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第1483章 收買人心
宋安然對蒙靜說道:「此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料理。」
蒙靜一聽,頓時張了一下。蒙靜小心翼翼地問道:「二姑,這位韓姓老爺,他的來歷莫非有蹊蹺。」
宋安然笑著說道:「這位韓姓老爺名你韓,來歷並不蹊蹺。他是已經過世的祖母的娘家人,論關係,我們要他一聲表兄。
不過這位表兄現在在承郡王府當差,父親嫌他有辱斯文,所以這幾年都沒怎麼和他來往。今天他上門來,肯定不是單純的賀喜。十有八九還有別的事。」
頓了頓,宋安然又對蒙靜說道:「安平那裏,你也不用擔心。安平是白,沒有功名,又無職,韓就算想利用他,能利用的地方也十分有限。」
這話明顯是看不起宋安平,在宋安然的眼裏,宋安平儼然連利用價值都沒有。
可是蒙靜沒有生氣,更沒有覺著到了輕視侮辱。宋安平沒本事,沒有利用價值,這是大家公認的。蒙靜自己也心知肚明。宋安然只是將這層紙給捅破了而已。
蒙靜笑著對宋安然說道:「二姑說的對,是我白擔心了。」
宋安然抿一笑,說道:「弟妹放心,我這就派人去將安平找回來。至於韓那裏,我也會親自料理。」
蒙靜趕說道:「實在是太麻煩二姑。二姑有什麼差遣,儘管說一聲。」
宋安然笑著說道:「替我招呼好眷,就算是幫了天大的忙。」
「二姑放心,此事包在我上,肯定讓眷們賓至如歸。」
宋安然含笑點頭,命人去找韓宋安平,將二人分開。
不管韓有什麼目的,都不該算計到宋家人頭上。此舉,讓宋安然分外厭惡。
韓被請到中庭廂房,心裏面有些忐忑,不過很快又鎮定下來。
宋安然命人先晾著韓。過了半個時辰后,宋安然才起去見韓。
韓等得焦急,見到宋安然那一刻,衝口喊道謝天謝地。能見到宋安然,韓明顯很激。
韓不等宋安然質問,率先說道:「安然表妹,我之前找上安平表弟,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韓表兄有什麼苦衷,不妨說來聽聽,我洗耳恭聽。」
韓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回過神來。韓對宋安然說道:「不瞞安然表妹,我找上安平表弟,就是為了驚安然表妹,希安然表妹能夠出時間來見我一面。」
宋安然嗤笑一聲。
韓心頭張了一下,事已經做了,就沒必要給自己糊面子。丟臉的不丟臉的,韓一腦全都說了出來。因為韓很清楚,想要得到宋安然的諒解,甚至是幫助,就必須做到坦誠。
坦誠,是他和宋安然談話的基礎。如果一開始就對宋安然瞞他的真實用意,只會適得其反。
韓告訴宋安然,他之前求見宋安然不,這才退而求其次去找宋安平。以韓對宋安然的了解,宋安然得知此事後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果不其然,宋安然終於肯出面見他。
雖然手段卑劣了一點,可是好用,韓想見宋安然的目的也達到了。
韓拱拱手,對宋安然說道:「安然表妹,之前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你諒解。希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將話說完。如果最後安然表妹還是不肯幫忙,我也無話可說。」
宋安然輕聲一笑,「韓表哥心積慮的想要見我,你著急?」
韓面有尷尬之。之後沉重地點點頭,說道:「是,我著急的。」
宋安然嗤笑一聲,「韓表哥為了見我,還真是心積慮。讓我猜一猜,你真正想見的人不是我,而是家父。只因為家父絕不可能紆尊降貴的來見你,所以你才退而求其次,跑來見我,對嗎?」
韓眼神躲閃,有些心虛。很顯然是被宋安然說中了心事。
宋安然接著說道:「而你之所以這麼著急,全因為承郡王,對不對?」
