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第1494章 宓的謀
元康十一年的春天姍姍來遲,一直到三月,京城的百姓才下厚厚的冬裝,換上輕薄的春裝。
千里之外的兩湖,早已經是一片綠意盎然。
平郡王隨軍做了小半年的監軍,日子過得苦不堪言。住得差一點,吃得差一點,他都忍了。唯獨不能忍的,就是被宓限制了自由。就連他給朝中的奏章,也必須先由宓邊的文士潤筆,然後由他抄寫一遍。
否則,他一個字都別想送回京城。
這樣的日子,平郡王已經過夠了。
平郡王要反抗,要找宓理論。他是監軍,還是皇子,宓沒有權利,更沒有資格限制他的自由。
可是宓一直避而不見,將平郡王當做了空氣。
一開始,平郡王還勸自己忍耐,一定有機會抓住宓的把柄。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平郡王逐漸意識到,南府軍早就被宓打造得跟鐵通一樣。
軍中百戶以上的將領,全是宓的心腹嫡系,難怪宓對南府軍的掌控如此變態。
平郡王就想不明白,宓哪裏來的本事,怎麼就能夠收服這麼多兵將領?而且這些人還全當宓是神,宓的命令,他們絕對不會打半折扣。
平郡王哪裏會知道,這麼多年,宓空閑時間幾乎都泡在了郊外山莊,培養了一批又一批的將領骨幹。
這些從家武學堂出來的兵,天然就親近家,聽從宓的吩咐。有了這些骨幹,宓要掌控一個軍,簡直是易如反掌。
平郡王不知道這些,但是他知道,他繼續留在南府軍,留在宓眼皮子底下,不僅什麼事都做不了,甚至連京城那邊的利益也會丟失。
所以平郡王想要找到宓,想和宓進行一次談判。
平郡王沖後的兵將怒道:「去告訴宓,本王要見他。如果他繼續避而不見,那就別怪本王不顧念兩家的。急了本王,本王鋌而走險,本王就不信,他宓還敢將本王殺了不。」
兵將沒有理會平郡王,更不會給平郡王任何回應。
不過平郡王說的每一句話,兵將都會一字不的告訴宓。
平郡王耐心地等待著,宓不可能一直不見他。或許這次就是機會。
等到了晚上,月上中天的時候,宓果然派人來請平郡王到籤押房說話。
平郡王冷哼一聲,他以為宓有多氣,不過如此而已。
平郡王讓人在前面帶路,他昂著頭,一副牛轟轟的模樣跟在後面。
平郡王早就計劃好了,今天一定要殺殺宓的威風,讓宓知道皇室員,不會如柿子一樣被他圓扁。=
宓見到平郡王,語氣客氣地說道:「王爺請坐。」
平郡王愣了一下,想像中宓兇神惡煞的況並沒有出現。
不過平郡王轉眼就調整好了,不客氣地坐在宓的對面。
接著有小廝給平郡王上茶,宓招呼平郡王喝茶。
平郡王盯著茶杯,沒。
宓笑了笑,說道:「王爺放心,這茶沒毒。」
品郡王冷哼一聲,說道:「料你也沒有膽子在茶水裏下毒。」
宓挑眉一笑,大馬金刀的坐下,一臉流氓無賴地模樣說道:「王爺說的對,我的確沒膽子在茶水裏放毒。對我而言,活著的王爺可比死了的王爺有用多了。」
平郡王臉都氣綠了。
宓繼續流氓無賴地說道:「本國公雖然沒膽子將王爺毒死,但是本國公有膽子將王爺困在南府軍三五年。三五年的時間,足以讓京城變得是人非。到時候王爺在陛下跟前還有什麼優勢可言?說不定陛下頭痛癥一發作,連王爺這個人都給忘記了。屆時,那個位置同王爺也就徹底無緣。」
「一派胡言,荒謬。本王從來沒有覬覦過那個位置。宓,你休想栽贓本王。」平郡王怒斥宓,
宓眼睛微微瞇起,面嘲諷之,「王爺同我家娘子合作的事,也沒過去多久。沒想到王爺貴人多忘事,這就給忘了。」
平郡王一臉尷尬。
宓下不留,繼續打擊平郡王,「要是王爺對那個位置沒想法,為何心積慮的同我家娘子合作?那幾年,王爺從我家娘子手上拿了上百萬兩銀子,王爺將這些銀子用在了什麼地方,要不要我和王爺說說。」
