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晉的寵日常》第176章 第 176 章

十三福晉姍姍來遲。

平日都不會來得那麼晚的,免得旁人都得等,今日這樣來得晚倒是難得。

珞佳凝便小聲問:“可是府里有什麼事?”

“倒不是因為我們家的事兒。”十三福晉輕聲道:“喜塔臘家的那位格格今日啟程回家鄉,我去送了一送。”

珞佳凝十分意外:“居然離京了嗎?”

這倒是十分的出人意料了。

本來在那次上香之后,四福晉和十三福晉商議去西林覺羅家做客的事,順帶著讓鄂爾泰能見一見喜塔臘就好了。

看兩人的脾氣投契不投契。

倘若還可以的話,太后便打算下懿旨賜婚了——當然,太后的意思是先給雙方通個信兒,讓兩邊都別急著婚事。

等到了鄂爾泰為亡妻守喪的日子過后,再議這件事。

不過現在看來年前估計是沒戲了。

因為喜塔臘氏昨兒剛給十三福晉遞了消息,說近日要回老家去,今年在老家過年,需得年后才能回來。而就在剛才,十三福晉親自目送離開了。

“這倒也是正好。”珞佳凝沉道:“年前各家事務繁忙,再急于讓他們見面,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十三福晉拉住四嫂的手,輕聲叮囑:“只一點還得四嫂幫忙去說和一下。鄂爾泰那邊需得緩著點,別讓西林覺羅老家的人給他真的訂了一門親事,那麼喜塔臘家這邊就不了。”

他們雍親王府和十三阿哥府上再怎麼是皇親國戚,也做不出來那種毀人婚約的事兒。

倘若西林覺羅家真給鄂爾泰定了親,那麼喜塔臘家這邊肯定就不了,不能再繼續說親。

珞佳凝倒是不太張這個:“鄂爾泰既是說了等他亡妻的喪期過后再定下親事,那麼就算是老家的人給他相看了,他目前也不會去理會的。頂多明年開春后才開始說起來這件事。”

西林覺羅夫人是在夏日逝去的,鄂爾泰最早也是春天才會理自己的婚事。而且很有可能會推遲到滿了一年喪期以后。

十三福晉不了解鄂爾泰這個人,聽聞后倒是松了口氣,輕輕頷首。

宴席過后。

各家家眷都回了自家。

不過八阿哥還沒有離開,因為八側福晉據說是醉倒了在客房里休息著,有五阿哥府上的丫鬟幫忙伺候。

既然兩人是一起過來的,那麼八阿哥自然等醒了后二人一起回去。

珞佳凝和五阿哥五福晉道別后,上了自家馬車。

不多會兒,四阿哥也掀了簾子進來。

珞佳凝就和四阿哥相商:“我想著,既然八弟現在不回去,八側福晉也留在了這兒。不如趁著這個時候去瞧瞧八福晉。順便探一探的話。”

八福晉想問題比較直接,而八側福晉做事兒一向穩妥。

偏偏上次上香的時候,八側福晉做的事明顯出了原本的做事態度,這讓珞佳凝頗為在意。

珞佳凝便想著趁了去探病的時機,套一套八福晉的話,看看是不是八阿哥安排的這一切。

四阿哥無可無不可地應了一聲:“既是如此,我在車子上等你。你快去快回就行。”說罷,吩咐車夫轉向八阿哥府上的方向。

最近幾年,自從皇上第一次對八阿哥怒開始,他府上的境況就大不如前了。

這段時間由于有不朝臣開始支持他的關系,府上的形倒是又重新轉好起來。現在靠著年關,墻上已經重新刷過,修葺一番過后,府邸倒是呈現出了一派新景象。

珞佳凝在丫鬟的引領下步,繞過了幾個回廊后來到了八福晉的屋子。

八福晉正倚靠在窗前的貴妃榻上看邊丫鬟繡花,聽聞四福晉來了,掀掀眼皮看過來:“四嫂貴人事忙,今兒怎麼想起來看看我了?”

