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第1531章 禪讓皇位

均帶兵四攻略,從北到南,一路殺過去。不服他,全部被趕到京城。敢反他的,統統殺。敢落草為寇禍害百姓的,統統殺。敢違的,暗地裡算計他的,統統殺

均用鐵手段,讓天下臣服。同時讓那些有異心的人知道,大周已經窮途末路,是時候閉上,看他均如何治理這個天下。

均還沒建國,但是均治下的土地,已經從王朝末世中掙扎出來,呈現出生機。

與此同時,均的西北軍已經從十萬,擴軍到二十萬。均也決定將西北軍拆分為三部分,分別是西北軍,征南軍,定北軍。同時改革軍職,將手下的人提拔上來,出任三支軍隊的大將軍。

均搖一變,也從西北大將軍,變三軍大元帥,統領三支軍隊。

除定北軍留守京城外,征南軍,西北軍均的計劃,從北到南,從東到西,一路征伐,收編當地軍隊,擴充軍隊兵源,清理當地的戶籍人口,重新劃定治所。

均很忙,忙著梳理天下。

而天下人的目卻盯著京城。皇帝還在,朝堂還在,京城還是大周的京城。均想要取代大周,想要讓天下人心歸順,除非能夠佔領京城,取蕭氏而代之。

均不急著攻京城,也不急著取蕭氏而代之。

這個國家看似很強大,實際很虛弱。均在稱帝登基之前,先要為自己的國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

因為當均做了皇帝后,很多事做起來反而束手束腳。皇帝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同時也代表著束縛。

均不想過早的被皇帝這道枷鎖鎖住,所以他不著急進京城。

三路大軍的將領都能獨當一面,均漸漸的從軍事上,將更多的力投民政,地方建設,為工業和商業打下基礎。

同時,均給宓宋安然去信,請父母和弟弟妹妹回歸中原。

當初,父母帶著弟弟妹妹離開中原的時候,均曾立下誓言,終有一天他會讓父母明正大的回到中原。而今,他完了誓言。

海外有百萬漢人,有花費幾十年建起來的三座城市。均和宋安然不可能說走就走。離開之前,二人必須為海外漢人規劃一個未來。究竟是建國,還是回歸中原,都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決定的。

這個問題影響著未來幾百年,宓和宋安然必須慎重。

所以宓和宋安然暫時還不能離開。不過垚和箏,可以先隨船隊回歸中原。

得知父母還要繼續留在海外,均很失。不過想到弟弟妹妹即將歸來,均又開心起來。

十多年沒見,弟弟妹妹都已經長大。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模樣,還能看到小時候的影子嗎?

京城,氣氛很抑。

自從被定北軍圍困,京城的老百姓就沒有過個一天的安心日子。一開始,大家都在擔心定北軍什麼時候攻城。

後來見定北軍圍而不攻,大家雖然放心下來,但是一種絕緒卻又在人群中瀰漫。

京城很大,人口很多,每天吃喝拉撒,就是一個大工程。

定北軍圍困京城,外人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出不去,要不了多久,京城就會變臭城。大家沒死之前,就先被熏死了。

更要命的是,雖然有足夠的存糧,可是沒有足夠的蔬菜類。當然,大家可以在自家屋前屋后種植蔬菜,養牲畜。可就算這樣,也不能解決上百萬人口的吃飯問題。

就在大家對未來到恐慌的時候,定北軍做出了讓步。

京城的城門每天可以開啟兩個時辰,但是只能出不能進。

定北軍做出了讓步,朝廷卻不肯答應。人口只出不進,均打的好算盤。一旦城門開啟,京城的老百姓,就會蜂擁離開京城。就連京城的富戶,估計也會趁機離開京城,住到外面的別院,或者投奔親戚。

老百姓心裏面的想法很樸素,定北軍今天不打京城,不代表明天不打京城。而且被困在京城,時間一長,整個人都到絕。還不如趁著城門開啟的時候,先到鄉下躲一段時間。

現在鄉下很安全,定北軍紀律很好,從不到鄉下禍害老百姓。到了鄉下雖然日子不好過,可總比每天絕著數著天數過日子強。

這樣想法的人很多。朝臣們對此一清二楚。因為朝臣也有家人,他們的家人也想找機會離開京城,離開這個是非窩。

所以就算定北軍做出了讓步,讓開一個城門,可是朝堂卻不同意開啟城門。萬一城門一開,定北軍就殺了進來,那如何是好。就算定北軍信守承諾,不會殺進來,卻擋不住老百姓蜂擁離開京城。