韓心頭一驚,接著又是一聲長嘆。韓說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安然表妹。不瞞表妹,我今日的確是為了承郡王的事而來。」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韓,不客氣地說道:「韓表哥做了承郡王府的屬,果然忠心耿耿,一心為你主子著想。」
宋安然著重強調了『主子』兩字,諷刺韓好好的兩榜進士不在朝中做,卻自甘墮落,跑去做人家的家臣,真是丟人。
韓臉漲紅,顯然宋安然的話讓他很難堪。
韓定了定神,語氣無奈地說道:「表妹就不要笑話我了,我當初的選擇,那時候我也是沒有辦法。」
宋安然嘲諷一笑,眼神輕蔑。反問道:「韓表哥當初真的沒有辦法可想?要是韓表哥自己不願意,我就不信沈一帆還能著你的頭,強迫你去承郡王府做屬。
分明是韓表哥自己貪圖富貴,想走一條通天捷徑,才會接沈一帆的建議,心甘願的去承郡王府做屬。
如今承郡王府風雨飄搖,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翻船,韓表哥著急了,終於又想起了我們這些沒用的親戚。」
韓面很難堪。宋安然這番話,真的是一點面都沒留。偏偏韓還發作不得,只能連連苦笑。只因為宋安然說中了事實,韓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韓著宋安然,盼著宋安然上留,好歹給他留點臉面。
宋安然笑了笑,「韓表哥,面子是自己掙的,可不是別人給的。」
韓腦門子冒虛汗,趕說道:「表妹教訓的是,的確是我不對在先。現在厚求上門來,實在是因為我已經無法可想。還請表妹容我將來意說明,幫不幫全在表妹。」
宋安然端起茶杯,吹了吹水面上的茶葉沫子,然後品了一口。
宋安然輕飄飄地瞥了眼韓,然後說道:「韓表哥,說說你的來意吧。你到底想為你的『主子』求什麼?」
韓趕說道:「表妹誤會了,我今日過府,不是為了承郡王,而是為了我自己。」
宋安然挑眉,有些意外。
韓接著說道:「不瞞表妹,這段時間我想了許多。我決定離開王府,不再做王府屬,我想重新回到朝堂,到六部歷練。即便只是八品七品的小小吏,我也認了。」
宋安然有些訝異地看著韓。
韓的表很認真,眼神特別的堅定,似乎真的經過了深思慮,才做出這個決定。
韓說道:「想要離開王府,回到六部當差,靠我一人幾乎是難如登天,終其一生也難以做到。唯有請表叔幫忙,才有可能功。我不敢奢求更多的,只求表叔和表妹能夠看韓宋兩家親戚分上,幫我一幫。」
宋安然有些驚訝,是真沒想到韓竟然是想離開承郡王府,重回六部當差。
一般況下,一個人一旦做了王府屬,也就意味著終為王府屬。就算升遷,也只能在王府部升遷,最多就是在吏部走個形式,做個登記。
做了王府屬,就等於終綁在了王府。如果伺候的是個太平王爺,王府屬也能太太平平的過一輩子。如果伺候的是個脾氣暴躁的王爺,王府屬的日子自然也不好過。
要是伺候的是個有大志向的王爺,結果要麼死全家,要麼就是一人得道犬升天,從龍之功妥妥的。要不了幾年,就能位極人臣。
總而言之,大部分況下,做王府屬都是一種沒有出息的差事。但凡有點抱負,有點關係的兩榜進士,都不可能去做王府屬。
韓為兩榜進士,跑去做王府屬,這在正統讀書人的眼裏,就等於是自甘墮落。
韓做王府屬,是沖著承郡王又朝一日有可能登上皇位,這在讀書人看來更是利熏心,妥妥的詐小人。
說到底,宋子期之所以不待見韓,就因為韓痛了宋子期讀書人的敏神經。
如今韓不想做王府屬,想回六部當差,實在是有些可笑。
想做王府屬就做,不想做就回六部,韓當朝堂是他家開的嗎?
宋安然不客氣地說道:「韓表哥是不是在異想天開?你當初離開,如今又想重回六部,韓表哥將朝堂當做了什麼?而且在本朝,還沒有一個王府屬能夠順利回到朝堂,除非你家王爺登上那個位置。」
韓臉微微變幻。
宋安然繼續說道:「韓表哥,當初你選擇了承郡王,就該堅持到底。改弦易轍,背信棄義,可不是為之道。
如今承郡王有了麻煩,正是你出謀劃策,好好表現的時候。你這個時候棄承郡王不顧,不怕別人爛你的脊梁骨嗎?
