你,你自己想一想,你該怎麼在陛下面前差?陛下會不會認可你的辦事手段?你這個副統領還能做幾天?」

秦衷看著同晉國公府的護衛混戰在一起的軍,心裡頭莫名的哆嗦了一下。

再看宋安然,雙目中的殺意猶如實質,就像是要將秦衷給千刀萬剮了一樣。

秦衷頭滾,腳步微微了一下。他指著宋安然,怒道:「你竟然敢打朝廷命,你該當……」

不等秦衷的話說完,宋安然提起鞭子,又朝秦衷的臉上去。如果秦衷不是鎮國公府的世子,宋安然今天真的會當街死秦衷。

秦衷這次有了防備,順利地躲過了宋安然的鞭子。

可是宋安然的鞭子卻如影隨形,始終鎖著秦衷,讓秦衷只能疲於躲避。

軍同晉國公府的護衛打了起來,此事很快驚了五兵馬司,同京城府尹。

兩邊人馬幾乎同時趕到,見場面如此的暴力腥,都嚇了一跳。

兵馬司的員站出來高聲喊道:「不要打了,千萬不要打了。這傷和氣啊。」

宋安然見火候差不多了,冷冷一笑,突然收起鞭子。

宋安然對五兵馬司的員說道:「本夫人給你們一個面子。都給本夫人停手。」

白一領命,趕帶著護衛退到馬車周圍,將宋安然團團護衛在中間。

兵馬司的員鬆了一口氣,心想晉國公夫人還是好說話的。

可是接著宋安然的一番話,就打破了五兵馬司員的幻想。

宋安然指著秦衷,對兩邊的員說道:「秦衷,秦世子,在毫無證據的況下攔住本夫人的馬車,還栽贓本夫人窩藏朝廷欽犯,實在是罪不可恕。

本夫人要狀告軍以及秦衷,告他們濫用職權,草菅人命,指鹿為馬,包藏禍心,栽贓嫁禍朝廷超品夫人,實在是罪大惡極。」

「啊!?」五兵馬司的員張大了,已經被嚇住了。

京城衙門的員則是一頭冷汗,「這,這,夫人,你看此事能不能大事化小……」

宋安然毫不客氣地打斷員的話,說道:「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可能!秦衷,你就等著本夫人的狀紙吧,朝廷史也不會放過你。屆時本夫人倒是要看看你怎麼應對。」

秦衷咬牙切齒,突然高聲說道:「本懷疑晉國公夫人的馬車裡面窩藏著朝廷欽犯,夫人如果無辜,為何要阻止搜查?」

「你說搜就搜,本夫人豈不是很沒面子?再說,你有資格搜查本夫人的馬車嗎?」宋安然嗤笑一聲。

秦衷氣的臉漲紅。

宋安然卻一副鎮定的模樣。

宋安然對五兵馬司還有京城衙門的員說道:「秦衷懷疑本夫人的馬車裡面窩藏著朝廷欽犯,今日本夫人要是不讓人搜一搜,估計你們心裡頭全都在犯嘀咕,還以為本夫人心虛。本夫人將話撂再這裡,搜馬車可以,要是沒搜出什麼朝廷欽犯,此事又該如何?」

秦衷大喜過,沒想到事會峰迴路轉。至於沒搜出秦裴,最後該怎麼辦,秦衷本就沒有考慮過這件事。他就認定了一件事,宋安然出現在這裡不是意外,秦裴肯定在宋安然的馬車上。

秦衷躍躍試,京城衙門的員可不敢來。那員趕說道:「下絕對相信國公夫人,這馬車就不用搜了。」

「必須搜!」秦衷毫不猶豫的高聲喊道。

京城衙門的員跺腳,「秦大人,秦世子,要是沒在馬車上搜出朝廷欽犯,那該如何是好?」

秦衷冷哼一聲,「不可能沒有。那個人一定藏在的馬車裡。給我搜。」

「慢著。」宋安然厲聲呵斥。

秦衷哈哈大笑,「夫人是怕了嗎?」

宋安然嗤笑一聲,「本夫人不知道怕字怎麼寫。本夫人只是信不過軍。要搜可以,但是不能由軍來搜,只能是五兵馬司同衙門裡的人來搜。」

秦衷呵呵冷笑,宋安然以為這種辦法就能妄圖過關,沒門。

兵馬司的員點頭,「那行。夫人,那我們就得罪了。」

宋安然含笑走下馬車,抬手指了指馬車,說道:「請搜。要是這艘不出人來,在場所有人都別想有好果子吃。」

此話一出,正準備手的人全都傻愣住。

宋安然可是國公夫人,的威脅可不是說說而已。說大家沒有好果子吃,那就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大家面面相覷,不搜似乎不對,搜似乎也不對。大家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此事是軍引來的,秦衷又是罪魁禍首,於是所有人都盯著秦衷。看秦衷會做什麼反應。

