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第1532章 均稱帝

「朕要廢了你。不,朕要殺了你。朕現在就要殺了你。」

「你殺啊!你現在就殺了我。」魯皇后憤怒地哭喊,緒崩潰。

永泰帝指著魯皇后,幾近瘋狂。甩手,暴躁地走來走去,尋找一把趁手的兵。讓永泰帝很失,大殿沒有兵,連一把匕首都沒有。永泰帝乾脆舉起椅子就朝魯皇后砸去。

魯皇後站在原地,也不瘋狂地笑著,笑容慘烈。

千鈞一髮之際,宋安然突然手拉了把魯皇后。讓魯皇后躲過了砸來的椅子。

魯皇后傻愣愣的,不明白宋安然為什麼要救。魯皇后不算聰明,卻也不傻。從宋安然的眼神里看得出來,宋安然對十分鄙夷,打心裡看不起

魯皇后哆嗦著,輕聲問道:「為什麼?」

宋安然沒有理會魯皇后,而是朝依舊暴躁,砸東西的永泰帝看去。

宋安然大聲說道:「陛下,今日我進宮,是為了談事。不是為了看你們夫妻二人之間的鬧劇。」

永泰帝怒視宋安然,又指著魯皇后,說道:「朕要殺了。宋安然,你認為朕不該殺了嗎?」

魯皇后回過神來,反諷道:「我知道陛下不甘心輸,畢竟沒人願意做亡國之君。可是我還是要說,陛下,你趕醒醒吧,你已經輸定了。垂死掙扎,除了賠上命,半點用也沒有。不如束手就擒,主退位。說不定王妃娘娘還能保你一命。」

「你這個蠢婦,你給朕閉。」永泰帝氣瘋了,「朕不想看到你,你給朕滾出去。快滾。否則別怪朕心狠手辣,殺了你,順便殺了魯家。」

魯皇后嘲諷一笑,「我倒是想看看陛下如何殺了魯家。到了現在,還有多人聽從陛下的號令?陛下,大家稱呼你一聲陛下,你真當自己富有四海,人人俯首稱臣嗎?陛下,你睜大眼睛看看,京城的天已經變了,很快皇宮就會換一個主人。到了現在,陛下為何還要執迷不悟。」

永泰帝突然對宋安然說道:「宋安然,你替朕殺了這個蠢婦。只要你殺了,朕就答應你的條件。」

魯皇后心頭一驚,嘲諷的表僵在臉上,不敢置信地看著永泰帝,又看看宋安然。

宋安然挑眉冷笑。左右看看,這對天家夫妻,還真是出乎意料。

宋安然先對魯皇后說道:「皇後娘娘,邊不缺暖床丫頭,請你將幾位公主都帶下去。我和陛下還有要商量。」

魯皇后急切地說道:「王妃若是嫌棄們姿平平,收們做個灑掃丫頭也是可以的。」

宋安然譏諷一笑,「皇後娘娘可能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娘娘現在帶幾位公主回去,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如若不然,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魯皇后頓時嚇了一跳。

宋安然繼續說道:「皇後娘娘一定很好奇,我和陛下究竟在談論什麼。不瞞娘娘,我和陛下正在商談你們的生死大事。可以說,你們的生死全都在陛下的一念之間。

陛下想讓你們活,你們所有人都能活下來。陛下想讓你們死,你們就必死無疑。所以說,娘娘還是省省心,別再送公主。因為就算你送一百個公主,也抵不上陛下的一句話。」

魯皇后大驚失。怯怯地朝永泰帝看去。

永泰帝一臉厭惡地盯著魯皇后,厲聲呵斥:「給朕滾出去。否則朕要你命。」

魯皇后算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境,表一變,討好地對永泰帝說道:「陛下放心,臣妾這就帶著人離開。你們慢慢談,好好談。」