韓表哥可曾想過,就算你真的重新回到了朝堂,在六部當差,你還有前程可言嗎?別人一見到你,就會想起你過去為王府屬的份。
你說說看,哪個上峰敢提拔一個曾經是王府屬的員?換做是表哥,表哥也不會提拔這樣的人,對不對?
表哥,你現在只能一條道走到黑,或許還有轉機。這個時候背主,你這輩子也就徹底完了。」
韓臉劇變,青了紫,紫了白,十分彩。
韓咬牙關,眼神飄忽不定。
韓著宋安然,忐忑不安地說道:「表妹,你說的都是實。可是實未必有你說的那樣嚴重。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為了前程,我願意一博。」
宋安然嘲諷一笑,「韓表哥願意搏一搏,可是我不樂意陪著你博這一把。韓表哥,你自己都說了,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
你現在就匆匆忙忙的棄承郡王不顧,萬一將來承郡王登上了那個位置,你該怎麼辦?
到時候承郡王肯定不會接納你,甚至還會秋後算賬。說不定幫助你的宋家也會吃掛落。韓表哥,你年齡不小了,做事能靠譜一點嗎?」
韓咬牙,「表妹真的認為我該繼續留在王府?可是我不甘心。表妹說承郡王有可能登上大位,可是他更有可能功敗垂。我不願意提別人陪葬,請表沒幫我。」
韓此刻將自己的功利心,赤的展在宋安然面前,沒有毫的瞞。
宋安然哼了一聲,「韓表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當初你選擇了承郡王,可沒有人你。如今你想後悔,想找退路,你覺著有可能嗎?韓表哥,朝堂不是你隨心所的地方,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相應的後果。做出了選擇,就不要後悔。」
韓卻說道:「可是我真的後悔了。表妹,我求你將我這番想法轉告給表叔知道,好不好?如果表叔拒絕幫我,我也能死心了。萬一表叔肯幫我,好歹我還有一份希。宋表妹,我如今真的沒法可想,只能求你幫忙。請你幫幫我!」
韓站起來,對著宋安然躬行了一個大禮。
宋安然不為所。
宋安然盯著韓,輕聲問道:「韓表哥想讓我幫你,那你說說看,我憑什麼幫你?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幫你?」
韓萬萬沒想到,宋安然說的話竟然如此的直白,如此的不留面。真的是將他的臉面撕下來丟在地上還不夠,還要踩上兩腳才甘心。
韓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他不能被憤怒影響,更不能被宋安然的態度左右。
韓對宋安然說道:「老實說,我沒有資格要求表妹幫我,更沒有憑仗讓表妹幫我。今天我之所以來,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希表妹看在我們兩家的分上,高抬貴手,給我一個選擇。我激不盡。」
宋安然笑了笑,不客氣地說道:「韓表哥的激,對我而言分文不值。」
韓面灰白。看來他的打算是要落空了,宋安然是不可能幫他的。
韓腳下有些虛浮,實在是因為心思不定。
韓蒼白著一張臉,對宋安然說道:「宋表妹,今日是我莽撞了。非常抱歉,耽誤了你的時間。」
宋安然笑了笑,「韓表哥客氣,這點時間我還是得出來的。」
韓滿苦,對宋安然說道:「那我就此告辭。」
宋安然卻突然出口住了韓。
宋安然對韓說道:「韓表哥想要尋求出路,未必要離開承郡王的邊。」
韓一臉狐疑地盯著宋安然,不知道宋安然在賣什麼關子。
韓靜候宋安然的下文。
宋安然輕聲說道:「韓表哥留在承郡王邊,也是大有作為的。就看韓表哥怎麼選擇。」
韓先是茫然,當他對上宋安然的目,突然驚醒過來,明白了宋安然的言下之意。
