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第1491章 國公府論分家
「你給我閉,不懂就不要胡說八道。」三老爺蔣凇高聲呵斥三太太高氏。
三太太高氏委屈得很。
三老爺蔣凇義正言辭地說道:「不管沐紹在不在,都不能了沐紹這一份。他們母子三人不容易,你做嬸娘的也該慈點。」
三太太高氏弱弱地應了一聲,「老爺說的是。我全聽老爺的。」
三老爺蔣凇滿意地點點頭。他厲聲呵斥三太太,無非是想討好宋子期。不管蔣沐紹在不在,宋安樂總歸是宋子期的閨。無論如何,也不能虧待了宋安樂。
三老爺蔣凇又對宋子期說道:「妹夫,之前是子不懂事,我替給你賠不是,你千萬別和一般計較。」
宋子期板著臉,說道:「本今日過府,就是為了給你們兩兄弟做個見證。如果三老爺想知道本的想法,本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本尊重岳母大人的意見。
私房是岳母大人的,岳母大人想怎麼分就怎麼分,你們兄弟二人都沒有質疑的餘地。三老爺不服氣,本不在意。因為就算你不服氣,對這次分產也不會有毫的影響。
這份分產文書上有岳母大人的簽章和手印,還有本的簽章。這是一份合法合理的分產文書,而且在衙門也做了記錄。
如今,你們兄弟二人能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接這份分產文書。否則本只好讓府手。一旦府手,落到你們手上還能剩下多,本可不能保證。」
大老爺和三老爺齊齊變了臉。宋子期好狠辣的手段,竟然用報來威脅他們兄弟。
三老爺和大老爺換了一個眼神,如果府手,落到他們手上的私房只怕連一半都沒有。
三老爺咬牙,為了保住到手的財產,如今看來唯有妥協。
三老爺張口說道:「這份分產文書我接。不過大哥是不是該給弟弟一點補償?我也不要太多,就將母親庫房裏那幾幅字畫給我,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為了爭產同大哥發生爭執。」
大老爺臉漆黑,怒道:「你一個不學無的人,要那些字畫做什麼?那些字畫落到你的手上,那本就是暴殄天。」
三老爺呵呵一笑,「大哥要是不給,今天我就不簽字畫押。到時候妹夫讓府手,損失最多的還是你們大房。」
「你,你,你簡直是無恥。」
大老爺都快被氣死了。三老爺分明是在耍無賴。堂堂侯府嫡子,竟然如同市井流氓一樣,簡直是丟盡了蔣家的臉面。
大太太方氏想要出口怒罵三老爺貪心不足,大老爺卻及時阻止了。
大老爺瞪了眼大太太方氏,「你給我閉,盡添。」
大太太方氏無奈之下,只能閉。
大老爺深吸一口氣,轉而朝宋子期看去,「妹夫,此事你說該怎麼辦?」
宋子期面無表地說道:「這是你們兄弟二人的事,本不方便手過問。」
大老爺被噎住,看來宋子期是打定主意不管侯府的事。
大老爺跺腳,罷了,罷了,幾幅字畫買個安寧,葉值得了。只是可憐吶幾幅字畫,明珠暗投,竟然給了老三這個不學無的混賬東西。
大老爺妥協,對三老爺說道:「好,我答應你,母親庫房裏的那幾幅字畫全給你。從今以後,你不準再為了分產的事鬧騰。另外,我限你十天之,搬出侯府。侯府不歡迎你。」
大老爺也是有脾氣的,同樣也是有手段的。三房住在侯府,想背靠大樹好乘涼,那大老爺就釜底薪,直接將三房趕出去。
三太太高氏著急,離開侯府,那豈不是很吃虧。
卻不料三老爺哈哈一笑,「大哥放心,就算你不趕我,我自己也會搬出去。那幾幅字畫,還請哥哥早點給我,好讓弟弟一飽眼福。」