「你給我閉。」
平郡王臉蒼白。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全都在宓兩口子的視線範圍。
宓哈哈一笑,「只要王爺不為難本國公,不為難家,本國公自然不會為難王爺。我和王爺說句實話,比起你大哥承郡王,我們家更樂意王爺登上那個位置。」
平郡王驚疑不定地看著宓,不知道該不該信宓這句話。宓是在忽悠他,還是另有企圖。
宓似笑非笑地看著平郡王,「王爺,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平郡王皺眉,心裏頭對宓有諸多猜測。不過平郡王暫時還是收斂了脾氣。
宓端起茶杯,角微翹,不聲的觀察平郡王的反應。
看著火候差不多了,宓才開口說道:「王爺今日找本國公,不知所為何事?」
平郡王哼了一聲,說起這個,他又是一肚子火氣。
平郡王不客氣地說道:「宓,你將本王從去年到今年,你意何為?這種日子本王夠了,今天你必須給本王一個代。」
宓輕飄飄的瞥了眼平郡王,「王爺想要什麼代?不如我將看守你的兵將全部斬了,再換一批啞伺候在你邊。王爺意下如何?」
「你,你簡直就是臣賊子。」平郡王大怒。
宓挑眉,「王爺指責我為臣賊子,要是我不做點什麼,豈不是辜負這個名聲。來人,將王爺……」
「慢著。」
平郡王及時出聲阻止宓,「宓,我要回京。我現在就請辭監軍。只要你肯答應本王,本王保證回京城后不會說一句話,更不會出言中傷你。你在這裏所做的一切,除了南府軍以外,沒有人會知道。」
宓連眉眼都沒一下。宓很不客氣地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本王留在這裏,你只會束手束腳。不如讓本王回京,到時候你想做什麼都沒人管。」平郡王蠱著宓。
宓嘲諷一笑,「王爺看我是不是很蠢,很好哄?王爺拍拍屁走了,京城那邊轉眼就會另外派人擔任監軍。與其重新花心思去應付監軍,不如留王爺在這裏。反正大家都悉了。」
平郡王咬牙,「我保證等我走後,京城那邊不會另外派監軍過來。」
「王爺拿什麼來保證?」宓面譏諷之,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平郡王怒從心頭起,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指著宓怒問:「宓,你是不是不肯放本王回去?」
「王爺這麼著急回去,果然惦記著皇位吧。王爺想過怎麼爭皇位嗎?」
平郡王現在反而有了膽氣,不怕宓說他惦記皇位。他本來就惦記著皇位,在宓面前既然遮掩無用,不如大方承認。
平郡王冷哼一聲,怒道:「本王的事不需要你來心。」
宓翹著二郎,一副大流氓的樣子。宓曲指敲敲桌子,示意平郡王坐下來說話。
平郡王怒瞪宓一眼,這才不甘心的坐下來。
宓笑了笑,說道:「這就對了。凡事都好商量。王爺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呆膩了,想要回到京城那個花花世界,我都理解。
不過回去也要講究方式方法。王爺信不信,你現在這副樣子回去,陛下不砍了你,朝臣也會噴死你。
我和王爺好歹共事一場,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王爺空手回去被陛下砍,被朝臣噴。
所以,結論就是王爺可以回去,但是一定要聽我的。否則我可保不住王爺。到時候王爺失去了爭奪皇位的機會,可別怨我。」
平郡王狐疑地盯著宓。宓會有這麼好心,會讓他平安歸京?
