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砂鍋問到底似的審問並非是在審訊室里，眼前的谷明帆只是以師長的份在詢問盛。

對於這份疼惜，盛銘五，因此沉默片刻后，重新抬起頭來，平靜地回答道，「十五年前，我和江笑笑是人關係。」

谷明帆眼中染上一焦慮，繼續追問，「那現在呢？」

「唯一能夠依靠的朋友。」

「……」老者深吸一口氣，擔憂更濃，「江笑笑在哪兒？」

盛低頭蹙眉想了想，請求道，「稍等，我帶出來。」

谷明帆回看了看跟在後的人，微微點頭，算是給了份人。

盛激地看了眾人一眼，轉朝著家裏走去。

屋裏的江笑笑正氣急敗壞地電話投訴外賣平臺，說已經遲到十分鐘，導致自己快要暈撥打120，頗有些撒氣兒似的，聽到盛的腳步聲后，聲音越發的大言辭更加的激烈。

知道是故意的，所以盛走過去搶過手機，轉而告知取消外賣，責任歸己。

大約也是意識到自己的無理取鬧，江笑笑在盛掛斷電話后，彆扭地道歉解釋，「我就是肚子才發的脾氣。」

說完，下意識地朝他後看了看，問道，「程薇櫟走了？那個，你跟為什麼……」離婚兩個字都到邊了卻又給咽了回去。

因為，盛兒沒有聽江笑笑在說什麼，自顧自地在房間里穿梭著。

沒一會兒就塞了一堆東西到江笑笑的手裏。

「麵包和牛等會兒車上的時候吃，服冷了記得穿上。」

江笑笑莫名其妙地接過盛的襯，下意識地放在鼻尖聞了聞，然後不解地問道，「我要去哪兒，出什麼事兒了嗎？」

「刑警大隊。」

江笑笑蹙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程薇櫟。

瞬間瞪著眼問，「難不就因為我薅了頭髮，就報警抓我！」

「……」盛抿了抿，雙手搭在江笑笑的肩頭，正道，「聽著，2036年的江笑笑就職於喬信集團，前不久喬信集團被匿名舉報違法犯罪行為，其中涉及多起命案。作為該集團首席律師，並且參與多項案件的江笑笑必須配合調查。」

「……」

盛深吸一口氣繼續道，「你會被扣留四十八小時，他們問什麼你就回答不知道。如果……實在不了就實話實說。」

江笑笑的臉有些發白，但仍然忍不住問道，「什麼實話實說？」

「告訴他們，真正的江笑笑在殯儀館。」

「……」江笑笑明白了，盛的意思就是將穿越的事公之於眾，「可是，兇殺案瞞不報是嚴重違紀的，到時候你也就會到懲罰。」

聽到江笑笑的話，盛的表竟十分愕然，「你？」

「我什麼我？」

「事實揭你一定會被當做標本研究，你不擔心嗎？」

聞言，後知後覺地江笑笑被嚇得捂住了口，剛才只顧著考慮盛，倒沒想到這茬兒。

這時，門鈴響起，像極了催命符。

看著盛凝重的神，江笑笑知道自己就是個背鍋俠，逃不掉的！

道，「2036年的人權更完善了吧。」說著，又拍了拍口，「大不了當標本吧~」

盛，「……」

隨後便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披上襯抱手裏的吃食大步上前打開大門。

刑警大隊不陌生，審訊室也輕車路。

可，坐在小椅子上的江笑笑，心卻是兩重天。

當初第一次來這兒時，無知則無畏；如今，卻是忐忑不安。

「江笑笑，請你為我們講述一下2030年，司機李建洋酒駕致人傷殘的案子，可以嗎？」

「我不記得了。」

「那我們提醒一下，此案的證人最開始指認是趙明宇醉酒開車，但作為代理律師的你功拿出多項證據證明趙明宇不在車上，後來證人改供，重新指認司機李建洋，案件又因李建洋主自首的行為減輕懲。這個你記得吧？」

「不記得了。」才看過的案件記錄，江笑笑卻只能撒大謊。

可閃爍不定的眼神立馬就出賣了。

調查組的人員繼續道，「據我們最新得到的舉報材料，得知是你偽造了證據並收買了證人才讓趙明宇逃罪責，你承認嗎？」

皺了皺眉頭，「不記得了。」

「……」調查人員拿起另外一個案宗，「那我們聊聊另一宗案子，時間更近一些……」

「不知道。」

「……」

開始還因著盛面子和悅的調查組審問人員最後也不客氣了，拍桌子摔文件夾，威利各種手段上了個遍。

但江笑笑實在頑強，明明都抖篩子了，還是閉著眼咬牙回答：不知道、不記得、不清楚。

著實是讓調查組的人無從下手。

要知道，這次舉報材料信息量巨大，直接指向了喬信集團眾多高層管理者，證有但並不無懈可擊，同時還卻缺乏有力人證。

江笑笑作為喬信集團首席律師多年，必定了解許多的幕。

可是，能得喬信高層們的多年信任，江笑笑自然不會輕易指控對方。

既然想要讓江笑笑轉為污點證人，就得撬開的，拿住的咽。

然而，四十八小時之後，他們不得已只能將江笑笑暫時釋放。

覺被颳了一層皮的江笑笑，腳步虛浮走出刑警大隊的大門時，見到的是抱著一個盆兒的許買他。

見出來，許買他蹭蹭地顛著小碎步應了上來，把手裏的盆兒往地上一放，又摁了下邊上的開關。

那盆兒里立馬就出現了電子火焰。

迎風而，極其真。

「來笑笑，趕！」許買他扶著鄭重其事地進行著這項儀式。

早就被問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江笑笑，十分配合地了個「火盆」。

完事兒了。

許買他領著江笑笑往自己的車那兒走，一張不停碎碎念叨。

江笑笑腦子懵圈，聽得不怎麼真切，卻零星的聽見幾個詞兒。

什麼霉頭、舉報，回濱江小鎮，被監控吧啦吧啦的。

「叔呢？」江笑笑忽然停住腳步，聲音顯得虛弱無力。

許買他聞聲轉頭，也見著那張小臉極其的蒼白，明明眼皮子都睜不開了，還頂著那雙毫無神採的眼睛東張西。

其實許買他早就看出來了，現在的江笑笑跟他不親，信賴得只有盛。

無奈，他擺擺手耐心回答，「好像是被私下拉去詢問了，斷聯繫之前待我送你回濱江小鎮在他出現之前看護好你，說現在警方會對你實施二十四小時監控，讓你放心好好休息。」

江笑笑回頭朝刑警大隊的大樓看了一眼，不擔憂問道，「那他什麼時候能出來？」

許買他聳肩翻白眼，莫能助。

江笑笑默了半晌，便堅定地跟著許買他一起回了濱江小鎮。

可回到自己家的江笑笑第一時間沒有選擇休息，而是直接坐到了電腦面前，開始不停的在裏面搜索著什麼……

許買他勸不，只能先給點了些吃的。

可一個小時之後，江笑笑不再滿足於坐在辦公桌面前，開始在整個房子裏走，翻箱倒櫃的找東西，眨眼得到功夫，許買他只覺臨災難現場。

「笑笑，你到底找什麼呢？」