秦衷呵呵冷笑兩聲,「兵馬司的兄弟們不敢手,不如就讓軍代勞。」

宋安然揚眉,譏諷一笑,說道:「秦世子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搜查本夫人的馬車。可你沒資格搜查。」

秦衷氣的要吐

兵馬司的員說道:「這個,這個就不太好辦了。」

秦衷卻擲地有聲地對兵馬司的員說道:「你們儘管搜,有任何後果我來負責,絕不會讓你們承擔。」

兵馬司的員一聽,頓時笑了起來,「有秦大人這番話,我們就放心了。」

兵馬司的人夥同衙門裡的人,一起搜查宋安然的馬車。

晉國公府的護衛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似乎只要他們有不軌的企圖,這些護衛就會提刀殺過來。

以至於兵馬司的人員,在搜查馬車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絕對不敢將平時的作風拿出來。

宋安然就安靜地站在旁邊,看著兵馬司同衙門裡的人搜查馬車。

宋安然突然轉頭看著秦衷,笑著說道:「秦世子,希你承擔得起污衊本夫人的後果。」

秦衷冷哼一聲,「一會將人搜出來,希夫人別哭鼻子。」

宋安然抿一笑,「看來秦世子很有信心。不過我要說,秦世子今日註定會空手而回。」

秦衷咬牙,「你休想矇騙我。你和秦裴關係莫逆,秦裴在京城肯定會尋求你的幫助。」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秦衷,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宋安然語氣平靜地說道:「秦世子說錯了。你現在搜查的可是賊人,而不是泰寧帝後人。秦世子,這是兩回事,你可要記清楚了。小心說,陛下一怒之下一刀宰了你。」

「你別得意!」

秦衷臉微微泛白,勉強撐著不肯認輸。

兵馬司同衙門裡的人,將宋安然的馬車裡裡外外的搜查了一遍,就連車底也沒放過。不過什麼都沒查出來。接著他們又搜查了丫鬟的馬車,同樣什麼都沒搜到。

兵馬司同京城衙門的人都微微變了臉,就連沒有參與搜查的軍,臉也變得很難看。大家都看著秦衷,又看看宋安然。一轉眼,主權就落在了宋安然的手上。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我說過,敢搜查本夫人的馬車,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秦世子口口聲聲說本夫人的馬車裡面窩藏著朝廷欽犯。

而事實證明,本夫人的馬車裡面乾乾淨淨,別說朝廷欽犯,就連一頭髮都找不到。秦世子,你栽贓污衊本夫人,就等著聽參吧。本夫人不將你拉下馬,此事絕不會罷休。」

秦衷臉鐵青,喃喃自語,「我不信,我絕對不信。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一定是你私下裡耍了花招。」

宋安然嗤笑一聲,「無能的人總是喜歡將責任推到別人的上。秦世子,今日你讓本夫人刮目相看。改日本夫人定會十倍回報你。我們走!」

宋安然坐上馬車,啟程離開。

白一剜了眼秦衷,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等有機會,一定要宰了此人。

五城兵馬司同京城衙門的員,全都圍在秦衷的邊,要求秦衷負責。這可是秦衷自己承諾的。他們奉命行事,得罪了晉國公夫人,此事該由秦衷出面了結。這也是秦衷自己承諾的。

秦衷站在原地,沒有理會那些聒噪的聲音。

秦衷不相信自己的判斷會出錯,一定是哪裡出了紕。秦衷死死的盯著遠去的馬車,他究竟忽略了哪裡?