珞佳凝細細觀察,發現憔悴發白,便笑道:“我來是瞧一瞧你是裝病還是真病了。沒想到你子一向康健,這一次倒是真的病了的。”

如果四福晉來一場客套話,說什麼“擔心你子來探”之類的話,八福晉肯定不屑地嗤一聲然后把人趕出去。

現在四福晉直截了當說了實話,八福晉反而撇撇笑了:“怎的?見我病了你就高興了?”

“那是自然。”珞佳凝不管有沒有讓人看座,自顧自尋了個椅子坐下;“平日里你總是針對我,你既然病了,對我來說就是個解。我為甚不歡喜。”

八福晉忍不住笑,卻引起了一陣咳嗽,忙掩住

兩人又槍舌戰了好一會兒,八福晉擺擺手:“不行了我得歇歇。若再和你繼續說話,八得氣得病得更重。對了,怎的你們離開了我家那倆還沒回來?”

珞佳凝就說了八側福晉醉酒一事,又順便說道:“上次也是奇怪。你家側福晉一向循規蹈矩的,做事兒也仔細小心。怎的非得沒事找事去惹我?”

“誰知道發了什麼大病。”八福晉嘁了一聲,十分不屑地說:“側的就是側的,小家子氣得很,不似咱們這些正妻一樣大方得。要我說,肯定是平日里在我們府上跋扈慣了,出了門也做出來跋扈的樣子,誰知你們那一桌就不給面子。”

八福晉雖然不喜八側福晉,卻是下意識會在四阿哥和四福晉的跟前維護八阿哥。

不可能對著四福晉說出來八阿哥不好的言辭。

但是,越是掩飾,珞佳凝卻越是心中了然,這事兒肯定和八阿哥不了干系。

不然的話,依著八福晉的脾氣,定然是火冒三丈直接噼里啪啦數落八側福晉一通了,何至于像現在這樣,說一句話都要斟酌好半晌?

珞佳凝這次因為是臨時決定過來的,沒有帶許多探的禮,不過是從自家的藥材鋪子里順手拿了不好藥材。

八福晉卻笑得,四福晉鋪子里的藥材都是頂好的,便是太后和皇上,也有時候會讓四福晉從鋪子里拿些藥材進宮去。

八福晉讓人把四福晉留下的禮收好,眼看著四福晉要走出房門了,方才有些別扭地說了句:“多謝你今日來看我。”

今日去五阿哥府上參宴的妯娌那麼多,也只有一個四福晉會來看了。

不論四福晉的目的是什麼,單憑四福晉為帶來這麼多好的藥材,就說明四福晉對還存有一份善意。

憑著這份善意,四福晉也當得起一個“謝”字。

珞佳凝本都走到門口了,冷不丁聽到八福晉這一聲謝,腳步便微微一頓:“不用客氣。都是自家人。”而后徑直出了屋子。

回到車里后。

珞佳凝看孩子已經睡了,便和四阿哥大致說了下剛才和八福晉的那番對話,又道:“看來八弟確實盯上了四爺。四爺不若小心一點,避開他那邊的風頭,免得這人再使出些讓人不齒的手段來。”

胤禛倒是覺得沒甚要的。

“剛才你進去后,我略想了想。老八現在雖然勢頭重新起來了,卻還不是特別氣候。”他道:“再者,他想針對我,我還擊的話反而顯得我小肚腸。不如想辦法把他的目標轉移走,讓旁人來對付他。”

珞佳凝奇道:“四爺打算讓誰來做這種事?”

胤禛沉片刻:“老二老三都可以。”

“他們倆怕是對付不住老八。”珞佳凝有些猶豫:“自從馬齊起復后,八阿哥邊的那些人又蠢蠢了。老二老三邊的人怕是不住老八邊的人。”

二皇子對八阿哥不滿已久,是個可以利用起來針對老八的。可惜的是二皇子的背后支持已然式微,可能幫助不大。

而三阿哥這人行事太過直白猖狂,背后支撐者不夠眾多,即便是他有心針對八阿哥,恐怕也會事倍功半。

胤禛聽后,卻是笑了。

“一個一個的上許是對付不了老八。”胤禛抬手,把妻子摟懷中:“但是兩個一起,說不定就可以。”