大老爺氣不順,哼了一聲,拿過文書籤字畫押。然後將文書丟給三老爺。三老爺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提筆簽字畫押。
自此,侯府分家分產的事,總算結束了。
三老爺起,對眾人拱拱手,「忙著分產,我就先告辭一步。」
三老爺領著三房上下離去。
大太太方氏不放心三房,擔心三房私吞。於是拉上兒媳婦方媛追了上去。一定要盯著三房,絕不能讓三房佔一點點便宜。
大老爺尷尬的笑了笑,攤上這麼個兄弟,真是不幸。
大老爺出面,給族老還有宋子期賠罪,希大家不要計較三老爺貪財吝嗇。
表面上看來,大老爺是在替三老爺賠罪,實際上是當著眾人的面詆毀三老爺的名聲。一個貪財吝嗇名聲,足以將三老爺釘在恥辱柱上面。
要是讓三老爺知道了,肯定還要再鬧一場。
族老呵呵一笑,他就是個裝飾用的,大老爺和三老爺就算將天斗破了,那也不關他的事。
倒是宋子期略含深意的看了眼大老爺,然後不輕不重地說道:「大老爺和三老爺都是蔣家子孫。同室戈,也不知道最後究竟便宜了誰。」
大老爺得臉都紅了,偏偏在宋子期面前,他是一點底氣都沒有,更沒膽量反駁宋子期的的話。
宋子期哼了一聲,起,說道:「既然事都辦完了,本這就告辭。」
「妹夫留下來吃午飯吧,我已經命廚房準備了。」大老爺趕挽留。
宋子期瞪了眼大老爺,說道:「不吃了。」
然後宋子期甩袖離去。
宋子期一走,宋安然也沒理由繼續留下來。宋安然對大老爺福了福,說道:「大舅舅自便,外甥就先告辭了。」
宋安然走了,宋安樂也跟著離開了大廳。
至於蔣沐文和蔣沐元兩兄弟,還坐在位置上。自始至終,這兩兄弟都沒說話。
大老爺心頭惱怒,對兩個兒子怒道:「都還坐著幹什麼,還不趕去盯著三房。你們三叔如此貪財,小心他將屬於你們的那一份都拿走。」
蔣沐元張張,小聲地說道:「三叔不是那樣的人。」
大老爺哼了一聲,「是你們了解他,還是我了解他。趕去,都愣著做什麼。」
蔣沐元還沒靜,蔣沐文突然站起來,對大老爺說道:「啟稟父親,兒子還有要事要理,兒子就此告辭。」
蔣沐文不樂意參與這些事,帶著莊清夢走了。蔣沐元一看自家大哥都走了,也跟著走了。
大老爺被兩個兒子氣的跳腳,這兩個混賬東西,生來就是氣他的。
宋安樂追上了宋安然,著氣說道:「今日多虧父親和二妹妹助陣,否則我和孩子那一份,肯定會被三房搶走。」
宋安然輕聲一笑,說道:「大姐姐多慮了。就算今日我和父親沒來,三房也休想從你們手裏奪產。了不起就是多費幾日功夫,最終三房還是會妥協。」
「無論如何,三房也是因為父親坐鎮才會罷手。」宋安樂說道。
宋安然輕聲說道:「大姐姐真要謝,那就該謝父親。」
宋安樂面上怯生生的,這些年,宋安樂越來越怕宋子期。一來是宋子期威越來越重,二來是以前宋安樂犯糊塗,宋子期對極為不滿,一度放棄了。這就讓宋安樂沒膽子去宋子期面前親自道謝。
宋安樂猶猶豫豫地說道:「父親那裏,還是麻煩二妹妹幫我道一聲謝。」
宋安然挑眉,問道:「大姐姐真不去見父親?」
宋安樂眼中膽怯之一閃而過,考慮了一下還是搖頭,說道:「兩個孩子還等著我,我就不去了。」
宋安樂明顯是怕宋子期的,所以不敢獨自面對宋子期。而且以孩子為借口,急匆匆地離開。
宋安然暗自搖頭,宋安樂這膽子啊,一會大一會小,也是沒誰了。
宋安然離開侯府,直接前往宋家。
宋安然在外院書房見到宋子期。
宋子期見到宋安然,開口就說道:「如果是替安樂說項,那就算了。我不想聽到的事。」
宋安然苦笑一聲,說道:「大姐姐讓我替說一聲謝謝。」
宋子期哼了一聲,極為不滿,「本是父,如今連一聲謝謝都需要你來代勞,眼裏還有我這個父親嗎?」