永泰帝坐在龍椅上,問道:「諸位臣工都認為不該開啟城門?」

朝臣們紛紛點頭,「這是均的謀,不能開啟城門。」

永泰帝笑了笑,說道:「很好,那就不開啟城門。」

朝堂上下意見統一,都認為此舉破壞了均的謀。

卻不料朝堂的決定,卻引起了民變。

老百姓出城,眼看著出城的希就在眼前,朝堂竟然不肯開啟城門。老百姓頓時憤怒了。

憤怒的人群衝上街頭,匯聚在一起,衝擊衙門。衙門老爺跑了,憤怒的百姓就沖貴里巷,沖皇城,要求朝堂員開啟城門。

憤怒的緒會染人,越來越多的老百姓加人群中,和大家一起衝擊皇城,貴里巷。

員們集,到底是誰走了消息?朝堂里有均安細?肯定是這樣,肯定是有人故意將消息散布出去,煽百姓上街鬧事。

不過現在要的是平息老百姓的怒火,而不是抓出細。

老百姓群洶湧,理不好的話,均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拿下京城。

朝臣們義憤填膺,好生惡毒的均,竟然耍這種謀詭計。

更讓朝臣們寒心的是,國朝有難,百姓不思報國,反而還給朝廷添。百姓知不知道,他們是在助紂為,是在幫均攻打京城。

這群愚昧無知的百姓,讓朝臣們非常憤怒。可是百姓不聽勸告,只想著朝堂開啟城門。就算一天只開啟兩個時辰,就算只出不進,百姓也是高興的。

朝臣們急匆匆地趕到皇宮,請示永泰帝。

永泰帝驚慌莫名。京城百姓鬧民變,是不是意味著大周不得人心?是不是意味著他這個皇帝真的會做亡國之君。

永泰帝又慌又怕,急切地問道:「諸位卿,此事要怎麼解決?」

朝臣們面面相覷,有人提議,「不如派兵鎮?」

「此舉不可。派兵鎮,只會激怒百姓,後果將不堪設想。」

「難道真要順了這群刁民的願,每天開啟城門兩個時辰?」

大家都看著首輔大人。關鍵時刻,首輔大人就該站出來做決定。永泰帝同樣看著楊首輔,希楊首輔能夠力挽狂瀾,平息這場民變。

楊首輔沒有能力力挽狂瀾,均算計人心,一算一個準。這個破解這個局面,很難。

楊首輔卻不知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和均沒有關係。這場民變,一直都是聞先生在策劃。

聞先生代替均駐守京城,自然不能辜負均的希。聞先生早就打算好了,要用這種手段,一點點的瓦解京城,瓦解朝堂。

如果到最後,朝堂和永泰帝不戰而降,那麼均威不足的問題將迎刃而解。到時候天下臣服,均所要進行的改革也將順利推行。

楊首輔沉片刻,在眾人的注目下站出來,說道?:「陛下,既然兩個時辰太長,那就將開啟城門的時間定為一個時辰。」

朝臣驚訝,卻並不意外。永泰帝卻實實在在地到意外。

永泰帝不明白,一開始是朝臣說這是均的謀,吵著不要開啟城門。怎麼一轉眼,這幫朝臣就改變了主意。

永泰帝呵呵冷笑,這幫朝臣果然毫無節可言,他早就該想明白,不能指這幫朝臣。

永泰帝目掃視在場的朝臣,「諸位臣工意下如何?」

朝臣們低著頭,彼此換眼神,然後齊聲說道:「首輔大人的辦法甚好。」

永泰帝出離了憤怒,如此不要臉的朝臣,他也算是見識到了。

永泰帝板著臉,說道:「那就依著首輔大人的意思辦。」

話音一落,永泰帝起,甩袖離去。永泰帝不想見到這幫毫無節可言的朝臣,那隻會讓他更加生氣。

一道旨意,城門開啟。每天只有一個時辰,只出不進。

可就算如此,京城的老百姓也很滿意。民變順利平息,要出城的都趕著回家收拾細,趕著出城的時間,急匆匆地離開京城。

一開始,還有人在觀

後來見出城的人平平安安,城外的定北軍並沒有為難,城門的守衛也很規矩。過了小半個月後,觀的人也心了。一時間,出城的人瞬間暴增。以至於城門開啟的那一個時辰,城門周圍通堵塞,完全彈不得。