宓笑道:「我早就說過,比起你大哥承郡王,本王更希王爺登上那個位置。所以,這一次我會破裂親自幫助王爺順利回京。到時候王爺不僅不會被斥責,反而還會被陛下表揚。」
「你想要做什麼?」
宓神一笑,招手讓平郡王靠近一點。然後這般那般代一通,最後問道:「王爺覺著我的辦法怎麼樣?」
平郡王眼珠子轉,心頭各種念頭翻滾。
宓也不著急,端著茶杯等待平郡王做主。
平郡王有些拿不定主意,宓的辦法很危險。如果他答應了宓,就等於和宓綁在了一起。除非有朝一日,他能登上皇位,才能擺宓。否則,這輩子他都擺不了宓這個大流氓。
宓神篤定,似乎料定平郡王不會拒絕。
平郡王突然問道:「你的辦法能行嗎?挑起苗疆叛,要是被府知道了,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宓笑了笑,說道:「王爺說錯了。本國公絕對不會幹禍國殃民的事。苗疆一事,非本國公所為。早在去年,苗疆就有不穩的況。
今年大旱,苗疆況雪上加霜。就在上個月,苗疆殺了當地漢民,府大怒,派人進山剿滅這些賊。
因為兵不山路,不僅沒有剿滅賊,反而損失慘重。前天,當地府行文本國公,請本國公發兵幫忙平叛。
苗疆山多地,樹木濃,瘴氣嚴重。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死在那裏。王爺千金之子,豈能立於危牆之下。
為朝堂計,為皇室計,本國公都不能讓王爺行險。所以這個時候送王爺回京,正是時候。」
平郡王盯著宓,宓真有這麼好心?宓這個時候送他回京,莫非是想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平郡王完全忘記了,之前是他自己吵著嚷著要回去的。
平郡王肯定宓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心頭頓時有了底氣。
「要本王回京,也不是不行。不過本王……」
平郡王正要和宓講條件,結果宓半點面子都不肯給他。
宓直接打斷了平郡王的話,說道:「王爺要是不肯回京,那就隨大軍一起前往苗疆。王爺忠心為國,捨生忘死,本國公一定會如實稟報陛下。如果有一天王爺死在苗疆,那王爺就是大周的英雄,萬民敬仰。」
誰要做英雄?誰說要做英雄的?平郡王對宓怒目而視,「本王不去苗疆。」
宓挑眉一笑,「之前聽王爺的意思,王爺有意隨大軍奔赴苗疆。這會又反悔,這不妥當吧。」
平郡王冷冷一笑,怒道:「宓,本王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總之你算計本王。本王要回京城,你趕幫本王安排好。」
「回京城的事不急。這其中有許多事需要商量。趁著今日有時間,我們慢慢談。」
宓吃準了平郡王,平郡王也是無可奈何。落到宓這個大流氓手裏,沒有死,全因為他是皇子。如果換個份低一點的人來做監軍,十有八九已經被跋扈的宓找借口給斬了。
宓絕對有斬監軍的膽量,平郡王對此毫不懷疑。
平郡王抱拳,說道:「請晉國公指教。」
宓笑了起來,之前鋪墊了那麼多,總算進了關鍵。
宓同平郡王商量了什麼,沒有人清楚。
反正兩人在籤押房關起門來談了將近兩個時辰,最後平郡王帶著一頭冷汗離開了籤押房。
平郡王離開后,宓也下令將平郡王的隨從給放了。作為合作的一個開端。
平郡王又在兩湖逗留了半個月,置辦了一些土特產,等到宓帶兵奔赴苗疆的時候,平郡王才啟程回京。
平郡王歸心似箭,對沿路風景無一興趣。
急行十來天,總算看到了京城在。
平郡王難掩激,在宓手下過了小半年苦哈哈的生活,心裏頭充滿了各種怨念。如今終於掙宓的牢籠,回到京城,平郡王當即大吼一聲。
平郡王打馬往前沖,卻不料有人早早的路上等候平郡王。
「前方何人?竟然敢擋我家王爺的去路?」
白一出面,大喊一聲,「我家夫人恭候王爺多時,請王爺喝杯熱茶再進京。」
平郡王心頭吃了一驚,沒想到宋安然竟然會在半路上截他。
里宋安然兩口子果然都是心黑手辣的主,而且都是一樣的詐。
平郡王沒有遲疑,直接下馬,朝路邊亭子走去。
宋安然就等候在亭子,熱茶一驚準備好。
見到平郡王過來,宋安然面帶笑容,招呼平郡王喝茶。
平郡王端起茶杯,喝著清香的茶水,竟然生出一種古怪的念頭來。
平郡王盯著宋安然,宋安然在他眼裏,變得更了。人的氣勢斂眼中,更顯得端莊淡雅。