「大姐姐怕父親。」宋安然打算實話實說。
宋子期眼一瞪,怒問:「莫非我會吃人?」
宋安然說道:「父親息怒。父親自然不會吃人。奈何大姐姐對父親的恐懼,已經深植心底。想讓改變,兒努力了這麼多年,也沒見到多大效。」
宋子期哼了一聲,嫌棄地說道:「不說,這輩子也就那樣啦。我也只能保證一輩子食無憂,其餘的事我不管,讓自己折騰去。」
宋安然笑道:「有父親這句話,大姐姐這輩子也沒什麼可愁的。」
宋子期掃了眼宋安然,「不說你大姐姐,先說說你和宓的事。」
宋安然有些糊塗,「我和宓什麼事?」
宋子期看著宋安然,那表像是在問,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宋安然想說,和宓之間的事太多了。宋子期不給個提示,哪裏知道指的是哪件事。
宋子期乾脆直接開口問道:「宓在城外折騰了這麼多年,自掏腰包培養將才,難道就沒一點打算?」
宋安然說道:「能有什麼打算?如今天下太平,就算有打算,也是妄想。父親總不能讓宓帶著那點人去造反吧。」
宋子期哼了一聲,「本沒讓他造反。你回去后替本問問宓,武將這一塊他到底是怎麼打算的?莫非真要在文位置上干一輩子。」
「父親這話兒聽不懂?難不朝中又有變故?」
宋安然回想這段時間朝中發生的事,好像沒什麼大事啊。真要說大事,也就是元康帝三天兩頭的犯頭痛癥,言行越來越癲狂。以及帝后不和,幾乎了全天下都知道的。
宋子期說道:「朝中暫時沒變故,不代表將來沒有變故。自西戎王庭被滅,這十來年,朝中不曾打過一場仗。長此以往,軍備鬆弛,等需要打仗的時候,哪還有人能夠打仗?
宓為勛貴領頭人,他有責任改變這個狀況。錘鍊軍隊,讓軍隊始終保持戰力,這是他職責,他不能推辭。」
宋安然微蹙眉頭,宋子期的意思,大致明白了。
宋子期就是想讓宓棄文從武,將軍隊帶起來,盡量掌控更多的兵力。
明面上的理由,是擔心軍隊的戰鬥力越來越低,將來無人能打仗,無人敢打仗。
更深層的原因則是為了防備元康帝。
元康帝越來越癲狂,行為如同瘋子一般。可就算如此,元康帝這麼多年折騰下來,也將軍,以及京城西大營牢牢的握在了手裏。
元康帝手中有了兵權,行事越來肆無忌憚,很有昏君加暴君的潛質。
偏偏大家還不能反他。
不過就算不能反元康帝,不代表不能防備元康帝。
宋子期深謀遠慮,想然宓棄文從武,掌握軍權,就是為了以防萬一,要是哪天元康帝翻臉,要殺人,好歹宓手上還有籌碼,能讓元康帝投鼠忌,不敢妄。
宋安然暗自點頭,宋子期說的有道理。有些東西掌控在別人手裏,始終不如掌握在自己手裏方便。尤其是兵權。
宋安然對宋子期說道:「多謝父親提醒,兒回去後會和宓商量。怎麼做,還是要看老國公和宓的意見。」
宋子期面無表地說道:「老國公不是糊塗人,他肯定願意讓宓重掌軍權。倒是宓那裏,我看他立志要進閣,要為進閣的第一個勛貴。只怕不會輕易放棄現在的職務。」
宋安然也清楚宋子期說的有理。宓有野心,有抱負,一心想要打破文全面把控朝政的局面,所以他才會以勛貴份做文,進而給勛貴子弟們做一個榜樣。
如今宓的目標已經完了一半,這個時候讓他放棄,不是那麼容易的。
可是考慮到未來,宋安然決定還是和宓好好談一談。
要是哪天元康帝發瘋,不問罪責,直接命軍包圍晉國公府,要從本上覆滅晉國公府。到了那個時候,如果宓手上無兵,即便他武功蓋世,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屆時,家上下只有死路一條。
反之,如果宓手上有兵,元康帝行事之前也要三思而後行,絕對不敢輕舉妄。
總而言之,任何事都有兩面,端看大家做什麼選擇。