此時,一位軍急匆匆地來到秦衷邊,急切地說道:「啟稟副統領,城外發現了賊人的蹤跡,還和賊人了手。我們死了幾個人,快頂不住了。」

「果真?」

秦衷不敢相信,卻又鬆了一口氣。總算找到了秦裴的下落,好歹能夠差。

下屬連連點頭,肯定地說道:「千真萬確,屬下還親眼見到了對方的真面目,絕對不會認錯。」

秦衷笑了起來,轉眼臉又變得沉。他似乎中了宋安然的計。宋安然分明是在報復他。

只可惜此刻秦衷來不及仔細思考其中的關鍵,他得帶著人趕到城郊堵截秦裴。

至於兵馬司同京城衙門,秦衷全都甩在了後面。

秦衷沒有說一句話,就帶著軍離去,將兵馬司還有京城衙門給氣了個半死。秦衷這是在害他們啊。得罪了晉國公夫人,這可怎麼辦啊。

殊不知,這會宋安然正坐在馬車上嘲笑秦衷的愚蠢和執著。

秦衷因為嫉妒秦裴,因此執著於找到秦裴,解決自己的心病。殊不知,這隻會蒙蔽他的雙眼,讓他分不清真假,不知不覺間得罪了大批場同人,同時還陷了宋安然挖好的坑裡面。

宋安然一紙狀紙,就告到了京城府尹那裡,將京城府尹驚了了個半死。這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誰會想到,一轉眼晉國公府同鎮國公府竟然會打起來。這,這可如何是好。

京城府尹沒有辦法,只能將此事稟報給元康帝知曉。

於此同時,彈劾秦衷以及鎮國公的奏章,也都在醞釀中。只等早朝的時候,就要拿出來,讓世人看看文史的戰鬥力。

宋安然已經準備了一套組合拳,要狠狠收拾秦衷。

秦衷卻還在郊外忙著尋找秦裴的下落。

秦衷在城外忙碌了一天一夜,結果很顯然,秦衷這輩子都別想找到秦裴的下落。而一天一夜的時間,足夠醞釀出一場大風暴。在早朝上,這場大風暴就會發出來。

秦衷沒找到秦裴的下落,加上又得罪了宋安然,如今秦衷沒辦法在元康帝面前差。

秦衷看著邊的下屬,自己冷汗直冒。

現在尋找秦裴的下落已經是次要的,真正要的是如何在元康帝面前矇混過關。

秦衷騎上馬,他要先回家,請教父親。這麼大的事,他一個人抗不了。

秦衷剛進城門,一個小侍就找上了秦衷。

侍對秦衷說道:「秦副統領,陛下讓你即刻進宮。」

秦衷心頭一驚,心道宋安然好快的速度。這麼快就將事捅到了元康帝跟前了嗎?

秦衷對小侍說道:「忙碌了一天一夜,渾汗臭。這般模樣進宮面聖,是對陛下的大不敬。請這位公公稍等片刻,容我先回府洗漱一番,再進宮面聖。」

侍死死的盯著秦衷,語氣不善地說道:「秦副統領,陛下命你即刻進宮。」

侍著重強調了『即刻』二字。

秦衷臉微微一變,「這,這不好吧。」

侍皮笑不笑地說道:「秦副統領就別再耍小花招了,鎮國公現在也在宮中,秦副統領想見鎮國公,還是隨咱家進宮吧。到了宮裡,陛下開恩,肯定會讓你們父子相見。」

侍這麼一說,頓時將秦衷嚇得魂魄不存。秦衷蒼白著一張臉,膽戰心驚地問道:「家父也在宮中?」

侍似笑非笑地看著秦衷,「秦副統領有任何問題,到了宮中自然就明白了。秦副統領請吧。」

秦衷咬咬牙,沒有辦法,只能下馬跟著小侍進宮。

這一路上,秦衷滿心忐忑,臉也連連變幻。他用了各種辦法,想從小侍口中套出話來,結果全都鎩羽而歸。

見狀,秦衷的心都跌倒了谷底。小侍對他不假辭,很顯然他此次進宮,況很不樂觀。說不定這回真要代在宮裡面。

秦衷滿頭的冷汗,不知不覺間,汗水已經衫。一陣冷風吹來,秦衷瞬間哆嗦了起來。

著高大巍峨的宮牆,秦衷的腳步像是灌了鉛,走得十分艱難。他只恨走得太快,這麼快就到了宮裡。一旦進了宮門,他真的就沒了活路了。

他該怎麼辦?元康帝會怎麼置他?難道元康帝真要替宋安然出頭?