魯皇后不等永泰帝再次呵斥,就趕帶著幾位公主離開了大殿。

魯皇后一走,永泰帝頹然地坐下,臉晦暗不明。最後那點氣神,在和魯皇后的爭吵過程中,已經耗盡。

現在永泰帝提不起一點神,他不想和宋安然爭辯,不想再去考慮噁心均的事

永泰帝開口,直接說道:「朕如果答應禪讓,均還能給朕什麼好?」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永泰帝,心想魯皇后跑出來鬧一鬧也有好,至將永泰帝最後一點勇氣給耗了。現在永泰帝肯坐下來談條件,就證明永泰帝已經選擇放棄掙扎,打算接均的安排。

宋安然輕聲問道:「陛下想要什麼好?」

永泰帝盯著宋安然,目深邃,帶著一點點瘋狂,一點點的期待。他說道:「朕可以去海外。朕不要人,朕還要金銀珠寶,要糧食布匹,要兵工匠,還要船隻。

朕要活下來,均要保證朕的安全。朕自小錦玉食,吃不得苦。就算到了海外,朕也不打算吃苦。如果均能夠做到朕的要求,朕就答應禪讓皇位。」

宋安然低頭一笑,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不想吃苦,也吃不得苦,呵呵,等到海外,永泰帝想不想吃苦可由不得他。在海外,可沒有永泰帝選擇的餘地。

宋安然沒有破永泰帝的白日夢。對永泰帝說道:「金銀珠寶,糧食布匹,還有船隻,都可以給陛下。這件事,無需均首肯,我就能做主。我還可以答應陛下,給陛下一百個水手,還有瓦匠,木匠。不過我要求陛下現在就寫下禪讓詔書。」

永泰帝狐疑地盯著宋安然,宋安然答應的這麼快,莫非是他開的條件太了。

永泰帝趕說道:「朕還有要求,朕還要……」

「還要什麼?」宋安然一臉嘲諷地看著永泰帝。

永泰帝瞬間到了難堪,臉上似火燒。他是堂堂帝王,竟然像個市井商人一樣和宋安然討價還價。這樣做,簡直丟盡了皇室的臉面。永泰帝突然覺意興闌珊,沒有繼續討價還價的興趣。

永泰帝揮揮手,「去將朝臣來,朕要頒布大周最後一道旨意。朕就算要禪讓皇位,也要堂堂正正。」

宋安然拍著手,說道:「陛下的要求,我會盡量滿足。那我們就說定了。」

永泰帝突然笑了起來,他對宋安然說道:「你放心,朕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朕雖然當皇帝差了點,可朕是守信之人。」

宋安然輕聲一笑,說道:「我相信陛下是守信之人。畢竟關心到三萬多人的命,陛下要是不守信,三萬多顆人頭滾落,陛下只怕承不起。」

永泰帝依舊笑著,「宋安然,你不用特意提醒朕。事到如今,朕就算出爾反爾,也沒有用。不如大大方方的禪讓皇位。名聲雖然不好聽,可均也不會好過。

從此之後,均想要殺朕,天下人也不會答應。哈哈,均作繭自縛。想著禪讓的好,卻沒想到這也是一道枷鎖。將來,均但凡對蕭氏一族不好,天下人就會用唾沫淹死他。」

宋安然含笑說道:「等陛下去了海外,蕭氏族人過得好不好,同均可沒有關係。陛下想多了。」

永泰帝被噎住,臉漲紅,表格外的憤怒。

宋安然揮揮袖,「陛下不必生氣。活著總比死了強。活著還有希,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永泰帝死死地盯著宋安然,他想發怒,想要衝宋安然怒吼,想要收回之前的話。可是話到邊,卻變一聲嘆息。

永泰帝一臉提不起神的樣子,整個人顯得十分頹廢。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反而顯得可笑,愚蠢。他很快就不是皇帝,現在去爭,去搶,還有意義嗎?