宋安然帶著一腔思緒離開了宋家,坐上馬車啟程回國公府。
到了國公府,下了馬車,宋安然問門房婆子,「國公爺回來了嗎?」
婆子回稟,「啟稟夫人,國公爺還沒有回來。」
宋安然點點頭。先回了遙閣,洗漱換,然後前往上房看老太太。
老夫人古氏突然過世,讓宋安然也重視起老太太的。算起來,老太太比老夫人古氏還要年長幾歲。而且最近幾年,老太太越來越顯老態。
到了上房,二房和三房都在,不知道在說什麼,屋裏笑聲沒斷。
宋安然走進大廳,先給老太太請安,又關心了一下老太太的。
老太太神頭好的,「大郎媳婦快坐下說話。今日前往侯府,事順利嗎?」
宋安然說道:「回稟老太太,一切順利。兩位舅舅都分清楚了。」
老太太聽聞,有些慶幸地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三太太葉氏說道:「這西江侯府的老侯爺和老夫人,果然明厲害。老侯爺趁著自己還在的時候,將家業給分了,如此便避免了三個兒子為爭產打架,鬧出笑話來。
這位老夫人更是厲害,早早的就做好了安排,都沒給兩個兒子留下反對的機會,就將礦產和私房分了。如此也就避免了兩兄弟扯皮的可能。就不知我們國公府,到了那個時候,會不會……」
最後一句話剛一出口,三太太葉氏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這不是在咒老太太嗎。什麼做國公府到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指的就是分家的時候。
果不其然,老太太的臉都變了。
老太太死死的盯著三太太葉氏,「老三媳婦是不得老趕到閻王那裏報到?」
三太太葉氏嚇得臉泛白,這個罪名可擔不起。
三太太葉氏趕說道:「老太太誤會了,兒媳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如果兒媳存了這個心思,就讓兒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老太太哼了一聲,「你心裏頭到底有沒有存這個心思,你自己最清楚。」
「兒媳冤枉啊。」三太太葉氏都急哭了。為兒媳婦,哪裏敢詛咒老太太。
老太太板著臉說道:「老活了幾十年,如今在你們眼裏都了老不死。你們一個兩個都盼著老死,好給你們騰位置吧?」
這下子,不是三太太葉氏,就連二太太孫氏,同宋安然都被牽連了進去。
二太太孫氏,同宋安然一起開解老太太,老太太不要多想。國公府上下,可都盼著老太太長命百歲。
說句現實的話,一旦老太太過世,國公府從上到下,全都得守孝。這個打擊,對國公府來說很嚴重,幾乎嚴重到傷筋骨的地步。要是元康帝再趁機手腳,只怕國公府會遭遇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危機。
所以老太太必須活著,長命百歲的活著。還要健健康康的活著。
這些道理,宋安然相信老太太都明白。只不過因為老夫人古氏的離世,刺激了越來越老,越來越在乎生死的老太太,老太太才會發火。
宋安然說道:「為了國公府,為了氏,請老太太務必保重。」
老太太嘆息了一聲,「還是大郎媳婦想得明白。大郎媳婦放心,無論如何,老都要好好活著,不能給子孫後人添麻煩。」
宋安然趕說道:「老太太嚴重了,該是我們孝敬老太太。」
老太太笑了笑,說道:「孝不孝,也就那麼回事。老活了一輩子,都已經看開了。不過侯府的事,也提醒了老。有些事,的確該早做準備。」