有人著急著出城,自然也有人堅守京城。

一個月後,出城的人逐漸減。京城的老百姓,見定北軍真的沒有攻打京城的意思,心安定了很多。既然定北軍不打算攻打京城,那就繼續留在京城討生活吧。去了鄉下,還要看親戚臉,又沒有合適的活計,還不如留在京城過一天是一天。

至於朝堂上的老爺們怎麼想,沒人在意。至於永泰帝是怎麼想的,更沒人在意。

不管是蕭家當皇帝,還是家當皇帝,反正都是漢人當皇帝。說不定家人當皇帝比蕭家人當皇帝做得更好。

京城老百姓的日子從張,絕,茫然,到習慣,時間如流水一般的過。

皇宮,永泰帝卻越來越絕,整個人也跟著瘦了下來,臉頰瘦得都凹了下去。

定北軍對京城圍而不攻,卻沒有阻斷消息。隔段時間,永泰帝就能得到地方員寫來的奏章。征南軍打到了哪裡,西北軍又打到了哪裡。某某員投降了均,某某將軍帶領幾千,或者幾萬兵投降了均。

均又出了什麼新政策,某某地方在均的治理下又發生了什麼變化。

消息很多,很雜,可是對永泰帝來說,卻沒有一件好消息。永遠都是西北軍,征南均所向披靡,天下就快要被均打下來。很快這片天,這片地,就要改名換姓,被一個均的小子佔領。

永泰帝連連咳嗽,連都咳了出來。

侍很驚慌,永泰帝卻毫不在意。

他真想不負責任的就此死去,或者直接將皇位傳給兒子。可是他不能這麼做。就算要做亡國之君,也讓他來做,沒必要讓自己的兒子來背這個黑鍋。

永泰帝看完奏章,渾無力,冷汗已經浸衫。永泰帝坐在椅子上,都不願意一下。

劉小七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悄無聲息地來到永泰帝邊。

見到永泰帝一臉灰白的模樣,劉小七竟然有點同對方。

劉小七甩甩頭,回過神來。躬說道:「啟稟陛下,剛接到奏報,東南都指揮使已經降了均。」

永泰帝緩緩轉過頭,盯著劉小七,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劉小七隻得將話重複一遍。

永泰帝的表有些茫然,他問道:「降了?」

劉小七點頭。

永泰帝呵呵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絕

東南駐軍是大周朝僅剩的,最後一支有戰鬥力的部隊。東南都指揮室降了均,也就意味著大周已經沒有可戰之兵。就靠京城的兩萬守軍,要和均的二十萬大軍打仗,開什麼玩笑。只怕還沒開戰,京城的兩萬守軍就已經丟盔棄甲,跪地求降。

看著絕的永泰帝,劉小七不知道該怎麼安對方。或者說,他已經無力安永泰帝。

永泰帝瘋狂的笑著,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永泰帝心中充滿了憤怒,同時又無能為力。

永泰帝笑過之後,懶洋洋地問道:「你說朕還能活多久?」

劉小七臉一白,躬,不敢說話。

永泰帝笑呵呵地說道:「隨便說,朕恕你無罪。」

「奴才不敢說。」劉小七隻有這個回答。

「朕讓你說。」永泰帝突然暴怒,站起來,狠狠地踢打劉小七。

劉小七跪在地上,沉默地承著永泰帝的踢打。永泰帝太瘦太虛弱,看似兇猛,實際上並沒有多力氣,劉小七完全承得住。

劉小七沒有求饒,也沒有安永泰帝。因為劉小七知道,永泰帝現在最需要的是發泄。

永泰帝發泄完畢,急促的著氣。他指著劉小七,怒道:「你,站起來。」

劉小七順從地站起來。

永泰帝怒問:「你說朕這個皇帝還能當多久?」

劉小七搖頭,他不知道。永泰帝還能當多久皇帝,得看均的態度。

永泰帝呆坐在龍椅上,目茫然地盯著大殿門外。許久之後,他幽幽一嘆,「自圍城以來,已經有半年了吧。」

劉小七小聲說道:「啟稟陛下,是八個月十五天。」

「是嗎?朕將日子都記錯了。」永泰帝自嘲一笑。

只可惜永泰帝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笑過之後,永泰帝又問劉小七:「衙門裡還有人辦差嗎?」