「夫人果然是有心人。」平郡王率先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宋安然淺淺一笑,「王爺剛剛到京城,京城的消息估計還沒聽說吧。」
「什麼消息?」平郡王張地問道。
平郡王被困南湖小半年,京城的消息幾乎斷絕了。
宋安然一邊斟茶,一邊說道:「上個月,陛下下令死坤寧宮宮十人,侍五人。皇后急怒攻心,昏了過去。」
平郡王大驚失,「此事當真?」
宋安然吹了口茶水,語氣平淡地說道:「這麼嚴重的事,我不敢說。王爺一會進了京城,派人打聽一下,就能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平郡王臉連連變幻,許多念頭在腦海中翻滾。
宋安然繼續說道:「正月的時候,陛下開恩,讓承郡王進宮。上個月皇后急怒攻心昏迷,承郡王替皇後娘娘求,惹怒陛下。陛下提腳踹翻承郡王。據說陛下這一腳用了全力,承郡王腹傷,若不好好調養,只怕會落下病。」
平郡王額頭青筋突起,死死的著茶杯,似乎下一刻可憐的茶杯就會變一堆殘渣。
宋安然目平靜地掃了眼平郡王,然後繼續說道:「皇後娘娘自上月起,稱兵臥床。如今後宮一應宮務,全都由德妃和賢妃兩位娘娘打理。對了,陛下有意給三皇子,四皇子封王。如今朝堂上正在為此事爭吵。」
一聽說三皇子四皇子有可能被封王,平郡王更坐不住了。元康帝分明是要抬舉庶出的皇子,打嫡出的皇子。真是豈有此理。
宋安然接著又給平郡王帶去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寧老爺子纏綿病榻,藥石無效,隨時都有可能離世。王爺最好早點做好準備。」
「你說什麼?」平郡王渾抖。
寧老爺子一死,寧家等於無人可有,離完蛋已經不遠了。而寧家為平郡王的外祖家,等於是平郡王放在朝堂的一個暗棋。可是現在,這顆暗棋就要被廢了。這讓平郡王如何不急。
平郡王有些慌神,不過很快他又冷靜了下來。
平郡王問道:「夫人特意等候在這裏,不會只為了告訴我這些壞消息吧?」
宋安然淺淺一笑,「當然不是。王爺,你想做皇帝嗎?」
平郡王的心差一點就跳了出來。平郡王臉煞白,「宋安然,你別胡說八道。這裏是京城,你不要命了嗎?」
「我都不怕,王爺怕什麼?」宋安然指了指亭子外面,所有人都在二十步外警戒。只要低聲音,無人能夠聽到他們二人的談話容。
平郡王深吸一口氣,問道:「本王想做皇帝又如何?不想做皇帝又如何?」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平郡王,然後說道:「如果王爺甘於現狀,不想做皇帝,那麼今天就當我沒有來過。如果王爺想要做皇帝,想和其他皇子爭一爭的話,我和宓可以助王爺一臂之力。」
平郡王心頭驚喜連連。說實話,之前在兩湖的時候,宓說要幫他,平郡王一直半信半疑。
如今宋安然也說要幫他,平郡王對宋安然的話卻深信不疑。不怪平郡王懷疑宓,實在是因為宋安然的信譽比宓好太多。宓此人,有太多前科,而且宓經常翻臉不認人,將大流氓的行徑發揮到了極致,這就導致大家不信任宓。
而為宓的妻子,宋安然卻得到了很多人的信任。不得不說,這就是人品啊。
平郡王有些張地問道:「夫人打算如何幫助本王?」
宋安然挑眉一笑,「王爺想要得到我和宓的幫助,王爺是不是也該拿出點誠意來。」
平郡王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夫人早就和宓商量好了,就在這等著本王。你們是怕本王進了京城,會實話陳述兩湖的況。屆時宓不死也要層皮,對吧。」
宋安然輕聲一笑,說道:「如果宓不死也要層皮,我可以給王爺保證,王爺也別想有一天好日子過。而且從今以後,王爺將與皇位無緣。等三皇子登上大寶那天,就是王爺同承郡王首異的日子。」
「你在威脅本王!」平郡王臉頰微微搐,顯然正在抑怒火。
宋安然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笑道:「我就是威脅王爺,王爺又能拿我如何?」
「你,你……」
宋安然笑道:「王爺是想指責我膽大包天嗎?如果膽子沒大到包天的地步,我又怎麼可能在這裏等候王爺,又怎麼可能助王爺登上皇位?