宋安然微蹙眉頭,二太太孫氏面大驚,三太太葉氏更是嚇得面無人。三太太葉氏還以為自己那番話,將老太太刺激得得了失心瘋。
老太太揮揮手,「你們不要胡思想。事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宋安然問道:「老太太不如將事吩咐給孫媳婦去辦,孫媳婦保證將事辦得妥妥噹噹。」
老太太笑了笑,說道:「大郎媳婦有心了。這些事改天再說吧。」
三太太葉氏有些慌張。之前那番話真沒別的意思,還指著背靠大樹好乘涼,一輩子都住在國公府。想要一輩子都住在國公府的前提,就是老太太長命百歲。
老太太一日不死,國公府一日不分家。
一旦老太太過世,國公府勢必分家。分了家,二房和三房也就沒有理由繼續住在國公府。
三太太葉氏有心請罪,奈何老太太本不給機會。
老太太直接說道:「老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老太太發了話,大家都沒理由繼續留下來。
三人出了上房,三太太葉氏求助宋安然,「大郎媳婦,老太太哪裏,還需要你替嬸娘言幾句。我那時候也是腦子糊塗,才會說出那些混賬話。實際上我心裏頭,從來沒想過分家的事。我也是盼著老太太長命百歲。」
宋安然說道:「三嬸娘別擔心。如今老太太正在氣頭上,說什麼都不管用。等過兩天,老太太消了氣,三嬸娘再來給老太太賠罪,就沒事了。」
三太太葉氏說道:「我肯定要給老太太賠罪。但是老太太那裏,還是需要大郎媳婦幫忙言幾句。」
宋安然點頭說道:「三嬸娘放心,我肯定幫忙。」
宋安然回到遙閣,帶著箏丫頭垚哥兒完玩了一會。
等到宓回來,宋安然將孩子給下人,然後將宓拉到書房,兩人關起門來說話。
宋安然言簡意賅,開口就說道:「父親想讓你棄文從武,重掌兵權,以防將來有變。」
宓聞言,頓時皺起眉頭。文這條路不好走,宓在朝中蟄伏了將近十年,才有今日的就。只需要再進一步,就能為一部堂。這個時候棄文從武,那麼之前十年的努力,全都了泡影。
這讓宓不甘心。
宓沒急著下決定,他問道:「岳父還說了什麼?」
宋安然將宋子期的那番話都告訴了宓,包括自己的分析。
最後宋安然問道:「大郎,你是怎麼想的?不管你想什麼,都不要瞞著我。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宓坐下,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我需要幾天時間好好考慮。」
宋安然暗自嘆了一聲,事關前程,事關生死,自然要慎重。只是擺在宓面前的路,唯有兩條,實在是讓人為難。
宋安然接著說道:「今天我去上房請安,老太太問起侯府的事。我看老太太的意思,似乎是想效仿侯府,提前安排好後事,」
宓聞言,再次皺眉。
宓問道:「老太太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宋安然說道:「老太太逐年老邁,或許是為了預防不測吧。」
老年人的生死問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生。就像老夫人古氏,臨終前幾天,一切都還好好的,什麼異樣都沒有。結果在睡夢中,人突然就沒了。
宓想了想,說道:「提前安排好後事,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二房和三房會不會答應。」
宋安然想了想說道,「給二房三房一點厚利,想來他們不會反對。」
宓握著宋安然的手,說道:「難為你了。」