不,不可能。元康帝怎麼可能為宋安然出頭。

秦衷用各種辦法安自己,懷揣著一顆忐忑的心,跟著小侍走進了宮門。

元康帝正在思政殿辦公,鎮國公就跪在大殿上。

元康帝抬頭瞥了眼鎮國公,將一摞奏章全部扔在鎮國公的面前。

元康帝惱怒地說道:「看看,你給朕看看,這些都是彈劾你們父子的奏章。」

鎮國公趴在地上,做懺悔,「臣教子無方,請陛下置。」

置就有用了嗎?朕任命秦衷做軍副統領,結果他給朕闖出了多禍事。栽贓陷害,包藏禍心,指鹿為馬,濫用職權,這些統統都是他乾的好事。將朕一番提拔栽培的心,全都給浪費了。實在是可惡。」

元康帝咬牙切齒,恨鐵不鋼。

鎮國公只恨自己沒有生過秦衷這個蠢兒子。

這個時候有侍進來稟報,說秦衷到了。

元康帝冷哼一聲,說道:「讓他給朕滾進來。」

秦衷沒有滾進來,而是弓著疾步走了進來,站在鎮國公後一步,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跪得乾脆利落,那聲響讓旁邊的人都覺著膝蓋痛。

元康帝盯著秦衷,秦衷渾抖如篩糠,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鎮國公回頭狠狠地盯著秦衷,這會知道怕了,早幹什麼去了。

元康帝一看到秦衷就是一肚子火氣,一句話沒說,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秦衷的上扔去。

秦衷想躲開,可是沒敢躲。生生的承了一杯滾熱茶水的澆灌,燙得秦衷齜牙咧,卻依舊不敢一下。

元康帝冷冷一笑,怒道:「廢,蠢貨,愚不可及,你該死!」

元康帝越說越氣,乾脆走下臺階,一腳踢在秦衷的上。

秦衷趴在地上,連忙說道:「微臣有罪,微臣辜負了陛下的期,微臣該死。」

元康帝怒道:「你本就該死。」

元康帝指著鎮國公,又看著秦衷,大怒道:「你們父子都該死,全都該死。朕的一番苦心安排,就被你這個蠢貨給徹底破壞了。」

元康帝氣得又是一腳踢在秦衷的上。

秦衷倒在地上,顧不得上的痛,趕跪好了。心裡頭卻已經怕死了,料想到元康帝會震怒,卻沒想到元康帝會怒到這種程度。

元康帝盯著秦衷,冷哼一聲,「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去宋安然?朕又讓你去晉國公府嗎?你這個蠢貨!」

秦衷急忙說道:「微臣,微臣在茶樓沒找到秦裴,見晉國公夫人的馬車路過,就誤以為秦裴躲藏在馬車裡面。微臣一時糊塗,就和晉國公夫人起了衝突。陛下,微臣莽撞,請陛下責罰。」

元康帝眼中帶著殺意,語氣森冷地說道:「你何止是莽撞,你簡直就是愚不可及。宋安然和宓兩口子,連朕都不會輕易他們,你哪裡來的膽子,又有什麼資格去搜查宋安然的馬車?你壞了朕的布置,你知道嗎?」

秦衷不明白,為什麼宋安然在元康帝眼裡有這麼重的分量。

元康帝冷冷一笑,「朕說的話你不明白?不明白就對了,不明白就說明你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秦衷趕低下頭,不敢再多做想法。

秦衷本不知道,元康帝本不在乎秦裴。元康帝只想借著這次機會,抓住宓宋安然的把柄,將晉國公府給掀了。

結果因為秦衷在大街上一鬧騰,元康帝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胎死腹中。

如今朝中群洶湧,全是彈劾鎮國公父子,以及五兵馬司和京城衙門。

堂堂超品國公夫人的馬車,而且還是有實權的國公夫人的馬車,說搜就搜,還有沒有一點政治頭腦,有沒有一點眼力見。

就連皇室宗親,後宮嬪妃見了宋安然都要客客氣氣的,區區一個秦衷哪裡來的膽子敢搜國公夫人的馬車。簡直是來。不僅是來,還是愚蠢。

元康帝後悔將秦衷安排在軍副統領的位置上,這簡直是元康帝最愚蠢的安排。

元康帝看著秦衷就來氣,怒道:「滾,滾出去。滾下去后好好想一想,怎麼應付朝中的彈劾。」

秦衷這才知道自己竟然被彈劾了。宋安然有個做閣的爹,果然非同凡響。這麼快的速度就組織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彈劾。