永泰帝對宋安然說道:「你說的對,朕要活著。朕會禪讓皇位,其餘的事朕不管。對了,朕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劉樹是不是你的人?」

宋安然挑眉,很意外永泰帝竟然會懷疑劉小七。

宋安然搖頭否認,「劉公公當然不是我的人。」

和劉小七之間以姐弟相稱,兩人都是獨立的個,劉小七幫也幫劉小七。兩人之間是互相幫助,而不是誰是誰的人。

永泰帝盯著宋安然,有點不敢相信,「劉樹真的不是你的人?」

宋安然反問:「陛下為什麼認為劉公公是我的人?我可沒那麼大的能耐,能讓劉公公投靠我。」

永泰帝冷哼一聲,「這些年,劉樹可沒均說好話。均能有今日,劉樹居功至偉。宋安然,事到如今,你還要欺騙朕嗎?朕的確是輸了,可就算是輸,朕也要輸得明明白白。宋安然,你若是有誠意,就請告訴朕真相。」

宋安然板著臉說道:「真相就是,劉公公不是我的人。」

永泰帝轉眼笑了起來。他對宋安然說道:「好,好,只要他不是你的人就行。」

永泰帝心裡頭的一塊石頭落地,渾上下像是輕鬆了兩斤。

宋安然站起來,微微躬,「陛下保重,我先告辭。」

永泰帝揮揮手,「快走,快走,這皇宮遲早是你們的,不要和朕搶這一點點時間。」

當天,永泰帝下了罪己詔,寫下禪讓詔書。

禪讓詔書一出,朝臣嘩然,天下嘩然。京城百姓卻拍手稱快。總算不用再擔心怕,從今以後就能過上安心日子。

誓死效忠大周的朝臣卻接不了這個結果。他們痛哭流涕,跪在永泰帝腳邊,懇請永泰帝收回旨意。

永泰帝不為所

朝臣們就乾脆威脅永泰帝,要是永泰帝不肯收回命,他們就自殺,就死在永泰帝面前。

永泰帝臉上的跟著跳起來,他為了保住大家的命,茍且生,屈辱的寫下禪讓詔書,結果這些人卻不領

永泰帝傷心,失,憤怒。他抄起桌上所有的東西,向朝臣們扔去。這些混蛋,枉費朕的一番苦心。

有忠臣哭訴,也有人如釋重負。

很多朝臣早有二心,他們不願意做大周的忠臣,更願意做均的臣子。

定北軍一直不攻打京城,永泰帝一直坐在皇位上,他們比均這個當事人還要張著急。

不過一切一切,終於在今天塵埃落定。這讓許多朝臣歡欣鼓舞,新的王朝就要開啟,他們在新王朝肯定能夠佔據一席之地。

不僅是朝臣,就連蕭氏族人,皇子皇們,也都如釋重負。

他們姓蕭,他們命懸一線。均要建國,肯定要清理蕭氏族人。自從定北軍圍困京城以來,蕭氏族人每日里活得戰戰兢兢,比氏族人還要惶恐不安。就怕均一統天下,就要殺他們以絕後患。