宋安然掌握著國公府的財權。給二房三房厚利,就等於是將宋安然手中握著的商路和生意拆分出來。這對宋安然的商業計劃沒有半點好。
可是一個家族必然要經歷這些事。國公府也不可能不分家。就算國公府不想分家,朝中也會有人著國公府分家。
宋安然含笑說道:「一點都不為難。其實反過來想一想,分了也好。分了后,大房,二房,三房。大家都能輕省些。」
……
老太太想要提前安排後事,並非只是想一想。
數天之後,老太太就開始和三個兒子談話。
談話的核心重點,就是老太太年紀越來越大,越來越差,誰也說不清楚哪天就沒了。為了防止死後幾兄弟扯皮,讓朝廷鑽了空子,不如趁著還活著,頭腦也清醒的時候,先將國公府分了。大不了分產不分居,在老太太過世之前,大家還都住在國公府。
老國公和二老爺,三老爺都反對這個決定。
親娘還活著,這個時候談分家,那簡直是大不孝。
老太太卻怒了。
「何為孝道?死守著規矩真就做孝道嗎?繁衍子嗣,宗耀祖,保我們氏脈不斷,保子孫富貴榮華,這才是真正的孝道。
老為什麼要急著分家?還不是為了你們考慮。我們家是勛貴,還是手握兵權的三大國公府之一。
宮裏面的那位整日裏虎視眈眈,就等著老死後,抓你們三兄弟的把柄,將氏一族一網打盡。
你們拒絕老的安排,就等於是如了宮裏面那位的意,這才是大不孝。如果你們真有孝心,那就聽老的話,趁著老還活著的時候,趕分了這個家。
等老死後,直接拉出去埋了就是。只要你們三兄弟齊心協力,不生齷齪,任誰想要打我們國公府的主意,都要掂量一番。這個道理,你們懂了嗎?」
老國公面帶哀戚之,「母親這是在為難兒子啊。,母親子骨朗,為何非要在這個時候提議分家?這,這著實著急了一點。」
二老爺和三老爺連連點頭,這個時候分家,真的不行啊。
老太太呵呵冷笑了兩聲,「大郎媳婦的外祖母,西將侯府老夫人過世一事,你們都知道吧。那位老夫人生前無病無痛,子骨也朗,甚至比老還小上幾歲。
可是這人說沒了就沒了。走得那麼突然,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要是老也同那位老夫人一樣,某天於睡夢中突然離世,那該如何是好?」
二老爺趕說道:「不會的。母親同那位老夫人的況不一樣……」
老太太乾脆打斷二老爺的話,說道:「能有什麼不一樣?都是行將朽木的老人,都是風燭殘年的年紀,這生死可不是我們說了算,而是閻王爺老人家說了算。
如果到老死的時候,還沒有將後事安排好,老就是到了地下,也不得安寧。老大,老二,老三,老怕啊。老怕自己為國公府的罪人,無去見你們父親啊。」
老太太說到最後,痛哭失聲。
老太太一哭,老國公同二老爺三老爺都慌了起來。
老國公當即改口,「兒子全聽母親的。母親說分家,那就分家。」
老太太又眼地朝二老爺三老爺看去。
二老爺和三老爺齊齊嘆了一聲,最後說道:「兒子全聽母親的。只是大郎那裏知道嗎?大郎才是國公爺,此事還需徵得他的同意才行。」
老太太笑道:「大郎媳婦是個聰明人,老的想法肯定早就知道了。估計這會正等著老們的召見。」
不管老太太怎麼說,分家的事還是需要徵求一下宓的意見。畢竟宓才是國公府的家主。
當著老國公,二老爺,三老爺的面,宓很乾脆地說道:「老太太要分家,那就分吧。怎麼分法,孫兒聽老太太的。我們大房分點也沒關係。」
大房不缺那點家產,也從來沒將國公府的那點家產看得很重。如果能夠避免分家大戰,宓願意對二房三房做出一點退讓。
老太太暗自點頭,很滿意宓的態度。這才是一個家主該有的氣度。
二老爺卻說道:「大房繼承宗祠,責任重大,豈能分。分家這事,還是按照規矩來辦比較好。」