二皇子和三阿哥都對八阿哥不滿已久,只需要適當地點起一些火苗,那二人就得齊刷刷去對付老八了。

這種事兒很簡單。

他派幾個人去辦就行。

珞佳凝倚靠在四阿哥的懷里,盯著呼呼大睡的弘歷,心說得虧了他們倆都是的至親。不然的話,是對付這兩個男人,就夠頭疼的了。

之前宴席上。

就在福晉們談笑自若的時候。

院子偏僻的一個角落。

年氏遙遙地看著那邊熱鬧的一,努力穩住聲音,聲細語問旁的八側福晉:“你倒是說說看,了什麼委屈?為何獨自在這兒?”

八側福晉剛才酒喝得有些多,如今腦袋昏昏沉沉的。

約記得眼前的人是“五側福晉”,又覺得不太對,努力想要深思,卻讓一陣陣醉酒帶來的頭痛止住了思維。

八側福晉心里難,沒人可以傾訴,左右沒什麼人好說的,索找了年氏來訴苦:“……你說四福晉那人明明哪兒哪兒都不好,脾氣很差,做事兒溫吞毫不利索,與人往的時候也半遮半掩的讓人難,樣貌也……”

說到樣貌后,八側福晉頭一哽,打了個酒嗝,半個指責的字兒也說不出來了。

畢竟四福晉的相貌是一頂一的好,那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是現在醉了也下意識覺得即便想在這方面詆毀四福晉也很難功。

年氏自恃貌出眾,反而很好意思地接了句:“不過爾爾,還每天沾沾自喜覺得自己貌若天仙,我看了都要嘔幾回。垃圾里頭出來的拔尖兒點的,骯臟得像是臭水里的蛆蟲,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竟然這般狂妄自大。”

八側福晉再怎樣也說不出這種話來,不由抹了抹眼睛,奇道:“你這種話跟誰學的?”

分明記得五側福晉是宦人家出,眼前人說話卻不像是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倒像是丫鬟小廝的低俗做派。

就算是有些□□好了的丫鬟小廝,也講不出這種字句。

年氏下意識就想問指的是什麼字句,可是自己腦海中過了一遍后,意識到了什麼,頓時臉沉了下來。

無論怎樣,都不肯承認,自己的份已經低賤到了和奴才們一個水平。也不肯承認,自己沒辦法近伺候五阿哥和五福晉,平日只能和一些使的小廝婆子混在一,已經在慢慢的和那些奴才們言行舉止靠攏了。

年氏煩躁地攏了攏因為做活兒而散的頭發:“你聽錯了,我什麼都沒說。”

“是麼。”八側福晉腦袋昏沉沉的應了一聲后,點點頭:“許是我聽錯了。”著額頭。

年氏看這樣子像是商。

當年自己為了太子而牽腸掛肚的時候,也是這般的形。

一想到那個令惡心的背信棄義的男人,年氏的心里就翻江倒海的難,卻還不肯放過八側福晉這一邊,繼續小聲詢問:“是不是八阿哥做了什麼對不住你的事兒?你來和我說說,我幫你解決啊。”

而后,年氏咬了咬,又道:“我是側福晉,也算他半個嫂嫂了。他定然聽我的。”

說著就給八側福晉繼續斟酒。

八側福晉這些天抑著的委屈頓時浮了上來,再加上剛才兩人同仇敵愾憤然指責四福晉的時候,已經有了某種“惺惺相惜”的,最起碼對此刻的來說是這樣的。

故而八側福晉邊繼續喝著酒,邊喃喃地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兒說了出來。

說的時候時間線比較混,不過年氏聰穎已經把事給捋順了。而且,八側福晉思維糟糟的,順口把一些平日里不曾宣之于口的事兒也順道講了出來。

年氏越聽越津津有味,心下暗自記住。

等到八側福晉徹底醉倒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后,年氏方才讓人把送到了屋子里去歇著。

