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第1487章 生死有命
在初春的某個早朝上,朝臣們突然對元康帝發起了攻擊。
元康帝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驚慌的同時,還顯得十分憤怒。
他對寧皇后手的事,朝臣們怎麼會知道?莫非是寧皇後有意將消息傳了出去,目的就是為了報復他嗎?
元康帝心中無比的憤怒,寧皇后竟然敢在背後捅刀子,簡直是該死。
面對朝臣們的詰問,元康帝義正言辭的反駁,全是污衊。對天子的名聲進行污衊,這是大逆不道,是要殺頭的。
朝臣們一點面子都不給元康帝,元康帝既然說流言是污衊,那就拿出證據來。或者讓寧皇后出面,讓寧皇后親自告訴大家真相。
元康帝連連冷笑,這些人早就算計好了,就等著他出醜發怒。
元康帝剛要開口拒絕,卻不料侍上前稟報,說寧皇后此刻就在殿外。
元康帝雙手攥,死死的握住椅子扶手。寧皇后這個時候跑到朝堂上來,意何為?莫非以為出面作證,就能報復他嗎?
元康帝連連冷笑,寧皇后本就是妄想。
寧皇后施施然從大殿外走進來,先給元康帝行禮。
元康帝死死地盯著寧皇后,呵呵冷笑兩聲,「皇後來得可真及時啊。」
寧皇後面無表地說道:「有人詆毀陛下,離間我們夫妻,臣妾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陛下放心,臣妾今日來到朝堂,只為了說出真相,以正視聽。」
元康帝咬牙關,哼了一聲,「朕也想看看皇后如何說明真相,以正視聽。」
這個時候,元康帝沒辦法阻止寧皇后。朝臣們正虎視眈眈,如果元康帝表現出心虛的一面,朝臣們肯定會群起而攻之。
寧皇后沖元康帝含笑點頭,然後轉面對所有朝臣,說道:「最近有流言詆毀陛下,說陛下對本宮手,本宮的命差一點就代在陛下的手裡。對此,本宮想說此事荒謬。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分明是有人不懷好意離間本宮和陛下的。」
此話一出,朝臣們面面相覷,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宓挑眉一笑,寧皇後有這個反應,一點都不奇怪。
畢竟寧皇后今日所擁有的一切,都來自於元康帝。寧皇後分得清誰對更重要。
要是寧皇后敢當著朝臣的面,指責元康帝對手,差點殺死,最多只能讓朝臣們高一番。對寧皇后本人來說,那是一點好都沒有。
朝臣們也不可能因為寧皇后說出真相,就會對另眼相看,更別說出援助之手。
寧皇後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此事無可指摘。
元康帝很意外,沒想到寧皇后竟然是來幫他澄清的。元康帝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瞇起眼睛。轉眼,元康帝已經想明白寧皇后的用意。
有朝臣提出疑問,「皇後娘娘既然無事,為何閉門不出,為何拒不見人?皇後娘娘乃是一國之母,可知長時間不見外婦,會引來不必要的猜測和驚慌?」
寧皇後面平靜地說道:「是本宮考慮不周。本宮偶有不適,故此才會閉門不出。本宮沒想到一時的任,竟然引來諸位大人的恐慌和關心。本宮在此,給各位大人說一聲抱歉。」
「不敢當。娘娘既然抱恙,切勿煒疾忌醫。還是請太醫來看看比較好。」有朝臣說道。
寧皇后含笑點頭,「這位大人說的對,本宮是不該煒疾忌醫。本宮這就回去傳召太醫,諸位大人繼續忙。」
寧皇后將事解釋清楚后,就打算離開。怕自己繼續留下來,會被人看出異樣,之前的努力全部報廢。
寧皇后要走,朝臣們不敢阻攔。元康帝難得地對寧皇后說了幾句溫言細語。當著朝臣的面,表現出夫妻深的模樣。
寧皇后沖元康帝笑著,奈何笑意一直沒有達到眼底。
等寧皇后離開,元康帝就朝朝臣們發難。
朝臣們單憑一些流言蜚語,就敢來指責他,還敢為難他,簡直是豈有此理。朝臣們請罪,元康帝不依不饒,下令錦衛調查流言的源頭。
如果讓他查出有人在背後謀算計,元康帝碎了手頭上的筆,他一定會讓此人付出慘痛的代價,讓此人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早朝結束,元康帝急匆匆地來到坤寧宮。