劉小七猶豫了一下,說道:「一部分衙門還有人辦差。」

留守京城的員早就看明白了,這天下遲早是均的。正因為看明白了天下大勢,很多員開始消極怠工。反正大周沒幾天就要滅了,又何必繼續替大周賣命。不如關起門來過幾天舒坦日子。

甚至連看守氏族人的軍都開始消極怠工。

均志在天下,永泰帝有心大開殺戒,殺氏一族。因為宋安然的一封信,永泰帝打消了這個主意。他敢大開殺戒,均就敢進攻京城,殺蕭氏族人。

永泰帝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命軍將氏族人看守起來。一開始,氏族人惶惶不可終日,生怕永泰帝會滅了氏一族。到了現在,氏族人除了不能四外,生活已經恢復了正常。

當然,有人消極怠工,自然就有人忠心耿耿,立誓要為大周盡忠。堅持上朝,堅持去衙門辦差。只可惜,一個月前,永泰帝就已經停了早朝。

永泰帝苦笑一聲,「原來還有人堅持辦差。大周養士一百多年,總算養出了幾個忠臣孝子。」

劉小七躬,沒接這話。

永泰帝嘲諷一笑,問道:「閣幾位大人,最近在做什麼?」

劉小七斟酌著說道:「楊首輔病了,說是已經下不了床。至於其他幾位大人,最近常去宋家。」

永泰帝冷哼一聲,「看來他們是準備做均的臣子。趁著均還沒稱帝,趕討好宋子期。說不定等均稱帝后,還能謀個一半職。」

劉小七低著頭,沒說話。

永泰帝一臉心灰意冷,甩甩袖,「罷了,罷了,到了這個時候朕又何必計較這麼多。劉樹,陪朕走一走吧。朕留在皇宮的日子已經不多,過一天一天。朕都不記得上一次遊園是什麼時候。趁著這最後的時,朕也該鬆快鬆快。否則到了地府,朕豈不是了天下最可憐的皇帝。」

「奴才遵旨。」

永泰帝等著均的到來,京城的百姓也等著天下易主。朝臣們則等著投靠新的帝王,開啟一個全新的王朝。

可以說,京城上下,除了皇宮和宗室外,所有人都盼著均快點到來。大家都已經等不及了。這種圍而不攻的日子,大家真的已經過夠了。

在所有人的期盼下,半個月後,均終於到了京城。

但是均沒有急著進京。

很多人都看不明白均的意圖,不知道均在等什麼?別人造反,恨不得馬上登基稱帝。均造反,什麼都著急,唯獨登基稱帝一事慢騰騰,就像是不樂意做皇帝似得。

人心中腹誹均沽名釣譽,做某某還要立牌坊。搞這麼多名堂,有意思嗎?

均覺著很有意思。他的是過程,而不是登基稱帝。登基稱帝,也就意味著未來大部分時間,他都會被困在京城。再想像過去那樣征伐天下,肆意瀟灑,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均很珍惜最後的日子,他要趁著這段時間,將該辦的事都辦了。

還有,均不想在京城打仗。所以均派人給永泰帝傳話,讓永泰帝自己下詔書禪讓皇位。

傳話的人是劉小七。

轟隆隆……

閃電撕破夜空,照著劉小七的臉,顯得格外的森。

劉小七的整整冠,這才抬腳走進大殿。

永泰帝就坐在龍椅上,整個人一,看上去就像是一尊雕像。

劉小七走上前,躬說道:「陛下,均就在城外。」

永泰帝笑了起來,「他終於來了。他是要殺了朕嗎?」

劉小七搖頭,說道:「均希陛下禪讓皇位。換條件是保下陛下和蕭氏一族的命。」

「呵呵……均打的好主意。他不想背負謀朝篡位的罵名,就想著朕禪讓皇位。你去告訴他,這是白日做夢。朕不怕死,蕭氏一族也不怕死。就算均殺天下所有姓蕭的人,朕也不會禪讓皇位。」永泰帝惡狠狠地說道。