年氏一直守在了八側福晉的邊,不讓任何旁人來打擾,屋里只留了們兩個人在。

待到下午時候,八側福晉幽幽轉醒,年氏就以之前的那些醉言醉語來作要挾,讓八側福晉想辦法,幫助見二皇子一面。

——年氏知道,自己已經被旁人徹底放棄也徹底嫌棄了,包括的娘家年家。

唯有二皇子那邊,或許有可能會手拉一把。

畢竟當初兩個人是一起被抓住的,更何況,現在二皇子被廢后境也一定不太好。

只要二皇子對皇宮之外的事有所求,那麼在宮外的就有可能幫助二皇子,繼而讓二皇子助離現在的低賤份。

年氏把八側福晉埋怨八阿哥和八福晉的那些話講了出來,威脅:“你若是聽我的,和我一起合作的話,我非但不會把你說的那些八阿哥八福晉的壞話告訴他們,反而會幫你籌謀著把八阿哥的恩寵奪回來。反之,你若是不肯幫我的話,我一定能把你搞得聲名狼藉,讓你在八阿哥府上再也待不住!”

八側福晉哪里會把的話放在心上?

“你如今不過是個登不得臺面的通房而已,連個正兒八經的妾室都算不上,何來的本事來要挾我。”八側福晉冷笑道:“你若是想拖了人下水,卻打錯了算盤,不該把希在我上。”

言下之意,自己不會的誆騙,不會幫

年氏輕哼了聲:“是這樣麼?那如果我說,我知道的事遠遠比你還多呢?”

語畢,就把那時候八側福晉醉酒時候講的一些極其私的事講了出來。

這些話,關乎于八阿哥和八側福晉枕畔的床笫之事,相當私,除了八阿哥和八側福晉兩個人外,再沒其他人知道。

八側福晉聽了這番話后,終于臉變了,手掩住年氏的,又忍不住四顧看看,斥責道:“你怎的臉這些也敢白日里說!”

“我有甚不敢直接說的?”年氏冷嘲熱諷:“男的的之間也就那些事兒罷了。我又不是沒經歷過,聽一聽說一說也是尋常。”

其實,當初的也是在白日里于提這種事的。

自從那一晚,蒙古的那個后山坡上,和太子做這種私的事被抓住后,對此反而是無所謂了。

八側福晉看著年氏那仿佛豁出去一樣的眼神,知道眼前的瘋婆子說得到就做得到。

咬著牙想了許久,最終只能點點頭應了下來。

“眼下已經臨近年關,過不多久就是除夕家宴和元宵家宴。”八側福晉沉著說:“除夕家宴我許是不能參與了。但是元宵家宴,我能想方設法讓八爺帶了我宮去。”

年氏面期盼:“那我元宵節的時候隨你宮?”

“嗯。”八側福晉道:“你扮作我邊的一個小丫鬟。我讓邊親信跟著,不許說。你混在們里頭,跟我宮去。”

年氏拊掌說好。

八側福晉忍不住一再叮囑:“你到時候千萬別莽撞行事。你見了二皇子,也莫要提到是我帶你宮的。你只管快速去找,快速回來就行了。倘若你被宮里人抓住,我可不認。”

八側福晉自詡聰穎,對著四福晉的時候討不得好去,對著旁人卻能行。

若年氏乖乖聽話就罷了,自然繼續合作。

若年氏真要攀住咬一口,就暈死過去。

反正在宮里走被抓住后,沒什麼好果子吃。到時候年氏被送去宗人府里嚴加審問,說不定人都能沒了,反而省了的事,也不用再怕自己和八阿哥的那些私被年氏說出去了。

年氏剛才趁著八側福晉昏睡過去的那段時間已經想清楚了。

倘若離現在的卑賤份,就得和二皇子聯手。

打定了主意要賴著八側福晉這一邊,借了八側福晉的手來往于皇宮和五阿哥府邸,又怎會不聽八側福晉的話、繼而失去了這一個來往的機會?