秦衷低眉順眼的,這會他心也後悔的。秦衷臉灰白的退出去,剛走到大殿門口,元康帝又改口說道:「回來,朕還有些話要問你。」

秦衷趕掉頭回來,跪在原來的位置上。

元康帝問道:「你和朕說說,當時你是怎麼攔住宋安然的馬車,又是怎麼搜查馬車。」

「微臣遵旨!」

秦衷清清嚨,開始對元康帝講述起事的經過。

隨著講述的深,元康帝看著秦衷的目,越來越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從一開始,秦衷就被宋安然算計了。自始至終,秦衷都被宋安然牽著鼻子走。不過讓元康帝到意外的是,宋安然區區一個小子,竟然能夠以一人制那麼多大男人。

就連秦衷,為鎮國公府的世子,宋安然的制下,也沒有毫還手之力。

秦衷講述完事的經過,還想替自己辯解兩句,表明一下自己的忠心為主。卻不料元康帝本就不想聽他的廢話。

像秦衷這樣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就算忠心到願意赴死,元康帝也不稀罕。

元康帝要的是既忠心又能幹的人,有忠心頂不了大用,反而還會壞事。比如秦衷這種人。

元康帝瞥了眼秦衷,語氣冷冷地說道:「退下吧,回去好好反省。」

秦衷鬆了一口氣,趕磕頭謝恩。好歹元康帝沒在說讓他去死的話,這就意味著他撿回來一條命。

秦衷退下,鎮國公秦蒙還跪在大殿上。

元康帝沒有理會鎮國公,元康帝正在沉思。

鎮國公跪在地上,時間一長,膝蓋酸痛,渾冒汗,心裡頭也在打鼓。

鎮國公最怕這種鈍刀子殺人的手段,真是讓人痛不生。

不過鎮國公最恨的還是秦衷這個混賬玩意。秦衷犯下的事,倒要讓他這個做老子的人來承擔責任。他是上輩子作孽太多,這輩子才會攤上秦衷這個兒子。

接著,鎮國公又輕輕一嘆。秦裴格古怪了點,可是秦裴有本事。只可惜秦裴不是他的親兒子。

要是秦裴是他的親兒子,他肯定將鎮國公府的爵位傳給秦裴。

自秦衷離開,鎮國公在地上又跪了整整一個時辰,已經跪到雙麻木,徹底沒了知覺。

鎮國公覺著自己力不支的時候,元康帝終於開口說話了。

元康帝問鎮國公,「那些年,國公爺養著秦裴一定很不容易吧。」

鎮國公苦笑一聲,說道:「多謝陛下關心。都是過去的事,老臣都快忘記了。」

元康帝似笑非笑地看著鎮國公,說道:「那樣深刻的記憶,怎麼可能忘記。鎮國公不要試圖矇騙朕。」

「微臣不敢欺瞞陛下。」鎮國公急切地說道。

元康帝冷笑一聲,料想鎮國公也沒有那個膽子。

元康帝想了想,又問道:「這次秦裴回來,鎮國公知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鎮國公老老實實地說道:「老臣沒和秦裴見過面,就連秦裴回來的消息也是聽別人說的。老臣實在不知秦裴突然回京的目的。」

元康帝冷哼一聲,語氣冰冷地說道:「一夜之間,衛同軍死了一二十個人,這件事卿一早就聽說了。事到如今,秦卿還敢在朕面前說不知道秦裴回來做什麼,秦卿,你信不信朕治你的罪?」

鎮國公頓時哆嗦了一下,心裡頭有些踹踹不安。

鎮國公斟酌了一下措辭,才對元康帝說道:「微臣,微臣也是在事發生后,才知道秦裴是回來報仇的。微臣事先真的不知啊。微臣要是知道秦裴是為了報仇,微臣說什麼也會想辦法阻止他。」

元康帝冷笑一聲,說道:「那可不一定。要是朕今日不問起秦裴的事,秦卿肯定會繼續做啞吧。」

鎮國公突然老淚縱橫,哭著說道:「陛下,微臣也沒辦法啊。秦裴他,他不是微臣的親兒子,他是微臣心頭的一刺啊。

微臣不想提起這個人,也不想看到這個人,微臣事先真的忽略了關於秦裴的事

微臣愚鈍,只顧著自己的面子,卻沒有意識到秦裴的歸來有多嚴重,以至於鑄下大錯,微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元康帝說道:「朕當然要罰你。不過在罰你之前,朕想知道在秦卿眼中,秦裴是個什麼樣的人?」