三老爺有心說點什麼,不過想了想,還是將話咽了下去。
老太太說道:「該怎麼分家,老心裏頭有數。當年你們父親離世的時候,曾留下書信言,對分家一事早有安排。」
老太太這話一出,大家都很驚異。死了幾十年的老爺子,竟然還有書信留下。
老太太命人將書信拿出來,給三個兒子還有宓過目。
家老爺子對分家一事,的確有安排。不過只有一句話,就是『分家以大房為重』。
看到這句話,二老爺和三老爺的眉眼都跳了跳。不過兩兄弟都沒開口說話,他們想先看看老太太怎麼分家。
老太太收回信件,說道:「分家一事事關重大。此事你們四人知曉就行了,切莫往外說。」
四人齊聲應是。
老太太接著說道:「大郎媳婦掌家,分家一事,還需要大郎媳婦協助。老二,老三,你們二人放心。雖說分家一事需要大郎媳婦協助,但是老肯定會公平的對待你們兩兄弟,不會讓你們兩兄弟覺到吃虧。」
二老爺率先表態,「母親此話嚴重了。大郎媳婦的信譽,兒子信得過。」
「多謝二叔信任安然。」
宓沖二老爺道謝。
二老爺哈哈一笑,「你家媳婦的本事,世人皆知。我要是連都不相信,又能信誰。」
宓聞言,也跟著笑了起來。別人誇宋安然,比誇他本人,還讓他高興。
老太太說道:「事就這麼定下來了。你們都先下去吧。的事,老會和大郎媳婦商量著辦。等分配方案出來后,老再派人將你們都來。」
「遵命。」
……
老太太讓宋安然幫著分家,看似很榮耀,實際上很辛苦,而且還費力不討好。無論怎麼分,總會有人不滿意。
屆時,那些人不會針對老太太,不會說老太太做事不公允。只會指責宋安然包藏禍心,一心一意替大房謀劃。
可惜宋安然是掌家人,分家一事,責無旁貸。因為全府的人,沒有人比更清楚國公府究竟有多產業,多家私,多銀錢。
宋安然命人抱著賬本,賬冊來到上房,同時從賬房那裏了四五個人過來。
從早上到晚上,大家就當著老太太的面算賬。要將國公府所有的產業都清算一遍,得到一個的數目。
這是一件工作量浩大的事,不是一天時間就能完的。
每天早上,宋安然安排完了府中的事,就來到上房協助老太太。
登記產業,人口,庫房字畫,珠寶玉,房舍店面,田莊山莊。
洋洋灑灑幾十張紙都寫滿了。
花費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總算將國公府所有的產業清算清楚,也都重新登記造冊。
做完這些工作,接下來才是重中之重的分家。
這麼多產業,這麼多人口,這麼多字畫古玩珠寶玉,要怎麼分,十分考驗一個當家人的能力和手段。
正兒八經地說,宋安然也是第一次親自主持上百萬兩家產的分家,心還是有點忐忑不安。
賬冊全都擺在老太太的面前,要怎麼分,全看老太太的意思。而老太太又要考慮到三個兒子的想法和立場,考慮到大房的責任和地位。
老太太嘆息一聲,對宋安然說道:「大房獨得四,剩下的六就讓二房和三房平分。」
宋安然沒吭聲,分家這樣的大事不會輕易開口,以免留下話柄。
老太太見宋安然如此沉默,反倒是笑了起來,「大郎媳婦,你倒是謹慎。」
宋安然苦笑道:「老太太,孫媳婦不得不謹慎。此事關係重大,孫媳婦說什麼都是錯,不如什麼都不說。」
老太太暗自點頭,為國公府的當家人,的確該謹慎行事。宋安然是個合格的當家人。
老太太翻著賬冊,四三三的分家方式,看似很簡單,實際上非常考驗智慧。
就拿鋪面來說,有一年賺上千兩甚至萬兩的珠寶鋪子,綢緞鋪子,酒樓飯莊。也有一年只賺幾百兩的糧油鋪子,打鐵鋪,漆鋪等等。
一份鋪子就是一份產業,如果只按照鋪子的數量來分,你分三個鋪子,我分三個鋪子,那事就簡單多了。可是事實上,分家肯定不能這麼分。