如今永泰帝肯禪讓皇位,也就意味著蕭氏族人能夠活命。很多蕭氏族人都在暗中慶幸。

當然,也有部分蕭氏族人在大罵永泰帝數典忘祖,活得沒有骨氣,丟盡老祖宗的臉面。這些人一心要為大周盡忠,要為大周殉葬,可是永泰帝卻不給他們機會,這讓他們如何不恨。

反正永泰帝已經不是皇帝了,那就隨便的罵吧。甚至於跑到永泰帝的跟前,指著永泰帝的鼻子大罵。

面對宗室員的辱罵,永泰帝很平靜,不言不語,角還帶著一點點嘲諷的笑意。

愚蠢的人啊,要死就趕死吧,死了就一了百了。

宗室員們冷哼一聲,他們才不會去死。永泰帝都能茍且生,他們更要明正大的活著。

永泰帝譏諷一笑,一群假惺惺的人。

當天,永泰帝帶著後宮宮妃,皇子皇,皇孫皇孫,還有部分侍宮離開了皇宮。暫時安置在宮外一宅院,由定北軍看守。

三日後舉行禪讓大典。之後,均會安排永泰帝一家人去海外。

均帶兵進皇宮。

侍宮跪在地上迎接,賬冊就放在均的面前。

均揮揮手,自有人接管這些太監宮還有賬冊。

均打量著皇宮。他年離京,對皇宮的記憶很淺薄。想象中的皇宮巍峨大氣,實際上也的確如此。不過皇宮卻莫名地給人一一種抑的覺。

以前宋安然曾告訴他,皇宮是個吃人的地方,均不明白。如今站在皇宮均突然就明白過來。皇宮,上百年一不變。就算是最鮮活的生命,進了皇宮,也會被這頭怪人不人鬼不鬼。

均冷笑一聲,他討厭皇宮的擺設,討厭皇宮裡面抑的氣氛。也討厭那些侍和宮,一個個都跟木頭一樣。

這皇宮不僅將侍宮都變木頭,也要將後宮宮妃,皇子皇木頭。就連皇帝,在皇宮,何嘗不是被皇宮束縛著。

均面無表地坐上人人嚮往的龍椅,沒什麼特別的覺,甚至比一般的椅子更不如,坐在上面的滋味並不好

均嘲諷一笑,原來這就是龍椅啊。也不怎麼樣。

均對待皇宮,龍椅的態度,十分輕慢。這讓跟隨均進宮的將領大臣都不理解。

人人嚮往的皇宮龍椅,為什麼均如此不屑。

均從龍椅上站起來,他現在很確定,他不想住在皇宮裡。這裡的氣氛讓他不舒服,住在這裡時間一長,他怕自己也會被皇宮改變,再也不是曾經那個純粹的均。

均揮揮手,對下面的人吩咐道:「去將皇宮的地圖拿來。我要將皇宮一分為二,重新改建。」

「大帥可是要大興土木?臣以為,建國之初不宜大興土木,尤其是修建宮殿。會引起民間議論,也會加重老百姓地負擔。」

均笑了笑,說道:「你說的對,這個時候的確不宜大興土木。不過我要皇宮的地圖,不是為了大興土木。我要做什麼,以後你們會知道。」

均不想住在皇宮裡,這個想法暫時不能說不出來。一旦說出來,在場的人肯定又會啰啰嗦嗦,一大堆道理。

均在皇宮裡參觀了一陣,對皇宮的觀一般。皇宮裡生活著這麼多人,卻沒有一點點生活的氣息。難怪生活在皇宮裡面的人都不正常,一個個就跟瘋子一樣。

親兵來報,「大帥,王妃來了。」

一聽宋安然來了,均頓時激起來。

「快快有請!不,我親自去迎接。」

均朝宮門跑去,見到宋安然的時候,頓時咧笑了起來。笑容一如當年,還是那樣的純粹。

「娘親,你來了。」

「知道你在進了宮,我就跟著來了。怎麼樣,參觀完了嗎?」

均點頭,說道:「到都看過了。」

語氣很平靜,一點都不激

宋安然瞭然一笑。宋安然對均說道:「陪娘親四走一走,好不好?娘親離京多年,都快不記得皇宮的樣子。」

均點頭,和宋安然並排走在一起。

均問道:「娘親喜歡皇宮嗎?」

宋安然朝均看去,知道均為什麼會這麼問。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單說建築,我很喜歡。集全天下最傑出的工匠,花費數代人的時間建造的皇宮,是魁寶,是藝,值得任何人去珍惜。但是讓我住在這裡,我可不願意。就像沒人願意住在花園裡,睡覺的時候都想回到自己的臥房,躺在自己的床上安眠。喜歡是一回事,要不要住進這裡又是另外一回事。」