劉小七微微抬頭,說道:「均承諾,只要陛下肯禪讓皇位,他就保下蕭氏一族。均還說,他不會將蕭氏一族關押起來。海外天地廣闊,只要陛下願意,就可以帶著族人,還有忠臣良將前往海外。他絕不干涉陛下在海外的生活。」

永泰帝死死地盯著劉小七,「你這是在幫著均說話,幫著他迫朕?」

「奴才不敢。」

「有什麼事是你不敢的。」永泰帝怒指劉小七,「你是不是已經被均收買了?是不是等均登基稱帝之後,你就要去伺候均。難怪你均說話。敢從一開始,你就是在欺騙朕。」

劉小七抬起頭,看著永泰帝,一臉平靜地說道:「奴才沒有欺瞞陛下,奴才也沒有投靠均。奴才早就想好了,陛下去哪裡,奴才就跟到哪裡。陛下去海外,奴才就跟著去海外。」

永泰帝一臉狐疑地盯著劉小七,「你當真會跟隨在朕的邊?」

劉小七說道:「奴才句句屬實,奴才不敢欺瞞陛下。」

永泰帝笑了起來,「看來朕真的冤枉了你。不過朕是不會答應均,朕願死,也不會禪讓皇位。你去告訴均,讓他趁早死了這條心。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陛下三思。」劉小七勸解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去了海外,陛下未必沒有復國之日。就算不能復國,陛下也可以在海外重新建一個大周。奴才相信,一定會有忠臣良跟隨陛下左右,為陛下出謀劃策。」

永泰帝嘲諷一笑,「廢話說,朕願死,也絕不茍且。你去告訴均,他趕死了那條心。要殺朕就趕來。朕還想親眼看看,他會怎麼殺了朕。究竟是毒酒,還是白綾,還是刀劍伺候。」

永泰帝臉上閃著瘋狂之意,劉小七暗自嘆息一聲,很顯然他勸不了永泰帝。永泰帝打定了主意,如今還有誰能夠勸永泰帝改變主意?

劉小七躬退出思政殿,去給均報信。

永泰帝以為自己拒絕了均,均很快就會殺進皇宮,殺宮裡面所有的宮妃,殺蕭氏一族,殺大周的忠臣良將。將京城殺個河,人頭滾滾。

均過去的殺人史,這種事均絕對做得出來。而且細數歷朝歷代的開國皇帝,全部都是殺出來的。

不將前朝餘孽殺,沒有人能夠安心做皇帝。

三天時間過去,均沒有殺進皇宮,就連京城也平靜如昔。彷彿所有的事都沒有發生過。

永泰帝驚疑不定,均想要幹什麼?或者說均又有什麼謀。

永泰帝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最後的審判,結果他等來的不是均的屠刀,而是一個悉的人,一張悉的面孔,宋安然。

宋安然竟然從海外回來了,還回到了京城。

當永泰帝在宮裡見到宋安然的那一刻,他一度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頻繁的拭眼睛,就想看清一點。

宋安然展一笑,猶如當年。歲月對宋安然格外偏,這麼多年,宋安然一如往昔,毫不見老,臉上連一條細紋都沒有。

宋安然笑著對永泰帝說道:「陛下不用拭眼睛,你沒看錯,我回來了。」

「你真的回來了?你為什麼回來?是哦,你的兒子就要當皇帝了,轉眼你就是皇太后。可喜可賀。」

永泰帝嘲諷一笑,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宋安然也不在意,四下看了看,說道:「這麼多年,皇宮還是沒變,還是當年那個模樣。就連擺設都是一模一樣。陛下生活在一不變的地方,不覺著煩悶嗎?」

永泰帝瘋狂的喊道:「宋安然,說出你的目的?你是不是代表均,來勸朕禪讓皇位?朕告訴你,你們妄想,朕絕不會禪讓皇位。朕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均謀朝篡位,他就是臣賊子。」

宋安然輕蔑一笑,說道:「陛下,你認為均會在意名聲嗎?一百步已經走了九十九步,只剩下最後一步,無論殺還是不殺,都不會影響結果。均始終會為皇帝,就算名聲上有污點,那又如何?哪個開國之君沒有污點?沒有污點的開國之君,那肯定是假的開國之君。」