韓驚訝地看著宋安然,不敢置信地問道:「表妹想讓我,想讓我繼續留在承郡王邊,做個細?」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細這詞實在是太難聽。換一種說法,表哥只是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韓的表連連變幻,他真的沒想到,宋安然竟然有如此野心。竟然異想天開,想讓他回到承郡王邊做個細。
韓咬牙,表凝重地說道:「表妹,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但是我還是要說,你這是在玩火,是妄想。我不可能替你賣命。」
宋安然挑眉一笑,「韓表哥這話說錯了。你不是在替我賣命,你是在為自己的前程打拚。你想要退路,我給你一個選擇。
你要是能夠抓住這個機會,就算將來承郡王這艘船沉了,我也有辦法保住你。韓表哥,你該知道從我口中說出來的話,從無虛言。
我說我有辦法保住你,就一定能做到。當然,要是韓表哥不屑同我合作,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當韓表哥走出這扇門,從此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
韓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宋安然似笑非笑的看著韓的背影。
當韓走到門口,當他的腳步即將出房門的時候,韓突然腳下一頓,停下了腳步。
韓回頭看著宋安然,心掙扎糾結,表複雜難明。
宋安然端著茶杯,面帶笑容,保持沉默。
韓張張,想說什麼,似乎又於開口。
宋安然依舊沉默不言。
韓咬咬牙,乾脆走回來,坐到原先的位置上。
韓小心翼翼地問道:「表妹剛才說的合作,能否同我詳說一下?」
宋安然挑眉一笑,「韓表哥想通了?真想和我合作?」
韓嘆氣,「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選擇。表妹肯給我一個計劃,我自然不能錯過。」
宋安然再次問道:「表哥不怕做『細』?不怕背上背信棄義的名聲?」
韓義正言辭地說道:「都是為前程打拚,為朝廷賣命,何來細一說,更沒有背信棄義。」
文人一張,死的都能說活的。這臉皮,這變臉的速度,宋安然還是極為佩服的。韓在場鍛煉了幾年,同當年剛來京城時候的模樣,已經大不同。
宋安然笑了笑,對韓說道:「韓表哥識時務者為俊傑,讓表妹我十分佩服。我們之間的合作,其實很簡單。
表哥只需要將承郡王的消息,無論大小,全部給我。我則滿足表哥基本的需要,關鍵時刻還會助表哥困。
如果這次承郡王能夠順利度過危機,我還可以承諾表哥,屆時我一定助表哥為承郡王邊的心腹屬,為表哥的榮華富貴出一份力。」
韓皺眉問道:「何為基本需要?」
宋安然挑眉一笑,「比如說表哥要收買人心,苦於沒有機會和銀錢,表哥同我說一聲,我可以給表哥提供機會還有銀錢。
比如表哥想要除掉某個礙眼的人,只要我確定了此事可行,我也會幫表哥達心愿。表哥想要打通某個關係,同樣我也能提供機會和銀錢。如何,我的幫助是不是誠意十足?」
韓聽完宋安然所謂的『基本需要』,表十分驚訝意外,而且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宋安然提供的何止是『基本需要』,這簡直就是一個員夢寐以求的助力。
韓制著激張地心,平靜地問道:「表妹說的是真的?你真的能提供這些幫助?」
宋安然含笑說道:「我名下的四海商行日進斗金,銀錢對我而言,只是一個數字。表哥無論需要多銀錢,只要是合理的需求,我都能滿足。至於其他方面,表哥莫非忘了我現在的份?我如今是晉國公夫人,以國公夫人的份,難道還不足以讓表哥放心嗎?」
韓經宋安然提醒,頓時回過神來。是啊,宋安然手裏握著四海商行這個會下金蛋的母,宋安然最不缺的就是銀錢。而今,宋安然又是國公夫人,背後還有為閣員的親爹,以及為戶部侍郎的夫君。這就是宋安然的政治資本。
以宋安然的手段,完全可以將這些資源利用到極致,做到許多人都做不到的事。