鎮國公有些茫然,不太明白元康帝的用意。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告訴元康帝,秦裴在他心目中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完了鎮國公的講述,元康帝問道:「照著秦卿的說法,秦裴過去這麼多年,在京城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那為何宓同宋安然要幫助秦裴?據朕所知,當年正是在宓和宋安然的幫助下,秦裴才能順利,躲過搜捕,離開京城。」

鎮國公的表有些張,眼神裡面還著點疑。鎮國公老實地說道:「這個,關於這件事,微臣實在是不知。年輕人之間的事,實在是說不清楚。」

「是嗎?」元康帝冷哼一聲,「要是朕沒有記錯的話,先帝還在的時候,秦裴曾當著先帝的面,親口說過要娶宋安然為妻。秦卿,此事你總該知道吧。」

鎮國公有些無辜,有些急切地說道:「微臣的確知道這事,可是微臣從沒有同宋家議過親。就連秦裴說的那番話,微臣也值當是年輕人胡鬧,本沒有當真。」

元康帝卻笑了起來,「看來秦裴對宋安然有著非同一般的意。這件事宓一清二楚。可是宓還是願意幫助秦裴逃過追捕,甚至秦裴回到京城,宓還幫他打掩護。

看來他們三人之間的意,遠比朕猜測的還要深厚。秦卿,你說朕要是將宓宋安然抓起來,秦裴會現嗎?」

鎮國公一聽這話,頓時臉劇變。

鎮國公張張,小心翼翼地說道:「微臣擔心事有變。」

元康帝測測地問道:「秦卿認為宓敢反?」

「不,不,微臣沒有這麼想,宓他不敢反,他絕不是反賊。」鎮國公急切地說道,著急得連連咳嗽。生怕一句話說晚了,就會造不可挽回的後果。

元康帝似笑非笑地看著鎮國公,說道:「秦卿對宓這麼有信心,看來秦卿對宓很了解嘛。」

鎮國公想搖頭否認,可是轉眼又愣住了。鎮國公一副傻愣的模樣,不知該做什麼反應才好。只能低眉順眼地等著元康帝的下文。

元康帝先是冷哼一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接著元康帝又對鎮國公說道:「秦卿不用那麼張,之前的話全都是朕隨口說說。」

隨口說說就這麼嚇人,真要認真起來,人都會被嚇死吧。

鎮國公暗自腹誹了一番。

元康帝繼續說道:「朕不會晉國公府,秦卿可以將心放回原了。」

鎮國公果然鬆了一口氣。

元康帝轉眼又笑起來,「朕雖然不會晉國公府,但是朕卻想你們鎮國公府。」

鎮國公的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渾冷汗直冒,手心裡都是汗水。

元康帝輕描淡寫地說道:「秦衷壞了朕的大事,讓朕十分憤怒。此事必須嚴懲。秦卿教子無方,也該嚴懲。秦卿,你說朕該怎麼罰你們父子?」

「全憑陛下裁決,微臣不敢有任何異議。」

到了這會,鎮國公也明白過來,元康帝之前鋪墊了那麼多,目的就是為了收拾鎮國公府。鎮國公暗自嘆了一聲,他認命。

元康帝想要拿鎮國公府開刀,不是一天兩天。此事是遲早會發生的。誰讓鎮國公府是四大國公府裡面最弱的。元康帝自然要撿柿子

元康帝沒有說要如何收拾鎮國公府。

元康帝對鎮國公揮揮手,「秦卿先回去等聖旨吧。」

「微臣遵旨。」

鎮國公秦蒙沒有為自己求,也沒有為國公府求,他很平靜地退出了大殿,離開了皇宮。

秦衷一直在宮門口等著,見鎮國公出來,秦衷急忙上前問道:「父親,事怎麼樣?陛下怎麼說?」

鎮國公抬起手就朝秦衷臉上扇去,可是當鎮國公的手快要扇到秦衷的臉上的時候,鎮國公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鎮國公收回自己的手,對著秦衷嘆了一聲。那一聲嘆息,生生的老了十歲。

鎮國公對秦衷說道:「回去等聖旨吧。很快陛下的置就會下來。」

秦衷呆愣愣的看著鎮國公,心裡頭的慌越來越強烈。

「父親,兒子錯了。」秦衷突然大喊一聲。

鎮國公嘆了一聲,說道:「現在知錯,晚了。走吧,走吧,回去等聖旨。」

秦衷跟著鎮國公的步伐,朝前走去。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上。秦衷顧不得腳下,只因為他的心裡很慌