永泰帝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宋安然自己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含笑看著永泰帝,「陛下,我今日進宮,不是和你爭吵的。我今日進宮,只是想和陛下好好談一談。陛下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永泰帝死死地盯著宋安然,「如果朕不給你這個機會,你要如何?」

宋安然輕蔑一笑,說道:「如果陛下不肯和我談,結果就是蕭氏一族共計一萬兩千三百五十六人,加上後宮宮妃二十人,皇子三人,皇五人,皇孫七人,皇孫四人,忠臣良將極其家人兩萬人。一共三萬多人統統都得死。陛下不珍惜他們的命,均殺起這些人自然也是毫不手。」

永泰帝臉一變,眼中噴火,「宋安然,你在威脅朕。」

宋安然輕聲一笑,「我的確是在威脅陛下。陛下現在可以和我好好談一談嗎?三萬多條命,全在陛下的一念之間,陛下做決定的時候一定要慎重。

對了,陛下不要以為你死了就萬事大吉。那三萬多條命的罪孽,我們會全部算在你的頭上。

我們會對全天下揭真相,你明明有機會救下這三萬多條命,可是因為你的自私自利,因為你的剛愎自用,這三萬多人不得不給你陪葬。」

永泰帝臉大變,沒想到宋安然如此險。

永泰帝氣憤不已,卻不得不坐下來,和宋安然好好談一談。因為他背不起三萬多人的命。

宋安然笑道:「識時務為俊傑,陛下肯坐下來同我好好談一談,我很欣。我們的條件,陛下已經知道了。只要你肯下旨禪讓皇位,我們會保你命。

你可以留在京城,但是必須被圈,一直到你死的那一天。如果你想要自由,那就離開中原,前往海外。

對於海外,世人都認為那是蠻荒之地。事實上也差不多。不過海外資源富,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夠活下去,而且還能活得不錯。

這次從海外回來,我已經替陛下選了一個島嶼。島嶼很大,足夠陛下和幾萬人折騰。

島上富,唯獨不好的一點,島嶼上有茹的野人,比較危險。不過野人數量稀,花不了幾年時間就能解決。

另外,考慮到陛下的安全和生活,陛下可以將宮人都帶走,也可以帶走一部分軍。只要軍願意跟你去海外,我們絕不阻攔。」

永泰帝盯著宋安然,心中翻江倒海。這裡面有沒有謀?均真的不殺他?均不擔心有人借他的名義造反?不擔心有一天他會捲土重來?

看著宋安然的笑容,永泰帝突然覺著格外刺眼。宋安然永遠都這麼鎮定。宋安然做到了天下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決定兩代帝王的生死,這得多逆天才能辦到啊。

永泰帝收起複雜的清晰,問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均的意思?你們留下我的命,不怕有人藉機造反,不怕我捲土重來?」

宋安然輕蔑一笑,「有人借陛下的名義造反,正好,一次殺個乾淨。至於陛下,如果陛下真有能力捲土重來,我想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被人如此輕視,永泰帝卻無法反駁。他的確沒有什麼本事,至做皇帝的本事很稀鬆平常。

區區幾萬人,要在海外立足,還要捲土重來,是想一想都覺著不可能。

永泰帝沉默片刻,問道:「如果我不答應,你們真的會殺了所有人?」

宋安然點頭,說道:「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如果陛下不肯禪讓皇位,那麼陛下和其他人都得死。」

永泰帝好奇地問道:「朕禪讓了皇位,你們留下朕的命,就不怕朕的後人回來報仇嗎?」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永泰帝,「在陛下眼裡,海外是一個什麼地方?」

永泰帝語塞,他當然不知道海外是個什麼地方。

宋安然也沒期待永泰帝能夠回答的問題。所以宋安然就繼續說道:「海外是蠻荒之地,也就意味著海外每一寸土地,都要通過鮮換來。

陛下可知道,大周承平幾十年,在這幾十年時間,海外進行了多場戰爭,死了多人?又有多海船葬海底?