再聯想到前些年的紛爭,寧家,務府同四海商行鬥法,最終贏的人還是宋安然。
韓長舒一口氣,宋安然剛才承諾的『基本需要』,果然沒有誇大其詞。
韓對宋安然說道:「只要表妹能夠說到做到,我一定邦表妹,將承郡王的消息送出來。」
宋安然含笑點頭,接著問道:「韓表哥知道要送什麼消息嗎?」
韓趕說道:「請表妹指教。」
宋安然說道:「我想知道關於承郡王的一切,小到起居飲食,臨幸哪個子,說了什麼話,見了什麼人,大到他對朝廷的態度看法,手中的底牌,邊的謀士,對這次的危機有什麼應對的辦法等等。總而言之,我要知道承郡王的一切。表哥能做到嗎?」
韓皺眉,老實地說道:「我在王府的地位有限,說實話,表妹的要求對我有難度。不過我會儘力多打聽消息。」
宋安然笑道:「只要表哥肯儘力就好。以後我會替表哥製造機會,讓表哥真正為王府的第一屬。」
韓起,躬拜謝,「多謝表妹相助。」
宋安然說道:「韓表哥客氣了,我們也是互利互惠。希表哥不要三心二意。」
韓用力地點頭,鄭重地說道:「表妹放心,我肯定不會三心二意。」
宋安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說道:「正事說完了,我們再來說說閑話。」
韓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宋安然沒有賣關子,開口直接說道:「韓表哥娶的是沈家六娘,那對沈家一定很悉吧。不瞞表哥,我們宋家同沈家有些過節,我一直想找機會同沈家通一下,只是苦於沒有機會。
韓表哥,你家六娘為沈家,應該會時常回娘家。如果有機會的話,表哥能不能藉機打聽一下沈家的事。」
韓心頭一驚,心知肚明宋安然打聽沈家的事,肯定沒有安好心。
不過韓還是答應了下來,而且答應得非常乾脆。
韓對宋安然說道:「表妹放心,只要一有沈家的消息,我就派人給表妹送來。只是有了消息后,該如何遞送給表妹?」
宋安然含笑說道:「此事不勞表哥心。屆時自會有人聯絡你。」
「那就好,那就好。」
宋安然對門口的喜秋使了個眼,喜秋會意,轉離去。很快又抱著一個匣子回到廂房。
宋安然將匣子放在韓的面前,示意韓打開看看。
韓懷揣著忐忑的心打開匣子,見到一疊銀票,頓時驚了一跳。
「這,這……」韓有些張地看著宋安然。
宋安然神平靜地說道:「這裏面是五千兩銀票,是我給表哥的第一點誠意。這五千兩銀票,表哥可以用來改善生活,也可以用來邀買人心。無論表哥用在哪個方面,我都不會過問。」
韓心頭一跳,宋安然果然豪富,出手就是五千兩。
韓抿抿,口乾舌燥地說道:「無功不祿,我不能要。」
宋安然意外的笑了起來,沒想到韓還是有點原則的。
宋安然笑著說道:「這些錢,韓表哥務必收下。要是表哥覺著之有愧的話,那就趕給我送點有用的消息。」
韓皺眉深思了片刻,咬咬牙,說道:「那好,那這些銀票我就先收下了。改日,表妹等我的好消息。」
宋安然頷首,「我等著表哥的好消息。」
韓帶著裝滿銀票的小匣子離開了。
喜秋來到宋安然邊,悄聲問道:「夫人,韓大人靠得住嗎?」
宋安然挑眉一笑,說道:「韓靠不靠得住,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只是需要在承郡王府安一個眼線,當然,沒他這個眼線也沒什麼關係。反正我還有別的人選。」
喜秋明白過來。
白一在旁邊說道:「夫人手段高明。不僅順利拒絕了韓大人的請求,還讓韓大人死心塌地的繼續留在承郡王府做事。」
宋安然抿一笑,「沒想到我家白一也會拍馬屁,真是難得啊。」
白一一本正經地說道:「奴婢沒有拍馬屁,奴婢說的都是真心話。」
「真心話比拍馬屁更高明。白一,我沒想到你如此明。」喜春大起來。
白一板著臉,才不是喜春說的那樣。
宋安然看著幾個丫鬟打鬧,也跟著笑了起來。
料理完韓的事,宋安然回到花廳招呼賓客。
蒙靜關心地問道:「二姑,事都解決了嗎?」
宋安然含笑點頭,「都解決了。宋安平那裏怎麼樣?」
蒙靜笑著說道:「安平正在外院招呼賓客,希他今天別犯糊塗。」