自古以為,爭奪皇位本就是一件要命的事。沒點好,王爺憑什麼讓我們幫忙?我們又不是好人,我們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商。你讓商做好人好事,簡直是荒謬。」
平郡王簡直是無話可說。
宋安然和宓這兩口子,全是流氓,而且流氓的做事手段,將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
平郡王咬牙,說道:「就算夫人說的有理。夫人放心,等本王面見父皇后,會斟酌說話,絕不會給宓添一點點麻煩。」
宋安然眉眼一挑,這還差不多。
「有了王爺的承諾,我就放心了。王爺現在可以進京了,我還要到山莊看一看,就不和王爺一起進京。」
宋安然說罷,就要起告辭。
平郡王趕住宋安然,「慢著。夫人就想離開?」
宋安然看著平郡王,「現在不離開,莫非王爺是想讓人看到我們二人一起進京?王爺就不怕被人傳到陛下的耳朵里。」
平郡王笑了笑,說道:「夫人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夫人之前說要助本王一臂之力,是口頭上說說可不行。夫人最好還是拿出點誠意來。」
宋安然笑道:「等王爺完了自己的承諾,本夫人自然會送上誠意。王爺就算不信任宓,總該信我。當年我們合作的時候,我可曾哄騙過王爺?」
平郡王被噎住。當年兩人合作的事,宋安然的確沒有哄騙過他。但是宋安然對他也沒有過好臉。
宋安然說道:「事就這麼說定了。等王爺將事辦好后,我會派人同王爺聯繫。屆時王爺想要什麼,儘管開口。我和宓會盡量滿足你。」
平郡王斟酌了一番,「好,我就信夫人一回。我先回京面見父皇,剩下的事以後再說。」
「王爺英明。」
宋安然施施然離開,坐上馬車,朝著京城相反的方向離去。
平郡王站在亭子上,目送宋安然離去,心起伏。然後打馬朝京城飛奔而去。
平郡王回到了京城,洗漱過後,直接進宮面聖。
元康帝詢問兩湖況,平郡王如實稟報。兩湖況很糟糕,非常糟糕,說民不聊生都是輕的。那裏連年大旱,已經出現人吃人的況。
如果那邊的災得不到緩解的話,反賊就不可能被徹底消滅。南府軍就必須長期駐紮在當地,隨時監控當地的民。
元康帝聽聞之後,大皺眉頭。這和地方員的說法有出。當然,地方員肯定不會說實話,肯定會瞞一部分真相。所以元康帝認為平郡王說的話九可信。
接著平郡王又問起宓這個人。
平郡王說起宓,好壞參半。說宓跋扈,囂張,草菅人命等等。同時不否認宓的軍事才華,有宓坐鎮,大家都有安全。
這套說辭,是宓和平郡王早就商量好的。朝中有很多人彈劾宓,如果平郡王一味的說宓好話,最後結果就是元康帝一句都不信,甚至還會派人到兩湖調查。
如今平郡王好壞參半的說,反倒是取信了元康帝。
見元康帝神微微放鬆,平郡王也鬆了一口氣。平郡王心頭暗道,真讓宓這廝過關了,真不甘心啊。宓何止是跋扈囂張,分明是投反骨,一副大臣的模樣。這種人死一萬遍都不足惜。
奈何兩人利益捆綁,平郡王只能幫著宓度過難關。
說完了宓,平郡王又趁機稟報苗疆的況。
一聽說苗疆反了,元康帝頓時吃了一驚。
苗疆人不多,可是那些人真的是個大毒瘤。
元康帝沉著一張臉,怒道:「這麼大的事,為何朝中無人提起?」
「或是地方員怕被問責,故意瞞此事。」平郡王小心翼翼地說道。
平郡王不會告訴元康帝,京城之所以沒聽到風聲,是因為宓刻意瞞了此事。凡事送消息進京的全被宓給攔了下來。