我可以給陛下一個略的數字,這幾十年,海外大大小小的戰爭不下一萬。死在大海上的人沒有一百萬也有幾十萬。至於葬海底的海船,更是數不勝數。

海外很危險,這些危險不僅僅來自於當地土著,猛,更多的是來自於海上。大海無,轉眼間就能吞沒一切。

海外勢力錯綜複雜,為了爭奪資源,海港,人口,貿易路線,戰爭隨時都能打響。而且這種戰爭,一般要持續好幾年,方能分出勝負。

可就算打贏了一場關鍵的戰役,也不代表能夠高枕無憂。海外各方勢力,你方唱罷我登場,大家隨時都在結盟或者反目。

陛下認為靠著你的名頭,到了海外就能拉起一幫人馬,我只能說陛下的思維還局限在中原大陸。

海外那些人,不看份,只認勢力。陛下要是沒有勢力,就算你貴為皇帝,別人說打就打,你也無可奈何。說不定某一天,陛下的命就會代在海盜手裡。」

「朕算是聽明白了,你們表面上不殺朕,可是卻要將朕趕到危險的海外,借別人的刀來殺朕。宋安然,朕不會上你的當。」永泰帝憤怒地說道。

宋安然挑眉一笑,說道:「當年我和宓被趕到海外,十多年過去,我們都活的好好的。陛下,當初我和宓可沒有抱怨過一句。如今,陛下又有什麼資格抱怨?

就算有一天你死在海外,那也是你命該如此。你自己沒能力保護自己,死對你而言,其實是解。莫非陛下認為我和宓在海外多年,一直過得是錦玉食的生活?」

永泰帝雙目噴火,雙手死死的抓著椅子扶手,「宋安然,你在朕。」

宋安然輕聲一笑,說道:「陛下可以不接我的條件。陛下如果一心求死,我會全陛下。」

永泰帝地咬著牙關,說不出一句話來。

宋安然也不催促,有的是時間。

恰在此時,魯皇后帶著幾個公主來到思政殿。

魯皇后不顧侍的阻攔,沖了進來。見到宋安然,魯皇后一臉狂喜,「宋……王妃娘娘,求求你放過我們吧。這幾個都是公主,都是陛下的閨。我做主將們送給均暖床。不求名分,任打任罵,只求給們一條活路。」

看著荒唐的一幕,宋安然瞠目結舌。早就聽說魯皇后這人做事莽撞,今兒才知道,莽撞二字不足以形容魯皇后萬分之一。

魯皇后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拉著公主,口口聲聲要給均暖床。

宋安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當真是活久見。宋安然沒理會魯皇后,似笑非笑地朝永泰帝看去。這就是堂堂皇后,嘖嘖,真丟人。

永泰帝也被魯皇后搞懵了。聽到魯皇后那番話,永泰帝出離了憤怒,抬起手就朝魯皇后臉上扇去。

「滾,你給朕滾出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永泰帝怒吼著,若是手中有劍,他肯定會沖著魯皇后的心口來一劍。

魯皇后捂著被打的臉頰,不敢置信地看著永泰帝,「陛下,你竟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趕帶著人滾出去,朕現在不想看到你。」

「我不走。」魯皇后脾氣上頭,皇室已經窮途末路,魯皇后不怕永泰帝。

魯皇后憤怒地說道:「大家命都快沒了,還講究什麼規矩?我這麼做雖然丟人,可是能保住大家的命。而且你的閨也能有個前程。

陛下,別再端著架子,用你的死腦筋想問題。你馬上就要做亡國之君,而我很快就要變亡國皇后。趁著還有一線機會,為什麼不抓住?

難道真的要在宮裡面等死嗎?陛下想死,我不攔著,可是我不想死。陛下罵我也行,打我也行,我始終就是一句話,我不想死。」

永泰帝指著魯皇后,怒問:「你還要臉嗎?你為皇后,你的面,你的尊嚴,你統統都不要了嗎?為皇后,你竟然用公主獻,如此茍且,你丟盡了皇室的臉面。早知道你如此不要臉,朕當年就不該立你為後。」

魯皇后豁出去了,「陛下說的沒錯,我是茍且,我是不要臉。我這個皇后做得沒滋沒味,所謂的皇后尊嚴,面,於我而言只是枷鎖。

以前在王府的時候,日子同樣難過,可是至是快活的。每個月都能出門遊玩,想回娘家就回娘家。可是自從進了宮,做什麼都不行。

邊的人永遠都在提醒我,要面,要華貴,要如何如何。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陛下現在廢了我也不遲。總而言之,我不想死。只要有一線機會,我就要活。我要活得像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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