宋安然說道:「如果弟妹不放心的話,不妨多派幾個人看著他。」
「二姑提醒的對,我這就去安排人手。」
蒙靜急匆匆地走了。
宋安蕓拉著宋安然,悄聲問道:「二姐姐,你和蒙靜在打什麼啞謎嗎?」
宋安然敲了下宋安蕓的頭,說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打聽。」
宋安蕓大怒,「我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二姐姐還將我當做小孩子,這是歧視。」
宋安然哈哈笑了起來,「你看看你咋咋呼呼的樣子,像大人嗎?說你是小孩子,不是指年齡,而是指別的。」
「二姐姐是說我笨?」宋安蕓瞪大了眼睛,氣呼呼的。
宋安然抿一笑,本想解釋一下的。此時,外面大,說新娘子來了,讓大家趕去禮堂觀禮。
宋安然一聽宋安傑將新娘子接回來了,趕領著人趕到禮堂。
至於宋安蕓的小緒,自然被拋到了腦後。就連宋安蕓自己轉眼也忘了這個小曲。
大家聚在禮堂觀禮,宋子期和小周氏高坐主位,接了新婚夫妻的拜見。
禮!送房。
眷們紛紛跟著去房看新娘子。
在新房,大家都催促著新郎,趕揭蓋頭。
宋安傑含笑應對所有人的起鬨調侃,毫不見張。那氣度不像是個新郎,倒像是個面對瘋狂的風流名士。
等到火候差不多了,宋安傑才解開了蓋頭,出了新娘子楊寶書的廬山真面目。
楊寶書很,新娘妝甚至給了人驚艷的覺。大家都說宋安傑和楊寶書是郎才貌,天生一對,紛紛恭喜兩人。
楊寶書含帶怯,看了眼宋安傑。
宋安傑邊掛著笑,看上去溫文爾雅,分明是個如意郎君。
這兩人站在一起,還真是登對。
喜娘在旁邊催促兩位新人喝合巹酒。
楊寶書含,低著頭看都不看宋安傑一眼。
宋安傑則主湊到楊寶書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楊寶書的脖頸上,頓時就讓楊寶書紅了耳,連手似乎都在抖。
宋安傑悄聲說道:「娘子,該喝合巹酒了。」
楊寶書微微抬頭,飛快地掃了眼宋安傑,心想宋安傑真好看。接著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越看,楊寶書的心跳得越厲害,就像是要從嚨里跳出來一樣。
楊寶書張地嗯了一聲。周遭的人全都在起鬨。
喜娘端來酒杯,兩人接過,一起喝下。
火辣辣的酒灌口中,楊寶書只覺著幸福,臉頰越發紅了。還沒喝醉,人卻已經醉了。
反觀宋安傑,臉上始終掛著得的笑容,但是宋安然一眼看出宋安傑笑容背後的冷漠和平靜。
這場婚禮,毫激不起宋安傑的熱,一切就像是一場戲,宋安傑只是在儘力演出,做一個合格的新郎。
宋安然微蹙眉頭,很顯然宋安傑自始至終都對婚事沒上心。就算他對楊寶書有好,就算他願意娶楊寶書,一切也僅僅停留在好和願意層面上,遠遠沒到達熱,激的程度。
宋安然也不知道這種況,究竟是好還是壞。
不過宋安然並不擔心宋安傑過不好自己的日子。
這世上像和宓這樣的夫妻,畢竟是數。大部分還是如宋安傑楊寶書,宋安平蒙靜這樣的夫妻。
宋安傑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該如何經營自己的生活,規劃自己的未來。
宋安然只是有些憾。
宋安然有時候甚至會想,宋安傑這輩子都不可能真正上某個人。畢竟不是每個人活在世上,都需要。
喝了合巹酒,大家都催促宋安傑出門應酬客人。
宋安然含笑對宋安傑點頭,然後走到門外。
宋安傑接著出了門,兩姐弟互相換了一個眼神,宋安傑張張,飛快地對宋安然說道:「姐姐放心,我很好。娶楊寶書,對我來說很合適,沒有負累。」
宋安然含笑點頭,對宋安傑說道:「趕去吧,外面的賓客都等著你。」
宋安傑笑了起來,「姐姐等我,我有好多話要和姐姐說。」
眾人催促著宋安傑,宋安傑無奈,只能急匆匆的離開。
宋安然站在原地,目送被人簇擁在中間的宋安傑,心頭有些慨。果然如所想的那樣,宋安傑早就對自己的婚姻生活有了完整的規劃。
婚宴很熱鬧,宋家準備了兩百桌,結果來的人太多,臨時又增加了三十桌。