寧皇后正在喝葯。見到元康帝過來,寧皇后也沒起迎接。寧皇后指了指自己的嚨,示意元康帝,暫時說不出話來。
原來寧皇后嚨上的傷勢並沒有痊癒,按理還不能開口說話。今天在早朝上,寧皇后是拼著嚨二次傷的可能,站出來替元康帝澄清。
結果不出意外,寧皇后的嚨果然二次傷。現在嚨充,暫時沒辦法開口說話。不過寧皇后並不後悔。
元康帝見了寧皇后這副慘樣,沒有毫同。
元康帝不客氣地說道:「今日早朝上,你雖然替朕澄清,但是你休想讓朕謝你。」
寧皇后嘲諷一笑,眼神輕蔑。
元康帝死死地盯著寧皇后,怒道:「你以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先是命人將那天的事傳出去,等到朕被朝臣們攻擊的時候,你再站出來做好人。
你以為你這樣做,朕就會激你,甚至被你矇騙?朕告訴你,你是妄想。你那點小伎倆,休想瞞過朕的雙眼。
不過看在你替朕澄清的份上,這次的事朕可以不計較。但是沒有下次。下次你再敢將宮裡的事傳出去,朕饒不了你。」
寧皇後面嘲諷之,提筆寫道:「陛下自詡聰明絕頂,卻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散布流言的人,目的並不是為了攻擊陛下,而是為了讓陛下疑心臣妾。讓帝后不和,讓我們夫妻二人反目仇。陛下中了別人的計,尤不自知,臣妾替陛下可惜。」
元康帝呵呵冷笑兩聲,他著寧皇后的下,將伺候的宮人全都嚇了個半死。還以為元康帝又要對寧皇后手。
元康帝對寧皇后說道:「你以為你這樣說,朕就會相信你嗎?以後在朕面前耍這種小把戲。寧氏,朕不妨告訴你,朕認定了你。不管事是不是你做的,朕都會盯死你。
你最好別讓朕抓住把柄。一旦讓朕抓住把柄,朕到時候肯定廢了你。等你不再是皇后,你的兒子還能被稱之為嫡子嗎?」
寧皇后表劇變,眼神怨毒。差點吐出一口來。
元康帝見狀,卻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特別的得意,特別的張狂。
寧皇后咬著牙,提著比,揮毫:「他們也是你的兒子。」
元康帝冷笑一聲,「朕的兒子多了去,兩個也沒關係。」
「你殘暴無道!」寧皇后憤怒的寫下這幾個字。
元康帝表一變,兇狠異常地說道:「既然你都說朕殘暴無道,朕要是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對不起這個名聲。」
「你別來。我今天才替你澄清,改明兒就會有外婦進宮,到時候我見不了人,陛下也會跟著丟臉。甚至朝臣們會再一次發起對陛下的攻擊。」寧皇后不客氣的寫到。
元康帝笑了笑,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對,朕暫時不能你。不過你別得意,朕有的是機會收拾你。」
元康帝放開寧皇后,居高臨下地說道:「好自為之。」
然後元康帝就帶著人離開了坤寧宮。
寧皇后癱坐在椅子上,滿頭滿臉的冷汗,頭痛得讓覺快要窒息了。
「皇後娘娘,您沒事吧?」宮小心翼翼地問道。
寧皇后突然發起來,揮舞著雙手,將桌面上所有東西全都掃到了地面上。
寧皇后還不甘心,起,將大殿所有擺設全部砸了。砸了擺設,又開始轉移到寢宮,繼續砸。
寧皇後幾乎將坤寧宮一切能砸的東西砸了個,才算消氣。
如果可以開口說話,寧皇后一定要大聲詛咒元康帝。這個無恥的男人,這個殘暴無道的男人。元康帝既然將往絕路上,那就別怪心狠手辣。
寧皇后咬牙關,一個瘋狂又大膽的計劃,開始在腦海中型。寧皇后漸漸笑了起來,笑容扭曲又癲狂。
若有人見了,定要說一句帝后兩口子全都瘋了。
寧皇后出面幫元康帝澄清,流言暫時是遏制住了。
表面上看起來,大家都信了寧皇后的話,相信帝后和睦。私下裡,大家卻各有想法。
帝後有矛盾,這一點毋庸置疑。真正值得推敲的是,帝后之間的矛盾到底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有聰明人已經聯想到,帝后不睦,承郡王和平郡王想要繼承皇位,只怕會難上加難。這個時候是不是該投資一下那幾個庶出的皇子?