“你放心就是。”年氏篤定地說:“我一定遵從你的吩咐,乖乖聽你的。你只管給我安排好一切就行。”

八側福晉有些失地嘆了口氣,應聲道:“好。”

兩人商議好了隔段時間見一次面的辦法和時間點,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

過了除夕,不多久到了元宵節。

這天中午的時候,八側福晉依著當初的約定遣了邊的親信過來接年氏。年氏穿了這個丫鬟送來的一套裳,守在了說好的路口上。

不多久,八側福晉的馬車緩緩駛來,將們二人一同接了去。

晚宴開始后,觥籌錯間,席間緒高漲。

年氏本就對宮里的各極其悉,湊著這個機會趁了夜去到了咸宮,尋到了八側福晉和說起的二皇子現在的居所。

年氏知道這個時間大部分人都去了宴席上伺候著,此本就偏僻荒涼沒人來,今日人更

看到二皇子先是在庭院里站了會兒,不多久進了屋。就在二皇子窗邊附近輕聲哼起了歌謠。

這是一首講述復仇心愿的歌曲,唱的聲音雖然低,卻如泣如訴過那窗戶飄到了屋中。

二皇子自然是識得歌聲的,當年兩相悅的時候,小聲哼歌給他聽。

二皇子本是遙遙聽著宴席上的竹聲而心中嘆息,這個時候出現的歌聲仿佛是一道曙似的,讓他驟然清醒。

——年氏居然無恙了?可以進宮了?

倘若皇阿瑪原諒了年氏的話,是不是代表皇阿瑪也可以原諒他了?!

二皇子興沖沖跑出屋子來,卻意外地失發現,年氏上穿著的分明不是側福晉服飾,而是丫鬟服飾。

而且,臉上化了濃濃的妝容,乍一看好似是個很丑的年輕子,再一細看才能辨出來是他曾經喜歡的那個子。

這說明跑來見他的。而且還喬裝打扮過,為的是不讓人發現的行蹤。

二皇子眸中難掩失,興致缺缺地說:“你來做什麼。”

他現在看到這個假惺惺的人就心中惡心,若不是來勾搭他,他何至于落得如今的田地?

年氏原本是記恨著二皇子的,畢竟那時候倆人被捉的時候,這男人把所有過錯都往上推,他自己則想要撇得干干凈凈。

可是,現在已經份大不如前。

倘若為二皇子的他肯手拉一把的話,那往后還是能有個不錯前程的。

年氏一看到這個負心的男人就覺得惡心。

但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又不得不裝出來一副歡喜的樣子:“……真是好巧。你怎的在這兒?”

二皇子本來都打算轉走了,聽了這虛假意的謊話,不由怒極反笑:“我是聽了你的歌聲過來的。我一聽到你唱歌,便想起了我們當年的形。”

說罷,他輕輕一嘆,也裝作十分深的模樣:“想那時候我們倆多麼要好。如果不是那天的事兒,想必我們倆還依然好著。”

年氏一聽到他說起那時候的事兒,就心頭冒出來火氣。不過時間迫,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必須抓時機表明目的。

“我也很懷念當初的時候。”年氏盯著四周的靜,輕聲說:“我想著,我和二爺都是被人所害才到了這一步。不如,我們互相幫忙。二爺有甚需要完的心愿,我盡量幫你達。我也不求太多,只希離了奴才的份,重新為正兒八經的主子就好。”

二皇子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都只剩下通房份了,居然還如此自大,還敢夸口許下這樣的承諾。

再者,二皇子也很清楚,這個人是不可能再翻了的。沒死都已經是天子恩賜,又怎能重新為主子?

即便是他幫忙說項,也是不能夠的。

不過,年氏說的“幫忙完心愿”,倒是讓二皇子心不已。他現在急需有人幫他鏟除一個心頭之恨,若是能辦的話,倒也不失為一樁事。

年氏便問:“你想針對誰?”

二皇子慢吞吞說道:“……老八。”

年氏愣了愣。

這麼巧?