那鬼地方,偏僻荒涼,進出就一條路。一旦宓派兵守住路口,那鬼地方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元康帝大怒,「豈有此理,那些當的人全都該死。」
元康帝氣的抄起茶杯砸在地上,發齣劇烈的聲響,將大殿伺候的人全都嚇了一跳。
「父皇息怒。宓寫了一封奏章,讓兒臣轉。請父皇過目。」
平郡王將宓的奏章奉上,心還是有幾分忐忑的。
想到宓居千里之外,卻將元康帝算計於鼓掌中,著實有些恐怖。平郡王想著,若是將來他能登上皇位,他一定不會容忍宓。宓這樣的危險人,就要早早的理掉。要麼就遠遠的打發走。
元康帝沉默地看著宓的奏章,表時有變化。
看完奏章,元康帝沉默不語。似乎已經陷沉思。
平郡王依舊恭敬的佔著站著,不敢打擾元康帝的思路。
元康帝突然回過神來,發現平郡王還在,當即揮揮手,對平郡王說道:「你先退下,去看看你母后。之後朕有需要的時候,再召見你。」
「兒臣遵命。」
平郡王躬退出思政殿,然後前往坤寧宮看寧皇后。
見到寧皇后的那一刻,平郡王幾乎不敢置信。離開之時,寧皇后一頭青。小半年過去,如今的寧皇後頭發已經白了一半。
平郡王跪在床前,眼神痛苦地問道:「母后,你這是怎麼了?母后,是宮人沒照顧好你嗎?」
「五郎回來了。」寧皇后從床上坐起來,整個人顯得疲憊又蒼老,看不到一氣神。
平郡王膽戰心驚地看著寧皇后。母后怎麼會變這個樣子?他離開的這小半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寧皇后輕平郡王的頭,「我兒,不要傷心。」
「母后了天大的委屈,兒子豈能不傷心。母后,你告訴我,究竟是誰做的?是誰害的母親?」
平郡王眼中噴火,似乎是要擇人而噬。
寧皇后自嘲一笑,說道:「全天下除了那個人,還有誰能傷害本宮?」
平郡王臉大變,眼中有恐懼,有哀痛,有不敢置信。
平郡王痛苦莫名,「母后,父皇為何要這樣殘忍地對待你?母后和父皇本是年夫妻,你們那麼好,到底出了什麼事,母后和父皇反目仇?」
寧皇后呵呵冷笑,「這個問題,你要去問你父皇。你問問他,本宮究竟做錯了什麼事,他為何要如此對待本宮?難道就因為本宮是皇后,因為本宮生了兩個嫡子,就活該遭這一切嗎?」
「不會的,父皇不應該這樣做。」平郡王神痛苦地說道。
寧皇后苦笑一聲,「五郎,天家無親,更無父子。你一定要牢記這句話。不要認為那個人是你的父親,他就會對你仁慈。看看你大哥,這些年一件錯事都沒做過,可是他了多磋磨?你父皇恨不得我們母子三人死啊。」
寧皇后說到傷心,落下幾滴眼淚。
平郡王臉灰白,有種無可逃的恐懼。不過轉念,平郡王想起宓和宋安然府的承諾,他們二人願意助他登上皇位,如此說來,他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以宓宋安然的本事,肯定有辦法幫他度過難關。
平郡王冷靜下來,問道:「母后,兒子現在該怎麼做?」
寧皇后眼神複雜的看著平郡王,似有千言萬語。最後全都化作一句嘆息。
寧皇后對平郡王說道:「蟄伏。你現在需要做的事就是蟄伏。不要惹怒你父親。你大哥淪落到現在這般地步,全是本宮連累。本宮不能再連累你。」
「母后!」平郡王心中不安。
寧皇后笑了笑,對平郡王說道:「母后恐怕命不久矣,不能看著我兒長命百歲。」
「不會的。母后,你的不會的,對不對?」平郡王有些驚慌地問道。如果母后死了,他該怎麼辦?