三月天氣不冷不熱,賓客們吃得盡興,主家也了許多麻煩。
宋安然為宋安傑的同胞姐姐,也要出面招呼賓客,陪著客人們喝了不酒,都有些上頭。
吃過酒席后,宋安然不勝酒力,就沒去戲樓聽戲,而是回到廂房歇息。
宋安然聽白一說,外院鬧得更厲害,到現在還沒散。宋安傑為新郎,被大家圍攻灌酒。宓為宋安傑的姐夫,也沒逃過賓客們的毒手,同樣被人灌酒。
宋安然含笑說道:「宓酒量好,又有功夫在,實在不行還能將酒水出外。安傑不行,我估計等酒席結束了,安傑得睡一覺才能清醒過來。」
喜秋說道:「要不奴婢親自去盯著?」
宋安然搖搖頭,說道:「不需要。今天是安傑大婚的日子,就讓他們胡鬧一場。有宓在旁邊看著,安傑出不了大事。」
「奴婢明白了。」
宋安然喝酒上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睡得正香的時候,宋安然被門外的爭吵聲給吵醒了。
宋安然起,眉心,還有點暈。不過酒已經醒了,沒有一開始的醉態。
宋安然張口說道:「都給我進來。在門口吵什麼吵,不嫌丟人嗎?」
喜秋和白一知道自己吵醒了宋安然,趕進臥房。
「奴婢知罪,請夫人責罰。」兩人齊聲說道。
宋安然擺擺手,說道:「先不罰你們。你們先說說,都在吵什麼?我聽你們的聲音,似乎激的。」
喜秋搶先說道:「回稟夫人,安平爺在酒席上耍酒瘋。這會國公爺,安傑爺,還有老爺都不在酒席上,沒人管得住安平爺。白一說,讓夫人出面管教安平爺。奴婢不同意,外院都是男賓,怎可讓夫人出面。安平爺的事,就該讓老爺出面。讓老爺狠狠收拾他一頓。」
宋安然微蹙眉頭,就知道宋安平一得到機會,就會鬧出點事出來。
宋安然問道:「外院的酒席都結束了嗎?」
喜秋點頭,「差不多都結束了。安傑爺喝了太多酒,已經歇下了。國公爺和老爺正在書房說話,沒人敢去打攪。」
宋安然又問道:「太太呢?」
喜秋說道:「太太這會正陪著客人聽戲。」
宋安然想了想,再次問道:「安平鬧得厲害嗎?」
白一點頭,「厲害的。」
宋安然一聽宋安平鬧得厲害,頓時那角就揚了起來。宋安平這是主製造機會,好讓宋安然有理由他一頓。
不過宋安然現在沒力氣,也沒心思人。
宋安然對白一說道:「去,帶著護衛將宋安平帶走,別讓他繼續丟人現眼。喜秋,你去找蒙靜。告訴蒙靜,就說宋安平在耍酒瘋。讓蒙靜好好管管宋安平。」
白一和喜秋齊齊領命而去。
白一帶著護衛,到了酒席上,用強的手段帶走了宋安平。走到半路上,正好遇到得知消息急匆匆趕來的蒙靜。
蒙靜看到爛醉如泥的宋安平,氣不打一來。
白一將宋安平給蒙靜,說道:「剩下的事,就勞煩置。」
蒙靜客氣地說道:「多謝白一姑娘。替我謝謝二姑。等我料理完夫君的事,再去親自給二姑道謝。」
白一角微翹,然後面無表地說道:「不必謝我。快帶著安平爺回去吧。」
「是,我這就帶著夫君回去。」
蒙靜帶著爛醉如泥的宋安平回到自己的院落,然後關起門來,一碗醒酒湯給宋安平灌下。等宋安平清醒后,蒙靜毫不客氣的將宋安平收拾了一頓。
據後續可靠消息,宋安平被蒙靜收拾后,足足有五六天沒敢出門。也不知道是於見人,還是不良於行。
等宋安平終於走出房門后,好長一段時間,一見到蒙靜,他就雙直哆嗦。似乎比怕宋子期還更甚一籌。
這些事,都是小周氏閑時告訴宋安然的,宋安然聽了后哈哈大笑,一點都不同宋安平的遭遇。宋安平也是活該,在宋安傑的婚宴上發酒瘋,本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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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公和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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