鎮國公什麼都沒說,可是鎮國公的一雙眼睛足以說明了一切。甚至勝過了千言萬語。

秦衷跟在鎮國公的後,腳步很沉重。

秦衷小心翼翼的呼喊著前面的鎮國公:「父親,兒子真的知錯了。」

鎮國公沒有理會秦衷。

「父親,兒子真的知錯了。」

鎮國公的腳步一頓,然後繼續朝前走。

「父親,兒子真的知錯了。」

這一次,鎮國公終於停下了腳步。鎮國公回頭看著秦衷,說道:「二郎,我早就同你說過,四大國公府同氣連枝,守相助,這才是長久之道。

平日里大家有什麼矛盾,都是關起門來自己解決。一旦將我們的矛盾捅到外面,捅到陛下跟前,肯定會造不可挽回的後果。

因為這個世上想要打破四大國公府聯盟的人有太多太多。這一次,你真的錯了。你打破了四大國公府之間的默契,打破了這種聯盟。

所以宋安然和宓才會聯絡文來對付我們鎮國公府。他們就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鎮國公府,對於首先打破聯盟的人,他們不會客氣。

能夠留我們父子一命,已經是看在親戚的分上格外開恩。」

秦衷神痛苦的說道,「父親,兒子知錯了。可是為什麼到了現在,父親還在為宋安然宓開?是他們害了我們國公府。他們是我們的仇人。」

鎮國公呵呵冷笑兩聲。

鎮國公有些失的說道:「二郎,看來你並沒有將我說的話聽進去。」

「父親,兒子難道說錯了嗎?我們國公府落到現在這一步,難道不是宋安然宓造的嗎?」

鎮國公突然憤怒起來,「我們鎮國公府會落到這一步,是因為你告,因為你率先對晉國公府發難。二郎,為父勸你不要再說了。我們還是先回去等聖旨吧。」

秦衷攥了拳頭,他不服氣,他不甘心。

秦衷回頭看著宮門,這輩子他還有機會走進去嗎?他還有機會再次得到元康帝的信任和重用嗎?

秦衷懷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了鎮國公府。

第二天,聖旨到了鎮國公府。

元康帝出手很狠,不過還算留了餘地。

元康帝奪了鎮國公的國公爵位,直接將鎮國公貶為鎮國侯。同時奪去了鎮國公府的兵權,讓新鮮出爐的鎮國侯秦蒙從握有實權的國公爺,搖一變了賦閑在家的閑散勛貴。

旨意一下,文臣歡呼。勛貴武將面複雜。

四大國公府的同盟一轉眼就沒了,這是要變天了嗎?

晉國公府這麼不餘力的打鎮國公府,豈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很多人都想不明白,晉國公府這麼做的用意。

反倒是吳國公府同定國公府都異常的安靜,兩位國公爺,自始至終都沒有對此事發表任何看法。

就連老國公,似乎也默認了宓同宋安然的做法。對鎮國公府的事始終袖手旁觀,眼睜睜的看著鎮國公府變了鎮國侯府,看著鎮國公變了沒有實權的鎮國侯。

鎮國公,不,現在應該稱呼鎮國侯秦蒙。

鎮國侯秦蒙接到旨意的時候顯得很平靜,這個結果已經比他預想中最壞的結果好了不。至秦家還有爵位。

秦衷卻不甘心,不甘心從握有實權的國公府世子變閑散勛貴世子。

等傳旨的侍一走,秦衷就「啊」的大一聲,一刀就將眼前的桌椅板凳全給劈了。

鎮國侯冷冷的瞥了眼秦衷,說道:「事到如今,你發怒也沒用。」

秦衷雙眼通紅,他怒道:「父親,兒子不服氣。憑什麼宓宋安然算計我們,結果他們兩人卻可以置之外。」

鎮國侯厲聲怒斥:「你給我閉。從今以後,不準再提宓宋安然。還有,沒有我的同意,你不準出大門一步。你要是敢出去找宓宋安然的麻煩,我就打斷你的,再也不認你這個兒子。」

秦衷咬牙關,他怕一鬆懈,就會憤怒的嘶吼。他心頭恨,怒,燥,他想殺人,他想發泄。可是他找不到發泄的渠道,因為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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