或許下一任帝王就出在幾個庶出皇子中間。
朝堂後宮,表面上看起來一片和諧,私底下暗湧,只等時機一到就要發出來。
……
國公府,宋安然接到侯府的帖子,老夫人古氏想念宋安然,請宋安然過府一敘。
宋安然收下帖子,又準備了一車禮,等到了約定的時間,宋安然就帶著丫鬟婆子前往侯府。
到了侯府,宋安然直接去松鶴堂見老夫人古氏。
老夫人古氏見到宋安然,頓時笑了起來,顯得很高興。拉著宋安然的手同宋安然聊家常。
宋安然很有耐心的陪在老夫人古氏邊。
老夫人古氏或許是年紀大了,力不濟,同宋安然說了一會話就出了疲憊之。
宋安然趕知趣的說道:「外祖母累了,不如先回房歇息。」
老夫人古氏擺擺手,對宋安然說道:「老就是力不濟,其實很好。」
接著老夫人古氏吩咐丫鬟,將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
宋安然看著陌生的丫鬟,問道:「外祖母,紅和綠們怎麼沒看到?」
紅和綠是老夫人古氏邊的老人,也是老夫人古氏最倚重的丫鬟。這次過府,兩個丫鬟宋安然一個都沒看到,自然很好奇。
老夫人古氏笑了笑,說道:「兩個丫鬟都被老給耽誤了。就在上個月,老給們尋了門親事,將兩個丫鬟都打發了出去。」
宋安然微蹙眉頭,關心地問道:「外祖母將邊的老人都打發了出去,那外祖母邊誰來伺候?新來的人肯定不得外祖母的意。」
老夫人古氏笑了笑,拍拍宋安然的手背,「你不用擔心老。這個府里,沒人敢怠慢老。」
宋安然還是覺著不妥。
紅和綠,不僅是老夫人古氏邊的老人,悉了老夫人古氏的喜好和習慣,更是老夫人古氏的耳朵和眼睛,替老夫人古氏傳遞著外面的消息,同時還替老夫人盯著侯府上下。
突然間,老夫人古氏將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打發了出去,這個況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勁。難不是出了什麼事嗎?
宋安然小心問道:「外祖母,大舅母對你孝順嗎?」
老夫人古氏笑了起來,「安然,你在擔心什麼老都清楚。不過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在這個侯府,沒有人敢忤逆老的意見。」
真的嗎?如果一切都好好的,為什麼要急著將兩個心腹丫鬟都打發出去?這不合常理。
這個時候,丫鬟從屋裡帶出來一個木頭箱子。箱子不大,大概就是一尺見方左右。
宋安然狐疑地看著丫鬟放在桌面上的箱子,老夫人古氏是想做什麼嗎?
老夫人古氏指著桌上的箱子,對宋安然說道:「這個是老留給你的。原本是想留給你母親,可惜你母親無福,如今全都給你。東西不算值錢,全是老的一片心意。」
宋安然皺眉頭,老夫人古氏這番話,怎麼聽都像是在代言。
宋安然張地問道:「外祖母,你的是不是出了意外?你和孫說,孫現在就去請霍大夫過府診治。」
老夫人古氏笑呵呵地說道:「你別心了,老的沒問題。能吃能睡,能有什麼問題。」
「可是外祖母為什麼突然想要將留給母親的東西給我?」宋安然心頭有點不安。
老夫人古氏說道:「老年齡大了,記慢慢地變得不好。現在不給你,老擔心自己將來會忘了這件事。」
宋安然擔心地看著老夫人古氏,「外祖母,你的真的沒問題嗎?孫還是將霍大夫請來給你看看。」
老夫人古氏想了想,點點頭,說道:「也行。讓霍大夫給老調理一下,讓老別老得那麼快。」
宋安然趕讓白一去請霍大夫過府。
宋安然不放心老夫人古氏,執意要守在老夫人古氏邊。
老夫人古氏笑呵呵地說道:「安然,你不用張老的。趁著霍大夫還沒來,老先回房歇息一會。等霍大夫來了,你讓丫鬟醒老。」
宋安然見老夫人古氏面有疲憊之,於是答應下來,「孫聽外祖母的。」
宋安然親自伺候老夫人古氏上床歇息,然後離開了松鶴堂。
宋安然沒急著去見宋安樂,而是去見侯府如今的當家人,侯府的世子夫人莊清夢。
莊清夢非常熱的接待了宋安然,「老夫人一直念叨著夫人,夫人今兒總算來了。」
莊清夢雙手奉上茶杯。
宋安然客氣了一下,問道:「表嫂,我有些擔心外祖母的況。外祖母突然間將紅綠都打發出去,換了新來的丫鬟伺候。此事莫非有?」