若是以前的話,還不敢應承這個事兒,畢竟和八阿哥府上沒什麼關系,自然就沒法算計到八阿哥的頭上去。

如今倒是巧了,和八側福晉搭上了話。而八側福晉現在對八阿哥和八福晉多有怨懟,想必如有法子讓八阿哥吃虧的話,八側福晉說不定會答應下來。

可以先探一探八側福晉的口風。

倘若八側福晉希八阿哥栽跟頭的話,就和八側福晉合作,把太子的計劃一一施行。

即便八側福晉不希八阿哥出事,也可以借了八側福晉的手,暗中籌謀這一切。

年氏這便躍躍試。

著滿心的歡心,微笑著和二皇子說:“這個事兒倒也容易。你只管說一聲,若是需要我幫忙的時候給我什麼信號,到時候我們想辦法一面,自然就能把這個人給設法治了。”

二皇子原本也沒抱希能幫上忙。

其實,他本來沒指任何人。

他如今對八阿哥深惡痛絕,恨不得將對方筋剝皮。只可惜現下手中無權,無法施行而已。

二皇子本是想不到自己怎麼能夠搭上八阿哥府上的人,繼而一步步謀算著八阿哥往后的“路”的。

畢竟現在他已經孤立無援,那些原本支持他的臣子生怕被他給牽扯到位,看也不肯多看他一眼。

兄弟們也對他避如蛇蝎,尤其那個三阿哥,最為可惡。

想那胤祉當年對他多麼恭維有禮,現在才知一切都是裝的。胤祉仿佛自個兒已經是太子了似的,天天下都要仰到天上了,不僅毫都不幫他離苦海,甚至還想踩著他的肩往上更進一步,覬覦太子之位。

而太子妃……那人喜怒無常,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一會兒說要幫他,一會兒又不肯。

也不知道打的什麼算盤。

二皇子煩躁煩悶之下,思量著如何對付八阿哥。

可巧,他這次機緣巧合下竟是遇到了年氏。

如今看信心滿滿的樣子,他倒是覺得可以一試——反正了事兒是他跟著沾,不事的話也只有吃虧,何樂而不為?

二皇子微笑著說:“既然如此,我們就湊了合適的時機再談此事。到時候我會尋了機會和你搭上話。在此之前,我倆面,免得再惹了旁人懷疑。”

年氏頷首應了。

兩人深深凝視對方一眼,各自離去。

曾經有過親的他們倆,如今也只剩下了互相利用而已。

年氏不多時回到了辦宴的屋子旁邊。

想當初為五阿哥的側福晉,自然是跟著五阿哥在席上用餐的。如今份轉變,作為八側福晉邊的一個丫鬟到了這兒,就只能在廊檐下候著。

珞佳凝本來都沒注意到八側福晉邊的那些丫鬟婆子。畢竟是八阿哥府上伺候的人,與沒甚關系。

可是當帶著晨姐兒從花園里逛了一圈回到宴席上后,晨姐兒卻是趴在耳邊小小聲說:“額娘,我看著外頭有個丫鬟像是年羹堯的妹妹。”

珞佳凝正喊了人來給孩子們再添一碗小湯圓,冷不丁聽了這麼一句,奇道:“在哪兒?我怎的沒注意到?”

“就在外頭的丫鬟堆里。”晨姐兒小聲說:“我本來也沒注意到。可用很惡毒的眼神盯著額娘,我就多看了幾眼。”

若是平常,珞佳凝說不定就直接借了這個事把年氏給鏟除掉算了。

轉念想想,年氏費勁心思進宮,自然是不可能來謀害皇上或者是太后的,那最大的可能便是想見太子。

珞佳凝記起來,四阿哥曾經說過,要借了機會挑撥二皇子三阿哥與八阿哥之間的矛盾。

倘若年氏來見二皇子的話,那麼最大可能到坑害的就是八阿哥……

思及此,珞佳凝便多又問了句:“晨姐兒可看到了穿著什麼樣的裳?或者是和誰在一起?”

晨姐兒道:“瞧著像是和八皇叔府上的奴才們在一道的。”

珞佳凝這便心里有了數。

“晨姐兒真厲害,這都能發現了。只是,他們的事兒和我們沒什麼干系,我們不必理會那一遭。”珞佳凝開心地大大表揚了兒一通,又輕聲叮囑:“今天的事,你可以和阿瑪說,也可以和哥哥說。其他人就不要講了,知道嗎?還有,但凡是和二皇伯家三皇伯家的事有關的,也盡量避開來,好不好?”