分家的時候,不僅要考慮到鋪子的數量,還要考慮到鋪子的經營況,一年營收多銀子等等問題。
同樣還有田莊,有上田,中田,下田,而且每個田莊數目不一。要怎麼分,也是需要老太太頭痛的一件事。
老太太沖宋安然招手,「大郎媳婦,你協助老,自然不能懶。來吧,和老一起想辦法,將這個家給分了。」
宋安然對老太太報以苦笑。是真不想摻和分家這件大事,奈何又逃不掉。所以,宋安然只能著頭皮上了。
分家要盡量做到公平,才能堵住大部分人的,讓大部分人滿意。這件事不容易,不過對宋安然來說,也不是那麼難。
宋安然的方法很簡單,以價值估算產業,而不是以數量估算。
將營收在五百兩以下的放一堆,將營收在五百兩到一千兩的放一堆,將一千兩到兩千兩的放一堆,以此類推分門別類。
古玩字畫珠寶玉,這些東西,宋安然同樣以價值來區分。
然後又將這些產業按照價值分別整理出三份。其中兩份,價值相當,各自佔據了國公府產業的三。剩下一份,則佔據了國公府的四。
分完后,宋安然請示老太太:「這樣分合適嗎?」
老太太拿起清單看了看,暗自點頭。宋安然的本事果然不小。照著這樣分,不論數量多寡,從價值上來論,基本做到了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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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超凡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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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1 7404968官途
劉飛大學畢業生步入官場,因為撞破上司和女祕書的好事被發配到下面的機關,接著便是一連串的打擊壓制,然而,逆境之中的劉飛卻沒有想到,一直追求他的美女徐嬌嬌的老爸竟然是堂堂的省委書記…於是,劉飛的官場生涯開始有意思起來…
8 130505雪鷹領主
在夏族的安陽行省,有一個很小很不起眼的領地,叫——雪鷹領!故事,就從這裏開始!
8 38764村醫致富經
消失六年的徐方突然回到家鄉當一名小小的村醫,順便幫助鄉親發展山村,憑借他過人的手段,原本貧困的山村,逐漸變成了富饒之地。
8 134206絕世小保安
頂級兵王,回歸都市,卻被自己的未婚妻派到公司做了一名最普通的小保安。身懷逆天本事的他,每個危難時刻,總是能展現王者之氣,出則風雲變幻,退則美人繞膝。家中嬌蕾正豔,卻難以招架家外桃花朵朵的盛開。正當楚揚對美好生活憧憬的時候,卻發現,這一切的美好安排,隻不過是一個驚天大陰謀。可怕的真相,黑暗的現實,一步步將他卷入漩渦之中。逆鱗之戰,就此拉開序幕……
8 54590夜天子
他世襲罔替,卻非王侯;他出身世家,卻非高門。作為六扇門中的一個牢頭兒,他本想老老實實把祖上傳下來的這隻鐵飯碗一代代傳承下去,卻不想被一個神棍忽悠出了那一方小天地,這一去,便是一個太歲橫空出世。 楊凌人稱楊砍頭,楊帆人稱瘟郎中,他卻有著更多的綽號,瘋典史、驢推官、夜天子……,每一個綽號,都代表著他的一個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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