莊清夢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不瞞妹妹,一開始知道這事的時候,我和妹妹一樣很驚訝。
紅和綠都是老夫人邊得用的老人,說們是老夫人的左膀右臂也不過分。突然間,將兩個丫鬟都打發出去,實在是讓人不解。
我也去問了老夫人,是不是兩個丫鬟犯了錯?老夫人說兩個丫鬟年齡大了,不好繼續留著們,怕耽誤了們的終,這才將兩個丫鬟打發了出去。
而且老夫人還分別給兩個丫鬟準備了一份嫁妝。數目我不太清楚,據說有上千兩。
妹妹,你也清楚老夫人主意極大,決定的事,又是邊的丫鬟,我一個晚輩不好干涉。
只能按照老夫人的要求,挑選幾個忠厚老實的丫鬟到老夫人邊伺候。好在,新挑選出來的丫鬟都還能幹,一個多月過去,還沒出過子。」
宋安然微蹙眉頭,又問道:「外祖母的還好嗎?最近飲食起居怎麼樣?」
莊清夢仔細想了想,說道:「沒什麼異常,同以前差不多。你也知道人年齡大了,食量跟著減,睡眠同樣會跟著減。真要說有什麼異常,也就是老夫人的飲食更清淡了。」
宋安然再次問道:「最近太醫上門請平安脈,有說過什麼嗎?」
「還是老生常談,都是那些老話。」
宋安然心頭的疑問,並沒有得到解答。想了想,又問道:「表嫂,除我之外,最近老夫人還見過誰?」
莊清夢一想,當即說道:「你這麼一問,我倒是想起來了。最近老夫人派人將出嫁的姑分別了回來。老夫人說,怪想們的。邊太過清凈,就將們都回來熱鬧熱鬧。」
經過莊清夢一提醒,宋安然才想起半月前,蔣菀兒曾帶著孩子出府。當時宋安然也沒在意,如今聯想起來,蔣菀兒該是回了侯府看老夫人古氏。
莊清夢還說道:「以前老夫人幾乎不過問爺們的功課和前程。前段時間,老夫人突然問起沐元的學業,還問起夫君的前程,以及其他人學業。
老夫人還勉勵沐元,讓他多用功,爭取考個舉人回來。還說只要考中了舉人,以侯府的關係,總有辦法幫沐元在朝中謀一個閑差。」
宋安然聽到這裡,不由得再次問道:「表嫂,外祖母的真沒問題?」
莊清夢搖頭。有些不解地看著宋安然,「妹妹,你是在擔心什麼嗎?」
宋安然自嘲一笑,說道:「或許是我想多了。我覺著外祖母最近的做的事,有點像是在代後事。」
莊清夢一聽,頓時急了。
莊清夢急切地說道:「這不太可能吧。老夫人的真沒看出大問題。要是老夫人的不好,就算我不知道,伺候老夫人的丫鬟能不知道嗎?給老夫人請平安脈的太醫能不知道嗎?」
宋安然點點頭,「表嫂的話有道理,或許是我想多了。」
霍大夫被請到了侯府,宋安然和莊清夢一起趕到松鶴堂,親眼看著霍大夫給老夫人古氏診脈。
霍大夫診脈后,說道:「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年齡大了,需要好好保養。有個頭痛腦熱的,要及時請太醫過府診治。老夫開個藥方,給老夫人調養一下。」
「多謝霍大夫。」
聽到霍大夫的話,宋安然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霍大夫出門去開藥方,宋安然則守在老夫人古氏邊。
老夫人古氏靠在床頭上,神顯得很疲憊。
老夫人古氏對宋安然說道:「最近一段時間,老時常做夢夢到老侯爺。老侯爺在夢裡說,他一個人在下面很孤單,想讓老下去陪著他。
老就想啊,我和他做了一輩子的夫妻,活著的時候沒過幾天舒心日子,怎麼他死了還要纏著老。
老自然不樂意下去陪著他,下面多冷啊。你也知道老最怕冷。可是那死老頭子跟年輕的時候一樣不要臉,盡耍無賴。
三天兩頭到老的夢裡面擾老,非要讓老陪著他。還說什麼,要和老一起去投胎轉世。他一個勁的纏著老,老就想是不是我的大限快到了,所以他才會在下面等著我。」
宋安然聞言,心頭一驚。
宋安然語氣鎮定地說道:「外祖母,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或許是你白天想外祖父想多了,所以晚上才會夢見他。剛才霍大夫的話,外祖母也聽見了,你的沒有問題,只需要好好保養,定能長命百歲。那什麼大限將到的話,外祖母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孫聽不得這話,怪嚇唬人的。」