寧皇后笑了笑,笑容很坦然。對平郡王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本宮能夠活到現在,已經算是極為幸運的。如果有一天本宮真的走了,你不要太傷心。
到時候,你就安安分分的,千萬不要聽信別人的蠱,不要做多餘的事。
本宮就算死,臨死前也會安排好所有的事。五郎,答應本宮,協助你大哥,幫你大哥登上那個位置。唯有如此,本宮才能含笑九泉。」
平郡王神劇變,「母后,你千萬不能有事。無論是我還是大哥,都需要你。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大哥,肯定會遭到所有人的攻擊。只怕到時候,兒子命不久矣。」
「不會的。五郎你不要怕。」
寧皇后掙扎著說道:「本宮一死,你們兄弟就暫時安全了。只要你們父皇還有點腦子,也不會在本宮剛死的時候你們。他敢你們,必定會引來朝臣責問。
你父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和朝臣們打仗。本宮想好了,我活著只會拖累你們兄弟。等我死了,一切都煙消雲散,無論恨也罷,仇也罷,都和你們兄弟沒有關係。」
平郡王有些茫然,「母后,兒子不太明白。什麼恨,什麼仇?你和父皇之間是出了什麼事嗎?」
寧皇后呵呵冷笑起來,語氣中帶著刻骨的恨意,說:「你父皇不信任本宮。認為本宮要對八皇子的死,惠妃的死負責。」
「此乃荒謬。事不是母后做的,父皇為什麼要懷疑母后。」
寧皇后咬牙切齒地說道:「因為你父皇看本宮不順眼。凡是宮裏面發生了不好的事,他都會栽贓在本宮頭上。本宮這個皇后當得憋屈啊!
本宮現在這般模樣,還不如當年在王府的時候自在。如果不去爭那個皇位,或許本宮和你父皇還能和睦相。
而今,本宮不死,你父皇必然不會罷休。五郎,記住本宮的話,一定要蟄伏起來,千萬不要惹怒你父皇。」
平郡王口劇烈起伏,父母反目,這對平郡王來說,實在是太過沉重。
平郡王突然站起來,說道:「我去找父皇說清楚。不能讓父皇繼續苛待母后。」
「你給我回來。你敢去找你父皇,本宮就一頭撞死。」寧皇后兇狠異常地說道。
「母后?」平郡王極其痛苦,渾都在抖。
寧皇后板著臉,不怒自威,「如果你想死本宮,那你儘管去。如果你還承認是本宮的兒子,那就聽本宮的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平郡王攥拳頭,站在原地一不。
寧皇后死死的盯著他,一旦平郡王有個風吹草,寧皇后真的會一頭撞死。
慢慢的,平郡王鬆開了拳頭,無奈地說道:「好,我聽母后的,我全聽母后的。」
「委屈你了。」寧皇后欣的笑了,轉眼又痛苦起來。
平郡王低著頭,說道:「兒子不委屈,真正委屈的人是母后。兒子不能幫母後分憂,兒子無能。」
寧皇后說道:「只要你能保全你自己,本宮就算立時死了,也能瞑目。」
平郡王很痛,很苦,很暴躁。
他沒辦法在坤寧宮多停留片刻。因為坤寧宮讓他絕,讓他窒息。
平郡王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坤寧宮,離開了皇宮。
走出皇宮,被風一吹,平郡王瞬間清醒過來。
平郡王抬頭天,蒼天無眼,那他就勢要和天爭一爭。
平郡王先去看承郡王。
承郡王被元康帝踢傷,到現在還沒痊癒。臉蒼白,一副病癆鬼的樣子。
平郡王略坐了一會,關心了幾句,說了說母后的況,就起告辭。他不樂意在承郡王府多做停留。一屋子的藥味,讓他難。
之後,平郡王又去了寧家。
寧家全家上下愁眉苦臉。寧老爺子油盡燈枯,隨時都有可能離世。寧老爺子一走,寧家就垮了。誰讓寧家後繼無人。
平郡王的到來,好歹讓寧家上下看到了一點希。至平郡王還關心著寧家。說不定等寧老爺子過世后,平郡王會手扶持寧家。
寧家顯然是想多了。平郡王自顧不暇,哪有餘力扶持寧家。再說寧家後繼無人,正所謂爛泥扶不上牆,這樣的寧家本不值得扶持。
寧老爺子見到平郡王的那一刻,雙眼突然迸發出灼熱的芒。
寧老爺子抓著平郡王的袖,死死的盯著平郡王,張著,用盡所有的力氣說道:「王爺,保住寧家。老夫求你保住寧家。不求大富大貴,只求有一條活路。」
平郡王面有為難之,「本王……」
見平郡王要推辭,寧老爺子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若王爺不答應,老夫死不瞑目。」
平郡王被迫,最後一咬牙說道:「只要寧家人不作犯科,本王一定保下寧家人的命。」
「哈哈……好,好……」寧老爺子高聲大笑,笑聲戛然而止。
寧老爺子在見過平郡王后與世長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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