均微蹙眉頭,「母親不住進來嗎?」

宋安然含笑說道:「娘親習慣了自由了生活,住在宮裡可沒有自由可言。」

均想了想,終於說出自己的打算,「母親,兒子也不想住在宮裡。正如母親所說,這皇宮適合遊玩,卻不適合住進來。人一旦住進來,要不了幾年,心就會發生變化。兒子想保持初衷,不願意被權利腐蝕,更不願意被皇宮吞噬。」

宋安然笑了起來,笑容格外燦爛。說道:「哥兒,你能這麼想,我很滿意。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均不好意思地說道:「母親,你的孫子都這麼大了,以後就不要再稱呼兒子為哥兒。好不好?」

宋安然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均還有這麼可的一面。

宋安然連連點頭,說道:「你放心,母親以後都稱呼你大名,再也不稱呼你的小名。」

均如釋重負。要是母親當著屬下的面稱呼自己為哥兒,均都不知道怎麼見人。

同時均也很興,自己的想法能夠得到母親的支持,這比什麼都強。

「那母親認為,這皇宮該如何置?」均有些張地看著宋安然。

宋安然想了想,問道:「你想怎麼置?」

「兒子還沒想好。請母親教我。」

宋安然打量著四周的景,想了想,說道:「如果你真的不想住在皇宮裡,可以將前朝後宮分割開。前朝可以保留理朝政的作用。後宮可以修繕一番,作為皇家園林,在節日的時候開放,供民眾遊玩。當大家形習慣后,就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開放。如此一來,宮裡的宮侍也有了去。」

均笑了起來,「母親的主意果然好。兒子就照著母親的想法去辦。」

宋安然說道:「我的想法很糙,此事你還要和你的臣子商量一下。畢竟這麼大的事,他們肯定有想法。還有,你既然不住在宮裡,太監自然也不需要。你邊由誰來伺候,伺候你的人都是什麼職務,你可要想好。還有,你的妻子兒,他們邊伺候的人又該怎麼安排,這些問題你也要考慮清楚。」

均笑了起來,「母親,兒子要建一個全新的國,創不朽功業。兒子要走一條全新的路,要打破前朝的規矩和制度。如果我的臣子不能接我的主張,那麼他就沒資格站在朝堂上。

想要做我均的臣子,首先就是要接我的理念,理解我的思路。皇宮,是有價值的地方,卻不適合居住。

兒子絕不會住在皇宮裡。至於太監,兒子更不需要。兒子有侍從,他們足以擔當起伺候兒子的責任。我的人,我的妻兒,他們邊有丫鬟婆子伺候,足夠了。」

宋安然很欣,這麼多年堅持不懈的對均灌輸新的理念和思想,終於開花結果。

宋安然對均說道:「無論你要做什麼,娘親都支持你。你儘管放心大膽的去做。至於你住的地方,娘親回去后就命人堪址修建。」

均說道:「母親,兒子的住所不需要另外修建。皇宮隔壁的園林,兒子覺著很好。只需要修繕一番,多加幾個院落,就能住人。」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你很快就要做皇帝,你的住不能馬虎。安全是最要的。你放心,修建的費用,娘親掏私房錢,不會用國庫一分一厘。」

均說道:「母親,兒子不是心疼錢。兒子也不缺錢。兒子有很多很多事要忙,住的地方簡單一點也沒關係。」

「住的地方你不用心,母親會安排人替你料理。」

均苦笑一下,應了宋安然。

均有些遲疑,好幾次言又止。

宋安然心中瞭然,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吧。吞吞吐吐可不像你。」

均張張,問道:「母親,父親不願意見兒子嗎?」

宋安然搖頭。

這次宋安然歸來,宓沒有同行。

宋安然對均說道:「老大,你對你父親有見嗎?」

均搖頭說道:「當然沒有。從小我就崇拜父親。」

宋安然鬆了一口氣。

別看均順風順水,馬上就要登基。其實私下裡暗流涌,各種議論都有。

最要命的一點,就是均和宓的父子關係。有人荒唐的提出,均要給天下人做孝子榜樣,應該將皇位讓給宓,讓宓做皇帝。宓是王爺,又有軍功,做皇帝綽綽有餘。

這話很犯忌諱。如果均多疑,如果宓對皇位有想法,轉眼間父子就要反目仇。

這段時間,均手下的武將和文臣都很張。原因就是因為這荒唐的提議。

要是宓做了皇帝,那些大將和文臣又該怎麼辦?