老夫人古氏笑呵呵的,「你們小姑娘就是怕這個。」
宋安然抿一笑,說道:「外祖母,孫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不算是小姑娘。」
老夫人古氏笑道:「在老眼裡,你們都是小姑娘。」
頓了頓,老夫人古氏輕嘆一聲,說道:「不管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老的大限真的到了,老總要做點什麼事才行,否則老走得不安心。」
「外祖母……」
宋安然剛一出聲,老夫人古氏就打斷了宋安然話。
老夫人古氏對宋安然說道:「老知道,你是想勸老不要胡思想。老活了幾十年,什麼都看了。這生死啊,真不是隨便誰能控制的。閻王要你三更死,豈能留你到五更。
說到底,老也是為了求個心安。要是閻王爺不收老,老也歡喜。如果閻王爺要收了老,老已經做了該做的事,走的時候也不會有憾。」
宋安然的心很沉重,面對看生死的老夫人古氏,宋安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老夫人古氏拍拍宋安然的手背,說道:「老知道,你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如果有一天老真的不在了,你也別太傷心。生死有命,凡事都看開一點。
侯府給大老爺,老不放心。不過有沐文在,老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以沐文的本事,老相信侯府還垮不了。既然侯府還垮不了,安然,你看在老的面子上,以後繼續和侯府做親戚吧。」
宋安然想哭,卻忍著沒有哭出來。
宋安然連連點頭,對老夫人古氏說道:「蔣家永遠是我的外祖家,我和沐文表兄他們,永遠都是親戚。」
老夫人古氏笑了起來,「有你這句話,老就放心了。哎,老才說了一會話,怎麼就這麼累。看來這果然比不上當年。想當年,老就是說一天,也不會覺著累。」
宋安然連忙說道:「外祖母既然累了,那就躺下休息吧。孫就守在外面。」
老夫人古氏笑道:「老現在就歇息。你也不用特意守著老。老有兒子兒媳,有孫子孫媳婦,合該他們來守著老,在老跟前盡孝。」
宋安然抿點頭,「我聽外祖母的。」
見老夫人古氏躺了下來,宋安然也起離開。
霍大夫開了藥方,正在廊下等著宋安然。
宋安然一出門,就見到了霍大夫。宋安然走上前,輕聲問道:「霍大夫同我說句實話,老夫人的真沒問題?」
霍大夫捋著鬍鬚,說道:「老夫沒有胡說,老夫人的的確沒有大問題。老夫人現在的況,都屬於這個年齡段常見的。如果真要找出點問題,那就是老夫人太老了,正一天天衰弱下去。或許謀一天,就突然壽終正寢。」
宋安然地抿著。霍大夫的言下之意,就是說老夫人古氏的年齡大了,老了,機能逐漸衰退,或許某一天機能不足以支撐生存,自然而然就會離開人世。
宋安然問道:「沒有辦法嗎?」
霍大夫說道:「夫人,生死乃天地法則,有死才有生。這種事最好順其自然,莫要強求。」
宋安然嘆了一口氣,「霍大夫說的對,面對這種事,還是該順其自然。今日多謝霍大夫親自跑一趟。」
霍大夫笑了笑,說道:「夫人不必謝老夫。老夫觀夫人氣,夫人莫非已經有了孕?」
宋安然吃了一驚,然後連忙否認,說道:「我沒有孕。」
「奇怪了。夫人能否讓老夫診脈?」
宋安然出手,讓霍大夫診脈。
霍大夫將手搭在宋安然的手腕上,微蹙眉頭。最後霍大夫放開宋安然的手腕,說道:「夫人果然沒有懷孕。老夫老眼昏花,竟然會看錯。」
宋安然笑了起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霍大夫只是看錯,並非珍錯,算不得什麼。」
霍大夫卻有些糾結。
他又仔細看了看宋安然的面,依舊說道:「老夫看夫人的氣,的確像是懷孕的。可是診脈,夫人又沒有懷孕,莫非是時日太短,所以還診不出來。」
宋安然微蹙眉頭,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在腹部,莫非真有孕呢?