晨姐兒十分乖巧地應了下來。

珞佳凝正打算給兒整一整棉上面的小領子,誰知晨姐兒的頭一歪,朝著旁邊看了過去:“元壽,你在瞧什麼呢?”

珞佳凝這才發現,弘歷這個熊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們的邊,也不知道聽了多久。

倘若是個大人或者是的過來,還能看得很清楚,因為高度在那兒。

可弘歷不過是個小娃娃,三四歲大而已,這麼悄地走到了邊,還真一下子發現不了。

面對著姐姐的詢問和母親的疑,弘歷脆生生地說:“我在看你們倆。額娘漂亮,姐姐也漂亮。”

晨姐兒開心地他腦袋:“真乖。”

珞佳凝卻是盯著自家兒子,面上平靜心里十分無語——這才多大的孩子啊,就這麼會了?

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眷堆里忽然傳出來了喧鬧的嘈雜聲。

眾人紛紛朝著那邊了過去。

珞佳凝遣了人過去詢問,方才知道原來是博爾濟吉特家的一位格格和八側福晉起了沖突。

起因說簡單也不簡單,說難卻也不是特別難。

——博爾濟吉特家的格格與太后略微沾親帶故,是遠道而來從蒙古過來做客的,是除夕前過來的,順道在這邊過了個年,如今再用一個元宵晚宴也就回去了。

之前都十分和善,因為子爽朗,與眾人流得也不錯。

可是今日出了點問題。

就在剛剛,八側福晉想必是打算和這位蒙古格格套套近乎,所以倒了杯酒過去,想要敬這位格格一杯。

畢竟之前的除夕晚宴上,八側福晉因為各種原因沒能出席,算是第一次和這位格格面。

誰知那位只會蒙語的格格笑著接過了八側福晉的酒后,又讓會蒙語的人翻譯了一下這位八側福晉的份。

而后蒙古格格突然變臉,抬手就把那杯酒甩在了八側福晉的臉上。

這下子,擺著笑臉的八側福晉就不干了,立刻變臉怒吼了起來。

兩人直接一個滿語一個蒙語吵個不休。

珞佳凝原本不想過去的,可是妯娌們一個個都關切地朝著那邊挨過去了,為嫡福晉也不好擺出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狀態。

于是珞佳凝勉為其難朝著那邊走了幾步。

九福晉還唯恐天下不地在旁邊嚷嚷:“喲,這蒙古格格的蒙語說的不錯啊,比我強多了。”

珞佳凝輕飄飄斜了一眼。

真好。

九福晉可真是難得說句大實話。

幾個人都湊在外圈看著這兩個人鬧個不休。

誰知那倆人一個豪爽一個看似斂,都是平時不太發脾氣的,偶爾一發起脾氣來,卻是不拼個你死我活的不算完,竟然還起了手。

兩人開始是揪著對方的裳,而后是頭發。雖然語言不通,但是肢作十分相通,打起來的時候十分賣力。

周圍的眷們紛紛避讓,又有幾個和們相的想要過去拉架:“別打了別打了。若是吵到了皇上和太后就不好了!”

但是正熱干架的兩個人怎能聽得到?

不多會兒,們二人就從蒙古格格那一桌撕扯著到了旁邊的幾個桌子周圍。

太監們不敢去拉架,畢竟蒙古格格份尊貴,而八側福晉的份也不算太低,真傷了哪個,們都不敢擔責。

直到梁九功帶著幾個壯的嬤嬤過來了,方才把二人徹底拉開。

珞佳凝帶著兩個孩子,本是沒有湊到們旁邊的,可們撕扯著的時候到撞,的桌子也不可避免地被到了。

所以珞佳凝帶著孩子們不住挪,到了十五福晉的桌子旁邊。待到那倆人被梁九功命人帶走了,才帶著弘歷和晨姐兒回到了自己的桌邊。

桌子一片凌

珞佳凝剛剛回到了自己桌邊,就聽三福晉震驚地“啊”了一聲,而后喊了句:“我的鐲子!”