宓做了皇帝,會將皇位傳給均嗎?

如要均不肯將皇位讓給宓,宓會不會領兵上岸,攻打天下?要知道均手下也有幾萬雄兵。

宋安然很清楚,宓沒想過要均的皇位,宓沒那麼不要臉。宓如果想當皇帝,他自己就可以在海外建國。

可是流言已經傳出去,如今私下裡說什麼的都有。宓為了避嫌,也是怕有心人利用這些流言,發兵變,所以宓沒有和宋安然一起回京。

宓這麼做,就是為了讓均順順利利地登基稱帝。

宓不能當皇帝,可是自己的兒子做了皇帝,這也是一種功。

宋安然笑著對均說道:「你對你父親沒有見就好。我之前還在擔心你們父子之間會生出嫌隙。老大,娘親可以對你保證,你父親你對的皇位沒有任何想法。你當皇帝,他很滿足,也為你驕傲,自豪。他親口說,你比他強。」

均鄭重地對宋安然說道:「母親,兒子從來沒有猜疑過父親。兒子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兒子自始至終都相信父親和母親。至於京城的流言,兒子已經派人理。相信很快就能抓到幕後主使者。不過兒子還是希父親能夠回京,親眼看著兒子登基稱帝。」

宋安然很慨,拍拍均的手臂,說道:「你們的想法我都明白,我也知道你不會猜疑你父親。你父親這個時候不方便回來。

他若是回來,京城肯定有人按耐不住,要跳出來生事。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一事。老大,你要理解你父親。

他是父親,他想替你分擔,而不是給你製造麻煩。你父親不是弱者,他是強者。面對危險,他不可能躲在你的後,安心的你的果。」

均看著宋安然,心中一聲嘆息。他對宋安然說道:「母親,你的意思,兒子都明白了。兒子理解父親的做法,兒子很高興。」

宋安然笑了起來,「你們父子兩人都是一樣的脾氣,一樣的爭強好勝。我告訴你一個,其實你父親心裡頭有點嫉妒你。你做到了他沒做到的事。你父親前段時間還在我耳邊嘮叨,說生不逢時。他分明是羨慕嫉妒恨。」

均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想象著父親宓羨慕嫉妒恨的模樣,均心中有點小得意。以前他就定過一個目標,要超越父親,做一個比父親更偉岸的男子漢。如今,他做到了。他比父親的就更大。

均得意一笑。

均朝宋安然看去。父親母親一輩子恩如初,真讓人羨慕。

母子兩人在後宮遊玩,侍衛和親兵遠遠的跟在後面。

宋安然問均,「登基的事都準備好了嗎?」

均點頭,「都準備好了。我登基那天,母親一定要到。而且兒子已經擬好了旨意,要冊封母親為聖母皇太后。」

宋安然擺擺手,一臉嫌棄,「我才不樂意做皇太后。老大,我可告訴你,我不會長久停留在京城。等你登基后,我打算和你父親遊山玩水。而且海外那邊也需要你父親去主持大局。」

均皺眉,他捨不得宋安然離開。

均說道:「母親能夠留下來嗎?為了兒子留下來。兒子的施政方案,很多都需要母親從旁參詳,沒有母親在兒子邊,兒子心裡頭髮慌。」

裝!使勁的裝。

宋安然出手,在均的額頭上了下。

均卻笑了起來。

宋安然也跟著笑了起來。宋安然說道:「最多一年。還有,我不會同你的妻妾子住在一起。」

「母親就住在國公府。改明兒我將國公府改為王府,就賜給弟弟。」均得意的笑著。能夠讓母親答應留在京城一年,他就有辦法讓母親留兩年。

均繼續說道:「母親,等兒子登基后,你就給父親寫信。讓父親趕回京。我都登基了,父親總不用擔心有人破壞我們父子之間的。而且很多事,我還想聽聽父親的建議。」

宋安然想著,反正自己已經答應留下來,宓回京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宋安然可不想和宓長期兩地分居。