宋安然算了下月事時間,又算了算和宓同房的時間,心想應該不會懷孕吧。和宓同房,通常都會避開危險期。難道在安全期行房也能懷孕?
宋安然心裡頭埋下了一個疑問,只等時間一到,就能解開答案。
宋安然對霍大夫說道:「或許霍大夫朕的看錯了。」
霍大夫想了想,說道:「過半個月老夫上國公府,再替夫人診一次脈。」
宋安然頓時無話可說。
霍大夫辭了宋安然,離開侯府。
之後宋安然和莊清夢談話。宋安然說了老夫人古氏的夢,讓莊清夢盡量多時間,多關心關心老夫人古氏的狀況。
莊清夢對宋安然說道:「妹妹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老夫人。但凡有個風吹草,我一定在第一時間告訴妹妹。」
「多謝表嫂。」
「該我謝謝妹妹。若非妹妹心細,我還不知道老夫人竟然已經想到了後之事。」
宋安然含笑點頭。之後宋安然又去見了大太太方氏和三太太高氏。
大太太方氏失去了權柄,人也跟著老了。
當著宋安然的面,大太太方氏就抱怨兩個兒媳婦不孝順,什麼事都不同說。
如今侯府,莊清夢管家,沐元的老婆方媛則從旁協助。
大太太方氏對兩個兒媳婦都極為不滿,認為們兩個是有意架空。還讓宋安然出面,替收拾兩個兒媳婦。
宋安然翻了個白眼,對大太太方氏的話,都懶得反駁,純粹是浪費時間。
宋安然毫不客氣地說道:「當初外祖母做主,讓大表嫂二表嫂管家。要是大舅母心頭不滿,那就去找外祖母理論。」
大太太方氏才沒有膽子找老夫人古氏理論。
老夫人古氏在府中的權柄,是大太太方氏一輩子都比不上的。
大太太方氏敢到老夫人古氏跟前嚷,老夫人古氏絕對一掌拍飛。
被宋安然刺激了一下,大太太方氏也泄了氣。如今的大太太方氏,已經沒有當年的鬥志。畢竟沒有了權柄,就算還有鬥志,也是徒呼奈何。反而讓自己的日子過不安穩、
告辭了大舅母方氏,宋安然又去看三太太高氏。
三房靠著侯府,這幾年日子過得越發滋潤、
觀其面相,似乎還年輕了幾歲。
宋安然就對高氏一頓猛誇,說高氏會過日子,才會越過越紅火。
高氏掩一笑,說道:「安然這張,真是越來越甜了,難怪我一直這麼喜歡你。」
宋安然含笑說道:「我可不是胡說。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我也知道三舅母將三房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不知道羨煞了多人。」
高氏笑道:「不是我自誇,論管家的本事,我不輸你大舅母。只因為佔了一個嫡長,當初老夫人才讓管家。
要是當年換做我來管家,侯府肯定不會虧空那麼多,更不會寅吃卯糧。可惜啊,我不是嫡長。
不過現在好了,我們三房關起門來過自己小日子,想怎麼過就怎麼過。你大舅母再也管不到三房的頭上。想一想,我是渾輕鬆啊,看什麼都順眼。」
宋安然含笑說道:「三舅母有福氣,表兄表嫂又孝順,三舅舅也踏實能幹。」
高氏得意地笑了起來。去年,蔣沐洪終於婚,方也出宦世家。小兩口婚後,很好,都是孝順的人。
總而言之,三房靠著侯府這顆大樹,日子是越過越好了。
宋安然同高氏正在寒暄,這個時候有丫鬟進來。
丫鬟說二太太羅氏來了,問高氏要不要見。
高氏拍了下腦袋,對宋安然說道:「我差點忘了,我前幾天就和二太太約好了今天見面。」
宋安然說道:「是我來得不巧。」
高氏趕吩咐丫鬟,將二太太羅氏帶到小花廳喝茶,等一會就過去。
宋安然不聲地說道:「我以為大舅母和三舅母,已經同二房那邊斷了聯繫。」