三福晉剛才離開座位去看榮妃娘娘了,不在這邊,沒曾想居然那倆人打著打著跑到了的桌子邊上。

更沒想到,自己放在桌上的東西居然掉到地上碎了。

五福晉說道:“這鐲子不錯,你怎的沒戴著反而摘了下來?”

“剛才八側福晉說我鐲子好看,讓我拿下來給看看。誰想到……”三福晉蹲下去看著地上碎好幾塊的鐲子,一點點撿起來,心疼得很,忍不住問旁邊的四福晉:“四弟妹可看到東西是怎麼掉下來的了嗎?”

其實,三福晉的那個鐲子是蒙古格格和八側福晉扭打的時候,蒙古格格不小心間給到了地上的。

珞佳凝和孩子們都看到了這一幕。

可是,眼下三福晉心疼地撿起來鐲子的時候,弘歷卻是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輕聲說:“三皇伯母。你的鐲子是八側福晉打架的時候不小心掉的。”

他聲音不大,只有他和三福晉、珞佳凝、晨姐兒聽得到。

三福晉頭一哽,頓了頓:“應該不可能吧。剛才夸我鐲子好看的時候,我和說了是額娘留給我的,珍貴的很……”

“就是打碎的。”晨姐兒也跟著接了一句:“不過掉它之前只看了它一眼,沒有多看,想必沒有注意到它且不是故意的。”

三福晉的眼神就沉了下來,向八側福晉的目晴不定。

言無忌,更何況是這麼兩個小孩子,更不可能說謊了。

三福晉溫兩個孩子的小腦袋:“多謝你們幫我。”

這個時候阿哥們也聞訊趕了過來。

三福晉走到了三阿哥的邊,輕聲說了幾句,三福晉好像是哭了,拿著帕子不停地著眼角。

三阿哥便拉了的手先行離席。

而且夫妻倆離開的時候,朝著八阿哥的方向看了一眼,眸中意味不明。

珞佳凝明白,這事兒可以往好了想,也可以往差了想。

最“差”的結果就是,三福晉認為八側福晉是故意讓摘下來鐲子的,而后故意和蒙古格格打架。在八側福晉知道鐲子對三福晉很珍貴的基礎上,再引導三福晉相信,鐲子是蒙古格格弄壞的。

那樣的話,三福晉之后的言行就可能引了蒙古格格和太后不高興。

算是八側福晉故意挑撥三福晉和蒙古格格與太后之間的關系。

可是,弘歷和晨姐兒的話“揭穿”了八側福晉的“謀”,所以三阿哥和三福晉后怕之余趕離席。

等到他們都走了之后,珞佳凝趕忙把孩子們拽到一邊,小聲問:“小孩子不能說謊。你們怎的還說謊了。”

剛才他們倆自作主張的言行完全出乎的意料之外,都沒敢打岔,生怕說多錯多反而惹了嫌疑。

“額娘你也太小心了,一看就不是做大事的人。”弘歷背著小手振振有詞,明明是個小孩子口齒不清,卻頭頭是道:“姐姐說八側福晉的丫鬟很惡毒地看額娘。剛才我也額娘說了,三皇伯那邊的事不要管。兒子便想著,能來一招借刀殺人便是極好的。”

晨姐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頭:“我怕只弟弟一個人說的話,不信。我就添了句。”

珞佳凝又好氣又好笑:“就不怕三皇伯母發現你們說謊嗎?”

弘歷小聲說:“十三叔說了,我們這些小孩子說話,大人多半是不會懷疑的。誰會相信小孩子說謊呢。”

“是這樣沒錯。”晨姐兒篤定道:“而且我們一直強調八側福晉不是故意的啊,就算是非要相信是八側福晉做的,那又和我們有什麼關系。”

珞佳凝:……

這個做娘的都沒那麼多招使出來,這幾個熊孩子是怎麼做到不用教就會這些招數的?

不愧是未來雍正帝的孩子,果然天生就很會。

愁死了。

這讓可怎麼養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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