宋安然點頭,說道:「行,回去后我就給你父親寫信,讓他儘快回京。至於箏丫頭,垚哥兒,你別寵著他們。小半年沒見,這兩個孩子被你寵得無法無天。我可都聽說了,他們兩人才來京城幾天,就鬧了不是非。」

均卻說道:「母親,兒子就只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我就想寵著他們,將他們寵上天。反正只要不殺人放火,再大的子,兒子也能替他們收拾。就算殺人放火,兒子也護得住他們。」

「你真是來。」宋安然氣急敗壞,「要寵就寵你自己的兒子去。」

均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的兒子,我可不能寵。寵壞了他們,最終傷害的還是百姓。到時候我就是罪人。」

「你能有這個覺悟,很好。」宋安然讚許地點點頭。

至於蕭辰,宋安然沒有提起。蕭辰是蕭家,蕭家人很快就會被趕到海外,其中就有蕭辰的父母兄弟還有姐妹。要說蕭辰心裡頭沒點想法,肯定是假的。

蕭辰心裡頭究竟是怎麼想的,宋安然不知道,也不打算干涉。這是蕭辰同均之間的事,就該由他們兩個人自己解決。

宋安然迴避蕭辰的問題,均也沒有主提起。母子兩人愉快的遊玩後宮。

等到天將黑的時候,宋安然和均一起離開皇宮。

均就住在衙門裡。均打算好了,登基之前,都住在衙門裡。至於登基之後,如果合適的話,還繼續住在衙門裡。

關於皇宮的置,和自己的住所,均還要同自己的臣子好好商量一下。只有先說服自己的臣子,才能說服天下百姓。

均不住皇宮的理由很好很強大,皇宮吃人,將好好的人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為了子孫後代,為了千秋偉業,就不能住在皇宮裡。單是這一點,就足以反駁朝臣。

再說,皇宮只是一個象徵。難道他不住在皇宮裡面,他就不是天下共主,不是皇帝了嗎?難道他不住在皇宮裡,武將和文臣就不聽他的號令嗎?

難道他不住在皇宮裡,這個國就建不起來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他不住進皇宮,他依舊是天下共主,依舊是皇帝,依舊能夠建一個全新的國。

至於歷朝歷代的規矩,均更好反駁。他的國,就是要打破歷朝歷代的規矩。

過去的王朝住皇宮用太監。他的國偏偏不住皇宮不用太監。率先打破皇室頭上的枷鎖,才能進一步打破百姓頭上的枷鎖。

這一夜,均和武將文臣進行了激烈的辯論。在辯論過程中,均對未來有了越來越清晰的認知,對於自己的國,有了更多的想法。

聞先生從一開始就堅定的站在均這邊。均不住皇宮,不用太監,他舉雙手贊

皇宮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只要皇宮在皇室的名下,住不住進去,又有什麼關係。

至於太監,太監完全多餘,而且後患無窮。就是因為皇宮裡有太監這群人,皇宮裡面的人才會越來越變態。

皇帝也是人,天天和一群不正常的人朝夕相子能不怪異?還有皇子皇孫們,天天和這些人打道,意志堅強的人不影響,那意志薄弱的人能不影響?