高氏笑著說道:「哪能真的斷了聯繫,大家都姓蔣,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安然,舅母不瞞你,二房如今就指著我們三房過日子。
二房分家出去后,手上沒有營生。靠那幾個莊子鋪子,要不了幾年就得坐吃山空。
原本二太太是想去你們國公府找蔣菀兒,謀一個營生。後來又怕蔣菀兒在國公府不好做人,這才求到我跟前。
我就想著,二房和三房都是兄弟,錢給誰賺不是賺。不如拉拔一下二房。恰好老爺那裡缺個可靠的人手,二老爺剛好可以頂上。
這不,不僅二老爺去了南州,二房還將銀錢投了進來,想吃點紅利。我也就沒拒絕。
二太太今天過來,估著是為了去年的紅利。去年年底路上不太平,紅利沒分下來,二太太也是著急了。今兒過來,我肯定不會讓空著手回去。」
宋安然聞言,挑眉一笑。宋安然真沒想到,三房竟然捨得拉拔二房。當年,三房和大房一起,可沒欺負二房。三太太高氏對二房也是諸多看不上眼。
只能說人心易變,以前看不順眼的人,現在也能看順眼,還能一起合作。
宋安然對三太太高氏說道:「既然三舅母和二舅母有要事要談,我就顯告辭了。二舅母那裡,我就不去見了。請三舅母替我問聲好。」
三太太高氏笑道:「你放心,我肯定替你帶到。按理,你份高,該來見你的。」
宋安然含笑說道:「我還要去見大姐姐,就不麻煩二舅母跑來跑去的。」
「你說的對,還是安樂要。你趕去看看,那孩子也不容易。」
宋安然告辭了三太太高氏,直接轉道去看宋安樂。
當年蔣沐紹過世,宋安樂立誓替蔣沐紹守三年。
三年時間早已經過去,可是宋安樂依舊過著閉門不出,如枯木一般的生活。
當宋安然來到宋安樂的院落,原先那些華麗的擺設,早就不見了。一眼看去,覺就是澤沉重,死板,像是一個垂暮老人。
在這樣的院落里生活,宋安然肯定不習慣。宋安然喜歡彩鮮艷的,喜歡院落里歡聲笑語,喜歡每個人都鮮活,像是鮮花一樣。
可是宋安樂這裡,卻覺不到人氣。就連丫鬟上也沾染了那種死氣沉沉的味道。
宋安然微蹙眉頭,還沒見到宋安樂,宋安然已經可以想象出宋安樂這幾年帶著孩子究竟過的是什麼生活。
宋安樂得知宋安然來看,手上一頓,手中的佛珠差點落在地上。
宋安樂嘆息一聲,的心還是不能真正的平靜下來。
宋安然從團上站起來,神很平和。命丫鬟打來熱水,洗漱完畢后,才去見宋安樂。
當門口線暗下來的時候,宋安然猛地抬起頭,朝門口看去。
數年未見,為何宋安樂變化這麼大?
宋安樂原本還有點的臉頰,已經徹底凹陷下去。也沒有當年的白皙,變得蠟黃暗沉。眼神還算清亮,可是為何整個人卻像是老了十歲。
宋安然看到宋安樂這副模樣,很不忍心。上前,握住宋安樂的手,宋安樂的手不知從什麼時候從細膩變得糙。
宋安然心疼地問道:「大姐姐,你了委屈嗎?侯府是不是有人苛待你們母子三人?」
宋安樂想要笑,或許是長久不笑,都僵了。最終還是沒能功笑出來。
宋安樂對宋安然說道:「二妹妹誤會了,沒人給我委屈,也沒有人苛待我們母子三人。大嫂當家,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吃穿用度都沒有過我們。」
宋安然皺眉,「既然如此,那為何大姐姐會變如今這副模樣?難不大姐姐是在自我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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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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