在聞先生的支持下,武將和文臣很快統一了思想。

均趁熱打鐵,將自己的治國綱領拋出來。以前在地方上,很多政策都是小打小鬧,如今要建國,政策要推行天下,就得有一套相應的制度。

治國綱領一拋出來,有人好,有人反對。接著,又是一場激烈的辯論。

治國綱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辯論明白的,均也願意聽取大家的意見,對綱領進行修改。畢竟他的國還很稚,經不起大規模的折騰。他的治國方針,得循序漸進,一步一步的來。

不過得先將朝堂架構起來,首先確定朝堂員的職能。

這是一件很浩大的工作,在一年前,均已經開始著手進行。現在則需要細化,明確每個人的工作職責。

均很忙,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禪讓大典。

十月十八,諸事皆宜。天高雲淡,日頭高照。

天壇上,由禮部員帶領永泰帝,開始進行禪讓大典。

祭告天地,祭告祖宗。整個過程中,永泰帝表現得十分嚴謹。

家人站在人群中,激地看著這一幕。從今天起,主宰天下的人姓氏一族,搖一變為宗室皇親。這是何等的榮耀,何等的自豪。

蕭家人同樣站在人群中,不人老淚縱橫,痛哭流涕。蕭氏子孫不孝啊,失了天下還要禪讓皇位。這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站在天壇上,被所有人關注著的永泰帝,自始至終都很平靜。他、聽不到下面的罵聲,也聽不到族人的哭泣聲。他平靜的跟隨禮部員的指示,完一個一個程序。

等祭告完天地祖宗后,禮部員將玉璽端上來。接下來,永泰帝將拿起玉璽,親手給一旁的均。

玉璽很重,重如泰山。玉璽很輕,小兒亦可把玩。

永泰帝雙手捧著玉璽,他捨不得。這是他的,天下也是他的,臣民都是他的。

永泰帝盯著玉璽,心起伏。他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抖著。玉璽很輕,卻代表著皇權。將玉璽出去,就等於是將皇權出去。

如此恥辱,他又如何甘心。永泰帝雙目泛紅,死死地盯著玉璽。

一旁的禮部張得都不能呼吸了,生怕永泰帝發狠,將玉璽給摔了。

禮部員小心翼翼地伺候在永泰帝左右,一旦有個萬一,他們還來得及搶救。當然,最好是沒有萬一。

均就站在永泰帝的對面。

十多年,這是君臣二人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面對面。

永泰帝記憶中的均,還是個青年。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均,擁有著強大的氣場,得永泰帝快要不過起來。

角含笑,冷漠地看著永泰帝。他沒有說話,他就想看看永泰帝到底會怎麼做。

永泰帝的雙手依舊在抖。

他緩緩地朝均走去。短短幾步距離,永泰帝想了很多。

他的一生飛快地在腦海里閃現。從王府到皇宮,步步艱辛。稱帝十五年,是他這輩子過得最辛苦的十五年。他恍惚看到,如果沒有均,他依舊會死,死在皇宮,死在軍的刀下。

他還恍惚看到,大周被軍打得千瘡百孔。蕭氏族人被軍殺得一乾二淨,忠臣孝子被屠戮乾淨。皇宮燃起了大火,熊熊大火吞噬著幾代人的汗。宮侍四逃命,卻難逃殺戮。

京城慘遭劫掠,百姓慘呼,卻無人張正義。

永泰帝心頭大驚。為何他會看到這一切?難道沒了均,天下真的會變這個樣子嗎?難道均真的是天命所歸?是天下百姓的救世主?

永泰帝死死地盯著均,心頭翻江倒海,雙手依舊在抖。

禮部員驚懼莫名,都快被嚇死了。千萬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出子。早知道,就不該讓永泰帝拿玉璽。

永泰帝被禮部員影響,心頭跟著一,玉璽差點落地。

永泰帝看著手中的玉璽,突然明悟。或許一切都是天註定。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糾結。

永泰帝終於放下,他不再憤怒,也不會不甘心。他平靜下來,高舉雙手,將玉璽穩穩地均。

均接過玉璽,永泰帝對均說道:「一定要做個好皇帝。」

均笑了,他拿著玉璽,輕聲說道:「我做皇帝肯定比你強。我的國也肯定比大周更強。」

這一天,均登基稱帝。定國號為『漢』,年號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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